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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商定了下一步计划之后,陆昇和陆沉一致觉得最好还是暂时不要让星野花重音和米勒·加尔发现他们已经从高维宇宙回来了,这样无论是营救达莉亚还是接下来的反击都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胜率自然会比正面强攻高得多。
初耀意会,他说:“这些年来对方一有疏忽我们就到荒星一带徘徊,他们已经很熟悉我们的行动模式,这次只要仍然跟往常一样行动应该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所谓的与往常一样的行动模式就是:星野和米勒的追兵追杀破浪号——破浪号到处跑——追兵回去了——破浪号跑到荒星附近转来转去——等不到主人——怒意高涨的破浪号众人跑去骚扰星野和米勒——然后再被星野和米勒的追兵追得到处跑。
“所以接下来我们就要拿这艘我们唯一的星舰去骚扰灵魂之主和自然之主了?”贺拉斯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初耀和罗刹姬,对于他们这个行动环表示了十分的不解,毫不客气地问陆沉:“陆沉我说你的人脑子是不是有点毛病,居然能活到现在?”
就这么一艘星舰,就这么几百个异能者,有事没事就跑去已经占领了四个星系的大BOSS,那不是有毛病是什么。
陆沉还没说话,陆昇倒先笑了,“当然没毛病,事实上,他们显然比你聪明,贪婪之主大人。”他用一种商谈一般十分严肃的语调一本正经地嘲笑贺拉斯,贺拉斯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还是一直被抗在他肩膀上默默无语装尸体的路生似乎终于看不下去了,冷声说:“杀他们毫无意义,他们活着,才能钓到你和陆沉。”
对于那两位来说,就算亲眼看着贪婪之主和造物主被黑洞带走,最大的敌人依然是他们,在没有确凿的消息之前,他们是不会认为隐患已经彻底被清除的。
所以,不是他们打不掉一架破浪号,而是根本没打算打而已。
“我觉得奇怪的是,他们居然没有监视荒星。”陆昇面露疑惑之色,以星野花重音的性格,居然在荒星上没有布置,以至于让他们有可趁之机,真是咄咄怪事。
陆沉沉吟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我想,他们不是不想监视荒星,而是无法监视。你还记得之前初耀提到他们说自己囚禁了达莉亚时,具体说过什么?”
他们说永生之主已经被他们联手囚禁,在一个除了他们以外谁都找不到的地方。
囚禁,而不是直接杀掉,这里面的含义就多了。至少,如果能够彻底杀死的话,灵魂之主和自然之主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大好的机会的,只是囚禁,就说明他们也并没有能力完全控制永生之主。
这一点应该是可以确认的,毕竟陆沉和贺拉斯也都说过他们觉得达莉亚的能力在星野和米勒之上。
“你的意思是……”品味着陆沉的言外之意,陆昇眼睛一亮。
达莉亚应该还在圣堂里,星野和米勒可能只是用某种方法取得了圣堂的控制权,更改了圣堂的运行路线!但无论怎么更改,圣堂都不会太远离荒星的,荒星上依然留有达莉亚的力量,所以他们无法轻易监视荒星。
不知道算不算幸运,不过按这个思路推测下去的话,他们接下来要走的那一步先不管困不困难,至少已经有了方向。
看了一眼说了一句话之后又陷入了沉默的路生,陆沉抬手制止了面前那些一个个欲言又止的异能者们,“接下来先休息吧,初耀、罗刹姬,星舰的行动就按同样的模式来,快要接触星野他们时来通知我们。”
要不打草惊蛇,救达莉亚的事就要放在下一次破浪号被追兵追到放弃之后了。
初耀和罗刹姬点点头,陆沉让人带贺拉斯和路生去客房,也就自然而然地与陆昇并肩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留下身后一星舰眼巴巴望着他们的目光。亚伦还想跟在陆昇后头,被陆沉一个眼神给赶走了,猫宝宝觉得心里非常委屈,跑到厨房找鱼吃去了。
“陆先生和那个……C119之间,是不是不太对……”等到陆沉和陆昇的身影双双消失在众人面前之后,异能者堆里面终于冒出一个微弱的声音。
“你到今天才知道?之前在地球上的时候,陆先生就经常单独叫他到神域里去。”——住在陆昇隔壁,俨然掌握了第一手情报的男人一脸你们这些什么都不知道的愚蠢的人类哦的表情。
