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困局解析
钱冲等人被图布亚的这番话都愣住了。他们茫然地相互望了一眼,都不知所措。
“图布亚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钱冲头脑迅速思索着,并同时质问道。
图布亚向钱冲投去了一瞥威严的表情:“钱先生您听好了,凡是我欣赏的人才必须为我所用。否则,他别想活在这个世界上。我知道您不怕死,但是,假如您不肯跟我合作的话,您的那些同伴都会为您殉葬的。请您还是考虑清楚吧。”
钱冲感到莫名其妙:“图布亚先生,我就算不跟着您干,但也不会成为您的敌人啊?您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图布亚仰头冷笑道:“您认为我做事是否太霸道了?我既然已经掌握了您们这么多人的生死,就算为所欲为,又能怎么样?我刚才所讲的话绝非危言耸听!请您好好想一想吧。”
就在这时候,一名医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他是闻讯图布亚过来,就立即过来拜见的。所以,他一见到图布亚,立即双手合十,并俯首行礼。
图布亚一手指着钱冲,并询问医生:“他的伤情怎么样?”
医生恭敬地回答:“这名患者内外伤都有。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比那个大胡子伤者轻,但那个患者只是体表伤···”
“请您别废话了。我对另一个伤者不感兴趣,就是问这个人!”
图布亚不能医生继续讲下去,就立即打断道。
“是···”医生随即诚惶诚恐道,“此人虽然受到了内伤,但对内脏器官损害不大,经过我们不断地输液消炎,他的病情基本得到了缓解。既然已经醒过来了,应该没有大碍了!”
图布亚满意点点头,随即又问道:“那他需要多少时间能康复呢?”
医生小心翼翼地回答:“大概两周时间左右吧!”
“不行!”
图布亚有些蛮横地摇摇头:“再过三天,就到了本人四十岁的生日。到时候,我需要他以贵宾的身份参加我的生日宴会。所以,请您们立即想办法让他尽快活动自由。”
医生脸上先掠过一丝为难的表情,但随即表示道:“假如让他体表的伤痕彻底完好如初,在短短几天是办不到的。不过,他毕竟没伤到骨头,假如让他下地活动的话,再经过两天的治疗,应该可以办到的。”
图布亚点点头:“这样也好。您们就尽力而为吧。”
图布亚跟医生的对话,只有沈君茹能听得懂,而钱冲等其他人,因为翻译不会为他们翻译图布亚跟医生的谈话,所以,只能像被泼了一头雾水一样,愣愣听着他们之间的‘鸟语’。
图布亚这时又对钱冲讲道:“我刚才询问过您的主治医生了。他说您很快会康复的。希望您不要让我失望。”
他刚讲完这几句话,还没等翻译把他的话转述完,门外又匆匆进来一个武装分子。他靠近图布亚,并低声讲道:“艾莉莎小姐来了。”
图布亚听了,顿时眼睛一亮。他立即兴奋地问道:“她现在在哪呢?”
武装分子讨好地表情回答:“我已经把她安排在您居住的帐篷里休息了!”
图布亚一听,便无暇再呆着病房里了。他立即转身出去了···
沈君茹心里很纳闷:那个艾莉莎小姐是谁?这个武装分子头子为什么听到她的名字,眼神就如此放电呢?
图布亚一走出去,陪同他的迪鲁等人也陆续走出去了。迪鲁在临出门时,又用温情的目光跟沈君茹相对。不过,他很快移开了,并吩咐医生:“请您们要好好治疗他们。要在这间病房里再摆设几张折叠床,不要让他们的陪护人员受罪。”
医生连连点头,并跟着迪鲁等人一起走出去了。
沈君茹又听得清楚,见那个武装分子的二号人物对自己还显得怜香惜玉,内心不由泛起一丝感动。对于他伤害钱冲时的怨恨,也缓解了不少。
“先生!”
沈君茹当他们都走出去时,就突然追到了门口,并在他们背后喊道。
迪鲁听出她的声音,并停住了脚步,缓缓转过身子,温和的语气问道:“小姐,您有事吗?”
沈君茹点点头,并用商量的语气道:“我们旅行团的绝大多数游客还被您们关押着,他们已经很多天吃不好,睡不好了。您能不能帮忙照顾他们一下?”
迪鲁眼看自己心仪的这位中国姑娘对自己很信赖,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他随即表示道:“请小姐不必担心。虽然他们都是我们阶下囚,但我们也懂得实施人道主义精神的。”
沈君茹心里一宽:“那谢谢您了!”
当她再返回这间病房时,这里又剩下他们五个人了。高个子女人等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钱冲依然显得神情凝重。他对图布亚的逼迫他加入反对派,显得一筹莫展。
沈君茹见状,立即问道:“钱冲,你是担心图布亚不会放过你?”
