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逃离出宫
昭玉宫,这座蔗荒已久的废宫。黄土莫莫,杂草艾艾,偶有庭前的一股小溪流传来淙淙不断的水声。
说是废宫,并不是没有人居住,也有宫人和太监,只是在宫里这个地方,没有了地位就没有了一切,哪个主子被贬入了这里,还会有心情养花种草,若是入了这冷宫,这一生再也见不到君王,还有什么盼头,不着妆,不入容,就这么郁郁的过一辈子了。
可是朵趣不会这么想,难得有了这么清静的日子,宛如刚进宫的那会儿,悠然自得。
朵趣就这样过子幸福的猪一般的日子,吃,喝,玩,乐,想着法子逗自己开心。
一直玩到月亮升起,还不甘心的眨巴着眼睛,爬上床,缓缓入睡。
皎洁如水的月光下,寝帘外,站着一席欣长的人影,清澈的投影在地面,清爽而悠长,目光却交织在帷幔间那个曼妙的小人儿身上。
红唇微张,香肩毕露,活色生香般的可人儿半掩着锦被微微侧身翻动了一下。
她就犹如一只灵动的彩蝶,纵使万般美妙,也只属于那山野百花丛中,若是珍藏在盒间,就像禁在这诺大的皇宫里,陷在女人的争斗中,只会折翼而死。
荣王肇拓日站在寝帘外深深的叹了口气,在冷宫中不比外面,不能再向从前如此方便的走动了,即使想见一见那日夜思念的容颜,也只有这么远远的望着,再说,自己再与悠妃见面,只能带给她更大的困扰和伤害。
或许,真的应该试着用另一种试去爱她,带她离开这个地方……
夜,如冰水般凉,晃眼即过。
当初阳刚升起的时候,朵趣就睁开了眼睛,似有什么人来过,刚走,空气中还残留着谈谈的温暖,床边静静的放着一管玉笛,金色的长穗边卷着一个小小的纸圈。
握起那管玉笛,朵趣感觉手心传来若有若无的体温,想来那个人应该握了很久,才将自己的温度留在这没有生命的物体上了。
打开纸圈,迥劲的二行小字:准备,子夜,离开。
缓缓的合上纸圈,放入昨夜残火的烛心中,扬起一阵青烟。
天明了,烛该熄了,望着那腻腻的一片烛泪,朵趣的心也结成了一片,是该走了,可是自己还有放不下的人吗?为什么心里为涌起一丝伤感?
朵趣早早收拾好了东西,说是东西,也就这么几件衣裳,宫里的珠宝带在身上也没有地方用,凡有官字号的东西即使去当,别人也是不敢收的。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多存几张银票来的实际,朵趣苦笑起来,天下之大,将去哪儿容身。
夜深了,静的廖无声音。连朵趣自己发出的轻声的呼吸似乎都听的见。
子时,更声响起。
直到更响停驻,也没有见到半个人影。朵趣立起身来,朝窗外张望,看昨天留字条的人应该不会如此无聊,寻自己的开心吧。
想着,背后传来一声轻咳。
蓦的转身,荣王已着一身夜行衣,不知何时伫于身后。平静的俊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替朵趣接过桌上的包袱:“走吧!”
“是你?”不是吗,自己早该想到,除了他,还有谁这么在乎她呢。那一笑,一颦,都深深牵动他的心,特别是那支玉笛,早在一起演奏的时候就见过一次,怪不得昨日看来似如此眼熟。
“宫外的生活我都替娘娘安排好了,若出了宫,不必担心日后的生活”肇拓日宽慰朵趣。
呵呵,朵趣悠然璀璨的笑了:“什么娘娘,以后你叫我朵儿,我们走吧,有你,我什么都不会担心”
有你,这二个字,深深刻进了肇拓日的心坎。
“娘娘,不,朵儿”肇拓日连忙改口,心里却生出了些许疑问:“她不是叫席悠悠吗,怎么叫朵儿?”
可是目前的处境,没有时间也不容许来讨论这件事了,肇拓日拿出一套太监的服饰,递给朵趣:“换上吧,今夜值守的人我已安排好,即刻可以出去”
朵趣胡乱的套上宫装,稍一整理,随肇拓日缓步向宫门走去。
出宫的手续果然很复杂,验明令牌,还有宫里主子的字谕才可以出门,幸好是荣王的随从,正常的检验之外,也没有多大的为难。
远处,檐角下,露出的一双精亮的眸子。看着朵趣随荣王迈步出宫,旋转身奔向凌华宫。
凌采儿听着探子的报告,满脸漾起喜色“好,让她走吧,不要让她回来,或者,或者不要让她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