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痛彻心扉二
乔宁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得眼睛都流了出来,一边拭着泪一边笑着说道:“我觉得,可能是我上辈子欠了你们兄弟俩的,这辈子是要来还债的,所以你们才会这么折腾我。你走吧,我不留你了。不过你要是走了,就不要回来了,我这里不是杂货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都很强大,在你们的面前我就是只无能为力的蝼蚁,可我管不住你们,还能管不住自己吗?”
这个世界那么大,总有自己躲藏的地方,要实在是躲不了,也可以去死。
慕容东哲无措地看着乔宁,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他自然是舍不得离去的,之所以要走是为了成全她与四哥,可为什么她会这么一副样子。看着这样的她,他的心里好痛,好想将她搂入怀里,可是双脚如灌铅般难以动弹。
这样的她让他感觉到害怕,明明就在身旁,却感觉距离一下子就变得好遥远。
“你,你不要这样。”
“别管我了,你走吧,想走就走吧,我不留你了。”
“小乔乔……”
乔宁躺到了床上去,翻过身去背对着慕容东哲,尽管嘴里头说着,可让她亲眼看着慕容东哲离开,她实在是做不到。小心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幼稚地想着,是不是这样就会感觉好一点,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走吧走吧,赶紧走了算了。
无论如何她也恨不起慕容东哲,哪怕现在慕容东哲再也不喜欢她,甚至讨厌她,她也一点都恨不起来。过往曾发生过那么多的事情,倘若没有慕容东哲,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所以算起来是她欠了他的。
因此就算是真的被抛弃了,她也没有资格去恨点什么。
突然就感觉到好冷,下意识拉了拉被子,这被子是红色的,二人成亲时的婚被。虽然之前被慕容东宸滚过,可她已经洗过了,洗得很干净了……应该不会脏了。
可明明就很干净了,为什么她现在盖着,还是觉得有些膈应人呢?
乔宁又缩紧了一些,有些恐惧地想到,是不是慕容东哲也觉得她脏了,因为她被慕容东宸睡过了,所以他才不要她了。
如此想着,乔宁不自觉地将被子拉过了头,想要把自己憋进被子里。
最好就憋死了,那就不用想那么多了。
慕容东哲怔怔地看着乔宁,越看就越觉得遥远,明明相隔三步距离,却犹如隔了万重山。渐渐地就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似有某种东西正在抽离自己的生命,再看乔宁一副要憋死自己的样子,慕容东哲忍不住走了上去。
“小乔乔。”
乔宁没有回应,反而把自己裹得更紧了一些,什么也不愿去想,脑中一片空白,就这么呆呆地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慕容东哲忍不住伸手去扯乔宁的被子,扯一下没有扯掉,慕容东哲心中一急,用上几分力度去扯,这才把被子扯了下来。
被子里乔宁蜷缩着,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的样子,看得慕容东哲心中一痛。
“小乔乔,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难过。”
乔宁心想,你都不要我了,你管我干啥?
“我只想你过得开心。”
乔宁在想,你都不要我了,你管我开不开心?
“只要你过得幸福,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乔宁在想,你都不要我了,我不幸福跟你有什么关系?
……
最终慕容东哲还是忍不住躺到了床上去,并将乔宁搂入怀里,痛苦地说道:“小乔乔,我该拿你怎么办?”
乔宁心想,你不是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办吗?
其实乔宁也是明白,真要算起来的话,这事也不能怪慕容东哲。换作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新婚妻子与别的男人滚到床上去,因此到底还是她太过强求了一点。
可是她真的好委屈,他到底知不知道她真的很委屈?
