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你若无情我便休

3.你若无情我便休

?见她进来,那女人也丝毫没有局促慌张,仍旧淡定地任她瞧着。

倒是段然,似是没料到她会来,瞬间止了泪,呆呆看着她,眼神迟滞。

那一刻,愤怒涌上心头。那女人身上带着的危险气味,让她嗤之以鼻甚至深恶痛绝。但她又好奇,好奇,到底是怎样的来龙去脉,才会使他跪在地上大哭,号叫,甚至像野兽一样宣泄释放。

“段然?”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清晰,探究,又小心翼翼,那一瞬间,她心里还存着侥幸,她想,或许事实并不像她看见的这样直白。

他却忽然如发了疯一般,嘶吼起来,脸色也涨得通红:“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你走,我不要再看见你,不想看见你……”

这才发现他喝了酒,而且喝了很多。如此,应该是问不清了,转念,又扭头看向床上的人。

床上的女人,并没说话,起身,开始窸窸窣窣地穿衣服,准备要走的样子。

高申皱了皱眉,斩钉截铁地问:“这是做什么?”语气凛冽,让人一震。

那女人抬头看了一眼高申,继而起身,站得笔直,平视着她,讥诮道:“你男人不只不爱你,还不..举,能做什么?”话罢,用手拨了拨妩媚的长发,又对她挑衅一笑。

高申的怒火终被激起,一记耳光,响亮地打在,那女人脸上:“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赶紧给我滚!”

大约是震慑于她的凌厉霸气,那女人没再说什么,拿起包便出了房门。

高申又转头看向段然,眼光如锯,声音冰冷:“怎么回事?她是谁?”

这晌,段然已经清醒了许多,见那女人被高申骂走,心内不由生出几分怒气:“她是谁又何妨?反正,我也不能和她发生关系。”

高申正要开口,他又打断道:“倒是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语气较之前强硬了许多,仿佛累积了很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高申愤懑:“我是你女朋友,怎么管不着你?”

段然却冷笑起来:“呵呵,女朋友,你知道女朋友是什么意思吗?”言辞中,尽是嘲讽之意。

高申当真凝神想了想,半晌,忽然生出一种乌云罩顶的预感,像是下一秒,他便会说出什么惊天的秘密来,遂抿了唇,没有说话。

果不其然,不过一秒钟的光景,他已继续道:“你知道吗,你肯定不知道,我现在,看别的女人都不会有**了,知道为什么吗?”

他抬手胡乱抹了把脸,继而,双眼锃亮地盯着她,狠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因为,我不喜欢她啊,就算她脱光了衣服,我也不喜欢。”说完,仰头大笑起来,模样有些癫狂。

高申下意识地攥了攥拳,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他重新看着她,眼神炯炯,洞明阴翳,忽然,又弯起嘴角,狡黠一笑:“呵,我也不喜欢你。”

高申一惊,突然觉得寒凉,可脖子上却沁出一层薄汗,黏黏腻腻,她想用手擦一擦,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力气。

只能,任风从窗口穿过,卷起她的衣袖,又卷过段然了无生气的头顶,最后,在屋外葱郁繁茂的树叶间,辗转停留,沙沙作响。

从没想过,他会这样说。

从前,她向他表白时,他一直没有明确拒绝,也没有明确答应,她想,他或许也喜欢她,或者,他虽然不喜欢她,但至少不讨厌她。因为,她知道,他骨子里其实是个果断的人,对待事情很少拖泥带水,从来都是杀伐决断。

可于她,他没说过什么。所以,她才坚持了这么久,努力了这么久,想着,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深情不移,总会让他感动的吧,总有一天,他也会喜欢上自己吧。

而,这一天,并没有来得太晚。在她表白后的第三个月,他答应了。“那我们就试试吧”,他说,云淡风轻的模样,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她甜蜜的微笑,想着,他终于喜欢上我了。毫无疑问,理所当然。

如今,却听到这样的话,这话令她难过,但更多的是令她不甘,她的心弦上还系着最后一根稻草,她想要证明这一切都是假的,他说的是假的,那女人说的也是假的,其实,他爱她,只是喝多了酒,胡说的,于是她用尽力气,憋红了脸:“那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

他嘴角挑起一抹笑,声音却是超出年龄的哀凉:“要不是你姐求我,我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屋外,夜色浓稠,风声料峭,段然的话语仍恍惚响在耳际:“原以为把你当作她的替身,应该不会太难,相处起来才知,你竟和她半分不像……”

呵,原来他喜欢高邑。如此,便说的通了,他为何这样反常。

手,不知不觉间握紧,指甲生生嵌入肉里,她眩晕起来,脑内一片空白,呼吸急促,几近缺氧。她冷冷一笑,惊觉,原来自己的爱情,竟是这般卑贱、窘迫又难堪。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

也好,还说什么呢,还问什么呢,事情不是已经这样,清楚明白了吗?

