第五十三章 戏说孩相,赴会之期

第五十三章 戏说孩相,赴会之期

暂不言沈沐一行人前往铜仁府梵净山一事,且说乌撒府香炉山的种种。

春红落尽,夏树成萌。

自从打鸡洞一战以后,石天辉带着香炉山众人不外乎做三件事,其一经商,其二务农,其三习武,其手下人数逐渐增多,已有五百人之众。

而今,有张人韦在香炉山帮助他打理寨中事务,让他领导起来更加轻松。

张人韦自被灭门以后来到了香炉山,在香炉山落了脚,这里成了他的另一个家,但他始终找不到家的感觉,因为这里少了一个他至亲的人。

张人韦虽然杀了陆离报了父仇,但他从来没有停止勤练《天怒心法》。

他练到了第六层,“平海如镜藏玄机,狂风一起巨刀屠”,然而后面的两层他却怎么也练不上去,至于为什么,他暂时还想不明白,也没有再继续练下去,而是反反复复的练习已练成了的前面六层。

他相信“九层之台,起于垒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只要基础功夫下得深,后面的两层自会水到渠成。

他每天按时出去和石天辉做事,按时回来照顾石绚音。

石绚音的肚子一天天的隆起,她走起路来渐渐有些困难,更是食欲大增,是以张人韦每天回来都会带上他从密林深处打来的野鸡,亲自炖了给石绚音补身子,而张人韦今天带回来的不止有野鸡,还有纸币,三斤冥币,以及一套用纸做成的冥衣,一双冥鞋,因为今天是七月十三,是中元节,他要把这些东西送去给他的父亲张府。

“绚音,来先吃了这个鸡蛋,每天吃一个鸡蛋,对身体好。”张人韦把热气腾腾的白鸡蛋剥好了递给石绚音。

“父亲呢?”张人韦见不见石于介回来,遂问道。

“不知道,出去了吧!”

“哦。我们去把东西给我的父亲送过去吧。”

“嗯!”石绚音挺着肚子站了起来,张人韦扶着她缓步上了山岗。

暮色,山岗上。

张人韦提着冥币和冥衣,扶着石绚音来到了山岗上,他抓出一把柴薪烧烬时留下的白灰,洒成了七个白色圆圈,然后把纸钱放在灰圈里烧起来,七堆纸火在风中晃动,火纸烧成的纸灰在阴风中卷成圈层飘去。

他们夫妇说了些招魂的话和吉言之后,就回到了木屋。

“人韦,你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像你还是像我?”

“最好一人一半,”张人韦在幻想着孩子的模样。

“一半男的,一半女的,那还是人吗?你这个父亲是怎么当的?”石绚音戏道。

“这个……”张人韦一时顿住,他想像一下出生的孩子半男半女竟也噗呲的一声笑了出来。

不男不女?

“你还记得正月间那件剖孕妇的事吗?”石绚音和张人韦戏言说孩子的模样,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记得。”

“我记得当初我们遇到回民虎良嫣的时候,她曾说杀她父亲的凶手是一个用长鞭的女子。”

“好像是。”

“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王前贞,我们认识的人中,只有他用的是鞭子。”

“但是他是男的,况且天下用鞭子的人不止他一个。”

“你第一次见他是什么感觉?”

“如果他不说话,第一眼看他确实是女的。”

“这就对了。”

“这也不能断定是他,也许还有其他用鞭子的女人。”

“但愿!”好像石绚音不愿凶手是王前贞。

“不对,我们忘了一个人,不过应该不会是她,”张人韦自圆其说。

“谁?”

“百里杏子。”

“这个你放心,绝对不会是她。因为虎良嫣的父亲是因调查剖孕妇一事而被杀的,那些人剖孕妇是为了制长生药‘紫车河’。百里杏子身为人母,不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缺德事来的。”

石绚音和百里杏子同是孩子的妈妈,张人韦相信她的说法。

张人韦突然想起他和虎良嫣的约定,那是一个关于人身的约定。

那一天,张人韦看到了隆起而坚挺的双峰,红红的樱桃唇,修长的**,平滑的小腹,茸草稀稀疏疏的长于山涧,一朵粉嫩的花瓣含苞待放。

“张大哥,你已经看到了我的身体,就算是你的半个人了。别问我为何如此不自重,因为你揭开了我的头巾,我得履行我的誓言。如果将来某天你再为我报了父仇,我就是你的人了。”虎良嫣**裸的站在他面前,张人韦虽然和石绚音缠绵做过那人生好事儿,但面对如此诱人的艺术体,他的身体的某些部位还是稍微发生了变化,因为他是一个发育健全的正常男人。

“先穿上衣服,日后再说吧,况且为你父亲报仇的人是不是我还说不一定呢。”张人韦低下头,避免与虎良嫣的目光相视。

“如果那个人是你呢?”虎良嫣继道。

“天下怎么有这么巧的事。”张人韦说的很断然。

“敢不敢和我定个约定?”虎良嫣上前走了走,靠张人韦更近些。

“什么约定?”张人韦在疑问。

“如果将来你为我父亲报了仇,你就娶了我。”虎良嫣等待着张人韦的回应。

张人韦心想这事就像被雷劈一样,概率极小,索性就和她定了这个约定,“好!”

而他们的这个约定石绚音并不知情。

他现在回头一看,石绚音已然睡着了。

时光荏苒,转眼就过了七月,八月百草渐黄,秋风渐紧。

石于介如今已是一个闲散的老头,诸事交予石天辉总理,做事皆跟着自己的心走,有时一出门便是一整天不回来。

今日,他把石天辉和张人韦叫到了小屋来。

“天辉,人韦你们两个准备一下,启程前往梵净山吧!”

“是,父亲!”石天辉和张人韦齐齐说道。

“父亲,我不是要和你一同前往红崖洞的吗?”张人韦征询石于介的决定。

“你就别去了,”张人韦心中疑问丛丛,但也没有多问,唯有领命。

八月初四,张人韦安顿好石绚音后,石天辉交待好寨中事务后,父子三人便上路了。

一路上,石天辉对于父亲不让张人韦去红崖洞一事心有疑问,但不好当着张人韦的面说,只得私下寻问。

“爹,你为什么不让人韦和你一同前往红崖洞?”

“我们这次前往红崖洞,天龙四老也会到来,多伴是商量重返中原的事。你张府叔叔生前并没有让人韦知道我们的事,他不想让人韦卷入这场漩涡之中来,况且你张府叔叔为我们举事准备的财产全部在南京城里的钱庄里,就更用不着人韦了。”

“可是他迟早都会知道的。”

“时机成熟了再告诉他吧!”

石天辉明白父亲的意思,所谓的“时机成熟”,就是要么成功,要么失败的时候。

他们被驱出南京城二十多年,又韬光养晦二十多年,人力,物力,财力已准备得差不多了,只待皇上一声令下,便可直取燕京,以定正统。

三人走到龙场镇便分南东而行,石于介向南取道红崖洞,而张人韦和石天辉向东径往梵净山而来。

从乌撒府香炉山到铜仁府梵净山,两地相距千余里路,即便他们是练武之人,也得走上七八日不可。

武林大会关系到每个武林人士的利益,是以利益相关群体都会为己着想。前往的人形形色色,当然亦会有一语不和便小打小闹而流血伤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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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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