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滑稽
虽然罗宁的法师等级仍然是学徒,但经历了格瑞姆巴托的巨龙之战一役,又被肯瑞托议会以英雄之名广为宣传,现在的他与往昔最大的不同,就是眉宇和行止间的自信神采。
要说罗宁以前对自己也不是不自信,可即便他再怎么样相信自己,周遭的人全都不喜欢他,排斥他,将他视为达拉然的一大祸害,随便涉及到一点小事就关他的禁闭,长此以往他当然会多多少少的怀疑人生。
如今,一切都不同啦。
在巨龙之战一役中,蓝龙王玛里苟斯将他的一部分力量赐予了克莱奥斯特拉兹,而克莱奥斯特拉兹又出于种种考量,将这一部分力量馈赠给了罗宁,帮助罗宁成功夺回了恶魔之魂。
这份馈赠,毫无疑问是来自于泰坦父神——织梦者诺甘农的奥术之力本源!
因而,经过这些时日的沉淀和感悟,罗宁的眼光已经不再局限于魔法师的身份,并且远远地超出了达拉然王国,甚至是人族七王国和整个联盟。
脱胎换骨般的变化,促使罗宁登上了通往更高层面的阶梯!
在那前方,不仅是向他打开大门的艾泽拉斯世界,还有进一步探索宇宙的奥秘之钥!
“加里瑟斯阁下,您没事吧?”罗宁大步流星地走进议事大厅,径直来到了奥斯身前。
奥斯没有回应,他的这种反应,立刻让罗宁以为奥斯是受到了什么苛责对待。
毕竟,罗宁曾经就有过这样的遭遇,他过去可没少在紫罗兰监狱里吃苦头。
不过还没等罗宁使用增益魔法为奥斯检查身体,戴林便先一步提醒道:“回到你该在的位置上,学徒!这里是公审大会,不是你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
罗宁猛然回头,那弯弓般的长眉,略显狭长的眼睛,透露出一种淡淡的讽刺和鄙视意味,令戴林大为皱眉,极不舒服!
隐隐的,议事大厅里似乎出现了两道无形交锋的气势,沉闷的氛围与旁听席上逐渐增大的议论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家伙……居然敢顶撞戴林陛下!?”
“达拉然的祸害,果真是名不虚传!”
“可他只是一个法师学徒,怎么就敢在这种场合公然放肆?”
“呵,学徒?我说,你多久没有关注时事了?”
“梆、梆、梆!”
“肃静!”
戴林率先打破了僵局,作为主审官,他不可能故意去针对一个出庭指证嫌犯的证人:“请不要再做无谓的举动,学徒,那会给你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麻烦?如果您听说过我的名头,主审官大人,您就该知道我不怕麻烦。”
双方各退一步,戴林用了请字,罗宁则是以大人回称。
“好吧,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确定加里瑟斯阁下没事,不管怎么说,他也为联盟做出过不可磨灭的贡献,不是吗?”
“嫌犯当然不会有事,庭审团又不是屠夫或刽子……”
戴林的话还没有说完,罗宁便自顾自地转过身去,一边为奥斯检查起了身体,一边问道:“加里瑟斯阁下,您还好吗?”
奥斯抬起头,看了看今时不同往日的罗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不是在感叹自己,而是在担心罗宁这样关心他,对罗宁的影响恐怕会非常恶劣。
罗宁却以为奥斯是灰心丧气了,他检查出结果后,劝慰道:“您的身体有明显的虚弱症状,请打起精神来吧,真相一定会大白的!”
不得不说,罗宁还是太年轻了。而且他是平民出身,十几年来又一直处于达拉然的最底层,即便他现在被肯瑞托议会以英雄之名宣扬,可一来时间太短,二来也不代表他可以就此接触到高层。
“不要再耽误时间了,学徒,你要让所有关注这场公审大会的人等你一个吗?”戴林加重了语气。
“我没问题了。”罗宁给了奥斯一个鼓励的眼神,走向议事大厅的正中央。
“第一个问题,你被肯瑞托议会派往格瑞姆巴托的任务是什么?”
“调查红龙一族被俘事件的始末,伺机解救红龙女王冕下。”
“请陈述任务的过程。”
“接受任务后,我雇佣了一支十二人的冒险者队伍,教会还派遣了两位圣骑士大人前来协助。但在南下的过程中,我们一路上明明隐蔽了行踪,却接连受到了数次龙喉氏族的攻击,我严重怀疑是有人走漏了风声。再后来,一头黑龙袭击了我们,我和我的队伍被迫失散,直到在格瑞姆巴托再度汇合。”
罗宁的叙述非常流畅,同样的话,他已经对肯瑞托议会汇报过不止一次。
至于所谓的“严重怀疑有人走漏了风声”,罗宁自然是知道实情的:是克莱奥斯特拉兹透露给了龙喉氏族,目的是为了把龙喉氏族的注意力转移到罗宁的救援小队上,以方便克莱奥斯特拉兹亲自潜入格瑞姆巴托救出他的女王。而在巨龙之战一役中,当时重伤濒死的克莱奥斯特拉兹曾向罗宁表达歉意,罗宁也已经原谅了克莱奥斯特拉兹。
但是这些细节,包括那头黑龙其实是死亡之翼,罗宁都没有向肯瑞托议会一一说明。也就是说,罗宁隐瞒了克莱奥斯特拉兹是克拉苏斯的事实,以及死亡之翼帮助自己抵达格瑞姆巴托的事实。
由此可见,罗宁并不傻,相反他还非常的聪明。
“那么,你和你的人在格瑞姆巴托汇合,是否在那里遇到了嫌犯奥斯玛尔·加里瑟斯?”
罗宁的翠绿色眼睛顿时射出了名为气愤的光芒,他大声质疑道:“一口一个嫌犯,主审官大人,还有诸位陛下,联盟就是这样对待有功之人的吗?”
“罗宁!”大魔法师安东尼达斯高喝一声,“回答问题,不要说无关的话!”
“议长,先前的庭审我都听到了,难道您认为那些滑稽的罪名全都成立吗?”
当着人族七王国绝大部分贵族的面,这个问题安东尼达斯还真是不好接。也恰如罗宁所说,政治这玩意儿一旦说穿了,确实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