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我需要你 冷战

第123章 我需要你 冷战

直到那抹亮天蓝色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门内,木樨仍旧站在原地,一声不发,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眼底的情绪。她的这副模样让项擎北有些不安了,他抬手轻柔的揉了揉她的发,说:“傻瓜,不要胡思乱想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木樨这才抬起头来看他,恢复了一脸的平静,“擎北,我知道。”

又低头看了看手表,催促道:“事情忙完了吗?孙苗苗是我们双方的朋友,婚礼上迟到了可不好,恐怕她会生气。”

项擎北将车钥匙丢给一旁的秘书,点了点头,说:“走吧。”

咖木樨坐在后座,目光望向车窗外不断向后倒退的景物,突然转过头,问他:“擎北,最近怎么都不自己开车了?”

之前虽然心中诧异,却也从没问过这个问题,如今陡然提起,即使她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只是最不经意的一问,却也让身侧的人眸光微变。

项擎北略一沉吟,只见木樨转过脸来。灼灼的目光盯着他,像能看透埋藏最深的心事。

聆“前阵子,车子送回原厂作养护,我没告诉你吗?”他笑,淡淡地说:“今天是我想偷懒,小李也要出去办事,正好顺路。”

被点名的秘书把着方向盘从后视镜望过来,内敛地笑了笑,说:“姜小姐,请放心我的开车技术,一定准时安全送到。”

他这样一说,木樨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车开得这样稳,我当然不怀疑。”

说罢,重新看向窗外,只留给项擎北一个毫无表情的侧面。

婚礼并没有遵循传统的模式,没有订在酒店举行。

孙苗苗的婚礼,选在了一家天主教堂里举行。仪式隆重却不繁琐,抛花球的时候,孙苗苗故意便宜,漂亮的花团划过一道弧线,稳稳的落在木樨的脚边。

在众女伴的欢呼声中,木樨捧着花,下意识的转身搜寻,项擎北那道修长瘦削的身影就那么远远地立着,沐浴在午后淡金色的阳光中,英俊的侧面异常沉静,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方的热闹喧哗。

木樨于是自己捧着花球走了过去,挨在项擎北的身旁,碰了碰他的胳膊,“看!”

项擎北低下头,意外的不去看那花球。反而久久地盯着她那张因为沾染上喜气的明媚的脸庞,淡淡的一笑,抬起手颇为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她幽幽地念道:“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项擎北抚在她肩头的手缓缓放下,闭了闭眼,脸色微微变白,眼底里折射的光芒稍稍一黯。

木樨再次看向他,表情十分单纯,却是十分郑重的问:“擎北,你会是那个人吗?”

她面对着他站立着,垂在身侧的手指渐渐收拢,扣在掌心,等待他的保证。

项擎北,你会是给我平静生活一生不离不弃的那个人吗?

项擎北,你会是和我共度一生的那个人吗?

这一刻,看着他,木樨不得不承认,多日来项擎北若有若无的反常表现,已经容不得她再去回避某些猜想。

他看着她良久,薄薄的唇角终于微微一动,却是不答反问,清凉的声线带出一丝凝滞:“原来白头到老,才是你所追求的,是么?木樨?”

听他如此一问,木樨皱了皱眉,却还是保持着笑容:“擎北,这有什么不对吗?难道你不希望和我白头到老吗?”

项擎北沉默了下来。

他的沉默,落入姜木樨的眼里,看得她心里一沉,直往下沉。

“你还没回答我,”潜意识里的害怕,让她突然前所未有的执着起来,揪住一个问题不放,“我们是可以这样一直走下去的,对吧?”

眼光很明媚,项擎北的脸色却微凝,她皱了皱眉,乌黑的眼底倏然闪过一丝懊恼,却并不是因为她的紧逼。他镇定自若地慢慢转开了之前一直放在她身上的目光,淡淡地垂眸,仿似在看脚下的青草,语气同样平淡:“抱歉,未来的事,我不能现在就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顿了顿,声音恢复了些许暖意,又说:“你是苗苗的好朋友,一直站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好像不合时宜,恐怕现在孙苗苗正需要你呢。”

木樨却愣住,犹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彻骨的寒气缓缓涌上来。

当初,那个从王清朗公司把她拖入自己的公司,霸道地宣布她要和别的男人结婚简直是妄想的项擎北,和现在这个站在眼前连眼神都不肯与她对视的他,简直是判若两人。

他回避她。

而姜木樨,一向不要承诺的自己,她以为诺言易变,当终于有一天想要拥有一个对于天下女人来说最普通不过的保证时,他竟然不肯给她。

一定有哪里出了错,哪里的珠子被拨乱了。

姜木樨的思绪混乱,可还是怔忡地问了句:“是因为妈妈吗?”除此之外,他们之间,还能有什么障碍?苏家萱?

