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武侠逆袭·江湖绝杀令(5)
这么说可能大家都不信,晏夕澜在跟系统签订劳工合同前,没搅过基。他有一个女朋友,虽然是联姻来的。或许是成长环境的缘故,亦或许只是因为他天生冷感,活了二十八年,晏夕澜从未对任何人产生出多余的情感波动,可以说,他的人生是理智规划下最好的捷径,教科书级的那种。
这样一个惯于最大限度利用现有资源的人,对于和男人夹缠不清这点,与其说不如旁人想象中的排斥,倒不如说是无感。至于为何业务如此熟练?只能说豪门是非多,除了长见识还能锻炼人。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理智告诉他,需要这么做的情况下。
慕容情明显不在此列。原主林诗和苦求不得的又不是他。
晏夕澜自然是为了别的。前头说了,慕容情年纪轻轻就已跻身江湖顶尖高手行列,他这副壳子的底子虽然不错,却也仅是个吃普通五谷长大的凡人,跟同年龄又有点天赋的少侠们一样,勉勉强强挂在一流末尾。何况晏家主世面再灵,终归还是个现代人,对于古代的内功修行招数使用没有概念,很多细节还需他详加揣度,可穿过来的时间节点又如此刻不容缓,他能发挥出原主八成实力就不错了。
而在切身体验过与顶尖高手之间的差距后,晏夕澜终于对所谓的武功高手有了更为直观的了解,这让他意识到如果自己不将目标归置在可掌控范围内,那么以他目前的实力,恐怕连人家的一个衣角都摸不到。追踪被轻易甩脱还是好的,性命之忧才是重点。
没有机会可以创造机会,晏夕澜擅长的是和人头脑风暴,那就引诱对方走进自己安排好的路,与虎谋皮也比单方面被吊打强。
而在他离开不多时,锦袍男人身后的屋檐上,突然出现了两道人影。
两人黑巾蒙面,身着夜行服,一同单膝及地,下跪行礼。
“参见教主。”
“嗯。”男人背负双手,淡淡道:“可有眉目?”
无形的威压迫使得黑衣人屏息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其中一人从怀里摸出一纸信封,双手高举过头顶,呈至男人面前。“此事另有蹊跷,还请教主过目。”
慕容情接过信,去了封蜡,展开快速扫完,又丢了回去。“我教虽居边陲之地,却并非在中原寸步难行,听风楼立场不明,给的东西与废纸无异。本座不养废物,尔等若再督办不力,就自行去刑堂领罚。”
黑衣人僵直了下,低头应诺。
“传信给飞鹞,让他莫要再等,五日后临安聚首。”
“是。”
他摆手让二人退下,下一瞬,屋顶已空无一人。唯有夜风仍旧穿梭在枝叶间,带起细细索索的声响。
次日清晨,简钰不顾门外向晚秋急如讨债的声声催促,依依不舍的腻在晏夕澜身前,企图做最后的挣扎,见慕容情下来,又向他发出求救的目光。奈何男人昨晚上刚找好新玩具,对旧的那个也就没多少留恋了,给苦着张脸的少年灌了通看似贴己实则全是废话的迷魂汤后,就笑着目送他离开了。连点十里相送的温柔小意都没有。
晏夕澜实在不想用小攻不坏小受不爱来形容后期简钰的种种情深如许徘徊两难,他委婉的将之归类为初恋情结和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那么,慕容情刚开始究竟是看上简钰哪里呢?
