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全文完

79 全文完

金国王子对于自己任性的父王十分无奈,看着那个懒在塌上,非要找出一件侍卫穿的衣裳换上不可,任性的无以伦比的人,满腔的担忧就不知从何说起,仗着帐内无人,他开口道,“爹,您什么时候回去?”

等到金国的国君眼神扫过来之后,耐心劝道,“那些汉人说的没错,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您这样怎能是个好法子?”

金国国君道,“你就是太谨慎了些,现如今中原早就被我们打得诚惶诚恐,半点反抗不得,哪里有什么危险?”他笑得一脸得意,“再说,如果我不在,怎么能认出蒙古那些人心隔肚皮的家伙也万分觊觎中原这块肥沃的土地?”

金国王子欲言又止。

却被金国国君阻止,“好了,休得再说。来到这儿还能发现那个蒙古老儿,怎么看都不亏。”

金国王子想起了那个同他家爹一样伪装着前来督军的蒙古首领,嘴里发苦,但到底没有再说什么劝诫的话来。

反而是金国国君道,“休养生息这些时日也就够了,给那些苟延残喘的汉人一个痛快,去和蒙古人商量一下,也该乘胜追击了。”

金国王子低头应诺。

不久之后,金国国主和将领们就走出了帐子,同蒙古人钻进了这个领地中最大的那个军事帐篷,伪装着的金国国主和蒙古首领皮笑肉不笑了一下,随即一本正经地提出各种攻城策略。

不是他们不想撕破脸,一来他们现在还是合作状态,在没有把中原攻下之前,窝里横只能让人钻到空子,二来他们现在还处于“我认出你了但我不说,以为你认不出我”的伪装状态,一旦粗心大意的揭露彼此身份,对双方的军队肯定会产生巨大的动荡,交战在即,也免不了各种各样的刺杀。

因此也算两人心照不宣地隐瞒了下来。

而这一边他们刚全都进了帐子,另一边隐藏在暗处时时盯着他们的东方不败等人就全都察觉到了。

他们知道,只有这一次机会,不然暴露了己身,再打草惊蛇就是全都葬身此地的下场。就连东方不败都紧张地握了握拳,苏灼言一边将四个小将们各自安排下去,一边转了头,拥了拥东方不败,在对方乖巧地不挣扎时,苏灼言不动声色地将那个被他存封了多年之久的东西取出,他凝神看着那小小的一粒,晶莹剔透的,在日光下简直要闪闪发光的小虫,不易察觉地笑了。

东方不败略感迟疑地拍了拍苏灼言的后背,却在这时感觉自己后颈一痛,在他吃痛的同时,感觉到伤口闪过一抹微凉,虽然知道苏灼言绝不会害他,却也惊疑不定地将埋在他怀里的头抬起,因为不宜出声,仅以眼神示意到底怎么了。

苏灼言摸了摸那个被自己咬了一口的后颈肉,伸手轻轻摸了摸,这才安抚地笑笑,没有吐出半个字关于突然咬人的解释。

东方不败心里一跳,突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过现在却不是深究的好时候,只能暗自压下,继续聚精会神地部署周围。

苏灼言不舍地摸了摸东方不败的手,在他的身后,侧过身,手指勾向东方不败的衣襟,在他快要察觉的时候收回手,平白多了一丝恋恋不舍的意味。然而东方不败却没有丝毫察觉,如果他这时转头,就能看见那个平时一脸温和,对他从来没有半点火气的男人正目光沉沉地看向自己,那眼中的力道仿佛要把自己戳穿,只让人沉浸在他的视线里。

然而这一切的前提都没有发生,东方不败还是一脸严肃的样子,而苏灼言,他的异样只存在一瞬间,就被他无以伦比的自制力给压制在神经深处,让旁人半点没有察觉。

形势不等人,哪怕东方不败在心里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机会只有一次,容不得东方不败迟疑。

在眼看着金国和蒙古等人全都钻进帐篷后,不用苏灼言多说,东方不败和他对视一眼,然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被自己吩咐下去,已经远离了这里的四小将,两人带着义无反顾潜进了帐篷。

一开始谁也没发现不对。

直到东方不败如同鬼魅一般飞身而上,直冲人最多的地方而去,无视众人突然发现入侵折的身影,惊恐万分的视线,银针一进一出,就将早就瞄好了的,金国国主的头颅戳了个对穿,这才引起了轩然大波。

