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鬼咒
就在极度恐惧之中,我突然感觉眉心一凉,一僵硬又刺骨的东西贴了上来,我想要躲,身子依旧像刚才那样动不了。
“呵……呼……哈……呵……呼……哈……”
就在我满是紧张之际,我感觉自己的皮肤一颤,一连窜诡异的音节突然从紧贴着我的东西传来,我这才惊悚的发现紧贴着我的估计就是刚刚抱住我的身子的嘴巴。
伴随着那古怪诡异的音节,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冷,身体不断的有东西消失,而紧贴着我的那具身子则不断的变软变暖……
这一刻我甚至感觉到,这东西是不是要我代替他躺在这冰冷潮湿的棺材里。
就在我因为想到要永远冰冷僵硬的躺在这里,再也看不到凤寒而满心绝望之际,刚刚一直发出古怪音节的东西突然闭嘴了,一只冰冷的手在黑暗中向着我的脸摸来。
他的动作很慢,就像是收藏家在一点点描摹自己相中的古玩一样,每一寸都很细致,他的手很温暖,也很柔软。
可我永远忘不掉刚刚这双手是如何冰冷刺骨如何僵硬。
当然最让我恐惧的是不同于刚刚认为的他是想要代替我躺在这里,现在我根本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的手最后停靠在我的唇边:“妻……”
妻?就在我因为他的话一怔之际,外面突然响起舅妈的声音:“祖先怎么还不现身,这个点要是再不现身……”
祖先?他们说的不会是就是我旁边这位吧?
能被称之为祖宗,那这得死了多少年?
一想到现在摸自己的是个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尸体,我就浑身发颤。
而这时祖宗显然是听到外面的声音,突然冷笑了一声。
紧接着我只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被他一把抱住,紧接着一个旋转间,四周突然亮了起来,在极致黑暗的环境中,再次看到光,我几乎是本能的眯起眼睛。
就在我眯眼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一阵阵激动尊呼:“恭迎祖先,恭迎祖先……”
在他们高呼的时候,我的眼睛也因为渐渐的光亮睁开了。
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白天在别墅里见到的那些身形消瘦,眼眶泛青的佣人,还有我的舅妈舅舅。
我在他们眼中看到了兴奋期待,他们在期待什么?
“啊……不要……不要……”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了疯丫头的声音,顺着声音,我看到吴婶子突然绑着她像献祭品一样一步一跪的把她献向我身旁的位置。
我这才想起来我旁边还站着一个鬼呢,我刚要转身看看这鬼的模样,没想到身子刚侧过来正好对上他阴柔的眼,吓得我心里一紧,哪里还敢多看?
只是刚要把头转回来,他突然将疯丫头拽到了身前,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突然在她惊恐的尖叫声中一把掏向她的心脏,
伴随着尖锐的惨呼,一颗鲜血淋漓的心脏被他掏了出来,那心脏还冒着热气。一跳一跳的。
就在我满是惊恐的目光中他突然将那颗心脏递给我,声音僵硬:“聘礼。”
聘礼?
他的话突然让我想起之前他看着我说的那个妻字,难道说他打算娶我做老婆?
可他为什么要娶我?
就在我心里满是惊诧之际,他见我没有伸手去拿,并没有缩手,依旧固执的停在我面前,嗓音僵硬的又重复了一次:“聘礼。”
好像我不收下他就永远不会收手一样,可这是活人的心脏啊。
而且还是在我面前被杀死的,到现在我都能感受到疯丫头死时看向我的恶毒眼神,好像害死她的那个人就是我一样,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想收下。
突然我的胳膊被人拽住了,侧头一看发现是舅妈,她看向我身旁的鬼,一脸害怕:“暖暖,你不想活了吗?趁祖先没法怒之前,赶快收下!”