被人强了,那个人还是他的哥哥,她有多痛苦他知道吗?难不成要她去死,然后他才知道她也很痛苦,也很委屈吗?可她为什么要去死呢?火渣子都没有死,她凭什么要去死?就算是死也得是在火渣子死了以后。
乔宁越越觉得可气,转过身就去踹慕容东哲,非要把慕容东哲给踹下床不可,尖叫着:“你走,你赶紧走,我不要你了。”
慕容东哲一个没觉意,差点就被踹下了床,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伸手抓住乔宁的脚,不让乔宁再踹。乔宁脚用了用力没能用上,又用手去推,慕容东哲只得用腿夹住乔宁的腿,再抓住乔宁的手。手脚动不了,乔宁就用脑子去撞,一副疯了的样子,非要把慕容东哲赶走不可。
只是人有时候就是那么贱,你不让他离开的时候他偏生要离开,说了一箩筐的好话,甚至跪下来求都没有用。可换成你要赶他走,歇斯底里地要赶他走,他却偏偏不肯走了,也舍不得走了。
为了制住住乔宁,慕容东哲下意识就用唇堵住乔宁的嘴,不曾想竟失了控。
几乎是惩罚性的,简单的亲吻止不住就深吻,当深吻也止不住的时候,下意识就伸手去扒衣服……最后一室的旖旎,持续了许久许久……
新婚那天二人虽然有过亲密的接触,可毕竟时间太短了些,囫囵吞枣一般,根本就不知其中滋味。如今食髓知味,慕容东哲发现自己更爱这个女人了,也再也放不下了,只要一想到会失去就会失控,恨不得将乔宁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从此以后再也不分离。
“小乔乔,我该拿你怎么办?我好像放不了手了。”
“那就别放。”
“可是你不爱我。”
“爱,可是你不信。”
“……”
慕容东哲不说话,又或者还是不信,因为乔宁曾怀过慕容东宸孩子,再加上慕容东宸种种语言的误导,慕容东哲对这份来得突然又快的感情没有安全感,迫切地想要证实点什么,可证实了以后又不敢去相信。
乔宁也不期待慕容东哲能够立马就相信,如此疯狂的慕容东哲让她看到了希望,想着连这样都不嫌弃了,那是不是两人就还有希望。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可以加倍地对他好,让他感受到她的真诚。
因此哪怕是云雨过后很累,腰也很痛,她也只是休息了一下,就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略为谄媚地说道:“你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做饭!你还没有吃过我做的饭吧,其实我也做过饭的,应该不会很难吃,你……”
慕容东哲抓住乔宁的手,将人扯了回去,又一次压了上去,用行动来告诉她,他最想吃的是她而不是那些凡食。
“如果你天天让为夫吃,就不用你做饭,为夫天天做饭给你吃。”
“你这是答应我不走了?不会不要我了?”
“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不走。”
“有你有你,若是没有你,我又怎么可能会嫁给你,你不可以那么怀疑我,要知道我也会委屈,也会害怕。”
“别怕,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好,我信你。”
最终慕容东哲还是决定不放手,尽管慕容东宸说得好像是真的一样,也是乔宁的第一个男人。可那又能怎么样,还是还变不了他爱她的事实,哪怕到最后被这个女人骗了,他也甘之若饴,不想再放手了。
只是光吃人到底是吃不饱,磨蹭了许久,慕容东哲最终还是不舍地把乔宁放了出来。本来慕容东哲是想要自己去给乔宁做好吃的,可是乔宁非要自己去做吃的,还一副神神秘秘不让人知道的样子,慕容东哲只好打消了去做吃的念头,想着仅此一次,以后这些事情都包在他的身上。
而事实上慕容东哲也很期待,毕竟他从来就没有吃过乔宁亲手做的饭,因此便听话地乖乖等在房间里头。
乔宁满心激动地往厨房跑去,所谓的秘密就是把那条蛇蛟宰上,挑上一块好肉各种蒸煮炒。想着这蛇蛟是个好东西,自己的手艺虽然不怎么样,可材料上却能添色不少,一定能够做出一顿漂漂亮亮的吃的来。
在慕容东西哲归来的期间,其实李梅曾经上楼看过,可刚到乔宁门口就听到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到底是没好意思敲门,赶紧跑去跟乔老爹说了这事,乔老爹这心里头也怪怪的,却不好去房间里看,就让李梅不要急,等乔宁出来以后就知道了。
这会看到乔宁出来,还一副欢喜的样子,李梅就忍不住问:“丫头,阿哲回来了?”
乔宁点了点头,笑眯眯地说道:“是啊,阿哲回来了,我去给他做饭去。”
李梅闻言赶紧站了起来,将手中正做着的小衣服放下,说道:“我去帮你忙。”
乔宁赶紧摇头:“别,这顿饭我要自己做,你别来烦我!”
