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器宇轩昂的神采,夺目的气韵,王者天下的气质,他让人生出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的窒息感觉,华丽的锦缎服饰,富贵逼人,仿佛华丽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再自然不过。
我微恼:“你是谁!”
“同是天崖沦落人,姑娘可算是我的知音人。”
“鬼扯!”我破涕而笑。
“大胆。竟敢对我主人如此说话!”冷不丁的蹦出一人,雷公嗓一吼,吓我一跳。
原先那人双目微睁,雷公嗓凛然,退至一旁,那人道:“奴才不知进退,唐突佳人。”
“你到底是谁!有话好说,先放开我手,好吗!”悲剧,被个陌生人非礼。
他仍不放手,我正要发狠,卓于非他们已到庭院,见着来人面露异色。
“四弟,你回来啦!”
什么!这人竟然是四当家:朱独傲!众人的目光集中到我与他相握的手。不放,好!给他点厉害瞧瞧!
我抬手,他的手自然也被举高,我张口就咬,众人惊呼!他竟然不为所动,哈哈大笑:“兄弟们不够意思,若我早知道庄里,有这个有趣的女子,我早回庄啦。”他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晕,这个大变态!后知后觉的明白,这个男人,不是我能招惹的起的。我求助望向旁人,莫如风不动声色的来到我身旁,“四哥依然是这般洒脱不羁,望四哥看在我的薄面,不要难为她了!”
两人对视,朱独傲哈哈大笑,松开我的手,被我咬伤的手,举至唇边,舌尖轻舔。我躲到莫如风的身后,止不住红晕满颊,朱独傲的动做,太过明显。
卓于非双眉深锁,感觉到事态越来越,不同寻常。
胡不适目中露出厌恶之色,随即又嘻笑如常。
梅清骨别过脸,双拳紧握,眸中淡淡的,不带一丝温度!
我招惹了谁!恐怖啊!一连几天,我躲在惊龙院,莫如风也变的不言不语,可是,我又象饮了毒药,对于朱独傲,我好奇的要死也怕的要死!
我对于他们几个结义兄弟,仍弄不懂,我感觉,卓于非是一个不问世事的隐者,可他偏偏是老大,处理庄务最多,看似不经心,可对兄弟又尽心尽力,我若想离间他们,恐怕第一个拿剑劈我的人就是卓于非。(典型的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
胡不适呢!游戏风尘的浪子,这种人做情人还好啦!时不时给自己一点惊喜,浪漫。长相斯守的话,他最有机会跳墙,(拜托!有帅哥可以看,还挑三拣四!)这种人要时时防,那日子岂不是太累!(感觉在菜市场买菜,挑肥拣瘦——唉!卖青菜啦!)
梅清骨还不错,(我到现在还不知,他怎会又叫‘梅若兰’,问过莫如风,他就是不答我!)属于酷酷的那型,他的气质高雅,和我在一起,怕是我辱没了他,和他弹弹琴,聊聊天,种种花,也是逍遥日子,不过我在想,万一哪天我把我所知的诗词歌赋全摆弄光了,我拿什么讨他欢心!我若是在睡梦中也之乎者也,那还是不要活了!(看书的大大们,说不定也有类似的经历,梦中有写不完的数学题,英文字母,不停的考试,作弊还被活逮,梦魇!绝对的梦魇!生不如死的学生时代!)
朱独傲,他是个太强势的人,他的光环太耀眼,征服他当然有成就感,可是太危险,稍有不慎,会被炸的粉身碎骨,被他眷恋纵然面子,里子都有了,若他哪天厌倦了,我会很惨!
莫如风,就他对我最好了,人总是犯贱,越是容易得手的东西,越不珍惜。要不然,跟他打个商量,我没人要时他接收我。(呸!鄙视你,尽做白日梦!青青:“你不做白日梦!”无语问苍天!看文的大大们给她一棒锤!青青:“救命!”)
昏昏然我还要睡,“小玉,你别吵我,我不睡到日上三杆,绝不起来。”
“姑娘起来啦,今天练姑娘独孤姑娘,他们要离开。”小玉一千零一次的重复中。
我‘哗’的坐起,挠挠头发,古人干么这么勤劳!这些人走了也不叫人安生,迷朦着双眼的冷青青,来到众人面前,慵懒的肢体,微散的长发,说不出的好看情惑。眼角的风情,妩媚,多情!
“好一个美人春睡图,冷姑娘,你果然与众不同。”朱独傲赞道。
“拜托,我是被阳光照射的刺眼,我瞌睡死了,哪有什么闲情,还‘美人春睡’,恶心酸死了。”人睡不好总有下床气。
“呃!拜托!”朱独傲不解。
“我家乡话‘请不要这样’的意思。”我说溜了嘴。
“哦。”朱独傲似懂非懂,如坠雾里。
一时众人无话,练素素轻笑:“青姑娘最懂逗人笑,若有机缘青姑娘可来‘天织机’,我们姐妹再叙,几位庄主也可到访。”
慢走,不送,我还想回头睡个回笼觉,咦!独孤醒爱唯独不对我招呼,甩头上马,我得罪了她吗!