她的话让我心里一紧,抬头一瞧,发现面前的他阴柔的脸虽然还僵硬着,但明显的看得出因为我的举动而不悦了,要是我再坚持的话……
可这心脏我不能收啊,正如人间结婚都需要递交聘礼一样,从姥姥给我的驱鬼手札中,我了解到,鬼界也是如此。
一旦活人收下鬼送的聘礼,那么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掉这鬼。
这鬼就算是不如我预感的那样危险,我也因为与凤寒结为了夫妻,不想与面前的鬼有任何牵扯啊。
所以即使这聘礼不是活人的心脏就算是在珍贵的宝物我也不想收啊。
但眼下这情况收不收根本就不是我能决定的。
况且嫁给鬼,并不是所有的鬼都同凤寒一样好,鬼娶人间的女子回去的用途也各不相同,并非真正字面上那样只是做夫妻。
所以在不确定这鬼娶我的目的时我更不能收下了,可……
一旁舅妈见我迟迟没有收,显然急了:“林暖。你快点收下,你想要我们都给你陪葬吗?”
见她这么说我就来气,什么叫做我要他们陪葬,这祖宗是他们请出来的,至于我来这儿,还不是被他们那个所谓的闹鬼给骗来的吗,要不我能过来嘛?
只是他们骗我过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发现问题绕来绕去,就像是一个死循环似的,又绕到了他们祖先娶我的目的上来。
虽然知道现在问舅妈她不一定告诉我实话,但现在对我来说多拖上一刻也是好。
我记得现在所在的位置距离宫九所在的房间很近,按理说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感应不到。
虽然不确定他会不会出现救我,但万一他是在等待时机救我呢。
所以我连忙向一旁的舅妈问道:“你为什么要把我骗到这里来?我现在已经完全被你们控制住了,指定是逃脱不掉的,你好歹也让我当个明白鬼吧。”
见我这么问,她先是愣了一下后,连忙摇头道:“暖暖,舅妈怎么可能害死你呢,我们只是想要你做我们的祖母嫁给我们的祖先而已,你并不会因此受到伤害,相反还会得到先祖的庇佑!”
庇佑?虽然她不像是在说谎,但直觉这件事绝对没这么简单。
只是我还想再多问几句,她像是看出了我在拖延时间似的,一副苦口婆心状:“暖暖,你要是信舅妈的话就赶紧手下这聘礼,与祖先完成婚娶仪式,要不然惹怒了他,我也保不住你,还有别指望你那师傅救你,我已经在他的饭菜里下药,近期他是醒不来的。”
说到这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满是势在必得:“暖暖。你就算是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你师傅着想吧?你要是不收下这聘礼,我可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出事,所以乖,听话,收下这聘礼。”
她的话让我收下了那颗血糊糊的还在跳动的心脏,不过并不是因为担心宫九出事。
虽然他救过我,但一想到宝宝的怪异,对于他我就无法不怀疑他当初救我是有阴谋的。
至于我收下的理由,说到底还是因为拖延时间这招被舅妈看穿了自然是无法再拖了,再加上唯一有希望救我的宫九也被她们算计了。
在收下心脏后,让我奇怪的是眼前的男鬼突然消失了。
在他消失后,我被困在了别墅,虽然我可以在别墅里自由走动,但因为别墅被吓了鬼咒,每次我想要走出大门时,眼前明明只有一步便能跨出的大门,就会突然变得无限长,而回身只走一步便可以回去,所以我根本就走不出别墅的大门。
而在这段时间之前一直困扰我的每晚睡觉,都感觉有阴毒的眼睛盯着我的感觉,这段时倒是没有出现。
并且和舅妈一样别墅里的其他人都对非常非常尊重,甚至那种尊重还带上了讨好的感觉,总之对我的态度仅次于对他们的祖先。
这几天通过了解,我得知了他们的祖先叫慕容极月。
这几天他一直没有出现,我有问过别墅里面的人他去哪儿了,但他们像是也不知道似的,问他们准备什么时候放我走,他们也摇头,说他们只是负责听吩咐做事的。
总之在这段期间我非但没有遭遇可怕的事,相反还被那么多用人像祖宗一样伺候,可我始终没有松口气,我总感觉这时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天我同往常一样,正在想办法逃离之际,我感觉四周的空气突然变得气冷无比,并且原本正常亮着的白炽灯,突然骤停骤灭,这是有脏东西要来的预兆。
就在我因为想到这些,心下满是惊恐之极,在明明灭灭的灯光中,我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
那人身上的衣服细看,竟是新郎服,而且我总觉得这身新郎服看着眼熟,好像在哪儿看过。
想到这儿我刚想抬头去看他的脸,头顶上突然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老婆,这才几日不见,你就不记得我了?”