钱冲点点头:“是啊!假如他以咱们大家性命作为筹码,来逼迫我加入他们的组织,这会很麻烦。我目前要考虑如何劝说他放弃这个想法。”
连毛胡子男人这时讲道:“小钱,为了咱们大伙的安全,你就暂时答应他就好了。只要他等放掉我们。你一个人寻机脱身,并不会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吧?”
钱冲思索了一下,随即摇摇头:“这个办法恐怕不妥!我一看那个图布亚,就知道他是一个很精明的家伙。咱们这点小儿科的办法,恐怕瞒不住他的法眼。他会很快识破咱们的缓兵之计的。”
新娘子一愣:“钱大哥,您是说他会继续扣我们大家为人质?”
钱冲摇摇头:“咱们的人太多了,足有四十多号人,他们是供养不起我们的。我估计,他们不会拖太久,就会处置我们的。”
连毛胡子男人不解道:“小钱,既然是这样,你就更应该答应他们呀。即便你陷入这伙武装分子手里了。我们也会对政府说明白的,您是为了救大家,才被迫向他们妥协的。”
钱冲又皱起了眉头。他思考了良久,才慢吞吞地讲道:“我们目前的处境很不利,恐怕是各方面争斗的牺牲品。”
“啊!你为什么这样说?”
病房里的人几句同时惊讶道。
沈君茹一看钱冲眉头紧锁的样子,就进一步讲道:“钱冲,你是不是神经太敏感了?目前,反对派武装对咱们还算很客气。另外,我们已经向祖国发出了求救信号了。”
钱冲一愣:“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沈君茹一指连毛胡子男人:“当时你还处于深度昏迷时,黄大哥先醒过来了。由于他在手机还剩有电量时,就主动关机了。并在咱们来到这里途中,已经开机,联系到了他的国内亲人了。并已经发出求救信号了!”
钱冲把期待的目光落在了邻床的连毛胡子男人身上:“黄先生,是这样吗?”
连毛胡子男人略显遗憾道:“我当时把电话打给我的国内女朋友了。可惜我手机里的电量太少了,我当时讲话又很费劲,恐怕还没把话讲完,手机就被动关机了。我还没听到我女朋友的反应呢。”
钱冲又瞪着眼睛思索了一下,突然想起了鲁清玄,并问道:“鲁警官真的死了吗?”
屋里的三个女孩同时一愣:“你为什么这样问?”
钱冲一边回顾当初的情景,一边质疑道:“鲁警官身手很矫健,他的功底未必在黄先生之下。我当初看他受伤远没有黄先生严重。怎么会突然猝死呢?我当时心系小茹,并没有时间考虑这件事。现在回顾起来,感觉很蹊跷。”
沈君茹这时赶紧解释道:“鲁警官在决斗之前,就用英语跟蒂丽丝讲述了他自幼犯有‘心梗’,但为了救她,他不会不惜一切代价的。”
钱冲又陷入了沉思,不过,他很快又问道:“蒂丽丝现在情绪怎么样?”
沈君茹讲道:“她真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孩。当初她悲痛了一阵子,但随后就坚强起来了,还不停地安慰我呢。”
钱冲眼前突然一亮:“鲁警官一定是被她亲手埋葬的吧?”
沈君茹愕然道:“你怎么知道的?”
钱冲点点头:“这么说,是我猜对了?”
沈君茹回顾了一下当初的情况,然后继续讲道:“我和小婉当时的心思都在你身上。而陈姐姐又陪护着黄大哥。所以,并没有参与鲁警官下葬的过程。不过,蒂丽丝当初向武装分子头目提出来由她亲手下葬鲁警官了。那些武装分子也答应了。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钱冲又问道:“接下来,蒂丽丝的情绪很平静了吧?”
沈君茹回忆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她好像彻底走了出来,在我们被押解到这里的一路上,全靠她维护着大家。”
钱冲显得很遗憾道:“可惜我们跟蒂丽丝隔离开了,否则,就能确定鲁警官是否脱险了···”
“什么?”
整个病房里又齐声发出了疑问。
钱冲解释道:“鲁警官在决斗之前,突然口称自己自幼患有‘心梗’。可他却用英语讲的,这说明他的这话不是说给蒂丽丝听的,而是说给反对派武装分子听的。”
连毛胡子因为在鲁清玄决斗之前,就已经被打昏了,就不由问道:“小钱,难道你说鲁警官是诈死吗?这怎么能瞒得过反对派呢?”
沈君茹也点点头:“对呀,反对派发现鲁警官倒下后,也曾派医生检查过鲁警官啊。你当时没注意到吗?”
