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人格分裂吗?
她和裴琛爵是时候该坐下来好好谈谈了。
正思忖着的时候,裴琛爵也发来了信息,宋问言匆忙赶往了公寓。
虽然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但是站在公寓前,内心纠结不已的她久久未打开门,她不知道一旦那道门被推开,等待着她的结果将是什么。
深吸了一口气,但最终还是不得不面对。
但按了两三次,都提示密码错误。
当初裴琛爵设定的密码是她的生日,她确信自己并没有弄错。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密码已经被人修改了。
不知道为什么,宋问言总有一种已经被摒弃在他世界之外的感觉,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该来这一趟。
犹豫过后还是敲响了房门,像是上门求见的客人一样。
出乎意料的,也是在意料之中的,来开门的是关婧柔。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是你发的信息?”宋问言立刻意识到了是关婧柔发的信息。
关婧柔并没有回答她,目光落向玄关的几箱行李:“既然宋小姐一直不肯来在整理行李,我只能代劳了。”
“我说的吧,我的家不想再看到任何别的女人的东西。”
她的家?
小三这样登堂入室。那她这个正室算什么?
可是她就是不想再跟这个女人说任何一句话了。
径自走到自己的行李前,没想到自己留在这里的在竟有这么多东西。
不过看来自己是不可能拿得动,直接拿出电话拨打了家政公司的电话,告之了地址。
就连关婧柔也是有些意外:“没想到宋小姐竟如此爽快。”
宋问言依然是连理都不理她,转身就要离开。
关婧柔所有的骄傲和得意在宋问言这样的冷眼无视之下竟显得那么的无力而可笑,脸上所有的表情全都在瞬间崩溃了。
拉住了宋问言的手臂:“不许走!”
明明是个可笑的失败者,不是应该哭着哀求她把裴琛爵还给她吗?不是在应该被她将所有自尊都踩在脚下吗?凭什么还能这么趾高气昂?
手臂的痛楚让宋问言不由的微蹙了下眉,冷冷的看向她:“放手!”
关婧柔傲慢的质问她:“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和琛爵离婚?他根本不爱你,你总这样拖着他有意思吗?”
“离婚是身为妻子的我和我丈夫之间的事,与你这个外人无关!”
妻子这个身份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关婧柔唯一能刺激到宋问言的也只有裴琛爵的感情归属,即便她心中根本也不确定。
“可是他爱的人是我!”
这个女人,所谓的爱情其实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当除知道裴琛爵双腿不能行动是这样,现在回来了又是这样。
她究竟还能自私到什么样的地步?
跟这种人多说一个字都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
突然,关婧柔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跪地哭诉着:“宋小姐,求你不要怪琛爵,他只是……只是迫不得已,一切全都是我的错。”
这个女人是人格分裂吗?
宋问言被她突如其来的变化给惊的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跟这种人爱上同一个男人,也不知道是她的不幸还是裴琛爵的不幸。
不想再被她纠缠,宋问言只想摆脱她:“放开我!”
砰!
被她甩开的关婧柔不知道怎么回事撞在了楼梯旁立柜上,瞬间头破血流。
怎么回事?她虽然是想用力的摆脱她,可是她用的力根本不足以将关婧柔给甩出去,还将她给撞伤。
宋问言吓坏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立刻将关婧柔送到医院去。
她不是圣母,没有那么宽容的胸怀,心中也有黑暗,所以曾经不止一次的暗中幻想过关婧柔遭遇车祸,或者自此身败名裂。
可是想归想,却不可能要取人性命。
“你坚持下,我立刻送你去医院。”
宋问言刚要去扶她起来,没想到关婧柔突然睁开了眼睛,双手紧抱住她的腿:“宋小姐。求求你别这样,是我先伤害了你,所以你怎么对我都无所谓,可是求求你不要伤害琛爵。你如果坚持要跟他离婚,还要把离婚的原因是公诸于众的话。他真的会被毁的。”
都虚弱无力成这样了,还能分裂成另一个人,也真是叹为观止。
清风霁月的裴琛爵出现在宋问言的视线中,关婧柔的话他应该全都听到了,宋问言很在意他究竟会议怎么想。
但他却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疾步走向关婧柔,将满脸是血的她抱起。
“琛爵……”
虚弱的关婧柔让裴琛爵心疼不已:“什么也别说,我们马上去医院。”
他就那样直接越过了宋问言,从头到尾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琛爵……”心中刺痛的她终还是低声轻唤了出来。
裴琛爵停下脚步,却是头也不回:“你最好祈祷婧柔没事,否则……”
他虽没有说完,但宋问言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否则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宋问言只觉得脚下一轻,及时扶住了墙才没有让自己倒下。
…………
两天,裴琛爵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也不知道关婧柔究竟是怎么样了。
可是她除了等待之外也真的无计可施。
裴琛爵回到别墅的时候虽然依旧整洁,但眼角布满了红血丝却泄露了他的疲惫。
“关小姐她怎么样了?”宋问言心中忐忑。
裴琛爵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婧柔到现在还在昏迷中,这个结果你满意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虽说她无心伤关婧柔,可的确是因她而受的伤。
裴琛爵的态度依然是冰冷无情的:“道歉能让她醒过来的话。我就原谅你。”
宋问言:“……”
“我来收拾东西,以后也不会再回来。这个别墅就给你了。”
“所以是要离婚的意思吗?”
裴琛爵没有说话,但宋问言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看着他冷漠的背影,终还是缓缓的说了出来:“我怀孕了。”
这四个字让裴琛爵顿下了脚步,只是宋问言看不到他脸上欣喜、期待、担忧还有恐惧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绪。
他一直沉默,让宋问言心底竟生出了一丝的希望,或许这个孩子真的能让这一切都改变。
“打掉!”
