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劝说
乔殷苒捏着茶杯的手微微一僵,他知道?
主持将乔殷苒的震惊收在眼底,“既然施主能再活一次,那么老衲知道此事又有何奇怪呢?”
乔殷苒不说话,缓缓地将自己的茶杯给放下,看着无尘,并不说话。
“施主,老衲知道,你前世受尽了苦难,但是既然再世为人,为何不放下仇恨,好好地为自己活一次?”主持以一种劝说的语气在和乔殷苒说着。
“主持,您既然知道我再世为人,也知道我前世所受的苦,那应该也知道我是为了复仇而来的。”淡淡地语气,不透着任何的情绪,她不知道无尘为什么要给自己说这些话,但是任何人都不能动摇她复仇的决心。
无尘微微叹了一口气,“施主,得饶人出且饶人,报复了别人,也不见得自己好过。”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话,对这位施主并无用,只是希望这位施主不要过于执念。
“主持,您当真认为我不犯人,别人就会绕过我吗?”淡淡的嗓音中透着一股清尘,她就算不报仇,那些人会放过她吗?
无尘的目光微微一闪,身处尘世,又怎会像他这样脱俗。
“大师,佛家有云,有因才有果。”他们上辈子欠她的,这辈子就该还回来,而她上辈子欠别人的,这辈子也会回报回去。
无尘将自己手腕上的佛珠取了下来,递到乔殷苒面前,“这串佛珠,跟了老衲七十多年,老衲今日将它赠予施主。”其实,无尘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今日要和乔殷苒说这些,更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等她的意义是什么,或者,正如她所说,凡事有因皆有果,前世或许自己欠了她,所以,今生来给她开解一次。
乔殷髯接过了佛珠,放在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荷包里,“多谢主持。”这串佛珠,看着就让人很舒服,既然是主持送的,她自然不会推辞。
“住持大师,我能答应您,绝对不伤害无辜。”毕竟,没有人会想要在自己的双手上沾满血腥。
乔殷苒从主持的房间里出来之后,便和殷红一起去了另一个院子,静合寺的里面分了一个小院子,专供想要修行的人在此修行,而当年给殷蓝依接生的产婆,正在此处。
“不知二位施主有何事?”产婆一身麻衣,眼神平静,看着自己眼前的两个人,她似乎没有认出殷红。
殷红想要上前,被乔殷苒拦住了。
“我今日来,只是想要知道,十五年前,被你换走的丞相府嫡长子在何处?”乔殷苒开门见山。
产婆的眼里闪过一丝震惊,然后是一丝了然,终究还是来了,即使自己躲了十五年,还是躲不过,只不过,她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个小姑娘来问自己,其实,早在两人进来的时候,她就该猜到,因为,她已经认出了殷红。
产婆长叹了一口气,“当年,二夫人让我将小少爷弄死,但是我不忍心,于是将小少爷放在云来客栈门口,第二日,我去看的时候,小少爷已经不在。”
产婆说完之后,乔殷苒和殷红的眼圈已经泛红,才出生的孩子,就放在了客栈门口,而且那是冬天。
“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小少爷那么小,你怎么忍心这么做,你还是人吗?”殷红直接上前,死死地掐住了产婆的脖子。
产婆并不挣扎,似乎就等着这一刻,这些年,她的内心何曾好受过,死,对她来说,或者是最好的解脱。
“红姨,住手。”乔殷苒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气,清冷出声。
殷红的动作猛然止住,而产婆因为呼吸不畅,直接软坐在了地上,一边咳嗽,一边有点不解地看着乔殷苒。
看着地上脸色泛红的人,乔殷苒轻声说道,“你的余生,就好好在青灯古佛下赎罪吧。”
说完,直接转身,最好的惩罚不是死,而是一辈子在悔恨中对过。
殷红狠狠地瞪了产婆一眼,跟着乔殷苒离开了。
“大小姐,奴婢刚刚冲动了。”殷红声音有点嗡嗡的,自己确实冲动了,要不是大小姐制止自己,刚刚她真的有可能将那个产婆给掐死,虽然那个产婆确实该死,但是如果真的被自己弄死了,这是一个巨大的麻烦。
“红姨,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做事,不可如此冲动。”乔殷苒轻叹了口气,就算殷红冲动了,她也动不了气,毕竟,红姨是为自己好。
“奴婢明白了。”
“红姨,从明日开始,你和我一起去书院,我学医,你看佛经。”红姨需要磨练,不然以后呆在自己的身边会带来很多麻烦。
殷红点头,“奴婢听大小姐的。”这次的事情,她确实是太冲动了,她的性子确实需要磨练。
有了线索,乔殷苒就能查下去了,云来客栈是京城最好的客栈,能住进去的非富即贵,只希望,自己的哥哥是被一个好心人家给收养了,而现在,九王爷给她的血滴子,可以用上了。
乔殷苒直接找到了九王爷,“王爷,我需要用血滴子。”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既然九王爷给了她,就是要让她用。
九王爷倒是有那么点的差异,“丫头,你用血滴子有何用?”
乔殷苒抿唇,“王爷只需知道,我不会用您的血滴子做伤天害理之事。”这件事情,不能让九王爷知道,至少,在还没有查到之前,不能让九王爷知道。
九王爷挑挑眉,“去让牧风进来。”轻轻交代自己身边的人。
没一会儿,一个黑衣男子走了进来,“王爷。”恭敬地朝九王爷行了礼,目光在看到乔殷苒的时候,似乎有一丝的惊讶,王爷的书房里,怎么会有一个小女孩,虽然穿了男装,但是他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个小丫头。
对于牧风的打量,乔殷冉并不在意,只是朝他点了点头。
牧风微微一挑眉,小丫头倒是有点意思,一般这么大的小孩看到自己都是畏惧,但是这个小丫头竟然是淡定地朝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