项擎北仍旧不看她,未及答话,只听旁边***一道清亮的女声:“木樨,快过来呀!”

如此一来,谈话也自然暂时中断。

切蛋糕的时候,她还是沉着脸色上前一步,牵起项擎北的手:“走吧。”

“你先去吧。”凌亦风轻轻的挣开,淡淡地说。

微风拂过,他的侧脸平静无痕,一如他漆黑如墨的眼底。这是一个非常自然的动作,几乎出于本能,姜木樨意外的愣住了。

木樨走到孙苗苗的身边去,站在一旁越过几个人的肩头随意一瞥,看见项擎北正朝这边走过来,单手拿着手机,一边讲电话。

她低着头不说话,项擎北在她身侧站定,挂掉了电话,然后对孙苗苗说:“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些急事,要先离开了。”

而后又与新郎倌握了握手,“苗苗姐就托付给你了,新婚愉快!”

孙苗苗不满意,抬了抬眉:“怎么。这么早就开溜啊!”

咖不过说归是说,用手肘碰了碰一言不发的木樨:“你可不许走!”

木樨终于抬眼看了看项擎北。

两人的表情都平静自若,旁人全然不觉其中的微妙气氛。可是木樨清楚得很,她现在算是被他抛下了,事前没有一点征兆的,突然就说要离开,而且,似乎也根本没有让她一同走的意思。

聆“你忙你的去吧。”

项擎北的目光闪了闪,看着低眉敛目的她:“那你待会自己回家。”

木樨漫不经心地“嗯”了声,转过头便去做别的事了。

没有人看出他们的不对劲,一切如常。木樨怀着心事,却也不好意思走,一群人玩到了很晚。

一辆黑色的奔驰稳稳的停下。高大的男子一脚跨了出来。

“你来这个地方干什么?”云瀚海环顾四周后,盯着斜倚在黑色车门边的项擎北,有些气急败坏。

项擎北却不理他,面容冷峻,转身坐进副驾座。

云瀚海迅疾跟进来,拿起丢弃在座位上的钥匙,边发动汽车边说:“项擎北,到了现在这种情况,你还敢开着车乱跑?”同时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要命了是不是?”

项擎北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手肘支在窗旁,明媚的光线下,脸色终于显出一丝苍白。

“放心,我还没蠢到那个地步。”他说,声音微低,“否则,怎么会找你来当司机?”

停车场距离婚礼的地点有一定距离,隔了好几块的空地,那边的欢声笑语早已听不见了。在这里,不必担心木樨的反应,整个人终于能够松懈下来。

车子稳稳的启动,缓缓的向前滑行。项擎北微微皱着眉,在车里找水,然后从上衣口袋中拿出药瓶,还没来得及旋开盖子,便被旁边的人一把抢了过去。

云瀚海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拿着拇指高的白色小药瓶,晃了晃,稀少的几粒药片撞击瓶身,发出空荡荡的响声。

他神色一懔,“这是两周前我开给你的药?”见项擎北兀自闭上眼睛不说话,他不禁更加恼怒,“我早警告过你,这种止痛片还是少吃为好!你究竟还要耗掉多少时间?以后各种症状都会发作得更加频繁,并且也会越来越难控制!如果你还是一意孤行,吃完这些,别指望我会给你更多!”

云瀚海向来好脾气,绅士般的优雅如影随形,可如今也忍不住在车内大发雷霆。只感觉身边这个男人已经不可救药!

可是,纵然他的怒气已经滔天,冲出来之后却入同泥牛入海,半点回应都得不到。

他咬牙切齿地转过头,药瓶还握在手中,项擎北却伸手调低了椅背,修长的手指支在额际,眉目间有隐忍的痛楚,不再伸手向他要回属于自己的方小说西。

由于天气难得的晴朗,车子渐渐驶过一片宁静的湖泊,只见湖水一片碧蓝,泛着星点金光。

任由身边的人气急败坏,项擎北缓缓睁开眼睛。幽远的目光穿过明亮的车窗,静静沉思。

云瀚海不解气,仍在骂:“……居然还敢说自己不蠢!为了一个姜木樨,恐怕你已经昏了头了。”

项擎北倏然回神,“你见过她?”墨黑的瞳孔陡然收缩,可是须臾后又恢复平静。

隐约的头疼再度袭来,他的语调却淡淡的:“你什么都没和她说,对吧。”否则,也绝对不会是今天这副情形。

“嗯。”云瀚海应着,却真有点后悔了,当初没背地里将刻意隐瞒的秘密抖出去,完全是出于他对好友的尊重,可是,如今的项擎北,简直就是在饮鸩止渴。

项擎北略松了口气,重新靠回倾斜的椅背中。

一群人凑在一起,又到洞房里闹到很晚,姜木樨回到家时,已经筋疲力尽。

项擎北像是算准了一样,电话打来的正是时候,木樨靠在床头,听见他问:“到家了没有?”