老婆?
诧异的抬起头,一张挂满戏谑笑意的俊俏脸蛋闯入我的眼帘,我想起来了,他……他是当初要苏雪把卖给的那个鬼丈夫,我记得他好像叫吴晟来着。
自从那次他因为调戏我被凤寒暴走一顿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他今天怎么会突然出下在这里?
而且这里可是慕容极月的地盘,他是怎么进来的?
我记得他只是一个新鬼,通过姥姥留下的那本驱鬼手札我了解到,鬼,如果不是厉鬼的话,又是刚死没多久的,实力都弱的不要不要的。
并且厉鬼的眉心一般都有一道红色的印记,他的眉心并没有,显然他不是厉鬼。
就在我好奇他是怎么进来的,突然找我想做什么时。
他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修长好看的手突然轻佻的挑起我的下巴:“老婆,我是来救你的!”
一把拍掉他的爪子。我眼里满是狐疑:“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是我老婆啊!”看向我,他那只咸猪手又要蠢蠢欲动的摸上我的脸,却被早有洞悉的我提前躲开了。
看向他满是调笑的脸,我正色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如我们坦诚相见吧!”
没想到我刚说完,他爪子再次凑过来。
这次不再想要摸我的脸,反倒是来到我的衣襟处,显然是是要脱我的衣服,吓得一边躲开一边尖叫:“吴晟,你想干嘛?”
谁知他却一脸委屈的看着我:“老婆,不是你说要坦诚相见的吗?”
很显然某人自动把我的话给想歪了,都怪我一时口误,而他像是不放过我似的,又坏笑着靠过来:“老婆,我很期待我们之间的坦诚相见,上次就差一点了。这次我们可……”
我发誓面对如此欠揍的鬼,如果不是打不过他,我真想揍他一顿。
看着我气红了的脸,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老婆,你生气的模样真可爱。”
这什么恶趣味?
鄙视了一下某人的恶趣味后,想起他之前说救我的事,为了避免这家伙跑题越来越远,我连忙表明态度:“吴晟,我们才见过一次面,说实话,你突然说要救我,我根本不可能完全信任你,谁知道你是救我还是害我,所以你要是不说出个救我的理由,我是不会和你走的。”
见我这么说,他委屈的叹了口气:“老婆,你好绝情,我们堂都拜了,你却把我们说的像个陌生人似的……”
觉得这家伙继续说下去又要长篇大论了,我连忙打断:“行了,说人话!”
“我是鬼……”
呃……
他的一句话,彻底让我无语了。
终于在我的忍耐达到一个极点后,他才说出了救我的原因。
不过他救我的原因首先要从他的真实身份说起,其实他不是吴先生的儿子。
他是慕容极月的哥哥慕容云炎,通过他我终于了解到慕容极月娶我的目的了。
原来这个月的15号,会出现血月现象,这种情况可遇不可求,并且这一天的阴气会非常非常重,尤其是月亮里的阴气。
若是哪个鬼能把月亮里的阴气借着契机全部吸食之后,便可扭转阴阳,逆转运盘,也就是说可以复活,而我就是那个契机。
我是人,却是阴骨命,属于半阴,半阳之人,而月亮属于人间,他属于阴间,想要吸食月光中的阴灵之气,只要将我摆到祭台上用我的鲜血和灵魂祭祀便可达到目的。
现在距离十五那天还有八天时间,在所有数字当中七个代表着一个轮回,阴阳轮回,也就是说八天之后是阴气最重的时候。
那么八天之前的今天就是阳气轮回里阳气最重的一天,所以他要我今天按照他说得方法找到慕容极月。
沉着阳盛阴衰之际,将他身上的三盏鬼灯取下。
同人一样鬼的肩膀和头顶也有三盏灯,但与人不一样的是,人的三盏灯被取下或是吹灭会死变成鬼,但鬼的三盏灯被取下便会魂飞魄散。
这样就能顺利摆脱慕容极月了,到时候他会将我带出这被鬼咒诅咒的出不去的别墅。
他看向我叹了口气,无奈道:“老婆这次你该相信我是真的想救你了吧?”
