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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鑫被搅的六神无主,下意识地扭头看身边人。温煦感慨道:“被未来的自己坑一把的估计古往今来我是头一个,你说,我要是申请个吉尼斯啥的,能通过吗?”花鑫的脸色愈发阴沉,温煦嘿嘿一笑,安慰起他来:“别想那么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想得再多也没用,车到山前必有路。所以啊,认真看路,老板。”温煦说完,脑袋向后一靠,把身体的重量全部依靠在座位上,眼睛余光里是车外疾驰略过的风景,一棵棵树、一栋栋楼、一条条白线、一盏盏路灯、仿佛没有尽头。

地狱吗?爸爸死的时候没觉得生活就是地狱,妈妈死的时候虽然很恐惧,可也没觉得堕入地狱,就算知道奶奶患了绝症那会儿,也没这个想法……刚刚挂断多人通话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代表有一段语音传入,温煦点开,听见副会长说:已经查清谁是内鬼了,技术部的魏部长。

你们办妥那边的事,如果没什么紧要问题,都回总部来。语音到此为止,温煦的眼睛可是一直瞪得溜圆,毕竟千想万想也没想到技术宅的头头儿是内鬼。

花鑫似乎并不惊讶:“也算合理。”

“合理?”温煦不解地问,

“你觉得魏部长是内鬼合理?”

“当然,毕竟能接触到我们小组核心信息的人并不多。而且,他还是技术部的老大,想要掌握我们每一步行动易如反掌。”但是……

“老板,你不生气吗?”看你这样怎么不疼不痒的?花鑫懒洋洋地笑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说:“一个部长而已,凭什么能惹我动怒?弄死就算了,生气,犯不着的。”你威武,你霸气,你赢了!

温煦笑嘻嘻地往旁边凑了凑,说:“那咱俩说点私话呗。”花鑫瞥了他一眼,神情严肃:“什么私话?”温煦神神秘秘地说:“除了黎月夕,你是不是还怀疑过罗建?”花鑫反问:“为什么这么想?”

“我总觉得,有些事你故意把他排挤在外。”所以说,温煦虽然是菜鸟,可也是个很敏锐的菜鸟。

花鑫坦言,的确怀疑过罗建,至于没有将这一点告诉温煦,是怕他有心理压力。

事实上,在数小时前,他还是在怀疑罗建。

“为什么啊?”温煦不懂,

“我是说,你是因为什么把他排除了。”花鑫笑了一声:“自己想。”温煦撇撇嘴:“我就纳闷了,黎月夕和罗建对你来说都是‘外人’,你怀疑他们我能理解,可是你怎么不怀疑杜忠波呢?他也是‘外人’啊。”花鑫随口回答:“因为他是杜忠波。”

“啥意思?”

“自己想。”又要

“想”?这几天脑细胞都快死光了!十几分钟后,一行人赶到了姜璐的秘密公寓,某小区某栋楼的顶层2室。

门很容易就被打开,花鑫和温煦率先走了进去——落地窗的帘子拉的严严实实,使得公寓里的光线非常昏暗,一室一卫的公寓里到处都是垃圾,吃过的泡面、便当盒、饼干面包包装袋、矿泉水瓶子、丢弃的袜子等等。

垃圾中间有一张床垫,可怜的东西是整栋公寓唯一的家居用品。温煦无法想象,那个干净漂亮的姜璐竟然住在这种环境里。

姜璐的秘密公寓环境并没有引发花鑫在情绪方面的感慨,他环顾了四周,对支援部的人说:“开始。”一名技术人员上前,道:“空间有限,容不下这么多人。你们出去等。”花鑫点点头:“温煦,你们几个出去等。”温煦乖乖招呼着黎月夕,离开公寓。

杜忠波本来也跟上去了,没走几步就被花鑫拉住。杜忠波一脸的无辜——不是?

我不是很想偷听他俩谈话。花鑫一瞪眼——那我要你何用?杜忠波苦哈哈地点点头——得,算我倒霉!

