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灭口?报恩?
“小姐我走了,她们带官兵捉拿你,你怎么办?”
宛清接过包袱脸上担忧害怕的样子问着她。
“十多年前,要没小姐把身上首饰取下来赎我,恐怕我早冻死在雪中了。只要小姐能好好活着,我死又算得了什么。府上老爷和夫人对小姐不好,小姐要离开就早些离开,离开永远不要回来了。”
春红虽有些无奈,却没半点责怪之意只是心疼看着她道,说着脖上取下一个用红绳穿着的半边玉片,交给她催促。
“你离开京城,到城东十里外一个叫十里堡的小镇附近刘家村,找到个叫林巧春的人,只要你说明身份,拿出这玉,她自收留你。小姐,走,我送你出门。再晚来不及了。”
“傻丫头,小姐我跟你开玩笑呢。虽然香兰对我做的很可恶,小姐我又不是心狠手辣之人。这些并不是血,是我从大姐那偷拿的朱砂,特意试探你的。”
虽然宛清一直对自己说不要轻易相信人,眼下很多事不了解身边没个人也真切不方便。
加上这丫头有点义气,她倒轻笑放下包袱拉住她手宽慰,拿过一边布擦拭上面的血。
“小姐,你……”
“我知道我这样做也许伤到你的心。但春红,豪门大宅不是你不算计人不招惹人,人就不为难你。小姐我从没想过害人,结果呢?今天要没好心人相救,恐怕我早不在人世了。”
宛清知道这么做也许有些过分,想着以后的漫长时光,还是扳着她的双肩道,看春红脸上失落不见有的说不出的痛心和怜惜,微微一笑再次强调。
“我这样做,只想让你明白。只要你真心跟随小姐,小姐我自待你如亲姐妹。今天开始,小姐我不会再对谁软弱,也不会再对谁客气。不管谁,招惹到我他一定没好果子吃。”
“小姐,春红以后一定尽力照顾小姐,只是小姐,那些人不好对付,春红只怕小姐吃亏。”
虽然宛清的话让春红心中欣慰说不出的感动,想着府上那些人还是忍不住担忧。
“放心,小姐今天出去遇到贵人了,他给了我一件法宝,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我。”
春红满眼的担忧,宛清淡淡一笑宽慰。
看春红没有再说什么拿过她递给她的包袱,东西回归原位,看她捡起地上那件男人衣服要洗,打了个呵欠道“给我打盆水,我想擦擦身子。”
“好。小姐饿了吧,春红给你煮面。”
春红乖巧应道放下衣服,端来盆水,想她出去大半天也不知吃东西没,心疼地问。
“等你洗好再给我煮也不迟。对了,春红,咱房中有银针没?”
春红提醒,宛清这才感觉有些饿,端起水盆向屏风走去的同时问。
“刘嬷嬷在世时倒有一根,小姐你要它做什么?”
春红扭身,房中一阵翻腾,拿来一根银针递给脱了外衫的她问。
“是呀,刘嬷嬷在,我们也不会过的这么辛苦。我自有用途。”
说到刘嬷嬷,想着那个从小照顾她的奶娘,简单的病却因没人看就那么死去,宛清心情说不出的沉重。
看自己这么说,春红跟着神色悲伤低头,转换话题说着去拿毛巾。
“小姐你洗好就先休息会儿,等我煮好自喊你起来吃。”春红看小姐回来,同样的面孔,整个变了个人。
虽不解她要银针做什么,还是收敛难过,端起衣服盆对她交代,出去同时帮她带上了门。
春红离开,宛清脱了衣服,看着身上的点点红紫印记,想着算计自己的人,目光带着少有的寒意,慢条斯理擦着身子,同时拿银针给自己食指刺破放了些毒血。
就在宛清放毒血清洗身体时。
前院沐宛霞那边,宛清离开不久,香兰在假山后昏迷没多久就被一路过的丫头发现。
沐宛霞听香兰出事,大吃一惊。当看到她脖子处一道血痕就连耳根都被人刺伤。闺阁女子,什么时候见到这样的场面,吓的她俏脸发白。
“怎么会这样?香兰,你醒醒,醒醒呀,快叫大夫,要快。”
香兰是自己的贴身丫头突然这样,沐宛霞难以相信,惊慌上前轻推香兰呼喊,同时吩咐身边丫头找大夫。
这一动静,刘氏跟着被惊动带着丫头匆匆到前。看到这情形也是大吃一惊,虽想不出什么原由又是谁这么对个丫头下这样的狠手,也只有把所有的希望放在叫来的大夫身上。
“大夫,她怎么样?”