白了他一眼,我没好气道:“你这不算救,咱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我的直接让他脸有尴尬闪过,不过倒也没有不乐意,反倒是笑眯眯的嘱咐我一定要小心,他会一直为我祈祷之类的,搞得像是真的很担心我似的。
迎向他那笑眯眯的脸,响起他之前说他和慕容极月是兄弟,既然是兄弟的话,明知道按照他说得办法去做后他这个弟弟会魂飞魄散,为什么还要我这么做呢?
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他突然咬牙切齿道:“他虽然是我弟弟,但确实我最恨的人……”
通过他的话我了解到,原来慕容极月是给古皇帝炼制可以让人长生不老的仙丹的炼丹师。
当年眼见仙丹马上就要炼成了却缺少一味药引,久经探寻之下慕容极月发现他可以做这个药引。
为了讨好古皇帝。获得荣华富贵,慕容极月不念兄弟之情,将他骗到了炼丹池,一把把他推下了满是熔浆的炼丹池。
所以,他恨慕容极月的自私,一直都想要他死,但是他的鬼力比他强,所以他杀不了他。
好在通过这么多年钻研,他寻找到了天生与他相克的特殊魂魄,也就是我,只有我能他所说的那种办法下在今天熄灭慕容极月身上的三盏鬼灯。
这也是当初他为什么要冒充吴晟的原因,其实是打着想要接近我的目的。
至于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把我抓走要我这么做,他是这么解释的:“当时看你长得白白嫩嫩的像极了我爱吃的包子,所以一时没忍住……”
呃……直白说也就是这货因为自己的恶趣味错过了把我抓走的机会。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就算他不这么恶趣味,有凤寒在他也抓不走我。
说起凤寒,我心底一直强压下的隐忧再次浮现。
他说他能通过宝宝感应到我有没有危险。可如今我已经陷入危险这么多天了,他都没有出现,他会不会出事?
就在我想这些的时候,慕容云炎的目光突然盯向我的肚子:“老婆,你要小心孩子的父亲。”
孩子的父亲不就是凤寒吗?他的话让我心里一紧,连忙问道:“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见我这么问他叹了口气:“老婆,为了能够进来和你合作,我可是费了不少力气,这其间自然是免不得要做一番调查。
所以得知了你和你舅妈关系不好的事,也知道你那便宜师傅宫九阻止你来这别墅的事,按理说你这两种情况任何一种都可以让你不来这间别墅,但你却执意前往。
能够让你这么做的,在你心中的地位一定很重,所以想来想去我大胆猜测是你那鬼夫君要你来的。
如果我猜测的对的,你在来这里之后,遇到了这么多危险。他却一直没有出现救你,你不觉得的有问题吗?”
他的话让我心里一紧,但一想到凤寒为了救我连魂飞魄散都不怕,刚刚升起的怀疑瞬间烟消云散。
看向他,我眼里满是对凤寒的信任:“慕容云炎,告诉你,别黑我老公,还有我不是你老婆,别叫我老婆。”
“那不叫老婆叫什么,叫宝贝,北鼻,小天使……”
直到我被他那一声比一声肉麻的声音叫直吐他才停止。
而我刚要因为耳朵可以得到暂时的清静而松口气时,他突然将我抱住。
我吓得刚要尖叫却被他先一步捂住了嘴,看向我,他难得不再轻佻,满是谨慎:“娘子,你现在被那个鬼咒限制,根本就去不了慕容极月所在的墓宫。
他现在正在墓宫里沉睡,我现在就把你带进去,但我只能把你送你到门口,那里有封印,除了和他有姻缘的你之外别人进不去。
到时候我会在墓宫外等你,到时候你可想好,你要是不趁着这个机会除掉他,八天之后等待你的就是祭祀!”