冷冰的两个字最终击溃了一切,宋问言震惊的颤声追问:“你……你说什么?”
他一直期盼着他们的孩子,一直怀有着美好的憧憬,可是现在他却不肯要这个孩子!
收敛起所有一切的裴琛爵于缓缓转过身:“我说打掉。我不需要你来为我生孩子!”
出于本能的,宋问言牢牢的护住自己的小腹,生怕自己的孩子被他伤害。
“你可以不要他……”
强忍着蚀骨的悲痛,面色苍白的她却依然没有掉下一滴眼泪:“但是没有资格从我生命中剥夺他!”
告诉他孩子的事情,心中的确是有过希望。但她却从来没有想过借此束缚他,没有想过以此为条件将他捆绑在身边,只是因为身为父亲他有知情权。
但在她绝不允许他伤害自己的孩子,哪怕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我是孩子的父亲,我有资格做决定。”
他的声音冷冽:“我会预约好手术时间……”
“我不会去的!”
宋问言果断的打断他:“我的孩子。我要生下他!”
这是她的决定,也是她的宣言。
裴琛爵定定的看着她,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什么。
宋问言哽咽着开口:“我会成全你和关婧柔,会带着我的孩子离开,永远不出现在你们的面前,永远不会来打扰你们的生活。”
在她深爱却不爱她的男人和孩子之间,她是真的不再有任何动摇不舍的做出了选择。
但听到她说成全、离开、永远不出现的裴琛爵手背上青筋暴出。
这个孩子,是他们都一直期待的,但不可不认的确是来的不是时候,他就算心中再痛苦也只能忍痛割舍。
他可以没有孩子。就算这一辈子都没有也无所谓,但他绝对不能失去宋问言!
失去她,他不知道将来的人生该如何继续。
就算明知道她会因此而恨他,但这却了他现在唯一的选择。
冲上去将她抵在墙上:“宋问言,我应该警告过你。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许离开我身边,你把我的警告当耳旁风吗?”
突然想起他当日的威胁,宋问言眼中染上了愤怒:“我也说过,你如果敢伤害鹿笙,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那就恨!”
裴琛爵没有任何的迟疑:“那就恨我一辈子。然后留在我身边,相互折磨一辈子!”
“裴琛爵,你这个疯子!你究竟想怎么样?”
不爱她,却要让她用一生来陪葬,这个男人究竟是为什么一定要毁了她?
再也没办法抑制心中的悲痛。眼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
无法正视她眼中的悲伤,裴琛爵迅速的将目光移开:“这个孩子必须打掉!”
空荡的别墅中仍然只剩下了她一个人,身体中的所有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一直强撑着的身体终于缓缓的滑落。
回到车中的裴琛爵终于也放下了所有的伪装,双眼腥红的他也流下了眼泪。
孩子。他怎么可能不想要?
在听到她说怀孕的那一刻,他最初的反应就是欣喜若狂,甚至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孩子的降生,想要陪伴着他长大。
可是目前的一切都不允许!
先不说孕育一个孩子会带给她身体多大的负担,只要一天没有找到证据将那些黑暗铲除,她的危险就无处不在。
他不清楚那个躲在暗处的人为何要置宋问言于死地,但以他现在的力量真的不足以确保母子二人的安全。
所以在这种非得二选一的情形之下,毫无疑问他只能选择宋问言。
…………
自那天之后裴琛爵没有再露过面,听闻是一直在医院中照顾关婧柔,所以来催促她去医院做手术的人理所当然成为了邵康。
“你回去告诉他,我不会打掉孩子。”
宋问言的坚持从来没有改变过:“我的孩子,谁也没有资格决定他的生死,包括他!”
邵康很想告诉她,先把孩子打了才能让裴琛爵没有后顾之忧,等一切平息之后再重新孕育一样孩子不是两全其美吗?
可是裴琛爵有过严令,不管心中多不忍,也只能守口如瓶。
想起裴琛爵交代的无论如何也必须要让她打掉孩子的要求,邵康无奈的暗叹了一声,只能做出不得已的决定。
自己不忍心,却让他来当这个侩子手。虽说是效忠于裴琛爵,但心中还是将他给骂了个过瘾。
“少夫人,对不起!”
邵康的话音刚落下,宋问言只觉得后颈被刺痛了下,意识逐渐涣散,最终消失在黑暗中。
接住倒下来的宋问言放在沙发上,对着手中针桶叹息之后,才打电话给裴琛爵:“爵少,现在可以接少夫人去医院了。”
反正是裴琛爵说的,可以不惜一切手段,那他只能用这种非常手段。
不过裴琛爵虽然这样说了,可如果他敢让宋问言受任何伤害的话,他丝毫不怀疑裴琛爵会要了他的性命。
而且要打孩子这种事情,怎么说也算是害人性命,所以这种缺德的事情还是让裴琛爵自己去做吧!
他有苦衷。相信他的孩子在天之灵也一样会原谅他。
可他这个陌生人不同,万一老天把这笔帐算到他头上那该怎么办?
裴琛爵似乎是明白他心中所想,沉声嘱咐:“带她来医院,我会直接去医院。”
只有像现在这样,宋问言完全没有意识了的时候。他才敢对好表露出自己的真心。
抱着病床上的她,裴琛爵双眼发热:“问言,对不起!”
他曾说过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结果到了最后,给她最沉痛伤害的人还是自己!
许久后,修长的手颤抖着探上她的小腹:“宝宝,对不起,别怪爸爸!”
看着她被推进手术室,裴琛爵所有的坚持都被瓦解,颓丧的跌坐在了椅子上。
双手摊开在眼前,身为父亲,他却亲手扼杀了自己的孩子,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理由,他都没办法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