对此,男人的回答是:从没见过这样宛若无骨毫无长处,跟朵菟丝花般的雄性,不由有点好奇。
晏夕澜暗自鄙夷了下他兴趣爱好方面的生冷不忌,跟胯下的大马一般雄赳赳气昂昂地说:“这样的人天下间多得是,阿钰就不劳慕兄费心了。”
“诗和此言差矣。”慕容情正色:“你师弟就是我师弟,我怎能不多照看一二。”
晏夕澜:……
日子就在两人围绕着武林大会相互试探,围绕着气运之子你来我往,围绕着路上任何所见所闻妙语连珠的充实人生里悄悄流逝,临安城也就在这样一片风平浪静的祥和氛围里,到了。
晏夕澜所在的灵犀派规模不大,但他的师父——现任掌门绝尘子在江湖上颇具声名,因此武林盟也是派人恭恭敬敬上门递了请帖的。虽然在晏夕澜的删删减减下,来的弟子算上他只有五个,江府的管家仍旧给他们安排了个独立院落,离主人居所稍远,可胜在僻静,也能省去那些不必要的应酬交际,住的自由舒坦些。
慕容情则借着某个祖上远迁东海隐居的武林世家的请帖,堂而皇之的被请进了府。青年瞄了眼,心中揣测这请帖的原主人是被拉去沉海沉江还是沉湖。哦,沉河也有可能。慕容情贴心的向管家表示自己孤身一人,跟灵犀派的同伴共住一院就好,此际正值多事之秋,又有诸多英雄好汉前来共商大事,少不得日常起居要筹备,诸位只管去忙,不用顾虑他们。听得管家感激不尽,恨不得拿他当自己人。
等晏夕澜把当了这么久背景板的师弟们安顿完,慕容情悠哉悠哉地踱步进来,把刚从管家那得到的哪哪院住了谁谁谁的八卦说与他听,而后话风突转,一脸坦荡荡的邀请他去喝花酒。
青年沉默了下,决定还是舍命陪君子。
要说古代吸引人的除了百家争鸣诸侯割据文韬武略阴谋阳谋的打架抢地盘,还有千里烟波堤垂柳万种风情梦魂萦的各种慧眼识英雄才子遇佳人的江南爱情故事。而事故高发地段除了小姐家的后院围墙外,就是艳名远播的青楼了。
前者若非不经意就会显得太过猥琐,后者则没这么高的门栏,是花钱就能买到的风流。
晏夕澜是抱着一腔实地考察风俗业营销策略的心,无比正直的跟在慕容情身后去的。结果一进门就被扑面而来的脂粉香熏得有点晕,等缓过劲来的时候,已经被慕容情拉进三楼厢房美人在侧了。
他很快恢复了镇定。当年和人谈生意时也不是没经历过这种阵仗,毕竟他不需要不代表别也不需要。晏夕澜在慕容情兴味的目光下,淡定接过美人递来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中肯的品评:“一般。”
慕容情哈哈大笑,“诗和啊诗和,这花酒可不是这样喝的。”
两指轻轻捏住身侧美人白皙小巧的下颌,而后微微抬起,男人缓缓俯下身,与人气息交融,暧昧深邃的眸光却一刻也未曾从青年身上撤离。
晏夕澜甚至有一种错觉,以为被如此对待的,是自己。
这感觉实在不怎么好。
男人眼底渐渐浮起些许笑意,他得寸进尺的对着美人的耳垂吹了口气,目光仍旧直勾勾的落在青年身上。“花酒花酒重在赏花,佳人当前,又怎可如此不解风情?”
……
如果可以,晏夕澜大概已经把人埋土里当花肥了。
想他纵横多年,还从未被人几次三番的轻待过——通常第一次完他就已经虐得那些不长眼的哭着喊爸爸了。
慕容情见好就收,没有一再挑战他的底线,搂着刚刚那位被轻薄的美人纤腰,去其他房间细品了,走前视线还在晏夕澜和另一名女子身上来回游移,神情别提有多意味深长。
晏夕澜打发走想要服侍他的女子,在桌前坐了会儿,发现身体有点热。
想起这种地方的酒里面一般都会添些壮阳的东西助助兴,不禁有种阴沟里翻船的感觉……所幸药效不重,静心调息片刻也就过去了。
然而今日,老天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青年刚躺下床,窗外就突然窜进来个人,直直扑到了他身上!边抱着他往床里翻,边还在嘴上碎碎念:“对不住对不住唐突佳人了,小娘子先让在下躲躲,事后必……咦,这位小娘子身段挺结实啊。”边说还边跟确定手感似的捏了两把,“结实也挺好,日后好生养,就是这胸有点平——”
月光流转过窗前,将床|上两人映照的若隐若现。
晏夕澜:……
不速之客:……
良久,不速之客尴尬道:“抱歉,在下不知青楼还有小倌……”
青年面无表情地打断他:“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