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一切重头再来!
几天之后,我到了南国花都市。
我在城中村租住了一间出租屋。屋里就一张床,摆放着一张桌子,我不做饭,村中村里,到处都是工人饭店,几块钱可以吃一顿。
我买了十几副扑克牌,一副麻将,把自己关在房中。
我要练牌。
我的左手还在,右手也能做一些简单的动作了。虽然一动就是剧烈的疼痛……
我想起我的师傅西域鬼赌王,他没有了一双手,还可以用一双脚和别人赌呢!
我有两只手。一只好手,我为什么不能和师傅一样?
只要刻苦训练。
我为什么要离开江城呢?在江城,我是大名鼎鼎的九万,我忍受不了别人看我还去小茶馆之中赌博。
在这里,没有人知道我是谁!
我要从最底层一步一步地站起来,一切重头再来!
我如果在江城,是练习不出来的。我不忍心面对江静静爱怜的眼神,她可以容忍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唯独不能容忍我废了手还要赌博!
我不能再伤害她脆弱的心!
她的要求不高,她就希望我找个简单的工作,和她在一起,哪怕喝稀粥也无所谓!
有情饮水饱!
可是我不能!
我失去了太多,我得把失去的赢回来!我还欠了郭雨一条胳膊……
女人重情,我不仅仅重情,还重义。
半年过去了。
渡过了最寒冷,最孤独,最凄凉的一个冬天!
我觉得我左手的技术比从前精进了不少!右手奇迹般地恢复了许多……
我该出山了!
南国的风有些炙热!
我第一次进入了城中村的一家麻将馆。
“老乡,打麻将吗?”开麻将馆的是一个中年人。四十多岁,人称周老二。
在城中村能开麻将馆的人,都有一定的社会关系,否则,是开不下去的。
他一眼就看出我是他老乡?口音亲切。
我点了点头:“有多大的?”我看了看麻将馆,大厅有五六张桌子。还有两个包厢。我估计,打大麻将一般在包厢里面。
周老二:“有五块,十块,二十,五十的。”
我说:“是不是五十的血战?”
周老二:“是,一般五番就是极品了。”
我说:“有角么?”
周老二用眼角往一桌麻将边努了努嘴。说:“那边有两个等着的,我先凑一个角,等一下有人来了就让出来……王老三,刘波,来,五十的血战!”
果然,两个正玩麻将的人站了起来,走向我们这边。
我们四人进入一间包厢,分四方坐好。打五十的血战,抽两百块的水钱,一般是抽先前的四个管三家的自摸,一次抽五十,另外做了极品,抽一个平胡。
很久没有坐在赌桌边了,今天坐上来,我的心居然有些激动!是的,我训练得好与不好,都必须在赌桌上验证。
今天的血战是带红中,发财,白板三番的,手搓麻将。我们洗牌,叠牌,我都是用左手,右手象征性地动一下。
周老二看着我右手上的伤疤。问:“你这手怎么了?”
我淡淡一笑:“被冲床扎了。”
周老二没有多问,看起来真像被扎了一下,一个肉疤子。
王老三问:“老板赔了不少钱吧?”
我笑了笑:“赔了几万。”
周老二:“你叫啥?”
我说:“九万!”
刘波:“哈!九万,这个名字值点钱!”
说话间,麻将就已经叠好了,我居然可以记住大多面前牌的花色。点数。
周老二拿起色子,扔了一个四点,该王老三做庄,然后开打。起初几局,我都是暗中观察赌桌边的四个人,自从上次出了事情,我更谨慎了。不能轻视任何一个对手,从他们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分析,是不是老千。在这样的牌局上,老千有,但都是懂一点皮毛的老千,他们的手法,技巧都很原始,低劣。
几局之后,我已经可以断定,他们不足为虑。
我要小试身手了!