说完这些,我只感觉伴随着四周飞快的近乎花掉的景物过后,他已经将我带到了一个黑乎乎的洞穴前。
洞穴里面完全被黑暗吞噬,什么都看不见,黑暗的未知的事物总是会让人莫名恐惧的,虽然很害怕,但是这是我唯一获救的机会了。
毕竟这个时候就算不为我自己,我也得为我肚子里的宝宝着想。
想到这儿我一咬牙按照他教我的办法咬破自己的手指,含了一口自己的血后,走向我无尽的黑暗中。
这黑暗似乎永远没有尽头一样,我走的腿都酸了还是没有看到半丝光和慕容极月的影子。
就在我怀疑是不是慕容云炎估算错误之际,我发现我眼前的黑暗竟然渐渐不像刚刚那么浓稠了,而是一点点变淡了,前方隐隐约约有红色的光透过来。
慕容云炎说看大红光就接近慕容极越月了,想到这儿我心里一喜,果然随着那红光越来越浓,我看到躺在金玉棺中的慕容极月。
他像是睡着了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看来果然如慕容云炎所说,他因为今天是阳气最足的一天再加上之前受的暗伤不得不沉睡。
想到这儿,我连忙从怀里掏出了红布包,我先从红布包里拿出那七面镜子,按照之前慕容云炎演示的那样按照七星北斗阵摆放到棺木的四周。
在摆好后,我一旁的匕首割破了自己的血。在每面铜镜正中央的位置点了一个血点。
在做好这些之后,果然如慕容云炎所说,原本普通的铜镜突然散发出金黄色的光,当七面铜镜的光汇聚在一起时,中间突然显现出慕容极月的虚影。
虽然慕容云炎再三保证沉睡中的慕容极月不会醒来,但我跟他毕竟才见过一次面,对于他我不可能完全信任,保不得他是因为害怕我知道有危险,怕我不去才这么骗我的。
但现在这种情况即使害怕也要继续啊。
想到这儿我按照之前他说的连忙拿出布包里的最后一件物事剪刀,之前慕容云炎和我说过,说是慕容极月的三盏鬼灯只能用沾满我鲜血的见到才能剪灭。
想到这儿我连忙不敢耽误,忍者火辣辣的疼,一丝一毫不敢错过的将自己血涂满了剪刀。
就在我拿着染满鲜血的剪刀,因为担心躺在棺材里的慕容极月随时随地都会醒,从而满是紧张之际的将剪刀伸向慕容极月身上的第一盏灯时,突然手被一直冰冷的手覆住。
那手握住了我因为惊吓差点摔落在地的剪刀。
因为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了,尤其还是在我极度恐慌之际,就在我吓得转头去看时,眼底瞬间涌满惊喜,因为握住我的不是别人正是凤寒。
迎向我满是狂喜的眼,他的湛黑眼底同我一样也满是欢喜,但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我要剪灭的鬼胎冲着我摇头:“娘子,千万不要剪。”
他的话不由得让我一愣,连忙问道:“为什么?”
看向我,他湛黑眼眸突然涌满不舍:“娘子,等吾。”
说完这句他的身形突然如云雾般消散。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要剪,但对于他我是百分百的信任,所以我连忙收起了那些道具,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如来时一样,在穿过浓稠的像是墨汁一样的漆黑后,我来到了出口。
见我出来了等候在一旁早已望眼欲穿的慕容云炎在看到我的那一刻,我明显从他眼中看到了惊喜。
看来果然如我刚刚所猜的。做这件事并非像他说得那样百分百无危险,不过有的时候很多事就是这样,你不得不去做,因为没有第二种办法。
强忍住心酸,迎向他满是激动的眼,我愧疚道:“慕容先生不好意思,我没有剪掉他的鬼灯。”
我有注意到在我说这句话时他眼底的惊诧,我本来以为在惊诧过后他会发怒,谁知他却突然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一边抱着头,一边无助道:“完了,完了,这次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他的话让我心里一紧,连忙问他怎么了,他却看向我。满是愧疚:“我不该把你扯进来的,完了,这次你要大祸临头了!”
祸事临头?
不让剪是凤寒告诉我的,我怎么会祸事临头呢?
