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三兄弟聚首
“爵爷可以提前部署力量,辅以手中掌握的火器,将他们一举拿下,向朝廷表功!这是首功!”
闻焕章一连说出了上中下三策,看似信手拈来,仔细一思量,每一策,都有其切实可取之处。尤其是其上策,若真能提前部署,将天道教这股力量一网打尽,对于朝廷来说,这必然是大功劳一件。
但是,他所说的上策,恰恰是阮尊最不能选择的一件。因为,实现这个上策,就必然要捕杀一个人。
陆天豪。
要阮尊去捕杀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好友,陆天豪,这比杀了他还难。即使是陆天豪当初,杀了太尉洪信满门,阮尊也从未动过要杀他的心思。
“我还是选择,中策吧。”阮尊说道,他是觉得,中策是自己现在还能接受的。
中策,维持现状。对陆天豪等虚与委实,好生接待,对于去留问题不作丝毫表态或承诺,直至他们离开桃林镇。
到了第二天早上,风闻社暗探传来的消息,称天道教的人进入青州之后,趁夜兵分两路,一路由陶宗旺带领,直接上了二龙山与邓龙会合;另一路就只有陆天豪和烈霓凰二人,则往桃林镇方向而来。
最后一份情报到来之时,陆天豪和烈霓凰已经来到了桃林镇外面的门楼牌坊之前。
牌坊下,阮尊和护卫们已经迎接在前。陆天豪他们是趁夜入青州,青州府没有灵闻分社这样成建制成体系的情报搜集机制,所以根本就没掌握二人的动向。
“天豪,烈尊使。”阮尊向二人问好。
“看来,阮爵爷地于我们的举一动,都掌握得很清楚哪,早就迎接在此了。”烈霓凰笑道。
“两位身份尊贵,提早远迎,是必然的待客之道。”阮尊也不解释。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光也在仔细地打量着二人。二人脸色都稍有些苍白,呼吸稍显紊乱,而且身上有淡淡的血气溢出。
明显,二人近日是经过了一场血战。
“小二,我是听到了玉华峰十二人被杀的消息,怕此事对你不利,才赶紧赶过来的。”陆天豪一脸的关切,“你放心,如果官府要对你不利,我就是死,也要跟你一起,共抗官兵!”
“这些事,回头再说,来,先到桃林苑里坐坐,我已经叫人弄了好酒好菜,我们边说边谈!”阮尊热情相邀,“现在的桃林镇,完完全全是我的地盘了!我包保你现在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区区一个小镇子而已。”陆天豪哧之以鼻。
其实他的眼睛里,还是闪过一丝嫉妒的。在宋国,自太祖杯酒释兵权后,爵位之难得,难于上青天。谁家若能靠军功得到一个爵位,哪怕是最低级的子爵,都是一件足以光宗耀祖的幸事。
陆天豪虽然是孤儿,可并不代表,他对于光宗耀祖,荫传子孙这类的事没有想法。相反,这类的事,是任何一个有野心的男人,自然而然会想的事。
天道教以后若能成大事,我得到的,将比这小子,多得多,多得多。
陆天豪心里如是想着。
依旧是好酒好宴。宴席之上,阮尊、慕容芊芊与陆天豪二人相对而坐,互相敬酒,谈笑风声。
陆天豪问起离开青州以后在京城为皇帝治病的情形,阮尊也是拣方便说的说了。刚开席,阮尊就敏锐地发现,陆天豪虽然拼命掩饰,实际上,还是受了较重的内伤。
“天豪,你受伤了?谁伤了你?”
“无妨。”陆天豪说道,掩着嘴,嘴角有污血溢出,“小伤而已。”
“我带你去找安神医,先疗伤再说。”阮尊说着,拉着他的手,就往千金堂方向走去。
陆天豪眼神中掠过一丝感动,然后向后望去,看了烈霓凰一眼,说道:“她伤得比我重,让她先去。”
“芊芊,带烈尊使先去找安神医疗伤。”阮尊向慕容芊芊使了个眼色,嘱咐道。
“多谢。”烈霓凰咳嗽一声,脸色再度苍白了一层。
慕容芊芊便带着烈霓凰先行离去。
“小二,谢了。”陆天豪说道。
“跟我还客气。”阮尊说道,“你们来找我,不光只是为了玉华峰人的事吧,也是为了疗伤,对吧?”
陆天豪脸上掠过一丝不好意思之色,声音低了些,“霓凰的伤比较重,玉华峰的灵源大道之术,确实有奥妙之处。”
他直接承认了是在与玉华峰人的交手中受的伤。其实他也知道,以阮尊耳目之聪,这事绝瞒不过他。
“你们这是何苦。”阮尊说道,“玉华峰还是有些底子的,你们与他们,也无甚大仇怨,难道,真是想把此事,嫁祸给我?”
陆天豪脸色一僵,“小二,别开玩笑。这么大的事,天道教做了就是做了,怎么能嫁祸给你?说出去,别人也不信哪!”
“不错,玉华峰人刚从我这离开,就在济州横遭惨死,我嫌疑太大,可正因为如此,官方的人越不会信我会如此鲁莽。”
“天道教要灭玉华峰,将之变为圣教的道场,也是有一段日子筹划了。我们甚买通了里面的一个人,要协助他掌握玉华峰。只要崔嵬等人回不去,他就能够成为峰主。”陆天豪说道,“而且,我教获得的灵源大道心法,对于教徒修炼洗心秘术,有相当的作用。”
“倒真是一石二鸟啊。”阮尊冷笑道,“那你们现在,是已经得逞了。”
“得逞是得逞了,付出的代价,也相当惨重。”陆天豪又咳了一口血。
“天豪,别说了,好好休息。安神医那边,诊治完烈尊使,就来为你疗伤。”阮尊急道。
“就不必麻烦安神医了,我的伤,我自己知道,死不了。”陆天豪说道。
突然,他猛双手按着阮尊的肩膀,眼神中有掩饰不住的热切,“小二,我们是好朋友是不是?”
“是啊,怎么会突然这么问?”阮尊呆了。
“那么。”陆天豪脸上筋肉抽搐着,死死地盯着他,“现在,你,能够给我一碗你的血,你的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