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苦酒last lie
吴明不知道为什么,那天鬼使神差的就说出了要捧何尘的话来。
但胡大少爷一向说道做到,而且一向雷厉风行。他说要捧何尘,那么就绝对不会去捧崔莺莺。
不仅如此,他还发动他的狐朋狗友们一起捧。
而此刻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们也终于发挥了他们的作用,在这个麦城权贵的鼎力支持下,何尘真的红了,而吴明自然也就功不可没。
吴明为了感谢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们,专程办了一个酒宴,算是一个小型的聚会。吴明当时自然也把酒宴的主角何尘请了过来,对于吴明的邀请何尘自然不敢拒绝,于是也就去了。
包的,是全麦城最贵的酒席。那价格相当于普通人家半年的开支,但是放在胡大少爷身上倒也不算什么,反正他家钱多,只要够他花到死就行,管什么以后。
酒宴的位置,胡大少爷自然是坐在中间的,而何尘的座位则被安排在了胡心的一旁。
经过这些天,吴明和何尘应该也很是熟络了,当天,吴明理所当然的包了车去接何尘,然后又和何尘一起赶着到了酒宴。来的时候,吴明和何尘手挽着手。被那些朋友看到,自然调笑了一番。对于这些调笑,吴明并不在意,而何尘更是没有立场说些什么。
但其实这些天里,吴明除了牵手以外,都没有对何尘做过什么出格的动作,连暗示都没有。
人齐了,寒暄够了,菜也用的差不多了,自然就少不了喝酒聊天。做为宴会的主角,何尘自然是有不少人给他敬酒的,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吴明全部都替何尘给挡了。
那一天,除了何尘其他人都喝了许多酒。后面大家都酒劲上来了,意识自然也就不清醒了。
也就什么话都敢说了。
一个兄弟举着酒杯有些含糊的开口问:“我说,胡大少爷啊,你这是不是喜欢这个小戏子啊,不然咋叫我们兄弟那么大力捧他呢?”
刚说完,另一个人就眯着眼,接道:“就是就是,你要喜欢干脆直接把他给包了,我说何尘啊,你就跟着我们胡大少爷吧,保证不会亏你的。”
吴明此时已经完全喝昏了头,眼睛一片模糊,脸也红扑扑的。听到这些问题硬是反应了一会,才呆呆的张了张嘴。
“对啊,我喜欢。”
那模样好像一个只是重复刚刚对话的复读机。
这话一出,就如同指挥官发号了示令一样,让所有的人立马如同打了鸡血一样起哄。
“那就在一起!”
“对对对,在一起,亲一个。”
“亲一个!”
吴明听了之后有些呆,用迷离的眼神看着何尘。
“亲。”吴明撅起了自己的嘴。
出乎意料的,何尘并没有推脱或者羞涩。
他笑了,笑的那样的灿烂,如同小孩终于吃到了想要吃的糖果一样。
“好”
对着吴明红扑扑的脸蛋亲了一下。
那些人看了过后自然是不怕事大的,于是立马说要嘴对嘴的亲。
结果吴明却突然站起来,挥舞着手,打着拐子,“我,我和媳妇儿在这里亲,你,你们,看什么热闹。”然后晃了晃头,拉着何尘含糊的说:“走走走,媳妇儿,我们回家亲。”
结果刚拉了没几步,整个人就倒在了何尘的怀里。何尘拍了拍吴明的背,却发现吴明已经睡死了。
既然主人都已经醉倒了,那么后面的自然是继续不下去了。所以接下来就是能走的自己走,不能走的也就叫别人抬着走。
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何尘和还死靠在他怀里的吴明少爷了。
这酒席是提前结过账的,倒并不用担心付钱的问题,但掌柜的还是过来了。关切的询问道:“客人。我们这还有单独的包间,要不要把胡少爷先拉到包间里睡啊,那暖和也不容易感冒。”
毕竟胡少爷也算是当地有名的小少爷了,要是胡少爷因为自己招待不周感冒了,那到时候可不止是失去一个客人那么简单了。按胡夫人对自己儿子的疼爱程度,就是让自己的店子关门大吉也有可能!