看大夫放开香兰的手,刘氏急问。
“回夫人,这丫头的情况不是很乐观,虽然伤不能伤及她的性命,但她的耳朵和声带,恐怕……“
大夫看了她们母女一眼,黯然道。
“娘,谁这么大胆在我侯府伤人?会不会是刺客,我这就告诉爹去……”
跟刘氏一起前来比宛清小几个月的三小姐沐宛君,听大夫这么说,狐疑惊问说着转身向外。
”君儿,这件事非同小可。大夫麻烦你给她开些药帮她包扎伤口。对了,今天的事希望你老能保守秘密。春草,送王大夫。“
刘氏虽然同样心有疑虑,但还是是急切看向女儿阻止,看着眼前大夫交代,看大夫给香兰包了伤口,跟着她身边丫头出去写药方,这才满脸幽深看向两女儿。
”君儿,霞儿,你们说伤害香兰的到底是谁?真是刺客不成?可府中侍卫怎么就没丝毫反映。这……“
对香兰的伤,刘氏想着其中可能终究震惊又困惑向她们猜测。
“这件事,我看我们还是告诉爹爹吧。要真有刺客……”沐宛霞接过母亲的话,说着,三人起身向侯爷沐震风的书房而去。
“什么?香兰被人刺伤了?来人……”
昌侯听夫人和爱女这么说,也是一惊。当时吩咐身边贴身侍卫去追查。
“娘,会不会是被香兰送到青楼的那臭丫头?”看老爹沉思着人查看,沐宛霞想到种可能,神色一惊看向母亲低问。
“姐,你瞎说什么呢。那丫头被香兰卖到青楼如今都没回来。爹都相信她跟人跑了,你这不是多心了吗?”
姐姐的话,沐宛君当时看向她低道,显然不相信宛清能回来,也不相信她有这样的能耐和胆识。
“我真想不出谁伤了香兰,我……”母亲和妹妹的话,虽然沐宛霞同样不相信那丫头会回来,又有这样的能耐和胆识。眼前情形,还是忍不住忐忑。
宛清放了些毒血,加上清洗过后,才感觉有点精神。
等她穿好衣服也到院中倒了水,春红还没回来。
想她洗衣服都在小院外附近的一条小河边洗。虽然旁边有凉亭有灯照明,毕竟天黑夜重,宛清还是回房找了个灯笼向小河边去。
“你,阁下是谁?”就在她出了小院,快到河边的小竹林时,身后风声响过,脖间一凉。
简短的慌乱,宛清止步问着对方,袖筒中的银针依然在手。
“你说呢?丫头。”
对方好像早知道她的心思,匕首一闪收回,抱臂站在她面前问。
“你?你来找我灭口的也是报恩?”
幽暗的灯光下,宛清看正是从春香楼出来胡同中遇到的那黑衣人,想黑衣人见到自己的反映,轻淡问道。
“看来你倒识趣,既然你猜中了,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是来杀你的,因你不该遇到我又正好知道我刺杀夜公子的事。但你毕竟救过我的命,有什么遗憾不妨说出来,我能办到自为你做到。”
宛清的话,黑衣人淡淡抿唇,明明杀她却一副施舍般的语气看着她道。
“好吧,我就告诉你,我的遗憾……我最遗憾的就是救了你,我本想你是条汉子,救了你,不说你涌泉相报吧,没想你倒是条中山狼。你可以杀了我,咱们就看谁快,我这银针上可涂满剧毒……”
黑衣人的表情,宛清无奈轻叹。
黑衣人还没反映过来,她依然上前,银针刺上他手臂,看黑衣人因自己这反映神色一凌跟着出手,及时出声抬起下巴挑衅看着他。
“看来我倒小瞧了你,如此我们就看谁的动作快……丫头,我说过,不要怪我,要怪也怪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最后给你次机会,什么遗憾,说出来我能办到自为你做到。“
黑衣人没想她这么狡猾,虽不确定她银针上是否有剧毒,想着她解毒的手段,皱眉说着,身影更快,对着她拿银针的手臂点了下,大手抓着她脖子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