对啊,她的爱情,就是高邑替她求来的。就是,求来的,高邑,求来的。

这认知,使她发疯,更使她羞愧,她甚至想,立刻,找个缝隙躲起来,像老鼠一样,胆小的缩进墙角,再不出来,只任黑暗笼罩身躯。可这一刻,她还不能。

于是,转身,握紧拳头:“既然如此,今后,便不劳烦你继续施舍了。”话罢,毅然离去。

也许,这就是她最后的自尊了吧。她想。

走下楼梯时,正好有风缓缓吹来,似白纱温柔地抚过面庞。心内却隐隐作痛起来,她清醒着,竟不知如何是好。

暂不论,这段不伦不类的爱情,是该埋葬还是该舍弃,他们之间十几年来的友情又该如何处置?难道,真的再不相见吗?又或者,在心底种上仇恨吗?可,有什么仇恨的呢,他不是,也过得痛苦不堪,狼狈不已吗?在这一段感情里,就没有谁是幸福的,更没有谁,是完好的。若是,真正追溯起来,甚至可以归结为,是因为她,因为她对他的执念,才导致了他们之间的悲剧,不,还要再加上高邑对她的爱。那个傻傻的高邑啊,真的以为,这样做,段然就能给她幸福吗?

高申奔跑起来,想要甩开这一切的不愉快。却不知,从哪个瞬间开始,眼泪早已成串。

穿过墨色天幕下汹涌的人群时,她想起段然第一次牵她的手,那时,她的手热热的,他的,却凉凉的。

路过公园沁人四溢的花丛时,她想起段然第一次对她眯起的眼,他说,这花真香,你说呢?

奔跑在午夜狂乱喧嚣的街头时,她想起段然,微皱的眉头,冷清的神色,他说,我终究无法再自欺欺人了…..

叱…刹…伴着汽车的紧急刹车声,砰…她的身体轰然倒地。

这一刻,世界仿佛静止了。触目惊心的殷红漫出体内,模糊了她的神识。她勾动手指,想要动一动,却没有成功,眼睛越发疲劳,感觉无法支撑,终于,缓缓地合上了眼,就这么平静又倔强地倒在血泊中。

听不见,又好像有人在呼唤着。

那人说,妹,你过来看,我们养的小乌龟长大了耶。

拿,这个布娃娃给你吧,我玩积木就好了。

申,不要哭了,爸爸应该一会就回来了,我给你唱支歌吧。

是高邑。那么,高邑呢?她怎么想,她也喜欢段然吗?

没来得及问,也没想起问。

她,真是笨,怎么能忘记呢。

***

“喂”“高申”“高申”……低沉的喊声中,她迷迷瞪瞪睁开眼,一个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正站在她面前,那人穿着黑色西服,上臂处鼓鼓囔囔的,看起来有些紧绷。

这人她有印象,很久之前她见过几次,和她一样,也是保镖,但叫什么,她忘记了。

那人仍在继续说话:“已经凌晨3点了,到我们了。”

她有一刻的迟疑,嗯,怎么回事?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起来?”语气已有几分不耐,接着边往外走,边嘟囔道:“女人就是麻烦。”声音虽然不大,但仍清清楚楚地,传入她耳中。

职业惯性使然,她立即翻坐起来,打量起这个房间。屋内摆设简单,电视挂在对面的墙壁上,下边是个柜子,旁边便是卫生间,喏,原来是宾馆。

低头看一眼自己,长裤未脱,衬衫未卷,立即下床,穿上鞋,在卫生间前面的衣架上拿起衣服,匆匆披上,紧随前面那人,出了房间。

那人走的飞快,不久便穿过长廊,停在了一处房门口,门口仍有两人背手站着,皆是黑色西服,神色威严。

那两人朝他们点点头,接着,对视一眼,转身走了。

彪形大汉上前,背手站在了门左边,高申会意,立即站到门右边。

她还在云里雾里,想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刚刚不是出了车祸吗?怎么这功夫竟到了这里。正扭头想要问问站在身边的人,昏暗中,却看见一团黑影遽然而至。

来人身手敏捷,手中闪着寒光的尖刀,正全速朝他们刺来。

高申马上推开身边之人,一个跨步,冲到那人身侧,一把抓住他握刀的手腕,用力一拧,发出咔嚓一声,尖刀正要落地,那人拼命挣扎,想要挣脱,另一只手却毫不犹豫的朝她脸部呼去,为了避开这一拳,高申只好松手,闪退到那人身后,脚下却未停顿,立即踢向那人胯间,那人未及反应,被她正正当当踹了一脚,踉跄着几欲倒地。

这时,刚刚叫醒她的彪形大汉终于反应过来,窜到那人身后,一把抱住了他。

高申立即上前,三下五除二,抢下了那人手中的尖刀,紧紧握在手里,冷气森森的刀光,将她的脸映得特别白,而她原本零散的短发,此刻却柔顺地贴上额际。

无人能知,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已悉数被墙角的摄像头捕捉下来,尽收眼底,清晰传神。

而摄像头那边,有人卷起嘴角,笑眯眯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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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武力秒杀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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