搞定了杜忠波,花鑫转回走向窗户,他并没有跟着支援部的人一起搜查这里,而是拿出一根烟来点燃,面朝着老旧的窗帘,吸烟。

谁都看不到他的脸,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事实上,也没人留意他。

香烟只抽了一下,被夹在指间悠悠地冒着灰白色的烟雾,花鑫好像被定了格,站在窗前一动不动。

直到香烟自己燃尽,猩红的烟头灼痛了手指,才恍然醒来。与此同时。

“你必须跟我说清楚。”温煦把黎月夕拉到犄角旮旯,开始追问,

“我打老板的时候什么样子?”黎月夕抿着嘴,眨了眨眼睛:“你看上去快四十了,头发白了很多,身体健壮很多,力气特别大。”

“你不用强调‘特别大’这仨字。”

“那就没了。真的,那时候我刚醒,本来就很晕,还要记住你交代的事。真的没记住多少细节。”温煦挑挑眉:“真的?”

“真的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温煦咂舌:“好,我相信你。”躲在一旁的杜忠波心想——乖孩子骗人,一骗一个准儿啊。

黎月夕一下子骗了除杜忠波之外的所有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但是他忘不了,花鑫看到未来的温煦那时的眼神。

真真正正的痛彻心扉,却无能为力。这辈子,他都不想再见那种眼神了。

花鑫站在窗帘前又点燃了一支香烟,还没抽上两口,就听支援部的人在卫生间里叫他:“花鑫,这里有东西。”花鑫急忙转身走进卫生间,只见,支援部的人踩着马桶,高高扬起的手从天花板的里面,取出一部黑色的笔记本电脑。

花鑫一眼认出,这部笔记本就是监理会丢失的那个。蜂巢事件中,黎月夕曾经用过的!

技术部人员将笔记本接到手里,转移到正厅,在床垫上坐下,开机后微微一怔,扬起头看着花鑫:“密码被修改过。”花鑫捏了捏眉心,问道:“你需要多久能破解密码?”

“大概二十分钟。”花鑫一点头:“开始。”言罢,口袋里手机震动起来,拿出来一看,是杜忠波发到微信的一张图片。

图片里,罗建躲在楼体侧面,偷偷地看着黎月夕和温煦。这小子想干什么?

刚刚把照片发给花鑫,杜忠波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琢磨起罗建来。虽然杜忠波绝对不是一个技术宅,也不了解技术宅,可是自从认识了黎月夕他肯定了一条真理——肚子里的墨水越多,思想越复杂。

所以,别看罗建怂的跟三孙子似的,脑洞比谁都大。老话说得好啊,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罗建这是又惦记什么了?深冬的小区里外出的人很少,零星行人大多裹着帽子围巾,因为畏寒而步履匆匆,没有留意某个楼门前聚集的陌生人。

这一片绿化园林修葺的很好,大树小树层层排排,上面结满了树挂,白色的雪沉甸甸地压在枝桠上,好像随时都会跌落下来。

留在公寓里的技术人员已经破解了开机密码,桌面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技术人员的十根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没用一分钟就找到了隐藏起来的文件夹。

文件里有两个视频文件,一个文档文件。看格式都不大。花鑫让技术人员播放第一个视频。

视频开始播放,看上去是从监控中截取下来的——一条l形的走廊,地面非常干净,能映出天花板的纹络,两则是一扇扇关着的门,靠近左边拐角处有一扇窗户,因为角度问题,只能看到一半。

花鑫蹙着眉,分辨不出视频拍摄的地方是哪里,而且视频里没有声音,只有仿佛被定格的画面。

这样单调的画面持续了五分十八秒,忽然看到拐角处的窗户被打开了,一个人影跃进走廊。

有人惊呼:“是姜璐!”花鑫急忙凑上去。画面里的姜璐似乎在躲避着什么,时不时地回头看。

她似乎没有明确的目的地,逐一推着那些门,一扇都没有推开。最后,她跑出监控的摄像范围。

这是怎么回事?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明白。忽然,姜璐又回到了走廊里。

这一次,她看上去镇定很多,只是有些气喘吁吁。她谨慎地走到走廊的正中央,抬手揉了揉肩膀,猛地转回身,头微微扬起。

“她在看摄像头!”技术人员肯定地说。花鑫没吭声,聚精会神地看着接下来的视频内容。

姜璐慢慢地走到摄像头下方,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短匕首来,撸起左臂的袖子,用匕首在手臂上割出了血。

