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她耳尖一红,心韵漏跳了几拍。「那下午我做葫芦饼给你吃吧!你不是爱吃吗?」

「是挺不错的,可只有葫芦饼吗?」

「那……再做一笼咖哩肉包?」

「好!」

协议达成,男人喉间滚出放肆的朗笑,缰绳一勒,骏马缓下了速度,懒洋洋地沿着湖畔走着。

香雪这才有了欣赏风景的闲情,一面看着周围的湖光山色,一面忍不住偷愿男人俊逸如刀雕的侧面。

朱佑睿,睿,睿……

也不知在心里偷偷喊了几次,芙颊晕晕地发烫。

能这般放纵地偎在他怀里,与他共览这美好风光,她觉得此生已是不枉,便是即刻死了也无悔。

这座庄园是郡王府置下的产业,距离北京城约莫半日的路程,庄外满目的田垄一望无际,金黄色的麦穗颗粒饱满,预示着今年秋季的丰收。

庄内则栽着一片果树,结实累累,微微起伏的丘陵间,搭着几间茅房瓦舍,趣致盎然,后山还有一处温泉眼,咕嘟嘟地冒着热气。

他们是在昨天傍晚抵达这里的,朱佑睿说她肯定在郡王府待得闷了,一时兴起,便决定带她来这里盘桓几日。两人在庄内用完晚膳,休整一夜后,他便领着她四处寻幽访胜,走累了就命下人牵来他心爱的座骑,亲自将她抱上马,搂着她共乘一骑。

「……在想什么?」

神思恍惚间,朱佑睿的呼息又往香雪耳畔吹拂着,撩得她一颗心酥麻。

她慌忙定定神,绵软的嗓音不知不觉带着一股甜腻的娇气。「没想什么,我只是……」

「只是如何?」

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正对他发花痴,正偷偷地想着要是能够一直这样依偎在他怀里,此生就不枉了吧?这多丢人啊!

「怎么不说话了?」大手擒住她下巴,转过她晕红的俏颜。

星亮的眼神含笑往她身上一扫,顿时迷得她心跳狂乱,脑袋昏昏的,只得随口说道。

「其实……其实我想学骑马!」

他剑眉一挑,似乎很意外她会提出这种要求。「你想学骑马?」

「嗯。」

「真的?」

「真的!」她用力点头。

「不怕跌下来?」他逗她。

「不会吧?」她愣愣地眨眼,神情看起来傻乎乎的,可爱得紧。

他笑笑地睨她,星眸闪亮。

她倏地感到脸颊赧热,墨睫微敛,小小声地低喃。「我有那么笨吗?大不了我小心一点就是了。」

还委屈了呢!见她这难得娇憨的模样,朱佑睿又好笑又心痒,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软嫩的脸颊。

「傻丫头!」

充满宠溺的口吻让她脸更红了,明眸莹然生灿。

他又捏了捏她的耳朵,像玩上瘾似的,来回拨弄,接着低下唇来,在她耳畔低语。「莫怕,就算跌下来我也会接住你的。」

他的唇离她如此之近,几乎是贴着那小巧莹润的耳珠,令她芳心怦然,胆小地往旁边躲开。

「所以你是答应喽?」她一面问,一面不由自主地伸手揉了揉自己发热的耳垂。

这般娇羞甜蜜的姿态令他心中大悦,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慨然许诺后,他踢了踢马腹,策马狂奔。

「哎呀!」她吓得连忙侧身抱紧他。「怎么又跑起来了?」

「要学骑马的人怎么能害怕呢?」他温柔地揶揄。「习惯就好了,乖。」

还要她乖呢!

香雪甜甜地寻思,樱唇悄悄弯起一抹笑,明眸璀亮,如水照清花。

女人总是喜欢被男人宠着的,而她如今才明白,一个女人在被男人宠着的时候会是如何喜悦欢愉。

从这天后,朱佑睿果然实践了他的诺言,日日陪着她骑马,担心她骑久了会累,便以一个时辰为限。

饶是如此,她也够开心了,余下的时间两人琴棋书画,无所不乐,或烹炉煮茶,或去湖边钓鱼,或在温泉泡汤,甚至还在某日亲自摘了树上的果子,酿起果子酒。

日日都有新鲜事可做,生活过得舒适闲逸,乐不思蜀,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耗下去,急得闷在宫里的朱厚照等烦了,又见朱佑睿在信里描述庄园的生活如何写意,又是恼火又是欣羡,某日索性轻车简从地出宫来访。

