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奚怀谷被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数落,简直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恶的男人了,可他不甘心,懊恼的反击道:「你们两个,说别人还真容易,自己不也是自身难保。」

这句话让两个男人同时住口,无法反驳。

他们一个是碍于家族关系,必须跟没风情的女人联姻,本打算维持有名无实的婚姻一年后离婚,却在新婚之夜就把人家给吃了,还埋怨是被老婆设计。

一个则是因为不爽被逼婚抛弃前女友,事后才知道人家偷偷怀孕生下孩子,还带着孩子嫁给别人,就在愤怒自己的孩子要叫别人爸爸。

「唉。」三个男人同时咳声叹气了起来。

没想到他们三个在事业上独擅胜场的男人,在面对女人问题时,全都成了幼稚园程度的小孩了。

「哎呀,其实这也没啥好烦恼的,你就直接在她面前说你爱她,这不就得了?」蔚绍华提议。

「这招不错喔,反正女人都爱听甜言蜜语。」季东昕附议。

「爱?」奚怀谷的脸色反而更沉了下。

「怎样?你不要告诉我你做了这么多,其实不是因为发现自己爱她吧?」蔚绍华道。

「我不能爱她。」他的眉头撑得更紧了。他想要宠爱她、怜惜她,但他怎么去爱她?他根本不想去深思这个问题。

「不是不爱,而是不能爱?那到底是爱还是不爱?」天,他觉得自己好像在绕口令,他头都要昏了。

「我看你还是先搞清楚自己在想什么再说吧。」季东昕双手一摊道。

华思思不但没有增胖,反而日渐消瘦下来。

奚怀谷心疼又心急,偏偏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才好,他觉得或许她根本是故意的,见他越想养胖她,让她健康强壮一点,她就越是把自己搞得一副风吹就会倒的瘦弱模样,真是气死人了。

他们之间绝对要有个人先低头才能化解,但依照他对华思思的了解,虽然她外表柔弱温顺,其实内心却固执倔强得很,他应该是等不到她先屈服示好了。

奚怀谷的暴躁就连彭婶都感受到了,而在察觉到他跟华思思之间诡异僵滞的气氛后,更让彭婶暗暗叫好,开心得不得了。

看吧,她就知道少爷只是一时昏头,前阵子才会突然转性的对那个女人关怀备至,现在可好,又恢复正常了。

害她白白担心了好久,真是的。

「彭婶,她人呢?」结束一天的繁忙,奚怀谷自外头踏进屋内,劈头就间。

彭婶原本的好心情在奚怀谷的询问声中又沉了下来。

「我不知道,可能又躲在房里吧。」她闷声道。

「不知道?」奚怀谷蹙了蹙眉,扯松领带,走到通往二楼的阶梯旁,往上看了看,「你整天在家,怎么会不知道?」

「少爷,我是一整天都在家没错,但也不是闲着没事一直守着她啊,真盯紧了,又怕人家以为我怀疑她会偷钱,到时又要跟少爷告状说我的不是了。」彭婶委屈的回应。

「她从没向我告过任何人的状,不过我也不是全然不知。」奚怀谷淡淡的道,这话算是给彭婶一个警告,不要对华思思做得太过分。

彭携脸色尴尬,嘴硬道:「这个屋子里的人除了那个姓华的,每个都是为奚家好,她也没什么好告的。」

「彭婶,以后不许你再这样叫她。」他觉得很刺耳。

「少爷,她不过是您的情妇,我不这样叫她要怎要叫?您以前也没对我这样叫她表示过意见啊。」彭婶不服的扬高声音,连在房内的华思思都听到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现在说不许,而你照做就对了!」奚怀谷厉声道。

彭婶一凛,点了点头,但嘴上仍不住嘟嚷着,「本来就是情妇啊,我又没说错,有时间花心思在她身上,还不如多跟戴小姐相处比较值得……」

奚怀谷知道彭婶对华思思始终无法释怀,也不再多说,将公事包交给彭婶后,径自拾阶而上,在华思思的房门前顿了顿。

今日还是要过门而不入吗?

已经好几日没见着她的人了,他不否认自己想念她,这份思念已经快逼疯他,让他整天就像个刺帽一样,遇到谁就竖起刺,别说员工害怕,连他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奚怀谷想了想,倏地推门而入。

房内,华思思正对着掌心中的某件物品淌泪,在看到奚怀谷时,赶紧将于藏入被中。

「你在看什么?」他眉头轻声,跨步上前。

「没有。」她举起手背拭泪,面无表情的回答。

看她倔强的挺直身子,好似防备着什么的模样,奚怀谷心中的烦躁升到了最高点。

「你到底要使性子到什么时候?」他忍不住大声了起来。

华思思身子震了震,沉默不语。

看着她双眼噙泪的可怜模样,奚怀谷投降了,一把揽住她,生涩的道歉,「好了,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我的气了好吗?」

他的温柔轻哄让华思思的泪水更加泛流成灾,她硬咽道:「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自己的问题。」

「你有什么问题?告诉我。」他抬起她的下巴,那泪颜几乎揉碎了他的心。

她想要他的爱。

她很想这样告诉他,但却只能摇头,因为她知道这样是在为难他。

「为什么你总是让我猜不透你的心?」以前如此,现在亦然。

「你就别管我了。」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闹什么瞥扭。

「我做不到。」他深深凝视着她。

「为什么?」她有太多的为什么想间。

「因为看你难过,我更难受。」他认真的道。

这些话又逼出华思思更多的泪,让她哭瘫在他怀中,而他只是静静拥着她,让她尽情地哭。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的唇瓣盖上她的,吻去了她的泪水与呜咽。