这一局洗牌,我暗中控制了四张九万,两张八万。两张一万,两墩牌。这次拿牌是从我的对家周老二面前开始拿的,我的左手抓牌,在经过我面前的牌墩的时候,我整了个坨,就是把抓回来的四张牌一起换下牌墩上的四张牌。这一招说起来简单。但实际上,难度之大,可谓惊险万分。但对于一个天天苦练绝技的人而言,又不算什么。
熟能生巧!
随后又抓第二手牌,我又换下另外两墩,反正就是在一瞬间就完全的事情,就是别人盯着我的手看,他也不一定能看出其中的奥秘。
这一把牌起完了。四张九万,一对八万,一对一万,一张三万,一张四万。两张三条。一张五筒。
我扣五筒。
庄家打出了一张一万,我不慌不忙地喊碰,然后打出了五筒。为什么要控制一万和八万这样的牌,这是边张,一般人不愿意留在手中,好碰。这不是技巧。这是经验。
而且牌局对我非常有利,我睡宽床。也就是说,我一个人要万字牌。
我又碰了八万,开了九万的杠,单吊三六万的叫。
我想不自摸都不行了。
三人看到我的牌面,个个提心吊胆。想我尽早胡个炮牌,好让他们逃过一劫,或者自己先走,逃过劫难!可我怎么能放过他们呢?
很快就自摸了,清一色极品,五番。一个人八百块,还有一个暗杠,一手牌赢了两千七百块。当然,这点钱对于从前的我,不算什么,但对于现在的我。意义非凡!
我!九万!重新开始了!
之后,我又做了两个极品,稳住了战果,就没有再出千了。对于这个层次的人,他们的承受能力是几千块,再输多了,就会暴跳如雷了。更何况我只是在这里小试身手,也没有想赢他们更多的钱。
今天赢了一万多,晚上花了一千多请周老二,王老三,刘波吃饭,都是些赌鬼。三句话不离本行,在桌子上谈的就是赌博的事情,很快,我就从他们的交谈之中听出,这附近,有什么打大麻将的茶馆,诈金花的场子,斗牛的场子,押天九的场子。
这些都是我需要的。
我搬了个新家,住在一个高档小区里面的两室公寓,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看起来像一个有钱人。
我和周老二,王老三,刘波成了朋友。当然这不是知心朋友,而是酒肉朋友。人世间,生死与共的朋友没有几个,酒肉朋友随时一大堆。我经常请他们吃喝,出手大方,他们自然愿意和我交往。
周老二要忙照顾茶馆,我们就经常在他的茶馆小聚,聊聊天,打打麻将。王老三,刘波没有正当职业,我就和他们到一些赌场打牌。
当然,一到了赌场,他们不会想到我这个朋友,有了牌六亲不认,我理解这些,我也不会对他们客气。
一下赌场,我们说说笑笑。在一起吃喝,大多的时候,是我请客。
上午,我在家中练臂力,举哑铃。随后又练习了一阵牌技。中午时分,电话响了。是刘波打来的:“九万,今天陈江哥的金花场子,走去!扎起!”
我应了一声:“十分钟,周老二的麻将馆集合。”
刘波:“不见不散。”
十分钟,我准时出现在周老二的麻将馆,王老三,刘波都已经在了,还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停放在麻将馆门口。
刘波:“九万,快点,今天陈江哥派车来接我们呢!”
赌场派车来接赌客,看来规模不算太小,我喜欢这样的场子,能多少赢点钱。
赌场是在一个郊区,一个大的旧院子之中。
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了五六个人在赌桌边诈金花,负责维持场子的,有十来个人,还有一个背着挎包的黑脸大汉,不用说,这个是水公司,放高利贷的。
陈江三十多岁,精明能干,一看到我们进来,就来递烟。打招呼。
“王老三,好久不见了兄弟?”
“陈江哥!”
“刘波,兄弟这些天到哪里发财去了?”
“陈江哥,发啥子财哟?差点要饭了!”
陈江给我递了一支烟:“这位兄弟……”
我不慌不忙地道:“我叫九万。”
陈江:“九万兄弟是第一次来吧?”
我说:“第一次。”
陈江:“以后多多照顾,上场玩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