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爆体而亡
“啊!”一阵强烈的剧痛从掌中传来,张永痛呼一声,紧咬牙关,整个脸部的肌肉都被自发的绷紧。“可恶!”张永闭上双眼,开始诅咒那个可恨的老头。他已经充满了信心,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
由于用力太猛,张永整条手臂都有些颤抖。他慢慢拿开手掌,坚硬的碎石依然完好无损。而掌中,却是一团深深的印痕。
“奇怪,你的真气怎么这么温和?竟然没有攻击力!真气要想发挥威力,就要凝聚一线。你已经按照我说的做了,真气却像河水一样流淌,却不能凝聚一线攻击。奇怪”老头不紧不慢,自言自语。
张永看着手上深深的印痕,不知道是失望还是什么。他明明感觉自己的力量强大无比,却连块碎石都劈不破,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头,你记错了吧?你叫我以后还怎么相信你!”张永回想老头当初的话,就觉得不对劲。要是因为老头把功法记错了,自己劈不开石头不要紧,要是走火入魔了,那可怎么办?
老头半响不说话,最后才叹道:“我也是一片好心,你要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显然老头也一头雾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张永在巨石边坐下,沉默不语。老头也半天不说话,似乎在想什么。最后,两人却异口同声的说出了一句话:“盈养修炼!”
张永想了想,老头骗他的可能性还真不大。而这段时间,两人都在怀疑一件事情,就是紫幻香。张永因为感觉功力进展神速,没有在意,老头却时常念叨。而今出现意外,两人才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紫幻香的身上。
按老头说的,紫幻香被挖起来后,应该会干瘪。自己用真气盈养她的时候,她是死物,应该不会自动吸纳真气。这两个异常都说明,这株紫幻香,不是一般的紫幻香。
张永回到村里,和强爷爷打了个招呼,就朝自己的屋里去了。
“这孩子,最近又在瞎搞些什么?他说要给我看病,又是哄我开心吧?”强爷爷虽然不相信张永,但听张永要给他治病,他心中还是很高兴。
张永回到屋里,把紫竹筒里的紫幻香取了出来,仔细观看。一个月下来,整株草依然娇艳欲滴,没有一点凋谢的迹象。
“奇怪,按你现在的功力,根本不够盈养此花。现在此花却如此娇艳,分明没有一点损伤。”老头继续自言自语。
要不是老头给的思仙诀确实威力无穷,张永还真想怀疑老头是不是一直在吹牛。现在他也明白,即便大陆第一神医,也有不知道的东西。
“老头,看出问题没有?”张永问道。
“奇怪,如果是花王,应该更容易凋谢才对,怎么会这样呢?难道典籍有误?一定是典籍有误!可惜。”老头叹道。
“可惜?可惜什么?”张永疑问道。
“本想让你修炼到第一层巅峰后,就出去历练历练。但你现在的真气没有攻击力,弹环山虽然不是很艰险的地方,但没有变化的话,你恐怕这辈子都走不出九水村了。”老头遗憾道。
“走不出就走不出,有什么了不起?”张永早已绝望,现在失去希望,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你可知道,思仙诀最艰难的一步在哪里?不是最后一层,而是第一层。本来你找到紫幻香,在配上另外两味仙药,就能助你突破第一层,进入第二层。但你出不去,就无法找到另外两味仙药,你也就只能永远停留在第一层了。”老头解释道。
“恩?那练这思仙诀还有什么用?”张永见老头如此解释,泄气道。
“用处肯定有,思仙诀练的是早晨的紫阳真气,对医治病痛有极大的辅助作用。有了它,你有时候医病连药都不用。”老头解释道。
张永听后,更加好奇了。“这么厉害?那要是修炼到第二层,有什么好处呢?”
“岂止是好处?修炼到第二层,你就可以行走如飞,在万山丛中如履平地。可惜,第一层需要机缘。思仙诀里记载,当年大陆第一修者因为得到一株异草,一举突破第一层。自此之后,虽然偶有艰险,但他都挺过来了。最后他修炼到了第七层,就已经是大陆第一了。此功戾气极重,尤其是第一层时,因为用朝阳之气强行提升功力,常人难以承受,往往爆体而亡。你有没有感觉,每天太阳刚刚初升的时候,你体内的真气就会猛然增强,淬炼你的体魄?”
“是啊,每到那个时候,我就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要不是在练功,我真想振臂高呼,将满身力量全部发泄出来。”张永听后,一回想,确实如此。
“刚开始的时候,很舒服,再过一段时间,你就知道此功真正的滋味了,我担心你承受不了,爆体而亡!”老头道。
张永大吃一惊,自己又上当了?和老头认识后,他总感觉自己被老头牵着走。他每次都暗暗斟酌老头说的每一句话,希望不要被老头骗了。但老头总是放马后炮,他还不得不听。
“你为什么不早说?现在突破不了第一层,我岂不是要永远承受这样的痛苦?”张永恨恨道。
“不会是永远,最多一年,你就可以解脱了。”老头又说起了风凉话,但声音里,多少有些遗憾。
张永知道自己一死,老头也死了。所以老头虽然这么说,并不是真的希望自己死去。他在床上呆了半天,终于站起来,朝屋外走去。
“哼,老头不止错过一次,这次,他恐怕又错了。天无绝人之路,我一定会突破第一层的。”张永一边想,一边将屋檐下阴干的毒蛇拿到了药房。药房一角放了一个陶罐,里面装着些酒水。
张永不喜欢喝酒,所以父亲留下的酒还剩着不少。现在打开,放了近十年的酒香气四溢,却把张永呛个不休。
“咳,咳,咳。”张永一边咳嗽,一边将取掉毒囊的长蛇放进了酒罐里。经过一个月的风干,长蛇变得瘪瘪的,没有多大。但张永还是费了不少力,才把它完全塞进了酒罐里。
张永将酒罐盖好,放在墙角。然后走到屋外,门槛上放着一碗野味,张永轻轻端起,却迟迟没有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