一下、一下、又一下……毛骨悚然的气氛从屏幕里扩散开来,感染了每一个人。

技术人员张着嘴,蹙着眉,下意识地说:“她,她在给自己放血?”花鑫的眼睛死死盯着视频里的姜璐,一眨不眨,忽然说:“不,她在刻字。”技术人员打了个激灵,连忙截图放大处理清晰度,很快带着血的字显露出来,那是一个时间,与监控右下角显示的时间一致。

花鑫暗想:她为什么要把时间刻在手臂上?这个时间对她来说有什么意义,一定要刻下来才行。

“向后退,到她回头看摄像头。”花鑫急道。进度条被拉向左边,姜璐从摄像范围外跑回来,到了走廊的正中央站住,猛地回身看向摄像头。

“拉近!”花鑫叫了一声。技术人员手脚麻利,把姜璐的脸扩大。围着笔记本的人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直勾勾地盯着姜璐。

放慢速度播放状态下,姜璐的脸有些古怪,但是,所有人都看到,她的嘴张张合合。

“她说话了。”花鑫验证了自己的怀疑,一把扣住技术人员的肩膀,

“想办法解读唇语。”

“给我一分钟。”一分钟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漫长,解读唇语的过程也不复杂,况且没人在乎这个过程,大家期待的是解读后的结果。

当几个文字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众人睁大了眼睛——扫把星回来了。

谁回来了?有人不解地问:“姜璐说的扫把星是谁?”花鑫的脸色沉了沉,拿出手机给杜忠波发了消息——叫上温煦,都进来。

没多一会儿,公寓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杜忠波首当其冲走进公寓,温煦和罗建跟在后面,黎月夕是最后一个走进去的。

花鑫招呼他们到跟前,指了指笔记本,说:“都看看。”温煦探身侧头,正好看到屏幕上的姜璐被定格,微微一怔:“这不是蜂巢那天嘛。”花鑫:

“你确定?”

“确定。”说着,手指点在姜璐的头上,

“那天出发的时候她坐我旁边,我对她这耳钉印象很深,右边是一条蛇,左边是一只鸟。”说完,抬头看向花鑫和杜忠波,

“后来撤退的时候,那只小鸟的丢了。你们没留意吗?”花鑫和杜忠波齐齐摇头,那天行动姜璐戴耳钉了?

温煦翻了个白眼,继续说:“肯定是蜂巢那天,我记得她左手臂好像受伤了,袖子上有血。”大家的目光齐齐落在姜璐的左臂上,刻完字后她把袖子放下,血染透了外衣。

花鑫恢复到平日里波澜不惊的状态,沉思了片刻后,说:“你们看看视频。”温煦靠在花鑫的肩膀,杜忠波挤着技术人员,罗建和黎月夕抻着脖子往里看。

视频开始播放,悠长的走廊,空旷无人。看完简短的视频后,几个后来的人都在想:姜璐的话是什么意思。

隐约间,都认为应该跟花鑫有关,可是这事谁都不好问,屋子里有一个算一个,都眼巴巴地看向温煦。

这时候倒是杜忠波犯了嘀咕:“这笔记本我有印象,蜂巢那天黎月夕在我病房里用过的。我记得,当时所有的监控你都看了?”黎月夕扭头看着向自己提问的杜忠波,回道:“看过了,我记得她在走廊里来回跑的事,但是当时我没留意到她还在手臂上刻了字。”温煦帮黎月夕解释:“那时候情况很危机,月夕的注意力都在二楼展厅,没留意到姜璐也正常。”没等众人再有什么疑问,花鑫开口道:“看下一个视频。”技术人员不敢怠慢,立刻点开第二个视频。

播放器画面一变,大家都一脸的惊讶。画面里出现的人是已经殉职的09。

视频里的09看上去很疲惫,神色焦虑,端坐在椅子上朝着镜头伸手,画面晃动了两下,看来是他在调整角度。

09重新坐好,开口前,眉头已经皱紧——部长,我从来没怀疑过你的决定,但是这一次我希望你能三思而行。

我不是怕,是担心你没有退路。说到这里,09顿了顿,神情上浮现出几分恼怒和焦躁——这么多年他给过你半句承诺吗?