只是之后我无论如何去问,他都一直在走神,口中一直叨咕着完了,完了这下麻烦大了,该怎么解决之类的。
见从他这里得不到答案我只好作罢,之后他在将我送回了关闭我的房间后,便打算离开。
虽然我没帮他办成事,但一想到他是唯一一个有能力将我带走的,我连忙祈求道:“慕容先生,虽然这次我没能帮到您,但是只要您能将我救出去,我愿意以别的方式答谢你!”
其实这话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眼前这人特容易想歪。万一他把我的别的方式理解为以身相许该怎么办?
就在我想要纠正的时候,他突然消失了,就这样直接的一句话没说就消失了,并没有如我预料的调戏我两句。
他的反应让我的心更沉了。
看来他刚刚说的麻烦一定很大,要不然他不可能那么凝重,当然最苦逼的是听他那意思,这麻烦还是冲着我来的。
只是到底是什么麻烦呢?
难道说我要剪慕容极月鬼灯的事被他发现了?
也不对,就算被他发现也没关系,他要等着八日之后用我来祭祀,所以只要没到十五我就不会有真正的危险,既然不是这个,那回事什么呢?
就这样一天时间就在我想得焦头烂额之间度过,第二天早上醒来,想着距离祭祀的时间越来越近,我心里越来越急。
虽然逃出别墅我就不用管这里的事了,自由了。可慕容极月在别墅里下了鬼咒,我根本就逃不出。
就在我心烦意乱之际,我突然想到了我在姥姥写的笔记上看到过关于鬼咒的事,说是鬼咒在中午阳气最足的时候是最弱的。
暗骂了一句自己怎么才想到后,一看还有五分钟左右到中午十二点,我连忙出了房间。
以前因为有鬼咒的原因,每次都是我明明看得见别墅的大门,却出不去,就像是我们做噩梦时,遇到怪物,无论怎么逃都逃不掉一样。
虽然对于破除鬼咒逃出别墅我不报太大希望,但现在死马只能当活马医了。
想到这儿我连忙向着别墅大门跑去,突然前方一抹熟悉的身影让我神色一凝,那背影是凤寒。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看样子目的很明显是奔着书房去的。
就在我看时,他已经一个闪身间进了书房。
我想要跟过去,但随即一想凤寒来这里这么做指定是有原因的,万一我跟过去非但帮不忙反倒添乱可不好。
想到这儿我也就没多想,连忙来到别墅门口。
那些佣人见我来了,并没有什么反应,像是早已习惯了我不死心的一次次往外走,却走不出去。
而事实呢,也果然悲催的如他们想得那样,明明我距离门口只有一步的距离,可我就是走不到头,与之前尝试的那几次一样,没办法我只好放弃。
就在我倍感失望的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因为想逃离的办法想得头痛欲裂之际,突然听到窗前有小声的羡慕声传来:“笑笑也太好运了吧,居然能够获得去书房给祖先送糕点的资格……”
通过这些日子的了解,我基本上明白了慕容极月在这间别墅里的地位,那基本上是相当于神仙的存在。
所以类似于能有机会给他送糕点什么的都会觉得是无上荣幸的事。
按理说这佣人话家常的一句话,我根本就不会上心,可重点是我刚刚看到凤寒去的方向就是书房。
听这佣人的意思,慕容极月也在书房,显然凤寒是找他去了。
难道说他们认识?
还是说他找慕容极月是想救我?
想到这儿因为担心他与慕容极月对上,会因为有伤在身危险,刚要担心的打开房门想要去书房看看时,手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拽住。
心里一凛,侧头一看发现拽住我的不是别人,正是慕容云炎。
见他拽住我,因为担心凤寒出事,我一边想要挣脱他的手,一边焦急道:“你放开我,我现在要去书房一趟。”
他并没有松开我,而是看向书房的方向:“看你这么着急,那边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这样吧,我陪你去,必要的时候我还能救你一命,毕竟你现在是我除掉慕容极月唯一的希望了,我可不想你出事!”
