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哈哈哈!那我放心了,你这辈子都没这个机会。」他朗笑道,心情奇好。她也会为他吃醋呢,这感觉真不错!

「我有件事要跟你说。」她傲气地扬起下巴,代表要说的事很重要。

赵冼锋配合地收起笑颜,又和气地一挑眉,「本王洗耳恭听。」

「路近龙,是我杀的。」

说完,她闭着眼,不敢看他的表情,她不确定他听闻此事的反应。

出乎意料,她居然听见他长长地吁了口气。

「你不生气吗?你不要把我交给吏部处置?」睁大眼,她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总算是说出来了,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他揉揉她乌黑柔亮的秀发。

「你都知道了?」但是、但是……凶手其实不是她呀。

果然——「当然,我也知道,你是在替人顶罪。」

「呃?!」苏遥卿连忙捂住唇,不让自己惊呼出声。

「我听落雁院的姊妹说过,你及笄时,曾救过一位名叫焦铭的男子,他被人打得半死,是你强迫老鸨收留他,他才能捡回一条命。哼。」他口气不自觉的酸了起来,那个焦铭居然能伴随着她长大。

「此事绝对与焦大哥无关。」她极力为他开脱。

「哼!焦铭那一夜与路近龙关在一起,而他正是教你符咒术的人,你真以为我那么好骗吗?」口气变得强硬起来。听见心爱的女人维护其它男人,他能不气吗?

幡然醒悟,苏遥卿低叫道:「该不会……是你故意将他二人关在一起的?」如此一来,便能借刀杀人,这个男人玩手段真是高明得很。

「哼!」他白她一眼,懒懒的倒卧在躺椅中,生他的闷气。

「你不会治他的罪吧?」她围着躺椅转了一圈,矮下身子,试探的问。

「全凭本王高兴。」扭过头去不看她。

他居然……居然在闹脾气耶。

是在吃焦大哥的醋吗?苏遥卿低头含笑。

「锋,不要再追究路近龙的事好不好?」

她柔声地唤他的名,赵冼锋浑身一震,本打算生气到底,又不由自主地对上她的眼睛,心软了。

「感谢老天,让你回到我身边,如若没有焦大哥,我们不会有今日的。」她瞳眸闪亮,娇颜含羞。

这番话让他懊恼地堵上她的红唇,忘情的吸吮,算是应允,更像是要吃掉她。

他永远也抗拒不了她的一颦一笑。

苏遥卿轻轻推开吻得忘我的他,略显顽皮的道:「你不是说,我还欠你五个孩子吗?」

他凝住不动,浑身的肌肉紧绷。

「呃,我算了算,自己年纪也不小了。」今年她都二十有四。「再不快点,我怕……」

「所以?」他把尾音拖得长长的。

「我们抓紧时间来生孩子吧。」这么明显的邀请,他还听不明白吗?说完了这话,她恨不得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你是说……」赵冼锋虎躯一震,心绪顿时犹如脱缰野马。

他在装傻吗?还要追问下去,真是羞死人了。

「当我没提好了。」苏遥卿转开红透的面庞,气急败坏地站起身来。

可她人还没走远,身子猛然被严严搂在他怀里,他带着她朝内室的雕花黄杨木大床飞奔而去。

「卿儿,你确定?」他三两下除去两人身上的障碍,做着最后的确认。他这些时日,无一日不被欲望所煎熬,此际算是如愿以偿。

「再也没有比这更肯定的事。」她心甘情愿,就是死,她也绝不反悔。

屋里充满绮丽氛围,不过一会后,又传来她轻轻的呻吟——

「好痛!我不要生子嗣了。」

她反悔了,但是——

「已经来不及了。」

盈盈暮霞聚拢西方,倦鸟归巢,而这对有情人也在彼此身上,找到最契合的归处。

寒冬到来,许多人家都关门闭户地围炉取暖,偏有两人就是不安份,趁着雪晴天霁,一同去郊外狩猎。

赵冼锋玩得不亦乐乎,苏遥卿的脸上也渐渐多了笑容。此行收获并不多,但在雪中相互搀扶着前行,彷佛又回十二年前,小小的她,全心全意地依赖着他。

玩得筋疲力尽,两人才回到马车上,相拥而卧。

「真想快快回城中。」

苏遥卿用眼神询问他。

「我想带你进宫,觐见皇兄与母后。」见过了,就可以拜堂了。

她猛地坐起身来,「我不太舒服,可能染了风寒。」她的畏惧又让她想逃避。

「卿儿。」赵冼锋耐心十足地安抚她,「无妨的,一切有我,只是见一面,算是知会,我们并不是去求他们。」

「可、可是我……」

「你可以为了我勇敢一点吗?」他执起她的双手,忧伤地睇着她。

对!她该勇敢的,十二年前她未勇敢面对,她错了,难道十二年后,她仍要再错下去?

