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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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灯光昏暗,再加上紧张的袭扰,黑歌竟没有发现自己未着寸缕,现在灯火通明,他低头一瞧才发现自己没穿衣服。
令他无比惊奇的是,大腹便便的肚子不知什么时候消除了去,转而化成了八块排列有序的腹肌,胸肌、肱二头肌……高高的隆起着,仿佛丘陵地带上的一个个山丘。
他伸出右手握了握,接着是左手,感到浑身上下充斥着无穷的力量。
他不明白黑格夫妇对自己的残酷实验到底有什么意义,但就现在看来实验的结果应该对他没有造成有害的副作用,生理机能一切正常,没有丢失器官的迹象,唯一不正常之处就是他明显觉得比以前更加强壮了。
黑歌把床单围在身上,暂且充当赤身LUO体时的遮羞布,随后走到了位于天花板处的地下室入口前。
他试着推了几下,天花板上的铁门纹丝未动,应该是锁死的。“喂,老黑格,臭娘们,放我出去。”等了半天还是没人回应。
黑歌牟足全身力气猛推铁门,砰的一声,铁门上的钢锁断开了。他连忙爬出地下室,在地面上大口喘息。
他四下张望了一下,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昨天他做手术的那个房间,他昨天穿的衣服正凌乱洒在房间角落的地上。他七手八脚穿上衣服,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在外面的马戏团大帐里他没有看到老黑格,也没看到黑格夫人那个疯女人。
于是,他飞也似的奔出马戏团。重获自由的感觉让他激动地发抖。
黑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乌克兰10月4日星期四上午十一点十三分,也就是说黑格夫妇关了它整整五十四个小时之久。
他记得今天今天下午有一节礼仪课,礼仪课教授——那个被称之为苍蝇人的贱女人是个十足的种族主义者,常常为难包括中国人在内的亚洲留学生,尤其在期末考试时,只要是有过缺堂就别想通过考试。
黑歌又看了一眼手机,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他还来得及回学校。
通往学校的路上,辛菲罗波尔市郊区山水被前日的雨水冲刷的一干二净。阳光下,白桦树高大的树冠在微风吹拂下来回摇曳着,树枝沙沙的脆响声赏心悦目。一枚枚树叶沿着无规律的轨迹从天而降,埋住了来时的路。黑歌踩着树叶铺成的地毯一路向前。
抬头仰望天空上,白云朵朵,形态各异。不知怎地,黑歌总觉得乌克兰的天空比家乡矮了许多,天上云彩似是伸手可及。
他忽然没来由对天上的骄阳有种厌恶的感觉,就像他讨厌柠檬的酸味,胖子彦的臭脚丫……太阳的光辉让他觉得难以忍受,每一束光芒都向一根刺扎在他神经上。
他下意识立起了背后的兜帽,遮住整个脑袋,将面颊隐藏在兜帽的阴影里,一切变得好了很多。
进校之前,他在校门口的小卖部里买了一瓶本地产的可乐。说实在的,他现在一点也不渴。之所以要买瓶喝的,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两天两夜没有进食喝水,却一点也不饿不渴是不正常的。必须喝点东西,让自己正常起来。
在拧开可乐瓶塞的时候,可乐溅了黑歌一身。他看一眼手里被拧成麻花状的塑料瓶一脸骇然。他明明记得自己并没有用多大劲,怎么会形成这样的效果。震惊之余,他又有点紧张。
怎么会这样,黑格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学习管理学院一楼的课程表上写了,今天的礼仪课在二楼的阶梯教室。他顺着楼梯赶到二楼时,已是十二点四十五分。这也就意味着他迟到了五分钟。
推开阶梯教室的大门,教室里一百多名学生齐刷刷的看向他,土耳其人米丽黑和他的朋友们哄堂大笑。
“你知道该怎么办!”苍蝇人双手掐腰摆出圆规的姿势,在过去的几节课里,她曾用这招惩治过无数学生。在她的课上没有人敢迟到。迟到一分钟都不行。
黑歌点了点头,乖乖的退出教室站在了走廊上。
“还有刚才那个发笑的。就是你,你也给我出去。”苍蝇人的话语又激起一阵大笑。随后,米丽黑灰头土脸的走出门来,望着黑歌撇了撇嘴,说:“那些乌克兰人也笑了,为什么不把他们也赶出来?”
黑歌摊开双手挑了挑眉,没做评价。
米丽黑幽怨的说:“早知道还不如不来上这节课。”
黑歌回应说:“没来就是缺课,期末考试别想过。在外面罚站孬好还算出勤了!回头抄抄笔记,不耽误考试。”
“这逻辑!”米丽黑翻个白眼。显然,他对黑歌这套学习只为考试的读书哲学并不认同。
阶梯教室的设施虽然很老了,是沙俄末期的产物。但是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教室整体内的防回音结构十分科学。按理说,像这样一间隔音室,里面的声音几乎传不到走廊上来,可是门外的黑歌却能听到屋内的全部,连坐在后排胖子彦咳嗽的动静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与之相应的,身边的米丽黑悠闲的抄着口袋,悠闲的吹着口哨。
黑歌知道,米丽黑什么都没听到,听不到。
黑歌忽然觉得,眼下的这副身躯不是他原本那具,他的身体被人换掉了,仅留下头颅和大脑。就像电影演的那样。
想到这儿,他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具无头身体立在马戏团某个漆黑角落里的情景。身体双手张开向他走来,“我的脑袋,不要抛弃我。快回来。”
不寒而栗。
胡思乱想中,下课的时间很快到了。此时的黑歌已经没有心情再去上下一节课,他要再去一趟马戏团,去找他的身体,再问问黑格夫妇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是的,必须去。”他自言自语。哪怕有危险,或者黑格夫妇还会把他囚禁起来,他也必须去。他必须弄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