她淡淡地“嗯”了声,又说:“我有点累了。”

下午发生的事,使得今天晚上的两人压根没有什么话题可说,于是沉默片刻后各自挂了电话,在这一点上倒真的是默契十足。

接下来是冷战。

过后的两天里,项擎北与木樨都没有再碰过面,甚至连电话都通得极少。

这两日,木樨忙着重新找工作,有时候也想主动给他电话,可是手机举到了耳边,却又找不出话题,只得作罢,心里有些悻悻然。

每晚睡觉的时候转过头,就瞥见那只特意为项擎北买的新枕头,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明明看起来一切都很好的。

接到云瀚海电话的时候,木樨刚刚关上电脑打算睡觉,只听见他问:“是姜木樨小姐吗?我是云瀚海。项擎北的好朋友,你现在有没有空?”

“怎么了?”她微微有些讶异。

那边的人笑着说:“我和擎北今天晚上喝了不少酒。他醉得不行,我搞不定啊。”

没等她说话,云瀚海接着说:“他住的地方,你认识的吧?赶紧过来帮帮我啊。”

木樨叹了口气:“他现在呢?睡了没有?”

“当然没有,正说胡话呢。”云瀚海的声音急迫起来:“我先去打扫,你快来啊,等你!”说完,干脆利落地收线。

屋子里干干净净的,除了淡淡的酒气,散落在地的衣服,半点狼藉的痕迹都没有。电话里云瀚海说的那个喝得稀泥烂醉的人,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床上,早已进入梦乡。

没有说胡乱说话,也没有吐!

木樨无奈的垂手,可惜传说中的云瀚海早已不知踪影,她找不到可以申诉的人。

她只好静静的在床边坐了下来。

咖过了一会儿,她又站起身,弯腰去捡地上的衣物。

这些衣服,肯定是项擎北上床睡觉之前随意脱下的。卧室里的灯,之前早已调的暗了。

木樨在昏暗的光线中,俯下身去,一件一件去收拢散落在地的衣服。突然听见身后有细微的动静,她来不及回头,腰身已经被人施力抱住。

聆她毫无防备,身体往后一倾。项擎北的声音出现在了背后。亲密的贴近了颈项处,低低的,沙哑的,带着不太清醒的朦胧:“木樨,你怎么来了?”

木樨顿了一下,还是轻轻分开了他的双手,回身说:“云瀚海让我过来,说你醉了。”

项擎北哦了一声,虚弱的退回两步,坐在了床沿。他又伸手去按了按额角,低低的垂着头用长指揉了揉,然后仰面躺倒下去,眉心微蹙。

又喝多了。最近怎么老是喝醉酒呢。

木樨看着他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是即使灯光再怎么昏暗,她也能隐约看见他脸上的疲态。他,是真的累了。

她缓缓的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擎北,是头痛吗?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端水来喝吧。”

项擎北却突然安静了下来,黑沉沉的眼眸盯着她,内里光华缓缓流动,仿佛有莫名的情绪在交替闪烁和隐藏。

因为过量酒精的原因,他的呼吸微沉,只穿着一件衬衫的胸口上上下下的起伏,比往常稍微剧烈了些。

木樨久久的站着,见他不答自己的话,于是转身,打算去客厅倒水给他。可是她刚一背过身去,脚步还没有迈开,就听见声音从身后传来。

项擎北说:“木樨你等一下。”

一向平稳缓和的语气有些许细微的改变,似乎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此时此刻正迫不及待的,想要问一个问题,并要求得一个答案。

晚上其实也没喝多少酒,可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是真的醉了。在木樨到来之前,他已经在床上睡了好一会儿,连她进屋的声音都没听见。

撑着坐起来的时候。项擎北的手臂有些虚软不稳,额角下的经脉也在突突跳动。

他看着转过身的木樨说:“木樨先别走,我有话说。”

木樨也不问,依言静静的在床角坐下,几乎已经能够猜到他要说什么。

无非是和婚礼那日有关的呗。

隔了好几天,终于要再次面对面讨论,这也是正常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当然知道凡事要通过沟通来解决了。

果然,项擎北静了静,问道:“那天下午,你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我不肯给你答复,对这件事你很在意是么?”

