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我这次受伤关他什么事?」

「你敢说你这阵子拼命接任务不是随时准备豁出去让自己一了百了?」伊劲涯戳戳伊咏情这次被枪伤的手腕骨,妹妹为了一个男人如此的不自爱实在令他这个做哥哥的很生气。

伊咏情吃痛的低呼,一双柳眉皱的死紧,「坦白说我拼命工作的确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但我是伊咏情耶!我才不会这么没骨气,我怎么可能真的想去死啦!」

厚!她把亲人夥伴看的比自己还重要,不可能只顾着自己解脱,自私的把关心疼爱她的他们丢在人世间为她难过伤心,真不晓得该感激他们的关心还是要抱怨他们太过穷紧张。

伊咏情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最了解自己妹妹个性的伊劲涯终於心甘情愿的乖乖闭上嘴巴,开始反省自己不应该偷踹上官辈云这么多脚,其实依刚才的情况可以看出上官辈云对咏情的真心不容置喙,他好像真的不该这样欺负他未来的妹夫。

「那现在怎么办?」温想薰比谁都了解爱到卡惨死的心情,她很清楚咏情对上官辈云已经没有怨也没有恨了,如果姊妹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她一定二话不说配合到底。

「不然叫东冥去告诉上官辈云,他妙手回春让奇蹟发生,所以咏情死而复生了。」炎仰修扬起嘴角好心的提议,眼眸里却不见一丝笑意。

「咳!老板是在说冷笑话吗?」伊劲涯乾咳了一声,倾身在温想薰耳边偷偷的问。

「不!他应该还在气上官辈云把『神令』弄得天翻地覆的事。」聿东冥替温想薰回答伊劲涯的问题,而温想薰也无奈的眨眨眼表示同意这个猜测。

伊咏情感觉自己头痛欲裂,她好担心上官辈云,她已经不再怀疑他对她的感情了,她怕那个行动派的男人会不会真的想不开跑去阎罗殿上找她?

她该去找他吗?那她要怎么解释她其实没死,但她又不是故意要诈死……还是她乾脆采用老板的方式说是东冥让她死而复活?到底谁能来教教她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啦!

上官辈云凝望着空无一人的厨房出神发呆,日落时分的客厅略嫌昏暗,他独坐在沙发上的身影显得孤单落寞,他带来的酒已经快喝完了,玻璃瓶身少了琥珀色充实,就如同他的心一般轻易能望穿其中空洞。

他还记得伊咏情第一次吃到他煮的菜时脸上的表情,在那张饭桌上他们从很少交谈到变的热络,他们好像就是在每次吃饭时的闲聊中不知不觉更了解彼此,感觉更靠近对方。

他彷佛还能看见餐桌前她大快朵颐的满足愉悦、几次莫名慌忙不慎被热汤烫口的懊恼尴尬,还有她偶尔被他注视的害羞,故作没事闷着头猛吃白饭的不知所措……过去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永远无法再次上演的遗憾使他痛苦不已的紧闭上双眼。

过了傍晚,天空染上一层灰黑,上官辈云孤独的影子渐渐被夜的脚步侵蚀并吞,他觉得疲惫却依旧找不到办法让大脑停止回忆、让心停止想念。

上官辈云安静的等待夜色将他包围,突然一片明亮映照着他准备迎接夜黑的眼皮感到突兀,一双剑眉因此被拧成一道结,他睁开双眼好不容易适应此时的灯火通明,在看见开启明亮的那个人后,上官辈云又惊又喜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我、我在作梦吗?」

「没错,我来给你托梦了。」上官辈云脸上的憔悴和看见她的欣喜雀跃让伊咏情忍不住心疼,「我快被你吓死了,我还以为你想不开做了什么傻事!」她正愁这几天找不到他的人,本来是来这里打算碰碰运气,方才进门一见到他,让她终於松了一口气,看他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的,差点又把她的心脏吓的跳出胸口。

「你放心,我知道你是为了要惩罚我,所以我不会去寻死便宜自己,我会好好折磨自己像个行屍走肉以慰你在天之灵。」上官辈云一瞬也不瞬的痴望着眼前的幻觉,深怕一眨眼之后伊咏情的幻影就会消失无踪。

伊咏情听傻了眼,敢情这男人真的以为他是见鬼了?他言下之意是说他想死而不去死的原因是想好好顺从她的报复?天才的思考模式未免太异於常人了吧!

「你这个大笨蛋,你为什么没想过弄清我的『死因』呢?」

「我知道我是个让你伤透心的大笨蛋。」上官辈云的嘴角泛着苦涩懊悔。

「我问你,有人清楚明白的向你传达我的『死讯』吗?」

「那一天在医院……」

「那一天在医院我从头到尾都没听到有人告诉你说我死了。」伊咏情不忘替哥哥和夥伴们把责任推的一乾二净,反正这也的确是事实。

「你……」他怎么觉得眼前和他讨论生死的人儿真切的不像只是幻影,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吗?但是他可以确定他没有茫,所以他更不可能醉到出现幻觉……

上官辈云伸出手想抚上令他牵挂想念的容颜,不过在仅离那细致脸颊不到半寸时他迟疑了,他想确定自己不是作梦,却又害怕期待落空的打击。

「你不用再折磨自己了,我……我没死啦!」伊咏情牵起他的大掌,将小脸贴在他掌心上轻轻磨蹭,好向他证明她所言非虚,她还有体温也有呼吸。

一滴滴眼泪沿着她眼角轮廓滑向她脸庞,湿热了贴在她颊边的温暖手心,伊咏情心疼上官辈云既惊喜又不敢置信的小心翼翼。

一个拥有如神只般完美外貌近乎无可挑剔的男人,不只天生傲气能力卓越,更有睥睨人群要风得风的资格权力,却因为一个误会使他越是在意想爱越是不敢去爱;明明是果断睿智、高高在上的王者奇才,为了她竟模糊了判断、失去了理智,心甘情愿的失魂落魄,脆弱的像个孩子。