蒙古首领见刚刚还与自己讨论事情的金国国主死于非命,心中却没有半点波澜,要说的话,只有暗喜,这样也就不用他费尽心思想要取得他的项上人头。不过,这个前来偷袭的人,却一定要留下性命才行,电光火石之间,蒙古首领沉声大喝,“谁能杀了他,我赏人万金!”这时候也顾不得隐藏身份了,那刺客明显就是冲着他们两个来的,只有抓到人才好知道具体是谁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这么想着,蒙古首领眼中闪过阴狠,看着一身黑衣的东方不败,手中的长鞭一甩,立刻将帐中能藏人的摆设甩了个稀巴烂。

也正是如此,苏灼言的身形也暴露在众人的面前,不提其他人惊慌失措的样子,蒙古首领的眼中闪过了然,随即就是更加深沉的神色浮现在他的脸上。

苏灼言没想到这个蒙古首领这般聪慧,只是在瞬息间就明白了要怎么找到他的藏身之处,不过也没有什么,早在他们有胆量进入帐中的时候,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如此,苏灼言的眼中闪过坚定,手中的长笔一挥,只能自己听到的微弱击中声不绝于耳。

阳明指,商阳指,各种招数让苏灼言速度飞快地使出,那笔越挥越快,就像一条伴在苏灼言身侧的守护神,他与东方不败背对着背,用这世上最亲近的姿态,为之守护,手下却半点不走神,疾若闪电,又稳健又潇洒地将攻上来的一个又一个蒙古人打退。

也就是因为这样,东方不败才能更好地使用他的银针,银针过处,习习生风,内力倾泻于指尖,两人就这么堪称从容地应对着仿佛来之不竭的敌人。

蒙古首领知道这二人的武功不凡,眼睛一转,立刻就想逃出这个帐子,待他出去,更有蒙古的武林高手所在,就这二人,岂可插翅而飞?

不过苏灼言和东方不败早就暗暗盯着蒙古首领,一看他已有退意,立刻飞身而上,苏灼言一个“芙蓉并蒂”将人出其不意地定在原地,在对方目眦欲裂的同时,东方不败十分默契地没有给对方丝毫反抗脱离他的余地,银针伴随着东方不败腕部凛然的杀气,划破空气,带着凛冽杀意逼向蒙古首领。其他人大惊,却在分毫之间来不及反应,银针就好像轻而易举地戳穿金国国主的头颅一样,戳穿了蒙古首领的头颅,留下一串明显的血痕。

至此,不到半个时辰,帐子里的人就让他们杀了个大半,两位国主更是死于非命。

金国王子早在自己的亲爹死在东方不败手下时,就气火攻心,晕厥过去,让后来的苏灼言细心地补了一刀,至此,东方不败和苏灼言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两人已经心生退意。

东方不败因为长时间的对战,早就有些气力不济,随即又让那些蒙古将领在身上砍了几刀,只不过他身穿黑色衣服,不是那么明显罢了。

而苏灼言更是一脸惨白,半点没有所谓高手,展现给之前这些蒙古人和金人所表现的那么从容,那些将领们也不是吃素的,很显然有些本事。所以在成功杀了半数人之后,就想要撤退了。

虽然苏灼言做了万全准备,但能活着谁想去死呢?就在两人一步一步往后退时,帐外却传来深厚的内力,那内力形成的雄厚劲道,将略显宽大的帐篷都吹得飞了开来,东方不败在一瞬间惊觉地回头,却来不及躲开直逼自己而来的雄厚掌风。

在那一瞬间喷出一口血来,而他身边的苏灼言也跟着惨白了脸色,本就难看的脸更加苍白,细看之下竟能找到些许的冷汗。

原来是闻名整个蒙古的金轮大王和座下弟子前来救援。

东方不败一看到这个金轮大王,就知道他们碰上了硬茬,隐隐地护在苏灼言身前,就看金轮大王浑身上下好似金刚一般的护身内力,如果是自己在全盛时期还有能力一战,而现在……

东方不败却不能赌他们都能活下来的可能。

也只有这个时候,东方不败才懂了苏灼言那句“生同衾死同穴”,是啊,如果我死了,你可怎么办?

这么想着,东方不败更加护着苏灼言。

金轮大王意味不明地看着这二人,开口之前先是一阵爽朗的笑,“听说你们杀了我们的首领,”他顿了顿,看足了东方不败现在狼狈的样子,这才悠闲地开口道,“东方不败,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本王听说过你的名声,只不过没想到能在现在见到,如果让本王来做这个终结了唯我不败的人,想来对本王的名声来说更胜一筹吧?”