钱冲摇摇头:“鲁警官之所以诈死,就一定有隐瞒反对派武装分子检查的办法的。但他说自己犯有‘心梗’,却是值得推敲的。我还是怀疑他并没有死。”
沈君茹沉思了一下,然后问道:“那你有什么根据吗?”
钱冲看着大家惊疑的面孔,于是解释道:“因为鲁警官之前受到过枪伤。而且,他又在没有麻药情况下,强行请李先生剜出了那颗弹头。假如他身上没有硬功夫,而是犯有‘心梗’的话。那他当时能挺过去吗?所以,他没开始决斗之前,就口称自己身上有隐疾,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就在那些反对派武装分子面前,来一个欲盖弥彰!”
听了钱冲一番分析后,沈君茹等人也感动了可疑。沈君茹懊悔道:“可当初我们几个人不是昏迷不醒,就是把心思都投到你俩身上了。根本就没注意到鲁警官之后的情况。”
高个子女人回忆了一下当初的情景。当时,连毛胡子男人和鲁清玄在游客队伍中相距不远处并排躺着。她可以说是三个女孩中最贴近鲁清玄的人。
她于是讲道:“鲁警官的遗体被那几个本地男游客们抬回来后,那些人依旧把他团团围住,蒂丽丝也被裹在里面。后来,也是那几个当地男游客帮助蒂丽丝埋葬的鲁警官。难道其中真有蹊跷吗?”
钱冲眉宇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既然已经确定鲁警官已经死亡了。蒂丽丝守护在他的身边,倒也无可厚非。可当地那些游客为什么会还围着他不散呢?我还记得鲁警官阻挡我,要先打第二阵的时候,似乎用英语跟当地男游客有过短暂的沟通。当鲁警官一倒下,那几个男游客就立即不顾一切冲了上去。这一切迹象,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新娘子这时疑惑道:“假如鲁警官是装死的话,那蒂丽丝为什么不偷偷告诉我们?”
钱冲沉吟了一下,然后分析道:“鲁警官采用这招,是非常冒险的。所以,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越少越好了。当初,不仅是你们几个女孩,就连咱们大家绝大多数人的注意力,可能都在我跟那个武装分子头目的搏斗上。所以,绝大多数人并不知道鲁警官到底跟蒂丽丝有什么样的沟通。蒂丽丝为了保密,当然不肯主动对其他游客或者还处于悲伤的你们讲出实情了。”
沈君茹点点头:“钱冲分析得对。当我们一被押解到这里,就立即被武装分子隔离开了。蒂丽丝就是想偷偷透露给我,也是没机会了。”
连毛胡子男人听了他们的分析后,就又问道:“钱冲,假如鲁警官趁机脱身了,那么他就会想办法救我们的。难道您还担心我们会成为他们争斗的牺牲品吗?”
钱冲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是的!”
病房里的沈君茹等人相互看看,然后由沈君茹提问:“为什么?”
钱冲继续分析道:“你们也亲眼目睹了这位图布亚了。他看起来决不是一个草莽之辈,而是一个具有极大政治野心的家伙。他虽然是葛僗族人,但凭借这个少数民族的力量,是很难让他称雄尕那的。所以,他就以吐鲁教为名,大肆招募外族人。他其实就是以宗教为幌子,来达到壮大自己的政治力量为目的。他已经跟艾斯拉达对抗好几年了。艾斯拉达肯定趁他招募外族人为他效力的机会,在他身边安插了钉子。所以,咱们队伍里的两个危险分子刚刚联系到了他们的主子,这里的反对派就立即知晓了我们的存在。并迅速准确地摸到了那个秘密洞口···”
沈君茹听到这里,立即打断道:“当初我们落入反对派武装分子手里,就猜到了反对派里肯定有艾斯拉达当局的卧底了。可既然我们已经逃过了那次差点遭到的屠杀了。那么,艾斯拉达的卧底又能拿咱们怎么办呢?他毕竟不是图布亚吧?”
钱冲苦笑道:“你们别小瞧艾斯拉达和他的卧底。他们肯定知道我们目前的情况了,就一定会再想办法结果我们的。毕竟,我们一旦脱险,就会给他带来厄运的!”
沈君茹眨动了几下眼眸,随即讲道:“鲁警官已经从死去的布隆嘴里得知了艾斯拉达的罪证了。那他就可能通过他们的政府立即缉拿艾斯拉达了。那么,艾斯拉达再想办法灭我们的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况且,图布亚也不是傻子,不可能被艾斯拉达利用吧?”
钱冲思索了一下,才又略有所思道:“但愿如此吧!不过,尕那在N国的地位特殊,就像中国的香港一样。N国政府就算要法办艾斯拉达,也不会先顾及我们的生命的。他们必须要周密的计划,才可能行事的。所以,我们的安危目前恐怕指望不上N国政府。依旧可能是他们政治角逐中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