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自掘坟墓
这时,护城河边,又是一阵唇枪舌剑。
“该死的,你这女人安的什么心?怎么带我来这里?前面根本就没路可走了!”男子见秦卿带着他来到燕京的护城河畔,看着那波涛汹涌、卷起千层浪的冰冷河水,脸色黑的不能再黑。他想离开,可身后又有紧追而来的燕无悔和他的亲卫军,后路明摆着被堵死!天哪,难道是天要亡他吗?他怎么就信了眼前这个狡诈无耻的女人呢。
“我知道。”秦卿明白地点头,将人丢在地上,华袖对着他又是一挥。
男子落地,先是闷哼一声,接着嘴角直抽搐,这女人是把他当垃圾吗,丢的这么潇洒随意?!突然感觉力气恢复了点,但是依旧无法运功,他咬牙切齿。“知道还带我来这鬼地方?”
“呵,你既然出了燕京,就该知道郊外方圆百里内无处可藏身,我可没时间护着你走那么远的路,而且燕无悔还步步紧逼,一时间能逃走吗?这护城河就不一样了,虽然是险境,但你若是命大,跳下去不死的话,绝对能脱离他的追捕。”秦卿轻笑,分析的头头是道。
燕京的护城河横幅极长,水流湍急,燕无悔就是神仙,也赶不上乘水速而走的黑衣男子。更重要的是,谁也料不准男子会被冲到哪儿,在哪儿上岸。所以,燕京的护城河,绝对是一个逃难的好地方,一般人她还不告诉他呢!
男子听后,顿时哑言,想说什么,但却无话可说。事实上,也觉得这女人分析的不错。这想法一闪而过,他惊悚,呸,他怎么替她着想了!真是见鬼了!
“况且——”秦卿美眸内精光一闪,停顿了下。
“况且什么?”男子无意识追问。
“况且你只说了保你离开,并未说保你安全离开。”秦卿浅浅一笑,这一笑,似乎让她这张碜人的脸不是那么恐怖了,倒觉得有些古灵精怪、睿智非凡。她莞尔后,继续道:“呵呵,这是一场豪赌呢,若是不敢跳下去,要不要我帮你一把?放心,不另收报酬。”
男子的牙齿几乎要被他咬碎,他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可恨、阴险、歹毒、无耻的女人。他冷冷吐出字眼:“不用!”
“既然如此,东西拿来,燕无悔已经快到了!”秦卿伸出白皙修长的小手,索取自己应得的报酬。同时给了男子一个‘别耍花样,不然有你好受’的眼神。
男子打了一个寒颤,自觉将东西交了过去。“给你。”
秦卿满意接过,当握着东西后,脸色变了变,古怪地看了眼男子后,迅速地收在身上。看来,她似乎接手了一个异常麻烦的东西呢!
这边,燕无悔与亲卫军也赶了过来,看到的却是那黑衣男子手持匕首架在红衣少女的脖子上,此刻正一步步往波涛汹涌的护城河岸边靠去。
天香和豆蔻也架着马车紧随其后。
赤血宝马一瞧就是匹极品马儿,所以燕无悔对于她们赶来的速度如此之快,并未怀疑。
“小姐,你不要怕,定王来救你了!”天香哭着,焦急的大声唤道。
燕无悔一听,面色立马黑了。眼前那满脸脂粉,一身奢华到几乎亮瞎了他的亲卫军眼睛的女子就是曾经和他有婚约的相府嫡女——秦卿?
秦卿也暗暗打量燕无悔,男子确实长了一副好皮囊,五官俊美,剑眉若峰,气势卓然,雍容华贵,加上显赫的背景,确实能引来燕京所有未出阁女子的爱慕!忽然,她“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将身后的男子吓了一跳,也让燕无悔身子一抖,眉头紧锁。
其实,明着看,是男子挟持了秦卿。只有男子心里清楚,是自己被秦卿暗中控制住了。要真说起来,该哭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天煞的,他究竟遇上了什么样的女人,这变脸的速度惊得他下巴都快掉了。
秦卿扯着嗓子,哭道:“呜呜,王爷,快点来救我啊!秦卿还不想死,秦卿还要当定王妃呢。”说完,又对亲卫军恶狠狠道:“你们这些废物,本小姐要是掉了一根头发,你们等着被发配边疆吧!”
亲卫军一听,个个面露厌恶,这般庸俗的女子就是丞相家的嫡女?哦,不,现在已经是庶女了。这女子怎么能配得上他们的王爷!好在皇上已经取消两人婚约,且又将她许给南陵王了。所以,对于秦卿的哭叫,众人皆不屑一顾。
天香豆蔻暗中为自家小姐竖起大拇指,她们家小姐演得真够拼的。
燕无悔面色越发凝重漆黑,自动忽略秦卿,将那刺耳的哭喊声摒除在外,犀利的眸子紧盯着黑衣男子。“柳天澜,你已经无处可逃,快将东西交出来。”
“不可能,为了那东西,我可是伏蛰在定王府八年。你们给我让开,不然我就杀了她,她的身份对你来说可是棘手的很呢。”男子面色坚定,气势一点也不弱。他敢说这番话威胁,也不是没有道理。他笃定,凭着那东西的重要性,若他手中挟持的是一般女子,燕无悔早就和亲卫军杀过来了,而眼下不敢轻举妄动,那就表明他身边的女子身份不一般。他脑子运转起来,这女子姓秦,好胭脂,嗜红衣,行奢华,那她的身份岂不是?只是他怪异的紧,丞相的无盐女可是闻名大燕,那德行就是三岁稚童也知道。如今和眼前这位心狠手辣、心智无双的女子比,他觉得绝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对,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秦卿垂眸,原来这男子叫柳天澜。不过,这男子果真是个窃取情报、偷盗财物的人才啊,居然能潜伏在定王府八年而不被燕无悔发现。心里的那股惜才之情,顿时又浓烈了起来。这个人她要定了!才不管他是什么身份。
柳天澜见秦卿视线灼热,心里一颤,手上的匕首抖瑟了一下,不小心割破了秦卿的脖子,留下了一丁点儿血,将她胸前的红色衣襟染出了几朵黑梅。
秦卿脸上立马黑了,沉了,幽幽看着柳天澜,身上温度立马骤减。
柳天澜倏地打了个寒颤。他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的。只是道歉还未说出口,不祥预感倒是来了。
燕无悔呢?他皱眉,权衡利弊一番,眼下这个时候,秦卿还真死不得!毕竟曾经与他有过婚约,她要是死了,他的皇兄皇弟们定会猜忌是他厌恶她而故意放纵歹人行凶的。刚想说可以放其离开,结果就瞧见柳天澜一个‘决绝’的纵身,跳下了护城河。
这,这刚刚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