“哈哈哈哈哈。”

“听说中原好武者许多,今天能将你这个号称‘天下第一’的人斩于手下,也是美事一桩罢。”

闻言东方不败眸色一沉,知道今天不能善了,就在他要说话之际,苏灼言阻止了他,“你休要说让他放过我的话,不然我就算死了也不放过你。”

东方不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不顾金轮大王在一旁虎视眈眈,堪称利落地一把拉下苏灼言的头,然后狠狠地咬上了他的唇,这个带着诀别和血色的吻让苏灼言的心尖为之一颤,反手抱住东方不败的身体,然后两人就再也听不到金轮大王在说些什么了,全心投入到这个仿佛燃尽生命所带来的吻中。

一吻毕,两人再看向金轮大王时,眼神都带着杀意。

金轮大王眉头一挑,“没想到还是对野鸳鸯。”

然而直到交手的那一刹那,金轮大王才知道什么叫“天下第一”,东方不败的确有击败自己的机会,但……趁他病要他命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怎可放虎归山?这样的念头一出,金轮大王就再也没有留手,更时不时地暗示自己的弟子,偷袭一二。

为了应对金轮大王与其弟子卑鄙的手段,让苏灼言疲于奔命,很快露出了破绽,其弟子毫不留情地朝着对方柔软的腹部刺过一剑。

鲜红的血液流淌在地上,也染红了东方不败的眼。

在出其不意地刺瞎了那弟子后,短暂地停手让东方不败慌乱不已,自己满身伤痕也没有换得这人一个皱眉,却在见到苏灼言的伤口时慌得六神无主,“你的招数呢?你的治愈能力呢?快用上啊!”

苏灼言艰难地抬眼,朝着东方不败笑道,“我的教主,你可曾听过医人者不自医?”

“屁话!我说可以就可以!”

苏灼言安抚地笑笑,开口道,“我等着我的教主凯旋归来。”我舍不得死呀,舍不得先你而去。再说,我还没有承担你所有的伤害,怎么可以去死?

这些话说不出口,苏灼言只能伸出染满鲜血的手,拍了拍他紧拽着自己的手。

金轮大王发觉,再一次站起来的东方不败有什么变了,就好像一个被人驯养的凶兽放开了所有顾忌,当一个人连命都不顾的时候,总会有人比他还要有所顾忌。

所以金轮大王反而被束手束脚。

再又一次被银针穿过身体,金轮大王也被激起了几分血性,趁着对方因为行动迟缓而慢了一步,金轮大王目露凶光,朝着东方不败不设防的心脉,用尽所有内力直拍上去。

而早该因为这一个重击而死去的东方不败,则只是吐了口血,行动更加迟缓了而已。反而因为那一瞬间的放松而反击了金轮大王一击。

金轮大王惊疑不定,目光游移地看向东方不败,却在无意间看向苏灼言,见他已经七窍流血,心中略过什么,随即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你,你……他!”说着颤颤巍巍地指着东方不败,复又指着现已经站不起来的苏灼言。

东方不败一击即中,也不想恋战,转而跪在苏灼言的面前,他的眼中又惊又恨,更带了些小心翼翼,很显然他也发现了不可思议的地方,就听他的声音都变得小声,“灼言,灼言,你撑住啊。”

“你不要丢下我,你要去哪,带我一起啊。”说着说着,东方不败的眼角就落下泪来。

“哪怕奔向死亡,也请牵着我的手。”

苏灼言的气息已经很微弱了,却不知何原因硬撑着,缓慢却坚定地蠕动着自己的手腕,最终轻轻地握住了东方不败的手。与其说握住,不如说只是碰到。

而东方不败则一动不敢动。

耳边响起金轮大王嚣张的大笑,“我就说你怎么那么大命,被我拍在心脉上都能不死,原来早就有人代你受命。”

“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话音刚落,金轮大王猛地吐血,倒地不起。

东方不败的泪水仿佛断了线的珠子,充满血污的脸上却带了堪称安详的神情,“你怎么这么傻,你这么做我同意了吗,我同意了吗……”他握住苏灼言渐渐变得冰冷的手,心脏传来一阵阵疼痛,欲死的疼痛让她恍若未觉,只是一句又一句地重复着什么,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闭上了眼睛。