想到这里,掌柜的手心有些出汗。
何尘听后低头看着靠着自己身上的吴明,嘴角缓缓的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那就劳烦店家了。”
掌柜立马笑脸相迎道:“不劳烦,不劳烦。”然后身子微侧,让自己身后的壮汉上来去背吴明。
吴明睡着的时候倒是像一个乖宝宝,让手往哪摆就往哪摆,完全配合。让壮汉很顺利的背着吴明到了包间,包间里还烤着炭火,一进来就让人觉得暖暖的。
壮汉把吴明放在床上之后,小二把打好的热水和醒酒汤端了上来,正准备解开吴明的扣子去擦身体,却被一旁的何尘笑着阻止了。
“我来就好,一会有事在叫店家。”
掌柜毕竟是八面玲珑的人,一下就看出何尘和吴明是什么关系,于是立马笑着答应,然后用眼神暗示那些人和自己一起退走了。
临关门时,掌柜的还小声对着小二提醒道:“一会除了里面有人喊,不然都别进来。”
小二似懂非懂的应是。
...
看着所有人都出去了,何尘眼神暗了暗,缓缓走到门前,又轻手轻脚的把门给锁了。
然后又轻轻的走到床前,一颗扣子一颗扣子的把吴明的衣服解开给他擦了身体。
吴明打小就被宠的特别好,所以身上全是懒肉,摸起来软软的,皮肤也白晢的如同牛奶一般没有一丝瑕疵。
擦完之后,何尘并没有急着给吴明穿衣服,而是独自坐在床边欣赏了一会。
直到看着吴明的身子缩了缩,才用被子轻轻给吴明盖上。
“胡心”何尘过了一会轻轻的叫了一声。
回应他的,是吴明均匀的呼吸声。
“胡心”这一次的声音大了点,但是吴明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吴明是真的睡的很死。
得到这个答案的何尘,胆子仿佛大了许多。他跪到床边,用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吴明的脸颊,黑色瞳孔中隐藏的,是让人感到可怕的感情。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呢?”何尘轻轻问道。
明明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戏子,一个在戏班中可有可无的戏子,一个就算多么努力也不可能红的戏子。
何尘伸了一根白晢的手指,轻轻的摸着吴明的睫毛。
很长,就像一把小扇子一样。
“你这样对我好,我会喜欢你的啊。”仿佛鼓起了所有的勇气,何尘说出了这句话,脸红红的,像喝醉酒的吴明一样。
不过依旧得不到回应。
看着吴明此刻酣睡的样子,何尘黑色瞳孔中所隐藏的感情仿佛再也压抑不住,如同洪水一样冲垮了所有的一切,包括理智...
“我忘了。”何尘突然牵起吴明的手低低的笑了,笑的那样开心。
“你说过,你是喜欢我的。”
何尘顺着手,慢慢的向下,慢慢的...到了不该到的位置。
...
一切结束之后。
何尘脸上潮红未退,但是表情却出乎意料的冷静,他披上几件衣服,叫掌柜端来了几盆热水,把自己和吴明的全身都擦了一遍。
不过有的痕迹,是擦不掉的。
当然,何尘他也不想擦掉。
他开始一件一件的穿好自己的衣服,端了一个凳子在吴明身旁安静的坐着,等着吴明醒来,等着他自己发现这一切。
何尘低着头,想到自己大概是疯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何尘也觉得无所谓。
反正自己一个戏子,无依无靠,无亲无故。事后胡心醒来就算怎么处置自己也无所谓,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死了罢了。
这样想着,倒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何尘反而不那么紧张了,只是安静的等着吴明醒。
...
吴明的意识渐渐的清醒,看着有点强烈的光原本打算睁开的眼又眯了眯。正打算开口,却觉得喉咙又哑又渴,于是下意识说道:
“水...水。”嗓音沙哑的连他自己都被吓到。
吴明隐约看着一个人朝自己走来,于是顺势将自己的头抬了起来压在那人腿上,方便他喂自己水喝。
一丝丝清甜入肚,吴明的意识终于清醒了一点,头却剧痛着。吴明伸手将水退开了些,打算让自己慢慢的醒醒神。
不过总有人不想让吴明就这样安静的醒神。
“你被人上了。”
一个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声音开口了。
熟悉的,让吴明觉得自己大概是听错了。
“你没听错,你被人上了。”
那人语气中仿佛透漏点幸灾乐祸的味道,补充道:“被何尘。”
“...”吴明觉得自己的脑壳更痛了,这信息量有点大,他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但是他还是强撑着用手把自己给撑了起来,期间感觉自己腰腹处传来的丝丝抽痛,那滋味别提多美妙了。
他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体验这种事!
不是说他之前没做过,但是在下面他真的是第一次!关键中间过程还完全没有体验到,直接跳到最后一步,这对他取材来说,没有用啊!