你为了他把自己的前途搭进去,还要把命搭进去,值得吗?我没有诋毁他的意思,身为同事,我非常敬佩他。

同为男人我也没有任何立场诋毁他,因为他不是骗了你,而是压根就不接受你。

你怎么就是想不通呢?你就算把命给他,他也不会爱你。09自嘲地笑了笑: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除了汇报工作,我好像没跟你说过这么多话。

我知道你不想连累我,但是你让我去偷笔记本的时候已经把我拉下水了。

现在我能为你做的事就是拉你回头。所以,一小时后如果你不联络我,我就去找他,把一切情况说明。

视频似乎到此为止,09的情绪有些激动,面色阴沉着伸出手去关闭电源。

手伸到一半,停住了。他的眼睛眨了两下,视线挑起来直视着镜头,缓缓地说:姜璐,忘了他。

进度条走到最后,屏幕黑了下来。公寓里鸦雀无声。09让姜璐忘了的那个

“他”是谁,大家心知肚明,可谁敢说出来?公寓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压抑起来,大家的呼吸不由得变得小心翼翼,没人正大光明地观察花鑫,而每个人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

花鑫背着手,一脸淡然。好像09那一番话压根没提到他一样。温煦忽然开口道:“我明白了。姜璐在看完这个视频后并没有联络09,09就去找我老板说明情况,姜璐应该是去阻止他。”言罢,抬眼看着花鑫,

“但是,09没找到你,反而被杀。凶手的消息太快了?”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这话也就温煦敢说了。

花鑫点了点头,照旧无事人一般,只是指着笔记本淡淡地说:“看看后见面的文档。”技术人员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点开最后的文档,非常简短的几个字——海岸12子夜不见不散。

啥意思?大家齐刷刷地看向了温煦——你快问!温煦居然没吭声,看起来有几分困惑。

花鑫的视线从笔记本屏幕上移开,对技术部和支援部的人说:“你们留下继续查,笔记本给我。”说完,慢慢转身向外走,路过温煦身边时,平静又淡然地说:“跟我来。”等着花鑫和温煦走出公寓,杜忠波咂咂舌:“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啊。哎呀,你踩我干什么?”黎月夕白了杜忠波一眼,扯着他朝公寓外走去。

顺便,还招呼了一声站在角落里的罗建。回到车里,花鑫拿出口袋里的烟盒,在手里摆弄了两下忽然狠狠地摔在了脚下。

双手捧着脑袋,一声沉重的叹息仿佛把生命能量都呼了出去。温煦总是觉得像老板这样的人,肯定有着不同寻常的成长经历,历尽千帆回头再看人间,爱恨情仇捋的清清楚楚,不为其所惑,不为其所累。

走到大街上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回到家里就是个可靠的顶梁柱。任你是纸醉金迷还是刻骨铭心,他都能摆的正正当当。

你说他有钱,也没见他出去挥霍无度,最喜欢的生活就是待在家里,在躺椅上抱着猫看自己忙来忙去。

一杯咖啡就能打发,一条鱼就能满足。可现在既没有咖啡也没有鱼。有点想兔子了,要是小主子在这儿,花鑫或许能开心点。

温煦弯下腰捡起烟盒,从里面取出一只,用点火器点燃,吸了一口。他不会抽烟,这一口差点成佛了。

剧烈的咳嗽声也没能引起花鑫的注意,温煦唧唧嘴,推了花鑫一把,把香烟递到了他嘴边。

在花鑫的时间里,只有一只正在燃烧的香烟,一根有点脏的手指头,手指头上还带着消毒水特有的气味,不刺鼻,可也不怎么好闻,跟烟草味儿混合在一起,像是秋后被烧着了的落叶。