她没有抗拒,反而紧紧攀着他的肩膀,渴望贴紧他、感受他的温度。

这一次跟以往都不同,他温柔的碰触着她,宛若膜拜自己最珍贵的宝物,就怕弄坏了她。

她轻轻颤抖着,忆起了往日的伤害,双腿不自觉在他的手指探来时反射的夹紧。

「若妳要我停止,我就停。」他咬紧牙,强迫自己压抑住在体内奔腾的欲.望,暂时静止一切动作。

「不……我要。」她嚅嗫着唇瓣,双目含烟,满颊羞红。

「是不要停?还是要停?」她娇媚的模样让他腹部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狂炽,但却又忍不住逗弄她。

闻言,华思思的脸更加烫红了起来,不禁扭动着身子表示抗议。

然而这一扭,触及他早已经疼痛不已的亢奋,让他忍不住低吼出声。

「怎么了?」她氤氲着欲.望的眼眸闪过担忧。

他挤出抹痛苦的微笑,嘎声道:「现在就算你要我停,我也停不了了。」

「那就……不要停。」她带着娇羞语气的声音还未停下,便被他一口吻了去。

像是要洗刷恶名似的,他的吻温柔的落在她每一吋肌肤上,在她体内点燃一簇簇火苗,让她不由自主的娇喘呻.吟。

她的长发宛如一片黑绸散在枕上,漾着红晕的白皙脸庞性丽可人,丰映饱满的乳房随着每一次的动作轻弹晃动,秀色可餐。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真切的注视着在身下承受欢娱的她,胸口霎时充满了连自己都不明白的甜腻怜爱,恨不得一口吃了她。

他很想马上占有她,却刻意放缓动作,用唇舌在她身上掀起一波波的情欲浪潮,直到她发出不耐的嘤咛催促,才小心翼翼的将自己送入她紧致如丝的湿热甫道中,忘情驰骋……

这算不算床头吵,床尾和?

直到现在,她才真正体会到这段话的奥妙之处。

那一晚的结合,让她真正尝到鱼水之欢令人眩惑迷乱的滋味,也更能感受到,奚怀谷对她的疼情怜爱。

而自那晚之后,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来房间找她,总是温柔的拥抱她直到天明。

甚至,在旁人面前,她也总会捕捉到他柔情的凝视,还有一些不自觉的亲昵举动,是那么自然的发生,仿佛他们本来就是甜蜜恩爱的一对似的,没有半点突兀。

这一切看在彭婶的眼中,又是一阵私下窸窸窣窣的切念了,对华思思更是没有好脸色过。

但是华思思一点都不介意,她心情愉悦到就像是乘着风筝似的飞扬着,没有半点前阵子的憔悴不安,连苍白消瘦的脸颊都开始红润丰腴起来,散发着活力光彩。

「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奚怀谷将她拥在怀中,感受彼此身上还留着方才激.情缠绵间的旖旎气味。

华思思摇摇头,「就是觉得开心而已。」

「是因为我吗?」他扯起唇角,用自己都没发现的深情目光凝视着她。

华思思脸颊一红,娇羞道:「你臭美。」

「不管是为了什么,只要你开心就好。」他也可以不用再脾气暴躁得吓人。

「我只是没想到,自己能有感觉幸福的一天。」她佯装拿起他的大掌研究着,想象他修长的手指在她身上造成的影响,脸颊不禁又热呼呼的烧了起来。

「你真的觉得幸福吗?」他忽地抬起她的脸,认真的瞅着她。

没有多想,她点了点头。

奚怀谷扬起唇瓣,低头深深吻住了她。

「怀谷?」她感觉到抵着自己的男性欲.望坚硬的蠢动着,不禁娇羞的低呼了声。

「没办法,谁教你这么好吃,让我百吃不厌。」他轻捏了下她的鼻子道。

「胡说,你明明一直嫌我瘦,而且也很久没碰我了」埋怨脱口而出,她立即羞窘的涨红着脸,倏地闭上嘴巴。

「原来,你还偷偷的数日子?」奚怀谷促狭道。

「我、我哪有。」华思思不好意思的撇开脸,心虚的垂眸。

奚怀谷轻笑出声,抬起她的下巴道:「我叫你吃胖些,是因为我怕你那瘦弱的身子会禁不起病痛。」想起她流产时就因为身体太过孱弱,差点血崩离世,他余悸犹存。

或许就是这样,他心中留下阴影,他才不自觉一直想要她吃胖点,好像只要壮一点,她就可以撑过一切磨难,不至于流产。

「你好像很怕我生病?」她有注意到这点。

「我是怕碰坏你。」他深深凝视着她,话中的暗示让华思思脸红心跳,「还有,我不是不想碰你,只是我们的关系刚改变,我不想吓到你。」

他真的很在乎她吧?即使不能爱她,这样也该够了。

华思思心头一阵舒展,前阵子缠绕着的郁闷之气也尽数散去,反而觉得自己太贪心、要求太多。

回视着他原本冰冷、充满仇恨,此刻却漫着温暖柔情的瞳仁,她的心一阵激动,主动吻住他。

奚怀谷受宠若惊的瞠大了眼,随即享受的半垂眼睫,大掌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起来,然后倏地将她横抱而起。

华思思惊呼了声,害臊的问:「你想干么?」

奚怀谷微微扯唇,哑声道:「抱你回我房间。」

「你房间?」那房间,是她从未进去过的「禁地」,而此刻,他竟然要抱她过去?华思思心中涌起一股酸甜交错的滋味。

「那边床比较大。」他暧昧的眨眨眼。

「会被人撞见的,快放我下来。」她羞赧的抗拒。

「放心,我把你包得紧紧的。」他低头轻啄了下她的唇瓣,拉起被单罩住两人,迈开脚步,沉稳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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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站,出发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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