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玄笙四
这已经是他的妻子了,此生唯一的妻子!
他有些哽咽地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傻!”
“不傻的话怎么会看上你和嫁给你呢?”
后脑被猛地禁锢住,头被重重的压下,他有些粗鲁的攫住南笙的小嘴,嘴唇被细细研磨着,然后不容拒绝的撬开,丁—香-小-舌被他角逐着,力道之大让南笙几乎透不过气来。
可是南笙知道,他不可能还有这么大的力气,除非回光返照……
在接吻这种事上,南笙总是学不会,更别说主动掌握节奏了。她所能做的最大限度就是像刚刚那样轻轻碰一碰唇瓣。
此刻被他强势的攻城略地,心跳如捣蒜,酥麻的感觉也自舌尖传到身体的每个细胞,身子都要软了下来。南笙缓缓将双手抱上了他的背,用力的拽紧他的喜服。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紧促与不安,溟玄一更是加深了这个吻,抵死的缠绵,让她彻底沉浸在这个世界里。
再度分开时,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溟玄一看着他的新娘,真的是这世间最美的女子。两个人都不说话,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
行云流水静默,光阴岁月如梭,而他们的眼睛里只有彼此,可是溟玄一眼中聚焦的光却开始渐渐涣散了。
他哑着嗓子,“有一句话我一直忘记了对你说。”
“什么话?”
“我爱你!”
听到这句这一生最想听到的话,听到他对她所有感情付出的回答,南笙却很平静的道,“我知道。”
“你知道……便好!知道便……好!”他的话语已经开始不连贯,而且声音越来越小。南笙只能更靠近一点。
“南笙?”
“嗯,我在。”
溟玄一笑了,依旧是风华绝代的模样,他说,“遇见你……真好!”
后脑勺上的那只手无力的垂下,南笙连忙抓住,并且放在了心口。却只听他有气无力的道,“忘……了我……吧!”
他的双瞳彻底涣散,透不出一丝光亮,眼皮缓缓闭了上去。南笙仔细的盯着他的脸,希望能看到一丝丝的波动,可是什么都没有。
那是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傻瓜,怎么能忘记呢,你怎么可以残忍到让我去忘记你呢?
她紧紧抱住溟玄一还温热的身体,脸颊贴着他的毫无血色的脸,温言道,“呐,溟玄一,你说好了要陪我一辈子的,差一年,一月,一天,一个时辰,一分,一秒,都不算——一辈子。”
可是他只是睡得深沉,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南笙伸出手在上面轻轻撩拨了一下,看它们微微颤抖。仿佛那样,他就会再睁开这双惊世潋潋的眸子一样。
“你怎么可以这样言而无信呢!”
“呐,夫君,你还连一声娘子都没叫过呢,怎么可以睡着呢?”
南笙不哭也不闹,就那样抱着溟玄一不吃不喝不睡,一动不动的过了三天三夜,云生过来拉,却怎么也拉不动。
她答应了弟弟好好照顾南笙的,现在万不能让南笙想不开。
南笙终于从溟玄一已经冰冷的身体上移开目光,看着云生已经红肿的眼,轻声道,“嘘,不要吵。他只是睡着了,我们都不要打扰他睡觉。”
云生刷的哭得更厉害了,南笙这种样子更让人感到害怕。
两人最终还是从南笙的怀里将溟玄一的遗体弄了出来,因为南笙的身体终于到了极限。
不吃不喝不睡……
最绝望的事便是亲手给了她希望,又亲手粉碎了那希望吧。
南笙再见便只见到了一座新坟,原来这世间也有鬼医解不了的毒。南笙终于失声痛哭了起来,仿佛要把几辈子的泪一下子全部哭干。
鬼医拿来了一碗汤,“这是他嘱咐我的。”
南笙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可以让你忘记这一切痛苦的药。”
南笙一把打翻那碗药,“我不喝。”
想让她忘记他,他真的好残忍。
这个冬天无比的漫长,长到南笙几乎以为自己熬不过去。可是有鬼医在这里,她又怎么可能去陪他。
积雪化去的时候,谷内进了两个人。
是连七娘和烨霖。
南笙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人会来,而且鬼医还让这两人进来了。但是转眼一想,这两人都是千骨门的人,便又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了。
他们带来了外面的消息。
在枫叶山庄养伤的璃王身边多了个妖娆美丽的女子,传闻两人琴瑟和谐,有意成婚……
聂星翎被找到了,找到的时候她正哭着,而她的身边躺着一具尸体,正是聂星剑。到底是谁杀的大师兄,连七娘和烨霖已经不想知道了。因为聂星翎的模样,显然她已经知道了真相。而后来,他们操办师兄的丧事的时候,聂星翎被昇璟给掳走了。
而更让南笙震惊的是连七娘,她的真正身份。
葬剑山庄的人都姓连,当年邪剑犬神被众人从聂家庄取出之后便放在了葬剑山庄。
可是它的邪性太大,必须认主祭剑,而连七娘便是那个被选中的人。她是从葬剑山庄逃出来的,和那把邪剑一起。
她便是犬神,犬神便是她。除非她死,这诅咒才会从她身上消失。聂星翎是上一个宿主,聂星剑这么多年想的不过是让她脱离那诅咒,将诅咒转移到自己身上。
他成功了……
而溟玄一在浔溪时便知道了这个秘密,他违背了师门任务,没有杀连七娘,取走犬神。
正应了那句,完不成千骨门任务的人都会死一样。
连七娘说,传说犬神是天神九藜的佩剑,它原本是被净化了的。
后来天神死,归于天地,这把剑的剑灵因为痛失主人而入魔,再度被唤醒其凶性。四处残害无辜,昏天暗月,它再次被封印。
相安无事了许多年,直到一个魔族将它带到了人间。传说那魔族名唤千殇,正是千骨门的创始者,骨门里的好些邪门功法皆是他留下来的。
可是传说终究是传说,真真假假又有谁说得清,最后不过是变成一个又一个故事,越传越失真。
就像这世间真的有神与魔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