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二章:升官,户部侍郎
前一世,她用了三年时间,成为天子近臣的黄门侍郎,也因此给魏褚带去诸多机要信息,使他一步步脱颖而出,倾齐家之力助登顶人上人,她本以为还能继续以臣之礼辅一代明君,却因他一席“除了你,难以再信他人”的话说服入主后宫,为他整肃后宫,最后反被他以一记“后宫干政”的罪名打入冷宫。
今世,她既已重来,就没打算再步旧途,四品的黄门侍郎,已不是她所想要的,她要位极人臣,执棋大魏朝堂,将上下百官化作掌中棋为她所用,也唯有此才能护身边人周全。
以德宗帝的手段,今日之事虽震怒,却也不会因此太过大做文章,加之魏褚定不会作壁上观,以他的行事风格想必是以孝为由,反是借此展现出一番仁孝之态……所以,最终结果不外乎是一些无关痛痒的惩处。
不过,她今日的目的也已达到。
魏瑾琛没受害,而今日一事势必会让以颜氏一族为首的大皇子党对魏褚更加提防;魏泽也没呕血卧床,那魏褚就没机会替他上朝参政议政……只是,还差了点火候。
不过不急,那一点火侯也就在不远的将来了。
“……你呢,又是为何想当官?”
齐家已退隐朝堂这么多年,为何她又会重新回来。
耳边传来德宗帝的声音,齐嫽敛下眼睑,不卑不亢:“圣人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若微臣幼年时曾读商君传,十分钦佩,商鞅之法,虽非古道,期年之后,道不拾遗,民不妄取,兵革强大,功如丘山,名传后世。微臣不求名载千古,若有机会但愿效仿商君以报圣恩之心,只求大魏盛世绵延。”
德宗帝目光沉沉地看着眼前的年轻女子,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惊喜。
年纪小小,却有如此鸿鹄之志。
大魏传至他这一代,已经步入鼎盛,古往今来多少朝代就是在荣极之后衰败,没入历史尘埃里。都说盛极必衰,可德宗帝更愿意听的是“先破后立”。
曾为天子近臣的她很了解德宗的帝王之心,取商君为例来表达自己的忠君之心,更是为德宗帝所受用,因为德宗帝最欣赏之人就是商君:大魏已经走到鼎盛,现在,这个帝王最想要的是一柄剑来劈开一条新路,让大魏再进一步。
而我,愿意成为您手中的那把剑,愿为大魏披荆斩棘。
这就是齐嫽传递出来的信息。
“朕少年时也曾读《商君传》,这些年来忙于国务,倒是有些疏忘了,你诵读给朕听听吧。”
“微臣遵旨……”
这一夜,已过天命之年的帝王与新进的新科状元绕着重九宫的翠湖走了一圈又一圈。
掌灯的贵公公颇为讶异。他随在德宗帝身边数十年,却是首次见到这样的人,不说那些新晋的官员,连那些资深的朝臣都未必敢这样与主子爷敢这样与主子谈话。可这齐家大姑娘虽年纪轻轻,可却敢与陛下朗朗而谈,纵使是方才那一通忠君之论,也是说的不卑不亢,不带着奉承谄媚之意,清清淡淡的声音,让随在主子爷身边多年,已听多了那些朝臣为各自的前途利益而争辩不休的他都觉得舒坦……更难得的是,偶尔主子爷出声打断,说着与文章里的观点的不同,她竟也敢辩之一二,所言之辞又不让人觉得突兀或是过火,可谓是恰到好处……一时间让贵公公都有种错觉,竟觉得这两人是已相识多年的故有。
他以眼尾偷偷扫了一眼,方才从荣和殿出来还一直面色凝重的君上,此刻面上早没了那些郁色,甚至还隐隐露出了愉悦之容,心里暗暗说道:这齐家,怕是又要出个不得了的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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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起驾回宫。
魏瑾琛锦阳宫里的宫人换上了新的一批,那名告发善春跟小桃异举的小内侍,也被提成为了锦阳宫的总管。
“大姑娘您来了。”小内侍小跑出来,笑脸相迎:“主子已经等您很久了。”
四岁的魏瑾琛看着进进出出的陌生人,心里有些慌张,而今对他而言,这满宫殿里的最熟悉的面孔,就是教他月余的齐嫽了。
“齐嫽。”
魏瑾琛见她出现,立马从椅子跳下,跑了过来,紧拽着她的手不放。
上一世她并未有子嗣,想来也是魏褚有意为之,不过,倒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她未必会是个好母亲,而生在天家,更未必是好事,还不如生于平常百姓家。
“齐嫽,善春去哪了?”魏瑾琛示意她靠近,小声地向她打探。
“善春……”看着那张绵软无邪的脸,似乎也觉得跟他解释真相太过困难:“善春犯错,被罚了。”
魏瑾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罚完就会回来了吗?”