李梅闻言一顿,有些无措地看着乔老爹,似乎记得这死丫不怎么会做饭,这做出来的东西比起乔老爹来,不见得能好到哪去,顶多也就吃不坏人而已。
乔老爹却摆了摆手:“她喜欢自己折腾就让她自己折腾去,甭管她。”
听到乔老爹这么一说,李梅不太放心地往乔宁看了一眼,这才坐了回去。
乔宁赶紧进了厨房,这会心情好起来,立马就感觉到肚子饿了。动作很快地舀来灵米洗了洗,放进锅里煮着,这才把乾坤袋拿起来看了看,琢磨着要切哪一块肉来做菜比较好一些。
正琢磨着事情的乔宁并没有发现,一直开着的厨房门竟缓缓关了起来,直到整个厨房一暗,乔宁这才发现不对劲。不过乔宁并没有太过注意,以为是风吹关上的,厨房里的通风挺好,就算门关上了也没关系。
心情很好地哼着歌,朝挂着菜刀的地方走了过去。
然而才走两步乔宁就僵住了,扭头就朝厨房门飞奔而去,这副样子跟见了鬼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可手指刚碰到门就再也无法前进,她甚至不死心地用手指使劲地刮着门,指甲都刮断了也没能把门给刮开,紧接着人被动地缓缓地倒退了回去,落到了一个让她极为厌恶与恐惧的怀抱里头。
乔宁下意识尖叫:“救命啊,阿哲救我……”
可明明就喊了很大声,门外却半点反应都没有,不得不接受现实,厨房这里被下了隔音结界,就算她喊破了喉咙,外面的人也听不到。
“你就那么的缺男人,我不过离开几天,你就受不了寂寞了,嗯?”一道阴沉沙哑的声音响起,乔宁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不用回头去看她也知道身后的那个人是谁。
乔宁权宜再三,最终还是很没骨气地跪了下去,一脸恳求:“四哥,我求求你让我走好吗?我是真的喜欢阿哲,我可以对天发誓,绝对不是为了报复你才跟阿哲在一起,真的是因为喜欢他才和他在一起。求求你不要拆散我们,我可以保证,以后有你在的地方,我一定会尽量回避,不会让你看到我……”
看到乔宁跪下,慕容东宸浑身僵住,似乎不能相信这事实。
然而这并不能让慕容东宸气消,乔宁那低声下气的样子并不能安慰到慕容东宸,反而让他心中越来越暴躁又极为窝火。特别是听到这个女人说要回避他,尽量不出现在他的面前,心头的一股郁气瞬间就上升到了发作的边缘。
从来不知那张喋喋不休,竟会如此的讨厌,如此鲜艳又是被亲了多久才会这样。
慕容东宸自己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在看到白莲与别的男人纠缠到一起的时候,他是愤怒的,伤心欲绝的,哪怕是再爱白莲也不愿意再与白莲缠绵,每每受到诱惑的时候都能够及时清醒。
可是面对这个他极为厌恶的女人,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把这女人扒了,扒得干干净净,然后狠狠地压上去,把不属于他的味道狠狠地驱逐出她的身体,就算是不能驱逐,那也要狠狠地覆盖住,让她的身体只能散发出他的味道。
乔宁以为自己这么没骨气地跪下,至少慕容东宸现在不会再为难自己,等到她出了厨房以后,就赶紧去找慕容东哲,以后打死也不要离开慕容东哲的身边,至少不要超过一丈远,哪怕是上厕所也要跟着,这样就不会有危险了。
好不容易她的阿哲才原谅了她,终于合好如初了,她不要再出现什么意外。
可当乔宁抬起头,看到那双充血的双眼,乔宁就知道自己白跪了。
这火渣子就是个疯子,她都已经跪了下来,可这疯子还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乔宁瞳孔紧紧地缩了起来,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地,连气都不敢再喘一下,紧紧地憋着,就怕自己再动一下会火上浇油。
可就是这么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也能让慕容东宸更加的愤怒,居高临下地看着乔宁,并且朝乔宁的脸伸出了手。
乔宁心中一惊,下意识避开,身体倒仰并且略为艰难地跪退几步,满脸防备地看着慕容东宸,一副随时准备要逃的样子。
“你觉得,你逃得掉吗?”慕容东宸声音变得更加沙哑与阴沉,眼内所蕴含的东西让乔宁不敢去直视,甚至连对望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现在的乔宁只想着拖延时间,想着只要自己常时间不回,那么阿哲很有可能就会感觉到不对,然后就会来厨房这里找自己,到时候自己就有救了。因此只要不再发生那样的事情,别说让她跪着,就是让她把地上的土全吃了她也愿意。
可慕容东宸让她没有半点信心能够躲开,余光不经意间看到身旁不远处有一簸箕的草木灰,乔宁低垂下的眼睫。这簸箕草木灰是刚从灶膛里挖出来的,上面还有火星,想来应该还很烫,只不过……距离她只有一臂远。
乔宁第一想到的是将草木灰泼到慕容东宸的身上,可很快乔宁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个人渣太厉害了,自己就算速度再快也很难泼到他的身上。那既然扑不到他的身上,不如就泼到自己身上好了。
倘若自己变得一身灰,这人应该就会放过自己了吧?
