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婚事
自山上下来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飞雪漫天,流嫣冻的近乎麻木,酿跄的走到马车旁,险些晕倒,却在恍惚之前看到百里瑾一身白衣似雪,面色清冷,望向她时,却是难以言说的温柔宠溺。
百里瑾三步并作两步,将冻的像个冰人儿似的流嫣搂在怀里,流嫣却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百里瑾的身上比她还要冰,依靠他时,寒风刺骨。
“你怎么这么傻?”陪着她,在寒风飞雪之中站了一天,看着她去吊唁伤怀别的男子,独自默默守护。
百里瑾没有说话,搂住流嫣的双臂紧了紧,似乎想将流嫣揉到自己身体里,与她融为一体。
随即将流嫣环抱着上了马车,朝着京都飞驰。
一进马车里,热气扑面,十分暖人。
二人彼此拥抱没有放开,凉气散尽之后,便只剩下磅礴的热流涓涓流淌着全身。
流嫣面上布满红霞,轻轻的自百里瑾的怀中挣脱出来,低首,眉眼之中带着一丝娇俏。
百里瑾眼神不错的盯着流嫣,漆黑的瞳仁仿若深渊,直要把流嫣吸进去禁锢起来。
半响,百里瑾忽然附身,极轻,极淡,却包含火热爱意的吻落在流嫣的眉间。
一股温热湿滑的感觉萦绕在眉间,流嫣没有觉得不妥,也没有什么意外,他们之间,一切早就应该顺理成章。
“嫁给我吧,嫣儿。”冷不防的,百里瑾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蛊惑。
一年了,整整一年,三百多个****。夜夜,这句话没有一刻不辗转在他嘴边,却每每看到她伤怀的模样,又生生咽下。
虽然她是为了别的男子如此,但百里瑾知道,那就是一份真挚的友情,无关风月。
所以她不在乎,他给她时间,他等得起。
从前也好,现在也罢,百里瑾从来都知道,自己到底对她是何种情感,只不过,从前并没有给他机会,她便离开了他。
可是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放手,也不会让她再受伤害。
“嗯?”流嫣微微发怔,“嫣儿?”有多久没有人这般唤她了?五年了吧,久到她险些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名字。
她是流嫣啊,靖远侯府里性子张扬的大丫鬟,而不是如今的三品女官,惠郡主,风头正盛却激流勇退赐婚侯府的大夫人。
流嫣抬眼,与百里瑾四目相对,眼中带着一丝探寻,却被百里瑾温柔化去。
“流嫣,我没想到,你又回来了,还在我的身边,那么好。”百里瑾近乎呢喃,柔声细语,极尽温柔。
一瞬间,两行清泪自流嫣的眼角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你知道我。你早就知道!”再也控制不住,流嫣哭的稀里哗啦,眼泪汹涌而出,抑制不住。
仿若受伤彷徨失措的孩子,受尽委屈却终于看到亲人那般想要汲取温暖。
这一次,流嫣主动窝进百里瑾的怀中,伤心的不能自已。
五年了,所有的委屈伤心痛楚全都化作倾泻而出的泪水,浸润百里瑾的衣襟。
也不知过了多久,流嫣才低声开口,声音虽小,到语气却异常坚定。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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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决定成婚起,流嫣便似寻常人家的姑娘一般,由着仟珏仟柔两姐妹帮着挑选一些稀罕玩意儿还有一些精致奢华的首饰作为嫁妆。
玲珑阁财大气粗,流嫣虽然没有母家,无人给他准备嫁妆,但玲珑阁就是她的母家,而仟珏林仲等人就是她的家人,她并不孤单。
百里瑾已经秉了圣上,与流嫣的婚约,皇帝没有拖延,当即便命钦天监拟定个及时,让流嫣自宫中以慧郡主的名义嫁到靖远侯府。
如此一来,这大夫人的位置坐的也是理所应当,无人敢质疑。
也免得侯府里三位背景殷实的侧夫人心中不痛快,对流嫣这位当家主母不敬重。
对于此等安排,百里瑾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应承下来,又嘱咐流嫣挑选喜欢的首饰嫁妆,自然,这钱是财大气粗的侯爷出。
不过如今流嫣家底殷实,这些钱财,他也不甚在意,只不过对于皇帝如此安排有些奇怪,却又一时说不清,究竟是哪里奇怪。
婚期定在年后的二月二,龙抬头之日,流嫣一应婚嫁事宜全部准备妥当,她觉得,是时候去侯府看望看望老夫人了。
可流嫣才与百里瑾透露此意的时候,百里瑾却神秘兮兮的告诉她,过些时候,侯府最近有大事发生。
流嫣虽然好奇,却也没有多问。
接下来的几日,流嫣都没有百里瑾的消息,心中一时间竟然有些不习惯。
直到第五日下午,一个小太监乔装打扮成平头百姓的模样,前来玲珑阁,指了名要见流嫣。
只不过,被林仲以流嫣不在而婉拒了,自秋歌殁后,这玲珑阁流嫣已经不在打理,彻底做了个甩手掌柜,也不再问诊安脉。
只是小太监并没有离开,而是悄悄递出了宫中通行的令牌。
林仲一怔,却也没敢大意,此时此刻,宫中来人,却这般神秘,想来是有要事。
于是乎,不敢怠慢,急忙带着小太监去见流嫣。
彼时流嫣正在花园里赏梅煮茶,十分惬意。
“小姐,宫里头来人了。”林仲说的及其隐晦,但流嫣还是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让她进来。”
下一刻,一个模样精明的男子前来,微微低首,十分恭敬道:“奴才见过慧郡主,祝郡主万福金安。”
流嫣微微抬眼,强自按耐住内心的焦虑,轻轻饮了口,新泡的雪山青黛,这才慢悠悠的开口:“看你眼熟,你是张福海身边的小太监吧。”
“没错,奴才小桂子,张大公公,是奴才的师傅。”
“哦?莫非是张公公有什么事?来我这玲珑阁,莫非是生病了?”流嫣语气似是十分轻松,浑然不在意。
可下一刻,小桂子却突然咧嘴一乐。
“我师傅说,奴才前来,郡主一定会这般挖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