某位狂热的少年双手握住胸口,惨烈地叫了一声,“陆先生居然喜欢这种类型!那种废物——”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经过身边的罗刹姬冷冷地看了一眼。
这位S级异能者、这些年来与初耀两个人作为破浪号上实际掌权人的少女带着浑身萦绕不散的血腥气味和死神一般的气息经过他身边,扔下一句,“把别人当废物的人,通常会死得很惨。”
经过了那么多次生存游戏的磨练,蠢货还是不多的,至少大部分异能者都已经感觉到了陆昇的今非昔比,并且自然地保持了沉默。
当然,不包括有些实在不上道的人,罗刹姬如有所思地看了人群里那个目光中透出深深怨毒的男人一眼,她记得自己跟他也玩过一次游戏,就是那次陆昇露出獠牙的暗杀孤岛,这个中年男的似乎外号叫……医生?死得很早,能力一般,没什么建树。
按道理说他跟陆昇之间根本没什么冲突,不知道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这么说来,当时在游戏中,他对陆昇就不太友好。
罗刹姬想了想,又有些明白了,毕竟当时都是C组,至少医生是C组前列,而陆昇就是个小尾巴,这种至少我还有一个比我更废的可以欺负到这个更废的居然比我混得好的多的心态,也不难猜测。
算了,这人的能力实在不入流,干不出什么来。
异能者中间的插曲,陆昇自然不知道,虽然他想象得出,不过他无心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尤其是现在——当陆先生洗完澡,穿着宽松的睡袍,侧躺在床上用某种暗示意味十分明显的目光看着他的时候。
生活太过跌宕起伏,他们最近亲密的频率反而要比在之前在神域里还没有互通心意时都要少得多。在这种愉快的事情上面,陆昇向来都不矫情,而且,十分有创新精神。
由于异能的透支,这一次两人纯粹是身体上的接触与释放,这种完全原始的情感交流反而比之前更加让人心神荡漾,陆昇感觉自己能够把陆先生每一块肌肉的纹理和形状都感受得清清楚楚。
两人这次彻底折腾到精疲力竭——这种情况在神格完好异能力充沛的情况下几乎不会发生——才拥抱着彼此,安静地调整着呼吸。
“陆昇。”
“嗯。陆先生。”
“我最害怕的时候,是当年在地球上,你消失的时候。我害怕我永远都找不回你。”
“我也是。”
所以,无论是在高维宇宙面对那些神秘的未知生物的时候,还是那个满是躯壳的大厅中可怖的力量爆发的时候,还是现在面对家园沦陷只剩下一艘星舰的时候,他们都不再有过类似恐惧或者担忧的心情。
因为最重要的,一直都在身边,所以无论面对什么,都可以镇定自若,没有遗憾。
相比起星舰主人的房间里飘散的暧昧气息和和谐景象,客房中的贪婪之主和他强抱来的属下之间就显得有点悲剧了。
自从多年筹谋失败,族人死的死不知道落在哪儿的也消失无踪,路生就一直处于半挺尸状态,任由贺拉斯麻袋一样抗来抗去,好不容易说了一句话,还是因为贺拉斯犯蠢犯得厉害。
至于这位贪婪之主是不是真的犯蠢,那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不过说完那一句之后,路生继续进入我不是智慧生物我是一块石头我不会说话我也不会思考状,僵硬地被贺拉斯扔在床上,依然保持蜷缩状一动不动。
贺拉斯看了他半天,摇摇头,叹了口气,弄出房间里的医疗系统,拿出些药来,坐在床头看着路生身后受伤的翅膀,“我也不知道这里的药对你们有没有效果,总之,先消毒试试看吧。”
于是,并不会照顾人的贺拉斯同志认真地把一瓶消毒药水都倒在了路生的翅膀上。床上的路生顿时像触了电一样,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发出一声低低的叫声。
贺拉斯吓了一跳,连忙按住他,“怎么样?很疼吗?对这里的药有排异反应?”
如果不是影响自己的形象,路生真的很想给这个红毛怪翻上一百零八个白眼,翅膀是他们身体最敏感的部分,被抓破一点都疼得他生无可恋了,这家伙居然把一整瓶那么刺激的药水全!都!倒!上!去!
路生简直怀疑,贺拉斯其实就是想谋杀。
不过这时候贺拉斯已经赶紧拧了毛巾来小心翼翼地把药水给擦了,敏感带的接触又让路生颤了一颤,从喉咙里发出喑哑的气音,虽然他全无某些意思,但听在贪婪之主的耳朵里,确实非常的魅惑。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这具明显与他们不同的身体,这上面已经完全找不出与陆昇相似的地方了,但是那么惊人的美丽和脆弱,依然让人无法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