见他这么说,我点了点头,至于他说的我是他除掉慕容极月的事,自然因为担心凤寒没时间多问。
就在我们刚一打开门准备向楼下的书房走去时,顺着楼梯以我们现在所在的角度正好看到位于一楼的书房前一道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这身影我认得是凤寒的,显然他离开了。
想起他刚刚离开的身影不像是受伤时,我刚要松口气,耳边突然响起了慕容云炎的声音:“看来,他果然如我之前推测的那样……”
他?指的是凤寒?
就在我因为他的话心里一紧之际,他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
再次贴着我的耳边,用只有我们才能听到的声音耳语:“是这样的,我之前就怀疑凤寒让你来这间别墅的目的不单纯。
再加上上次明明你马上就要把慕容极月的魂魄剪断了,却在最后一刻他出现阻止了,所以我初步怀疑,慕容极月那里有他想要的东西。
所以他便拿你和他交换,原本我只是怀疑,可今天亲眼看到了,我想这或许不是怀疑,而是事实,所以对于他,你要小心。”
他的话让脑袋轰的一声,虽然他说的很有道理,可无论如何我都不敢相信凤寒是真的不顾我的死活,将我当商品一样还给了慕容极月。
只是他没那么做的话,又要如何解释我来别墅遇到的事?
就在我因为想到这些心里剧烈起伏之际,慕容云炎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现在不论你信或者不信他都有问题,你现在别指望他会救了,不如自救来的现实,当然你可以不信我,反正这件事本就属于我多说了,你信不信他,都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玉做的小盒子,打开后,我发现里面居然躺着一只小的不能再小的虫子。
那虫子有点像是蛆虫肉白色的,却比蛆虫还要小一倍。
就在我盯着那虫子犯疑惑之际,他解释:“这是嗜魂虫,以阴气和阴灵为食,我感应到你体内有大量的属于慕容极月的阴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为了让你更好的成为他吸收月阴之气所做的准备。
这些阴气现在不被吸收的话,再晚一些阴气入魂,神仙也救不了你了,而那日阴气还没有侵蚀的那么厉害时,你要是没听你那鬼夫君的。直接把慕容极月的三盏鬼灯剪了,他魂魄消散这些阴气自然消失。
可你没有,所以那日我才说你大祸临头了,好在我找到这嗜魂虫,只是它只能能起到吞噬的作用,并不能消灭,相反,一段时间后,要是没有比他强大的阴气镇压,这些阴气会噬魂虫体内溢出。
到时候这些阴气因为在你体内带过,自然会感应到你,钻回你的体内,而想要找到比之强大的只有慕容极月身上的阴灵之气,虽然你体内的阴灵之气也是他身上的,因为阴灵之气到你身上,会因为你是人的原因。弱一些。
所以正好可以将其压制,如果我预料的不错的话,十五那天他要在你身上做法距离你很近,而他又来自负,你太弱了,他不可能认为你能伤到他,所以你在他接触你的时候,你把噬魂虫神不知鬼不觉的贴到他身上。
噬魂虫入体,他会因为魂魄被吞噬而实力大减这个时候我再去与之相斗,自然会将他打的魂飞魄散,而你也可以解决掉身上的麻烦了,所以如果我是你的话,绝对不会拒绝和我合作的对不对?尤其合作对象还是像我这么帅的?”
现在因为凤寒的事,我自然是没心情和他开玩笑。
不过他说的对,凤寒这边明显有问题,我不能指望他来救我,眼下只能自救。
所以我答应了和他合作,之后他像是看出了我心情,嘱咐了我一句万事小心后就消失了。
时间就这样在我满是忐忑中来到了慕容云炎所说的血月日,因为晚上要拿我祭祀,所以一整天我都被关在铺满纸钱和香烛的棺材里。
并且一整天慕容极月都在棺材外念动着奇怪的咒语,那咒语我虽然听不懂,却觉得心里一阵阵发渗。
就在我倍受煎熬之际,棺盖突然被打开,我这才发现,原来已经到了晚上,只是不同于平时的夜晚,此刻四周不再是黑漆漆的,而是血糊糊的一片。
抬头一看,发现天空的月亮果然如慕容云炎所说的像是被血沁过一样泛着诡异的红,就在我因为看到的景象心里发渗之际,慕容极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