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番外(1)
?.意为喜悦、欢乐。
当然,他自己很不喜欢这个名字,太简单,并没有什么特色,不能彰显他的独~特气质。
只不过它承载了父母的一片爱子之情,他就勉强接受好了。
他的家庭背景比较复杂,祖父那一代很是涉及了一些不便细说的产业,不过自从他父亲开始就致力于当个纯白纯白的企业家,到他出生之时,关氏差不多是个纯粹的商业集团了,就跟用强力漂□□洗过一遍似的。
当然,人的固有印象,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改变,为了更从彻底的洗白,也为了更进一步的发展,他们与温氏开始联盟。
关乐是在酒会上,第一次见到了温文。
那时候他还是个毛头小子,穿着特意定制,但就是说不出哪里别扭的西服,跟在老头子们身后,和兄弟们一起紧张的沉默着。
真是大气也不敢出。
然而温文却不一样。
他瞧着年纪比自己还要小一些呢。
却已经与他的父亲,并肩而立。
那时候关乐只知道,对面那个不知道为什么就神奇的契合了西服的少年,是温氏这一代唯一的子嗣。由他的爷爷,温氏目前真正的掌权人亲自教养。
等等,为什么是爷爷抚养他……?
关乐记得那次结盟并没有成功。到了他们这个层次,联盟这种事情一向慎重。
于是之后他就跟在老头们的身后,开始频繁的与温氏的人接触,这其中他唯一能够搭上话的,就是与他年纪相仿的温文了。
所以,他们的“友情”,最初不那么纯粹。关乐也不好说,当初他是抱着几分真心去的。又有多少套近乎的想法在里面。
毕竟温氏跟他们家不一样,就温文这货一个独苗,铁钉板板的下任继承人。啊……当然,搞不准会有什么私生子之类的幺蛾子,不过反正结识温氏大公子是大有好处的事情。管他那么多呢。
他想得很美。
然而很快他就明白,对温文这货,这招一点用也没有。
关乐自从够上“青春期”的边边,就从惹人厌烦的熊孩子精,一跃成为惹人厌烦的熊少年,整天逐鸡撵狗,他那时候应该患有多动症之类的病症吧,反正一刻也闲不下来。还特别喜欢结交“朋友”,后来他真的认识了一群狐朋狗友,跟着他们到处惹事,打架那是家常便饭。
不过自从他差点被挂在篮球框上,他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这些事情,并不是为了表现他当年是多么的蠢。
只是想证明,少年,尤其是十五六岁这个年纪,是充满活力的。是生机勃勃的。
但温文不一样。
他……怎么说呢,关乐也是很久以后才察觉到。
他这个人啊,眼睛里面,是没有光的。
本应该是朝气蓬勃的年纪,不是吗?
除开商务场合,温文的表情很少,啧,最初认识的时候,这货还一脸的笑容,但越来越熟之后,他的笑容,反而消失了。
认真想想,那些笑容,应该是虚假的吧。
他在外面胡天乱地的浪荡的时候,经常热情的邀请温文参加,但温文从来不会参与。什么聚会、游玩,私下里关乐就没见过他有什么娱乐活动。
他与温文认识的第三年,交情还是那么不咸不淡的。脸熟,能说话,但也仅止于此了。
这让关乐生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斗志。
他开始偷偷的调查温文。
想要了解一个人,首先从他的家庭入手,百分百不会有错。由于他一向只会惹事,这次还要去调查温文,关乐不仅没有得到家族的帮助,还差点挨了他老爸一顿狠打。但他岂会是就此放弃的人!
其实温氏的事情也不难查,主要是当年闹得有点夸张,关乐也终于揭开了他当年的那个小小的疑惑——
温文的祖父,是温氏的创始人。
没错,这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其实历史并不久远,温文的祖父名叫温一过,在他的手中,曾经不过是个小小作坊的温氏,一步步发展到横跨数个领域的集团。
温一过虽然闯下偌大家业,却只有一个儿子。
跟他完全相反的儿子。性感温软,对经商一窍不通,梦想是做个歌手。
当然这个梦想遭遇了无情的打压,不过后来这人用另一种方法满足了他的愿望——他瞒着所有人,跟一位三线女歌星同居了。
当然,他们还没结婚,不过已经搞出了孩子。
后面的事情就迅速的朝着三流豪门烂剧发展。
什么动用关系封杀女明星啦、冻结儿子所有资产啦,私下跟女星接触,试图用钱买通她拉……最后还在闹市区当众抢走了才一岁的温文。
关乐看得目瞪口呆津津有味。
这场闹剧一直折腾了三年,温文的父母也没能成功将他从祖父的手里要过来。
为了不重复儿子的悲剧,对待这个孙子,温一过前所未有的严厉……大概,关乐猜的。
他用他那看过无数美剧的脑洞,给温文安上了一个可歌可泣的悲惨身世,落在严厉的祖父手里,还能有什么好吗?说不定连动画片也不给看呢,这样一想,温文总是那张死人脸也可以解释了。过得太惨了嘛。
虽然实际确实很悲惨……
总之,关乐给自己找了一个屡屡碰壁的理由,安心的继续与温文“做朋友”,虽然他也想过,也许是因为温文确实讨厌他,不过管他呢,反正看在关氏的面子上,温文也不会当面甩他脸的哈哈哈哈哈。
所以,当温文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期待、紧张、患得患失等等情绪的时候,他才会那样好奇,非要一探究竟吧。
做了这么久的朋友,他还从未见过,这位有如此失常的时候。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也许他偷偷喜欢上了哪家的姑娘?哈哈,那可就有趣了呢。
抱着这样的念头,他找到了藏在那个破旧巷口的温文,不顾他的冷脸,硬是挤到了副驾驶座上。
“喂,你最近在搞什么呢,温文,也给我说说呗?”
啪,车门关上。他兴致勃勃的与温文一起,呆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直至夕阳落幕,余晖照耀着那曲折的巷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