=

震惊全国的兵变就这么在两位国君的死亡下结束了。

听参加过那场战役的老人们说,当他们跟随着郭靖,也就是后来的镇远大将军到达金蒙驻地时,首先看到的就是满地的尸体,有当时发动这次战争的金国国君和蒙古首领,也有金国最受拥戴的大王子,而在最后,他们看到的,就是两个相拥而去的身影,他们远远地躺在一起,就好似沉浸在什么美梦一般,直到来人想要安葬他们,却发现根本拆不开这二人的双手。

而这因为这场战争牺牲,堪称救了他们所有人的二人,就是昔日的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和神医苏灼言。

一场会导致生灵涂炭的灾难被这二人合力消灭在这个帐篷前,也就是这场灾难,让沉浸在酒色里的宋徽宗好似被狠打了一拳,终于清醒,在后来的丞相汪觉等人的辅佐下,亲贤臣,远小人,将一个注定会摇摇欲坠的王朝再次带到了巅峰时期。

宋徽宗则趁着金国和蒙古陷入没有首领的混乱中时,当机立断地先发制人,经过了这么惨痛的经历后,他深深的明白,如果不想被人欺人太甚,就不该对那些侵略者抱有期望之心。走出往日荒唐的皇帝,有着远胜其他人的远见和凌厉手段,再加上汪觉的鼎力相助,那些昔日放荡不羁的江湖人,经此一事也变得和朝廷亲密了许多,至少在朝廷需要人的时候,没有了往日的推三阻四。

在所有人的倾力合作下,金国先灭,蒙古随后,这两个外朝很快在宋的铁蹄下被迫纳入了宋朝的版图,也为后来的大融合贡献了绝大一部分能力。

就在所有事都在慢慢变好时,所有人都不会忘了,最初带来这一切的二人是谁。

日月神教,也成了真正的国教。

后来在给两位大英雄掩棺的时候,谁也说不清为何东方不败受的伤多,但实际上,反而是苏灼言看着没什么大伤口,却受的伤更加严重,大家心照不宣地厚葬了两位,从此将此事深埋在心底,再也不提半字。

世人不知,有一蛊。

称之为“生死蛊”。

“情之所依,心之所系。代君受命,保君平安。”

昔日五仙教友人将这蛊交给他时,神态还清晰可见,就见那妖娆的男子抚摸着手下的灵蛇,神情带了些漫不经心,“阿苏,如果有一天,你想绑住某个人,那么,你就将它激活,他会全了你的心意,让对方半点不能背叛你,要死一起死,要生一起生。”

苏灼言不想和对方一起死,只想同这只蛊一样,受尽东方不败所受之苦,为之承担一二罢了。

这是苏灼言能想到最稳妥,也是最温柔的方法,一个保全东方不败的方法。

……

苏灼言在一阵剧痛中醒来,他条件反射地撑起身,却被怀里的重量压得闷哼一声,之前堪称殉情的一幕还在自己脑海中回荡,让苏灼言抑制不住地握拳,眼皮的重量怎么也没法抵挡他想要再看一眼东方不败的执念,他的身体猛地一震,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皮,入眼就是一片葱绿。

怀中那人不是东方不败是谁?

他从来没有感谢过上苍,却在看见东方不败的那一瞬间落下泪来,手臂环在胸前,将人牢牢地圈在自己的怀中,将要将人融进身体的凶狠力道就算是个死人也被他抱活了,更何况东方不败那么感官敏锐的人?

他蹙眉,慢慢睁开眼睛,就见苏灼言完好无损地冲他笑。

东方不败一愣,眼中迸发出绝对的亮光,一边贪婪地看着苏灼言,一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苏灼言看着他的动作,亲了一口怀里的人,反而心中的喜悦藏都藏不住,借着检查伤口的借口将人好生揉搓了一顿。

不过察觉到二人都没什么不妥后,苏灼言反而心中疑窦暗生,他们之前的伤,分明不是睡一觉就能好得了的,而这个地点也充满了诡异,他在安抚好东方不败后,才有心情观察这是个什么地方。

却在抬眼远眺的一瞬间僵住了身体,东方不败心有所感地一同看过去,然后同样愣在原地。

只见不远处,一块古朴的石碑立在原地,周围郁郁葱葱的草木形成堪称绝妙的阵法,让那块石碑一点都不引人注目,然而就是那块丝毫不引人注目的石碑,上面却上书三个洋洋洒洒,一点都不低调的大字,分明是他师父孙思邈一挥而就的:

——“万花谷”。

上一章书籍页下一章

[综武侠]可以,这很万花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综武侠]可以,这很万花
上一章下一章

79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