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说大姑娘这病是会传染
“善春姐。”小桃闻声,神色略带紧张地四下张望了一番,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到善春手中:“娘娘交代了,只要把这东西弄在他穿的衣物上就行了。”
善春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妥善地收好后:“我知道了,娘娘还有交代什么吗?”
小桃摇摇头。
善春:“那我先走了,你稍后片刻再走,路上小心些,别让人瞧见了。”说罢,就匆匆离去,稍后,小桃也跟着离开,前后不过片刻时间。
齐嫽未想自己无心的避让,结果竟是窥探到一场有心的蓄谋。
善春……
若是在前世,她或许不会认识,可如今她对这名这人却是再熟识不过了。
长孙殿下宫里的大宫女善春,在她成为长孙殿下的这段日子里所见到的善春,是一个对长孙殿下照顾悉心,知礼温慈的姑娘,却没想到……她竟会是一枚暗棋。
上一世,长孙殿下便是在这次的重阳祭上被毒蜂所咬,连着高热三天三夜,小命危在旦夕,最后好不容易将命抢回来了,可却落下了后遗症成了一个傻子,此事给魏泽造成了巨大的打击,也因此大病一场,之后大半年的时间里都卧床不起。
当时她只以为是一切不过是一场意外,没想到……竟会是一场人为的阴谋。虽然国有明令“后宫不得干政”,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朝堂后宫从来就是两相影响,相互牵制,朝堂水有多浑后宫的水就有多浊,哪个不见得更干净,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对方会连一个年仅四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皇权争夺之下,哪里是净土?
本是带着闲适心情出去散步,回来时却是脚步沉沉,连一丝的闲适的心情都不复存,竟比先前出去时候更觉得疲累。
“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吗?”
思绪浑噩地回至院门口的时候,一时不查,与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撞了个正着,没等她站稳,对方就的骂声就先甩了过来,扶着墙壁稳住身子,也看清了对方,没想到又是一个熟人。
只不过与善春不同的是,这个熟人是属于上一世的,贺婉容的贴身婢女玲珑。不过在这里遇见玲珑倒没让齐嫽觉得惊奇,毕竟上一世这时候,她与贺婉容是同住一个院子的。
玲珑也瞧清了对方脸上的遮纱,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对方的身份:住在这院子,又是挡着脸不敢见人的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齐丑吗。
哼!都说丑人多作怪果然没错。长成那般模样居然还敢出来,要是她直接找根绳子吊死算了。玲珑心里颇为不屑地想着,再一想外传齐嫽毁脸的怪病的流言,顿时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了,尤其是刚刚与齐嫽撞到一起的地方好像隐隐痒了起来。
“真是倒霉透了。”
玲珑恼怒地跺了下脚,扔下这么一句,不敢再多停留,转身迅速地离开,浑似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着一样,连头都不敢回。
“你、你就是大姑娘吧。”
小心翼翼的问话声响起,齐嫽这才注意到院子里还有其他人。
“你是……”
齐嫽看着面前的姑娘,约莫十七八岁的光景,模样清丽,穿了件雅素的裳裙,发髻上没有过于繁复的头饰,只是缀了只钗。
“小女子贺婉清见过大姑娘。”贺婉清走上前,福身行了一礼。
贺?
“贺婉容是你什么人?”齐嫽脱口问道。
贺婉清一愣,眼里快速地闪过一丝不为人觉的涩意,道:“婉容是我的妹妹。”
“妹妹?”上一世她对京中这些千金闺秀圈子并不熟,但贺婉容是贺家嫡女的事情她还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贺家还有这么个女儿,想来是都被贺婉容的风头给盖过了吧,
“我是庶出。”贺婉清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出声作了解释。
“哦。”齐嫽对别人的家事没兴趣,她比较想知道的是:“你怎么会在这里?”贺婉容呢?
贺婉清以为她是嫌弃自己的身份不配与她同住一院,颤了颤唇道:“婉清对大姑娘十分钦佩,听说大姑娘住在这里就跟婉容换了住处……还请大姑娘不要弃嫌。”
“明明是婉容小姐不敢住……”站在一旁的丫鬟终于忍不住出声说道:“婉容小姐她怕——”
“莲儿,闭嘴。”贺婉清神色一变,出声喝止住了丫鬟:“婉清管教无方,让这丫头唐突到大姑娘,还望大姑娘见谅。”
莲儿:“小姐本来就不用……”
“你——”
“让她说吧。”齐嫽想弄清楚原因。
使出反常必有妖,她要做到步步为营,就需要事事小心。
“大姑娘,”贺婉清还想挽回,却被齐嫽一记眼神给看得将剩余的话全吞了回去,只能无奈地听着莲儿将事情全盘托出。
原本与齐嫽同住的确实是贺婉容,身为庶女的贺婉清来与不来都行。只不过在听说被安排与齐嫽同住后,贺婉容死活不依,在家里闹了一通,贺夫人自然是心疼女儿,可房间都已安排好,若是不去住被有心人嚼了舌根保不准还坏了女儿的名声……
“……最后,夫人就让小姐一起过来,让小姐住了进来,说是房间是贺家小姐住的,哪个小姐住进去都一样。”莲儿替自家小姐抱不平:“平日里就没见他们把小姐当小姐,有好事情也不会想到小姐,现在遇到这种倒霉事……”
“莲儿!”
贺婉清连忙捂住她的嘴,这丫头真是口无遮拦。不过已经晚了。
“什么叫倒霉事?”
伴随着娇骂声过来的是望夏的熊熊怒火,横在了齐嫽与贺婉清主仆之间,像只护犊的小母鸡将齐嫽周全地护在身后,恶狠狠地瞪着眼睛:“小丫头,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倒霉事?”她与盼春在屋里休整,听见外边有动静,出来一看,没想到居然听到了这么气人的话。
莲儿本来已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再被她如此一吓,别说把话说清楚了,把话说利索都不能了。
“大姑娘,莲儿年幼无知,一时失言,还请大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贺婉清反应还算是快,拉着莲儿双双跪下。
望夏也被她们的行为吓了一跳:“欸,你们这是干嘛?有话说话就好,快起来。”
“大姑娘仁德雅量……”贺婉清没听见齐嫽的声音,不敢起身,最后还是盼春走了过来,将她从地上扶起。
盼春:“姑娘有事起来说就行,我家小姐不喜人这样跪她。”
贺婉清抬头,见齐嫽面上并无怒色,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一旁望夏都急眼了,又要开口质问,被盼春一记眼神给看得吞了回去,瘪了瘪嘴,把话语权交给了盼春。盼春浅浅一笑:“望夏性子急,失礼吓着姑娘了。”
贺婉清急急道:“是我们有错在先……”
“姑娘且听奴婢把话说完也不迟,”盼春制止她的话,声音婉柔说,却字字坚定:“姑娘若不能将方才的话说清楚,别说望夏了,就是我这绵软的性子,今日怕是也要失礼了。”
贺婉清被盼春这绵里藏针的一席话说得嘴里阵阵泛苦,也实在是没了他法,只得如实说出:“外边有传说大姑娘脸上这病是、是会……”她微微一顿:
“会传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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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老猫寄出去的明信片,至今还未有人收到!
摔!
难怪这年头都没人写信了,邮政这效率太不敢让人苟同了,这都有十来天了吧。妈蛋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