“不会回来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她去哪里了?我能去看她吗?”
“她……已经到外面去了,你看不到她了。”
“到外面了……”魏瑾琛抬头,看着外边湛蓝的天空:“齐嫽,我犯错的话,能不能也被罚到外面去。”
多少人争着往这座辉煌的宫城里挤,他却想着到外面去。
“你还太小,等你再长大一些吧。”
……
这日,刚结束了皇长孙的启蒙教学,有内侍领旨来传话:“陛下有旨,传大姑娘齐嫽养心殿觐见。”
她一路跟着内侍,走过迤逦的宫巷,来到养心殿。
殿里坐着数人:居中者为一身龙袍威严凛凛的德宗帝,次席列坐着满头银丝的太后及母仪天下的皇后,下边还站着以杜太医为首的太医院数名太医,一见她进来,杜太医就先给她递了记眼色,要她小心回话。
齐嫽见这阵仗,心里也有几分了然:缺的那一把火点着了。
“微臣齐嫽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依次行礼过后,太后率先发了难:“把遮纱拿下,让太医查看一番。”重九祭上发生是事终于还是传到了太后耳中,虽对德宗帝的处置心有异议但也事已过去,尘埃落定,她也没法再去追究拂了德宗的脸面,与重九祭上的事一起传来的,还有齐嫽的病会传染的流言。
太后心想:方淑妃那事她来不及管,齐嫽这事她是管定了。
几个太医轮番上阵,又是切脉又是查看又是商量,最终得出的结果是,杜太医呈禀道:“大姑娘这病虽怪异,确实是没传染……”
还没说完,就被太后一声喝令打断。
“糊涂——”太后虽已近古稀,喊起话来还是掷地有声:“这病由何而来你都不能说清,又怎么敢肯定就不会传染,若长孙殿下有个一二,你们担当得起。”
当年她的儿子死去,改扶德宗帝上位,又从族中挑选了一名女子入主后宫,成为德宗帝的皇后,皇嫡子魏泽的正妻亦是颜氏一脉……魏泽可以有意外,但魏瑾琛绝不行!
任何一点的可能都不行。
这几天,朝中不发颜党人士上折子,有委婉点的说齐嫽虽有才学可年资尚浅,不适合当皇长孙的启蒙先生;直接点的就说齐嫽还不够资格,其中最多的是拿齐嫽脸上的那莫名的病症当理由……这些折子都被堆在了德宗帝的桌子上。
太后的一席话让几个太医连忙跪俯在地。
太后如今执意介入此事,无疑是想向众人尤其是二皇子党宣告,颜家的权威犹在,同时,也无疑是对德宗帝皇权的一种挑衅。
“皇上,你怎么看?”
对于这个靠颜家扶持才坐上龙位的皇帝,太后并不喜欢,更没有母子之情可讲,再怎么说也只是个没血缘的外人。魏泽和魏瑾琛则不同,他们身上才是流有颜家血脉的。
德宗帝扫了眼跪在下方的人:“齐卿,你可有话要说。”
“但凭陛下做主。”她低眉顺目。
“那就依太后的话,明日起你不用再去教皇长孙了。”
“臣,遵旨。”
……
从养心殿里出来,齐嫽的步履比来时更加轻松,丝毫不见任何颓丧之色,把送她出来的贵公公都弄懵了,开始怀疑自己那天晚上是不是看走眼了……
不过三日之后,一通圣令下来,刚被下了长孙殿下启蒙先生之务的齐嫽,转身连升两级,成为了从四品的户部侍郎,也是德宗帝对太后一党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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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з」∠)_
昨天那个威胁我的人,我都还没说,她居然自己就跳出来在评论里承认了,哎!这智商,我都……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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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看了个好玩的东西,叫“如何把二狗子叫得高大上一点”,
答案果然很高大上:
道格森二世;犬次郎,犬仲郎,还有什么次犬,已戌君(这个高大上到完全看不出二狗子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