木樨搁在膝上的手指略微一紧。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其实,她又何尝不明白,那些花前月下的山盟海誓,纵然再惊天动地骇世惊俗,也极有可能只是虚幻梦一场。那一对又一对曾经郑重许下誓言的情侣,到头来,走到岔路而后分道扬镳的,也不在少数。因此,可以说这些发誓或承诺,都是空的,结局如何,只有走到终点的那一天才能清楚明了。

然而在她的心底,真正在意的并不是有没有得到白头到老的许诺。而是项擎北回避她的态度。

这个她以为即将与之共渡一生的人,突然显得并没有那份与她相同的信心,光只这一点,便能让人心凉。

她垂眸,盯着幽暗的地板,反问:“既然相爱,那么想要携手到老,这也是很正常的啊,你不觉得吗?”

她等了一下,没有听见对方回答,她才抬眼看他,终于带了一点小小的怀疑:“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

项擎北微微扯动唇角,似在苦笑。她当他是什么人?怎么能不想?她的要求,也正是他求之不得的愿望。

可是……

他突然站起来,修长的身形形成了黯淡的阴影,笼罩在木樨的身上。木樨仍旧坐着,没有动弹,抬起头来,窗外有一闪而逝的车灯,映得她的眼睛盈盈闪亮,清澈动人,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变过。

看着她的脸,在灯光里闪闪烁烁,项擎北的眼神微微闪了一下,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然后出其不意地俯下身。将她圈入怀抱之中。

光线昏暗,四周静谧,只听得见彼此轻轻浅浅的呼吸。

项擎北半跪着,自始至终木樨都是静静的坐着,任由他拥抱和轻吻自己,缠绵悱恻,又带着隐隐淡淡的哀伤。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缓缓开口了:“擎北,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一怔,微微松开她。

她皱着眉,嘴唇干涩,说:“你一直有事瞒我。对不对?不要把我当作傻瓜,这段日子你常常莫名其妙地沉默,若有所思,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也为此怀疑过,可是一直不问你,是因为我担心,万一真有什么事情被戳穿,幸福的状态也就结束了。你就会再一次的离我远去,擎北,我爱你,我需要你啊。”

她顿了顿,自嘲笑一笑:“这也算是一种自私吧。这一次我真的想自私一回。那天在你办公室外遇到家萱,我才知道自己的感觉是对的。你让我别胡思乱想,可是你一定不知道,自从和家萱认识以来,她从来没有用那天的语气和我说过话。在我看来,她几乎是在求我离开你。”

她停下来,项擎北沉默,再度退开了一些,只是双手仍旧放在她的双肩上。

“那天在婚礼上,我一半是受了气氛的影响,另一半则因为是真的有怀疑,所以才问你的,我想知道,我们。到底可不可以能够携手走到最后。”

她没有再说下去。

咖项擎北已经明白了,恰恰是他当时的躲闪,才让她终于证实了自己的怀疑。

项擎北垂下目光,眼底的思虑和挣扎尽数掩去,呼吸由平缓到了沉重。

木樨定定的看他,“擎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管有什么问题,有什么问题,你都要告诉我,我们总可以一起解决的。“

聆她的性格一向都是温和闪躲的,不然也不会数次离家出走,可是此时此刻她说出这句话,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和认真。

项擎北的身体微微一震,松开放在她肩头的手,慢慢站起来。

木樨却不肯有一丝放松,也站起身,目光坚定,“如果你这样一直不愿意说,刚才为什么又要问我呢,问我是不是在意你那天的态度和答复?那有什么意义吗?”

这竟然就是姜木樨。

项擎北仔细地看着面前的女人,矮了他半个头,身形纤瘦清秀,语调意外的多了咄咄逼人的意味。

他不答不行,又好像真的无所畏惧,坚定执着的眼神比任何一刻都要动人。

他看着她良久,终于动了动唇角,嘴角牵出真真切切的苦笑。

“木樨,真正自私的人是我。”他沉声说,“可是,我又不甘心。”

“什么?”木樨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没事。”他倾身吻她,“木樨,相信我,什么都不用担心。”

“可是……”

“没有可是。”他打断了她,眼底一片深邃,拥着她的双手倏地收紧,“我会争取。我们要白头到老。”

她靠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有一刹那的安。也许真的只要他这样说了,就必然会做得到。她选择信任他,如同相信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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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转身一瞬,我萧条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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