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董大胡子
“给。别跟别人说。”顺子瞅了瞅周围,把拷贝的录像带塞到我手里。
“你怎么又想起要这玩意儿了。”
“我爷爷的盒子还在他那呢,里面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你们这一天破不了案,我跟着也着急啊。”
“急也没用,我们最急,破不了案交不了差,局里这两天光他妈开会了,上面也急,从省里调来的人,估计这两天就下来了。”
“靠谱么。”
“谁知道,估计得有两下子,据说那老家伙原来在总局里,年纪大了想退,这才调下来。”
“哦,那行,你进去吧,我也回去了。”
“别跟别人说啊。”他又嘱咐我。
我回到家里,把录像带塞到DVD里,又对着陈三的口型仔细的对了对数字,确定无疑之后,我打开了笔记本。
我在网上搜索有关摩斯密码的破译知识,但是没过多久我便放弃了,因为这样的知识过于体系化,单凭自学需要相当的基础和时间,况且陈三嘴中所说出的数字,并不符合摩斯密码的格式。
那就产生了另外的一个问题。
这些数字是采用怎样的格式排列的,问题再一次陷入了窘境。
我开始试着用各种方式来解读这串数字。
我尝试着用笔记本的页数行数列数来解读这串数字。
得到了下面的结论:
去甘肃兰州3
去甘肃兰州?
我突然想起了小五所查到的那个电话号码,一个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电话号码。
那个电话号码的归属地,也是甘肃兰州。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问题似乎就明朗一些了,现在所掌握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地点。
而那个地点,极有可能是爷爷在其消失的九年中长期停留或者极为重要的一个地点。
我需要思考,现在所有的推理都是建立在我破解的这个密码的正确性上的。
如果这个破译是错误的,那么我又将回到起点。
但是眼下我并没有其他的选择,如果不去相信这个推理,那么整个事件依然毫无头绪。
如果去相信,则风险又太大。
等等,陈三给我留了一把钥匙,那把钥匙是某个宾馆房间的钥匙。
既然那个宾馆不是本地的,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宾馆在甘肃兰州,陈三在告诉我下一步的线索在那个房间里藏着。
我在百度上又搜索了蓝天宾馆,却发现在兰州类似的宾馆有十几个。
而且,这些数字最后一个没能解释出意思的3,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是指时间日期还是指其他的东西,还是说这个3只是为了做掩码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我想不明白。
从一开始陈三所留下的那盘录影带开始,到后来的信件和钥匙,他所留下的信息都十分晦涩,他很可能已经处在了一群其他人的控制之中。
那既然如此,他所留下的这些信息那群人会不会已经知道,如果他们知道,那我现在所做的即便找出了结果,也无异与飞蛾扑火。
我坐在房间里,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做些什么,就在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红姐打来的。
“李想,你现在在哪。”她的语气十分焦虑。
“在家,怎么了?”
“你现在过来一趟。”
“去哪啊?不是,怎么了。”
“有人想见你。”
有人想见我?那这个人会是谁呢?
“谁想见我?”
“来了你就知道了。”
我挂了电话,虽然有些狐疑,但是眼下这个长期混迹于灰色地带的女子却是我能相信的仅有的人。
我叫了车去往飞跃迪厅,二两已经站在门口迎接我了。
“都在里面等着呢。”他打开门。
屋子里的光线很暗,但并没有我上次来时那么不舒服。
迪厅不大,差不多有二三十号人贴墙站着。一个留着灰色大胡子鼻梁高挺戴着一副老花镜的老人坐在沙发上,我看着他总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红姐在一旁的座位上坐着,看见我进来,连忙招呼我。
“李想,快过来。”
我有些紧张,但还是尽量装作淡然的样子走了过去。
“这是董老大,你快见过。”
“不必啦。”那大胡子把烟头熄灭。抬头看着我。
“你是老李的孙子?”他微笑着问我。
“李爱国是我爷爷。”
“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他呵呵一笑,又看着我。
“眼熟,不过记不起应该称您什么了。”
“哈哈哈哈哈,也难怪,那时你还是个穿着开裆裤的小孩呢。”
我这才猛然想起,爷爷还在世的时候。这个人经常去我家里找我爷爷喝酒,我奶奶还经常说,老董现在也发达了,怎么就你不声不响的。每每说起这些,爷爷就笑着摇头,不说话。
“您是,您是董爷爷?”
“呦,不错,还记得我么。”
“想起来了,爷爷还在世的时候,您总找他去喝酒。”
“哎,对咯。”
“董爷,咱们说正事吧。”红姐点了一根烟说。
“哎,也好。你是叫晓一是吧。”
“我叫李想,晓一那个名字家里人叫。”
这老家伙怎么会知道我的小名,在我家的家族里,我这辈,为“晓”字辈。
我的兄弟,也都是这个字辈,只不过到了现在,讲究这些的,并不多见。
“老李的那个盒子,让别人给偷了去?”
“不是偷的。是我给的,那个锁我解不开,把那东西交给了我一朋友,他接了东西后死了。”
“事情我听这丫头说了。”他顿了顿,“老李的那个笔记本,还在你那吗?”
“还在。”
“来,你把那个本子给我,这事我去办。”
“董爷爷,我还是想自己弄明白这些事的前因后果,东西是爷爷的遗物,盒子已经丢了,这笔记本,我是不能再给别人了。”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老李的孙子,不一般。”他面色一变,说到:
“这东西你碰不了。”
“董爷,这事是我自己闯下的,我就得自己圆上,拖累您下水,这事我做不出来。”
“不怕死?”
“这事上,不怕。”我不知道哪来了勇气说。
他怔了怔,笑了笑说。
“这事由不得你。”
说着便一挥手,靠墙站着的几个人立刻走过来,我刚想站起来便被牢牢摁在沙发上。
“你想干嘛?”
“我这是为了你好啊,傻孩子。”
说着,他摘走了我的背包。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