以前的她是很瞧不起为了爱情而一蹶不振的男人,但现在的她却感谢老天让她遇见如此真心爱她的男人,这样想也许对那群无辜被牵连的伙伴们很不好意思,可是她现在真的发自内心感谢老天开的那个大玩笑,他们才有相识的机会,在误会中相知、相守也显得更加珍贵。

「你真的还活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和踏实的触感终於让上官辈云敢放心相信眼前的奇蹟,他难忍心头的狂喜,紧紧的拥住他失而复得的珍宝。「你还活苦就好……还活着就好,就算你一辈子都不原谅我都没关系,只要你还好好的活着就好!」

上官辈云的紧紧拥抱像是恨不得能将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伊咏情也回抱住他,想让他更确定她的存在,抚慰他这几天的痛苦悲伤。「其实早在知道你想复仇的原因后我就已经不怪你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躲开我?」他轻捧着她的脸颊,直视她清灵的双眸,想一次把她看个够好弥补这段日子的相思煎熬。

「我是不怪你没错,可是还是很气你嘴上说爱我,心里还怀疑我的人格,总要给我点时间让我消气呀!」伊咏情鼓起双颊嘟着小嘴,难免还是有点牙痒痒的,「我就很无辜了,我哥和我同事他们更无辜,要是我太轻易原谅你,对他们也说不过去吧!」

她粉嫩色唇办噘起的弧度好似在请求要特别的补偿,上官辈云总是无法抗拒她自然的性感和不经意的邀请,他俯下头深深爱怜的吻上她,细细品嚐她的甜美芬芳,从辗转轻吻到不由自主的热烈探索,直到两人都快要喘不过气时他不情愿的停止。

「我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守在你身边等你气消,不过我怕你不敢。」

「我有什么好不敢的?」

伊咏情不服输的本能反应刚好正中他下怀,上官辈云不禁暗自窃喜得意,「我是担心你撑不了这么久,很快就会不忍心的投降。」

「哼!你少臭美了,谁说我很快就会投降,你最好别太小看我!」

「是吗?那你敢不敢拿你的下半辈子来跟我打赌,看看是我太臭美,还是你太高估你对我的抵抗力?」眼见伊咏情一步步的掉入陷阱,上官辈云的心里已经先行一步大放鞭炮庆祝喝彩。

「赌就赌,谁怕……」等等!她怎么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一只主动走到虎口边的小羊?

「哈哈!你想拐我?」

虽然诡计失败,上官辈云还是在心底赞赏她有进步,没有一时冲动傻傻上当。「我是先替你铺好路,好让我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逃离你的手掌心。」

伊咏情斜睨着他,摆明了不信他的用心良苦。「你真的把我当笨蛋吗?分明是你打算套牢我吧?」

「你要这么认为我也不否认,不过你指的套牢是在暗示我要先准备好戒指吗?」

「那你是承认在向我求婚吗?」伊咏情笑的很甜。

「你如果会乖乖答应的话,我这就是在求婚,倘若你不肯轻易就范,我就打算逼婚,乖!快告诉我答案让我先决定一下。」

哇塞!这只狡滑的大野狼,便宜都让他给占尽了还好意思卖乖?伊咏情被他彻底打败了,她当初真是看走眼,才会把他当成好欺负的小绵羊。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决定才好耶!不如给我一辈子的时间好好考虑,你认为怎样?」

「本席不同意你的提议,驳同你的请求!本案也不用择日再审,直接判定被告上官辈云终身不得离开伊咏情,伊咏情也必须把心交给上官辈云无限期保管。」上官辈云的眼神透出势在必得的狡黠光芒,「我现在宣布我们是合法的夫妻了。」

「哪有人被告兼法官的啊?你说合法就合法,你也太霸道了吧?」伊咏情大呼抗议,嘴角却下意识的勾勒出一抹幸福洋溢。

「我承认我就是霸道,反正我不管,现在我这个新郎要亲吻我的新娘,快乖乖闭上你的眼睛吧!」拥抱着好不容易回到他身边的真爱,上官辈云等不及伊咏情的反应便想再一次吻她。

「你一身酒臭我才不要给你一直亲哩!」伊咏情佯装厌恶的皱着小脸,又笑又叫的闪开他的狼吻。

上官辈云索吻被拒,不但没有一丝不悦,反而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喔!你放心,我懂你的意思。」

「你懂我什么意思?」他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伊咏情反倒是一头雾水。

上官辈云但笑而不答,在伊咏情还没理解他眼中跳动的邪佞渴望之前,他一把抱起她大跨步往浴室方向移动。

「你、你要干嘛?」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太多,她的预感教她不由自主脸红心跳。

「我们一起洗澡你才可以在第一时间确定我身上没有酒臭味。」上官辈云好心的证实了他的目的,但在踏进浴室前他还是迫不及待的攻占了她的嘴唇。

伊咏情只错愕了半秒,也情不自禁的反勾住他的脖子顺从回应。

好吧!她承认她真的拿他没辙,无法拒绝的情愿把一颗心双手奉上交给他保管,不过她伊咏情也不是普通的女人,就算真的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她也要驯服这只披着羊皮拐走她一颗真心的大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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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是羊还是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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