吴明已经完全不想看自己这个糟糕的身子,他偏过头,发现罪过祸首还安然的坐在板凳上,脸黑了下来。
何尘看见吴明眉头紧皱神情呆滞,内心不由的有些紧张起来。
他埋着头,双手紧抓着衣服,咬牙小声道:“你说过你喜欢我的。”
吴明顿时被这句话给哽住了,酒宴上他是记得自己迷迷糊糊说了一句喜欢,然后好像还亲了何尘,在之后,就断片到这了。
那意思是,他还有理了?他还可以委屈了?
吴明憋了半天,最后只憋了一句:“那咱们不能换个位置吗?而且,你,你不是旦角吗...”为什么最后会把我压了啊!
何尘的头低的更低了,几乎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解释道:“旦角也有武旦的。”
吴明看着何尘的样子,哽了良久也想不到什么责骂他的话,于是只能无语望青天。
算了,当自己遇到了。
黑着脸被何尘伺候着把衣服穿了,又在何尘的支撑下一瘸一拐的坐上了马车,期间他一直觉得他的后面好像夹了个东西...
但吴明还是打算先送何尘回去,在打道回府。
毕竟这点风度,他还是要保持住的。
在下车的时候,何尘低声的对着吴明道了一声对不起。
吴明从来不是一个揪着一件事不放的人,于是他很洒脱的摆了摆手。
更何况这人是唯一和那家伙有关系的线索,那个人唯一开的几次口都和何尘有关系,吴明也不想因为这个就放弃之前的一切。
只要是和自己香水有关的线索,哪怕只有一点点可能,他也不想放弃,更别提他觉得他现在已经差不多抓到了香水的线头了。
“算了。”吴明笑着,“谁让我胡大少爷喜欢你,我就勉为其难的大度一回吧。”
然后在何尘惊讶的目光中,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接道:“那啥,你快回去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此刻的何尘,已经下了马车。但他还是听到了吴明最后说的一句话,他开心的应道:
“嗯。”
然后站在门口,看着吴明的马车,渐渐的隐如黑暗,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
之后的每天,吴明依旧如往常一样天天来找何尘。
然后在有一天,何尘突然告诉他,戏班子要走了。
戏班子本身就不是固定的,所以不可能一直停留在麦城。面对这种情况,此刻的何尘有两种选择,一个是离开戏班子留在麦城。一个就是跟随着戏班子离开。
其实何尘只是随口跟吴明说说,毕竟他自己是不可能离开吴明的。但那知吴明听了之后,居然一口应道:“好啊,我们就跟戏班子走呗,反正我也无聊想出去玩玩。我一会去收拾下行李准备点银票就行了。”
答案,是何尘没有想到的。
何尘对于这个答案有点小开心。
毕竟他唱了那么多年的戏,从小就在干这个,一时让他放弃他也有点难受。
不过现在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于是吴明就愉快的回家收拾行李跟着戏班子走了,胡夫人劝都劝不住。
看着自己儿子那倔的劲,胡夫人也没法了。
毕竟是自己捧在心尖尖的肉,总不能打他一顿吧?
只能叫几个仆人跟着,然后亲自收拾行李准备银票了。
胡夫人心里打着算盘:反正也只准备了几个月的银票,自己的小心肝花完了之后肯定立马屁颠屁颠的回家了。
其实吴明非去不可也是有理由的,这个理由他还无法拒绝。
在何尘说这件事的时候,那个人就又说话了。
它说,“跟他走。”
这个人就是这样,永远突然出现,而且每次都是给自己下一道冰冷的指令,如同上位者一样。
哦,上次的事除外。
之后的日子里吴明和戏班子在一起,倒是也挺有趣的。
起码对于戏曲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的吴明来说就涨见识了。而且在这些日子里,何尘与吴明的关系也在慢慢升温。
期间,何尘又拉着吴明做了几次。
这几次,吴明是清醒的,所以吴明终于能够有效的取材了,并且吴明对于这些的取材也是十分满意。
别看何尘看着瘦弱,但脱了衣服也是很有肉的。
肩宽腰窄腿也长,腰上还有六块腹肌,吴明觉得真心是人不可貌相啊。
吴明本身就是一个随性的人,所以对于位置的问题其实他并不是很讲究。
说白了,他就是除了对于香水研制的追求以外,对于其他的一切都不是很讲究。
但是好景不长,一封信打破了吴明平静的日子。
是他爸写的。
信上说老太爷得了重病,叫吴明必须赶回去见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