庭院里的那些落叶,都是温煦烧的。他说是跟奶奶学的。花鑫无意识地张开嘴,香烟被塞进嘴里,吸了一口,再没有了那股陌生的气味,恍惚的想起,很多味道是温煦独有的,就像掺和到烟草里的落叶。

手指夹住香烟的时候很冷,与温煦的手指擦了一下,感觉到了暖意,这才不在发抖。

“她叫吴菲,是五年前进总部的。”花鑫的声音听起来仍然很好听,语气也很平淡,

“她是我的搭档,也是我前女友。”尽管早有准备,听他亲口说出来,心里还是有点酸。

“那时候,我们……”花鑫的讲述至此顿了顿,很简短地说,

“感情很好。”温煦沉默了半天,终了

“哦”了一声。花鑫忽然用力地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口烟,沉重地吐出来。

一切历历在目,却无法触及边缘。花鑫低着头,摆弄着烟盒,低沉地说:“是我和监理会对不起她。我,我也有很卑鄙的……”

“你卑鄙我早就知道。”温煦冷冰冰地打断了这句自我剖白。花鑫一愣,觉着气氛不对,纳闷的

“啊?”了一声。温煦翻了个白眼,

“认识你的第一天,你就威胁我。那时候我觉得,你这人很卑鄙。当然了,是我自己不够检点,让你抓了把柄。现在,我不想评价你们谁对不起谁,我要知道当年到底出啥事了。继续说,谢谢!”花鑫眯起眼睛盯着温煦,好像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是对温煦的反驳毫无反抗之力。

温煦不耐烦地催促:“你别矫情了,就事论事总行?”花老板积压了多年的苦水终于可以好好倾倒一番,结果温煦根本不买账。

身为当事人,花鑫当然是懵逼的。温煦当真一脸的满不在乎,正了正身子,轻描淡写地说:“你说,今年你都三十了,三十年你的感情史不可能是空白的,连我这样的还有个糟心的初恋,何况是你呢。对?所以这篇咱俩先不说,说重要的。”这是被气糊涂了?

还是吃醋了?花鑫瞠目结舌,摸不准温煦走了什么套路,继续懵逼。温煦瞥了眼丢在后面座位上的笔记本,脸上写满了——糟心。

“还有姜璐那事。”温煦不满地说,

“09说得对,哪怕姜璐把命搭给你,你也不会爱上她。就算咱们没相遇,你俩也没戏。而且,我不能认为姜璐的一系列行动是为了你。这事,我觉得是你自作多情了。你闭嘴,别打断我!”花鑫连开口的机会都没得着,就被温煦

“灭口”了,温煦竹筒倒豆子似的继续说:“蜂巢事件里,我们以为双弧跳跃了两个人,现在看肯定是三个人。第三个人就是吴菲。而姜璐的行为是在蜂巢事件之后才开始古怪,就是说,那天我们在二楼展厅拼死拼活的时候,她在走廊外围遇到了吴菲,但是吴菲回到正确时间后,她什么都不记得,所以姜璐才会对着监控说话。她那是说给自己听的。因为,她在胳膊上刻下时间了。谁闲着没事拿小刀划自己玩?吴菲回到正确时间后,她把那事忘得一干二净,可是看到胳膊上的刻字她肯定要找原因啊。所以,她才会让09偷黎月夕用过的笔记本,只有那个笔记本才记录了蜂巢所有细节。花鑫你给我搞清楚,姜璐要查的是吴菲!她的死是殉职,不是为了你!这事跟你没半毛钱关系!”这一刻,花鑫的脑子里可以说是一片空白。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谁最爱你吗?或许你不知道,或许你有很多个名字可以说,但是当你听见这个问题时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个人,一定是你最在乎的那一个。

无关脾气秉性,这是为人天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花鑫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个人是温煦。

明明以为很了解他了,却在不经意的时候被他

“打”的猝不及防。温煦有些时候很笨,以为可以轻易化解隐藏很久的一段情仇,这就像一只很聪明的小狗,看到主人难过,就在地上打起滚来,博君一笑。

若你真懂,就笑,不要再让他的染满灰尘,为你撑起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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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轴监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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