「我……去好了,不管他们对……我说什么,我都去!」那是天与地的距离,她要为了他,去征服那样的差距。

「你不会令我失望的。」赵冼锋撑起上身,把她压入身下,如深渊的瞳子见不到底。

「等等,这是马车……」她用手挡住他的唇,明白这样发展下去,不会只是一个吻而已。

「到汴梁的路还长着呢。」他坏坏的诱惑着她,大掌已攫住一方浑圆。

「赵……赵……冼……唔!」直到车辆进入汴梁城中,她都未再说过一句完整的话,本还想问问那日被人追杀的事,这下也全都忘了。

【第八章】

抱着冬衣,苏遥卿为明日进宫做着准备,衣不可太艳亦不可太俗,发饰贵在大方不在张扬。

她精心地挑选着妆台上的堆纱绸花,此时老鸨打着哈欠来到她身后。

「女儿,明日要入宫了,可别慌张。」她虽然爱钱,可是对姑娘们多少也有点情谊,再则遥卿已快升格成为七王妃,她更觉得脸上有光。

「嬷嬷找我有事?」苏遥卿抬起头,按往常一样对待她。

「哎,你要嫁人了,说句心里话,嬷嬷还真舍不得,想你学艺时才这么高。」

比划一下高度,她神情中有点伤感,兴许是年纪大了,老鸨反而没了当年的狠劲。

「赎身的银子,过两日就会送到你面前。」试插一朵粉色的簪花,苏遥卿又不甚满意的拔了下来。

「哎!你给我一百五十两,我把卖身契还你就是。」自个这几年从她身上挣了不少银子,眼下她欲给自己留条后路。

「嬷嬷,你这是?」苏遥卿扬起头,一改脸上的淡漠。

「哼,不过七王爷的聘礼可不能少,怎么说也是我栽培你长大,你如同我亲女儿一般。」老鸨自认待她算好的了。

「嬷嬷,我偶尔还是会回来看看你的,不用如此。」这种母女情非常矛盾。她并不恨老鸨,毕竟当年卖身是她自己的决定。

「近日,七王爷可能麻烦不小。」见苏遥卿并无拿乔的意思,反倒让老鸨过意不去。

「嬷嬷有何消息?」听老鸨这一提,她当即想到那日被人追杀一事,看来事情并非那么简单,赵冼锋在她面前仍是一副云淡风轻,闭口不谈,她反倒更加担心受怕。

「近来这城里盛传当今皇上荒淫无度,辅政的七王爷又有辱皇族,迎娶妓女,暴虐成性,陷害忠良。」老鸨压低声音道。她在汴梁做买卖几十年,恩客无数,消息自然灵通。

苏遥卿猛地双手发冷,脸上血色渐失,镇定的问:「嬷嬷可知道是谁在散布谣言?」谣言、刺杀交会是什么?

「我可说不上来,不过听从前的恩客讲,先皇的长兄永顺王爷长年对当今朝政不满。」老鸨话说得婉转。

「永顺王爷?嬷嬷,你跟各家官妓都再熟稔不过,请助我一臂之力。」她立即从妆盒中拿出一颗硕大的猫眼石,塞到老鸨的手里,「嬷嬷,不要令我失望。」

「臭丫头,藏私货。」她瞪了苏遥卿一眼,没好气地道。

「我要永顺王爷党羽名册和行事谋画。」

老鸨吹吹那颗猫眼石,随后在衣角上蹭蹭,漫不经心的道,「你放心,那些达官贵人,谈正经事也会召妓在旁,收集名册容易不过。」

「无一遗漏为好。」

「嬷嬷我在汴梁混迹三十年,你要的,都是小意思。」小心把猫眼石放入怀中,自信满满地保证。

「嬷嬷,多谢了。」她以为老鸨会狠狠地敲一笔,可她没有。

「我以你为傲,你的事我不会坐视不理。」她这辈子带出数名花魁,但唯有苏遥卿德才兼备,她视她如女,她有麻烦,身为这落雁院的当家也面上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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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街七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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