如此想着,乔宁毫不犹豫地朝簸箕扑了过去,抓起簸箕就往自己身上倒。慕容东宸注意到乔宁的动作,以为乔宁是要泼他,已然做好了准备,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乔宁竟然往自己身上泼。
这该死的女人,就那么讨厌他?为了不让他碰,竟然如此糟蹋自己。
慕容东宸怒火中烧,一把将满身草木灰的乔宁抓了起来,狠狠地瞪着乔宁。乔宁这下不怕了,反而还很是得意,张口就喷了慕容东宸一脸的灰。心想自己脏成这个样子,慕容东宸应该不会想睡了吧。
唔,说不准会打她一顿?
打就打吧,又不是没有挨打过,只要不死就行了。
慕容东宸被喷了个正着,俊逸无比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甚至微微扭曲了起来。乔宁看得暗爽,可惜这人比人还真是能气死人,脸脏成这个样子,甚至还有那么点扭曲,看起来竟然还那么的好看。
老天爷真不公平,为什么要让这么一个坏人长得那么好看,她都嫉妒了好吗?
“你个女人想死?”慕容东宸眯眼,哪里不知道乔宁这小算盘?可正是因为知道,所以这心里头才会更气。为了不让他碰她,她还真是无所不用?就那么讨厌他碰她?如此想着,慕容东宸面色更黑,也更加的愤怒。
乔宁吧嗒嘴,想要说点什么,却是说不出来。嘴巴里头还有不少草木灰,这是故意啃了一口,目的就是为了喷人。目的是达到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慕容东宸,她反而更加不安了。
“我素不小心哒,你快放开窝。”
不小心的?得多不小心才能自己端着草木灰往自己身上倒?慕容东宸冷笑,盯着乔宁那张已经分辩不出原来样子的脸,又看了看乔宁满是草木灰的嘴,心中怒火越来越烈。
一狠心一咬牙,素有洁癖的慕容东宸就那么按住乔宁的后脑勺,朝那张脏兮兮的嘴巴亲了下去。不过慕容东宸并没有傻到自己把草木灰吞下,而是逼着乔宁自己把草木灰全部吞下。
既然她那么喜欢吃草木灰,那就让她好好尝尝这味道。
乔宁觉得自己要疯了,又或者慕容东宸已经疯了,她都这个样子了,这该死的火渣子竟然还能够亲得下。果然是与草木灰一个属性么?不,不对,草木灰看着很脏,却是很干净的,其用处可是多了去。
这火渣子就一坨烧不化的臭东西,比草木灰差劲多了。
气怒之下,乔宁狠狠一口咬了下去,可火渣子的舌头没有被咬掉,反而是她的牙齿快要被崩掉,。这一定是她见过的最硬的舌头,那么大的力气竟然没能咬断,又或者除了第一次以外,她再也没有那么好运气把这人的舌头咬破。
显然这人舌头用灵力护住了,乔宁想要骂娘,灵气竟然还能这么玩。
慕容东宸感觉到乔宁的拒绝,又想到之前听到的,乔宁对慕容东哲的热情,心中那团火烧得他一阵闷痛,抓住乔宁的衣服就是狠狠一扯。
一片雪白暴露出来,慕容东宸眼神一黯,喉咙发出古怪的声音。
乔宁脑口一凉,心中一惊,下意识举起两爪子朝慕容东宸挠去。慕容东宸没有躲开,一爪子挠到脸上,一爪子挠在脖子上,很快就露出了血痕。乔宁还觉得不够,再一次伸出手。
慕容东宸冷冷一笑,一把抓住乔宁的手,压住后又再朝乔宁的衣服上伸手,并且用唇堵住了乔宁所有声音。
耳边传来熟悉的衣服破碎声,乔宁绝望了,感觉人生一片黑暗。
她都把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这个禽兽竟然还不放过她。一层之隔,她的阿哲就在楼上,却听不到她的呼唤。她的父母在厨房边上的客厅里,也一样听不到她的呼唤。
乔宁清楚地意识到,没有人来救也,也没人能听到她的呼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