待几人走后,我打着哈气,“众位恕不奉陪,我回去歇一歇。”
“青青,我带你出去散散心,玩玩。”胡不适道。
“谢了,我困的很!不适,这样你去外面,看见有什么好玩的带回给我,好吗!”我都困死了,哪里还有劲出去玩。
“那也只能这样,你好生歇着。”胡不适无奈。
“哦!”打个招呼睡觉事大。
一觉睡醒反觉浑身无力,游魂似的不知所为,心中后悔,早知这样今早就和胡不适出去玩,“小玉,你去看看二庄主有没有回来!你告诉他,我想出去提提神。”
小玉回来时,胡不适也跟着来了,这样我们二人出了庄,一路上,我发现无论是商贾走卒,都和胡不适或点头,或寒暄,不禁有些好奇。
“不适,这些人,你都认识!”
“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咦!这是什么地方!进进出出的这么多人!你干什么脸这么红!不适,你怎么怪怪的,我要进去看看,”我抬脚要进。
“青青,那是妓院,你一个姑娘家,不要进去。”胡不适窘迫,急忙拉住冷青青。
什么!我怪叫,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渐渐的我对胡不适不理不睬,嘴角吊的老高,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青青,你知道你现在的模样,象什么样吗!”胡不适一脸的不正经。
我假装不理睬,却竖着耳朵听。
“象……象一个妒妇,不过你这样,我可喜欢的紧。”
我抬手,追打胡不适,他也跟我闹着玩,我们象个孩子似的沿街笑闹。他滑似泥鳅,每次差那么一点,我知道不适是故意逗我开心。
我跑的岔气,他又那么巧的被我抓到,我所性装疯卖傻,狠狠的修理他,他则微微躲闪,旁人见我们打闹,只轻轻一笑,或微皱眉,或摇头。
我的笑声,隔老远的街对面,都能听见。
朱独傲倚栏凝望,轻皱眉头,转头对侍从说“下去将二庄主,冷姑娘请上楼来,今天我做东。”
雷公嗓来请,我装做没听见,对胡不适笑说:“今天罚你,陪我玩一天,你哪里也不许去!”
我轻轻一跃,爬伏胡不适的身上,大叫:“让我随风而去,你的轻功一定很好。”
“好,小心啦。”
胡不适施展轻功,我耳边风声乍起,伸出一只手,感受着急速的快乐,飞扬的心情,恣意的放纵,我仿佛又回到以前那个笑闹自如,无忧无虑的冷青青。
僻静处,胡不适将我放下,我眼角微湿,“谢谢你,由着我胡闹,今天我很开心,谢谢!”
“青青,我们可是天生一对,跟着我带你游遍大江南北。”他说话的神情,似真似假,慢慢靠近我,鼻尖轻低我的额头。
心慌意乱加紧张,他不会对我作些什么吧!心中有一丝感动,更多的是抵触,犹豫。
他轻笑,渐渐的笑声越来越大,我才发觉被他戏弄,这个胡不适滑似泥鳅,狡似狐狸,我只干瞪眼,第一次有挫败的感觉。
接连几日,我和胡不适厮混一处,先是半夜乘家丁们熟睡,将他们的衣裳拿走,一日后溜进厨房,再给几个主人家的膳食里加点小料。接着又唯恐不乱的拔了梅清骨新培育的兰花,起先还有些犹豫,不适再三保证,我会没事,我将信将疑。果然,静悄悄的无事,我越发的大胆,将整个傲龙山庄搅的鸡犬不宁!
游龙院内
卓于非少有的凝重语气对胡不适说道:“你带着冷青青这般胡闹,那里还有二当家的样子!”
胡不适无所谓的态度,笑说:“她一个女孩子,能玩出什么花样!我只是在等,等大哥何时站出来说话,试探三弟情深几许!大哥,你虽未动情,可是你是逃不过的!”
“不适,这是什么话!”
“大哥你还记得,去年我错手打翻了三弟一珠兰花,三弟竟然月余不与我说话,此番青青毁了他的花,他竟无任何反应,还有,青青怎会知道他的小名!大哥,那年夏天我们兄弟间开的玩笑,三弟当了真了。”
卓于非不语,胡不适退出。
卓于非沉思,果真如二弟所言!在冷青青的眼里分明有对自己的迷恋,自己的容貌太过俊美,只是未曾见过女子如此肆无忌惮,爱的张扬,她的言行举止很特别,对于男女之防不太重视,既无闺阁女子的贤淑端庄,又无江南女子的娇柔剔透,倒有些大漠儿女的洒脱不羁,如她自己所言,她是特别独一无二的,她的身世来历一无出处,仿佛凭空冒出!如风对此也疑惑。
兄弟五人虽不是亲骨肉,但彼此惺惺相惜,只是四弟朱独傲未免狂傲些,不适与三弟向有些看不过眼,只有自己知晓朱独傲的真实身份,那还是与朱独傲结拜后才知道,傲龙山庄声势日盛,隐然绿林为尊。而四弟朱独傲又能容忍多久!
冷青青极有可能成为导火索,若兄弟间变生掣肘,傲龙山庄倘大基业岌岌可危,或许还会引起绿林动荡,血腥杀戮。这些通通不是他愿见到。
想起那日冷青青唱的歌,意境何等逍遥,令人心生向往。卓于非打住思绪,不再多思量。谁浮谁胜皆有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