知道小皇帝是瞒着臣下偷偷溜出宫来的,朱佑睿惊得板起脸来,义正辞严地劝诫了他一顿,勉强留他住了一晚,隔天早上便急急把人催回去,还派出从郡王府带出来的几十名护卫护送小皇帝回宫。

小皇帝走得相当不情愿,临了闷闷地丢下一句。「朕将你的人都带走了,你就不怕万一遇上刺客吗?」

朱佑睿莞尔。「臣如今既不带兵又不当官,闲散郡王一名,谁会想对我不利?倒是皇上的安危才是最紧要的,以后万万不可就这样溜出宫了。」

「知道了、知道了!唉,一个个都这么啰哩啰嗦的。」小皇帝挥挥手,气闷地摆驾走了。

就在他离开的这天下午,香雪终于学会了骑马,她扯着缰绳,驱马沿着湖畔奔驰,墨黑的发丝在空中肆意飞扬,笑颜如花。

一面跑着,她一面扬着嗓子炫耀。「睿!你看看我,我骑得好不好?睿,你瞧!」

朱佑睿停在原地,看着那道由近而远、又由远而近的倩影,午后的暖阳静静地洒落在她身上,晕着如诗如画的光芒。

他看着,不禁心旌动摇。

真美!

这样得意的、娇俏的、奔放的她,有种不同于寻常的美,活生生的,既鲜艳又明媚,如烈火焚烧。

直到许久许久之后,这一幕画面仍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难以忘怀。

是夜,用过晚膳,香雪依然处于兴奋的状态。

「睿,原来骑马并不难呢!我今儿足足奔驰了半个多时辰,我表现得还行吧?是吧?」

她仰首问他,脸颊红滟滟的,眼眸一闪一闪亮晶晶。

就只是学会了骑马,值得她狂喜至此吗?

朱佑睿忍不住想逗她。「你不疼?」

「啊?」她愣了愣。

「初初骑马的人的某个部位总会特别疼的,因为颠太久了。」他意有所指地笑道,视线还刻意落向她的下半身。

「啊!你……」她总算恍然,娇嗔地横睨他一眼。

「不疼吗?」他追问。

被他那火热戏谑的眼光看着,她顿觉不自在起来,原本还不怎么感觉到腿间的酸疼,如今却莫名地痛起来。

「嗯。」她飘飘地别过眼眸,语气羞涩。「是有一点点。」

「那我拿药油给你揉揉?」他坏心眼地提议。

她吓慌了,连忙摇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我自己可以。」

「你自己怎么能行呢?」说话间,他已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药油来。「毕竟手要往那地方揉不方便……」

「别说了!」她尖细地打断他,话语方落,她便察觉自己太过激动,困窘地低喃。「我……不是还有婢女吗?她们会帮我的。」

「可我想帮你啊!」他理所当然地接口。「我也想瞧瞧你那儿有没有擦破皮……」眼看她脸蛋越发嫣红,几乎滴出血来,他笑了。「逗你玩呢,瞧你紧张成这样!」

「你……」她瞪向笑意满满的他,从他手里抢过药油,懊恼地哼一声。「你这人真是太坏了。」

娇气的埋怨宛如一根羽毛,轻轻地搔着他的胸窝,他不觉有些心痒痒,嘴角扯开邪肆的笑。「你还没见过我更坏的时候呢。」

「什么?」她没听清。

「我说……」大手猛然一伸,将她拽入怀里,在她惊讶失神的瞬间,香软的唇瓣已陷入他深深的吻里。

这个吻来得太狂、太野,太令她猝不及防,她懵懂发晕,只一会儿,身子便软软地瘫在他怀里。

他放肆地吻她,将她的唇瓣吸得红肿,灵巧的舌头肆意卷绕,吻得她都有些疼了。

她觉得透不过气,好不容易他才稍稍放开了她,她连忙大口大口地呼吸,温暖的气息在他耳鬓边缭绕,隐隐透着一股梅香。

他一凛,臂膀收拢,将怀中玉人搂得更紧,有股冲动想当场将她吃干抹净。

他抱她抱得如此之紧,吻她吻得如此火热,她以为他肯定会要了自己的,孰料他还是像之前每一夜与她同榻共眠时一样,让人铺了两张床被,在各自的被窝里规规矩矩地躺着,并不碰她。

明明她早已是他的人了,明明他对她也有欲望的,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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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王爷赖上我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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