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有些人啊,再也不要错过了

第一百零三章 有些人啊,再也不要错过了

萧流风耐不住她,就回身从桌上掏出来一双鞋:“你对付穿这个。”

于罗兰瞥过来一眼,看着那双明显是匆忙买的,款式不挑剔,隐约有点像是男款,也就是底儿是平的,于罗兰有点嫌弃:“这什么啊?”

“总比你那双好。”

萧流风提这鞋走过来,蹲在她身边要给她穿鞋,于罗兰正在沙发上滚呢,他把鞋穿上之后,很顺手的把于罗兰原本的那双高跟鞋扔垃圾桶里了。

“你不觉得那双好看吗?”

于罗兰抱着抱枕,低头看着垃圾桶里的鞋。

“好看?”萧流风呲鼻:“你穿什么都好看。”

不知道那句话犯了冲,刚才还嚷嚷着要出去的人儿突然不说话了,萧流风一下子就怂了,憋了满肚子心思,到最后只是问了一句:“去不去了?我来的时候,听同事说函馆的夜景很美。”

他刚才还没忘查,只是到底是个陌生的地方,他也不太熟悉。

结果那小女人在沙发上滚着翻了两圈之后,突然一抬脚把脚上的鞋蹬下去,蹬到脚踝还痛的吸了一口气,又滚回去,把脸埋在沙发里:“我不去了。”

女人的脸六月的天,萧流风摸不准吃不透,但习惯性的随着她,出了门的时候,还没忘补一句:“想去哪儿就告诉我啊。”

于罗兰没说话,等他关上门了,才把脸从抱枕里抬起来,坐起来去看垃圾桶里的鞋。

鞋子依旧漂亮精致,哪怕是掉进垃圾桶里也一样。

她多看了两眼,就觉得脚上被冰敷的地方又跟着火烧火燎的疼起来。连脚上的冰块都跟要冻了骨头似得,她转了转脚踝,抬手去把那领带解开。

丝绸的手感在手里滚了一圈,结果她搞不太懂萧流风怎么系的,被越肋越紧,急的她跳脚找剪刀,可是这屋子里哪里有剪刀啊?

正是急得一头乱麻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于罗兰接的猝不及防。

“喂?”

电话那边顿了一顿,就传过来淡淡的风声和喧哗声:“罗兰,我在机场。”

孟偿的声音很轻,透过手机电流声一点一点传过来:“我在和机场的负责人沟通,看看今天晚上能不能赶到,你再等我一下,我去你在的宾馆接你,好吗?”

于罗兰当时正赤着脚踩在地上,一只手费力的抓着绑在自己脚踝上的领带,听着那边传来的声音,浑身都跟着酸麻掉。

“不用了。”过了很久,于罗兰才吐出来一句:“你不用刻意陪我,有什么事情,你先忙吧。”

“没有什么事。”孟偿在那边传过来的声音很淡,就像是一阵清风一样,慢慢的刮过来,到了于罗兰这里,却因为蝴蝶效应,而变成了狂风巨浪。

“我说了会陪你的,就一定会陪你。”

他在电话那边低低的说,像是在做什么宣誓一样:“我很快就会到了,罗兰。”

在心底里压了太久的委屈和不满,在这一刻,好像都被他这种柔情给激发了一样,在于罗兰的胸腔里翻腾,她过了很久,才吐出来一句:“孟偿,我说过了,你不必来了。”

电话那边还有淡淡的喧哗声,于罗兰一只手捏着被冰水浸润的领带,一只手拿着电话,半坐在沙发的扶手上,很轻的吐出来一句:“你已经无数次把我抛在后面了,既然她比我重要,你又何必死死缠着我?”

电话那边诡异的沉默,过了许久,才听见孟偿沙哑的吐出来一句:“她留给我最后的一些话,还有一点东西,我,我得去取。”

“罗兰,她已经去了,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很在意,但是,她已经阻挡不了我们什么了,对吗?”

隔着一个电话,宛若隔着一个沧海桑田,于罗兰不知道被戳中了那根心弦,突然就笑了。

“孟偿,你讲这些话,真的让我很恶心。”

“我是很喜欢你,喜欢你喜欢的都要疯掉了,恨不得把自己变成苏婉儿停在你身边享受你的那些喜欢,但我终究不是她,我也受不了自己这样永远委曲求全在你身边。”

“你说你喜欢我,为我做这些曾经为了苏婉儿做过的事情,你自以为深情款款,实际上只是另一个套路而已,孟偿,你真的喜欢我吗?你要是喜欢我,今天你就不会过去。”

“就像是以前你对苏婉儿一样,你跟她约好了,再有什么天大的事儿,也动摇不了你的决心,而你现在,口口声声说着喜欢我,转瞬间就因为她一个临死之前的什么遗嘱又跑过去,孟偿,你这样真的很恶心啊。”

她说道最后,嘴里咬着的都是伶俐的小字,好像也听不出来哪里不对,说到最后,她还笑开来:“所以,请你以后不要来烦我了,好吗?”

电话那边死一样的寂静,像是过了很久,才听见孟偿更低沉的声音,像是裹夹着丝丝倦怠,很轻:“我以前确实混账,不该那样对待你,我现在知道我的错,是不是,还不算太晚?应该,应该”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孟偿闭眼,想,为什么,他身边的人就都一个一个的离开了呢?

“你错了吗?”于罗兰笑起来:“你那里有错,你只不过是跟我一样的可怜人罢了,彼此都在追逐自己想要的人,你的人把你伤透了又死掉了,你就更可怜了,想要找个人来温暖你爱你,你就想起了我。”

“就因为我爱你爱的都要失去自我了,你就想,找这样一个人互相温暖也不错,最起码我是爱你的,你不亏。”

说到最后,于罗兰眼眶里的泪晃晃悠悠的掉下来:“可你有没有想过,日后的我是什么样子?战战兢兢的活在你的温柔下,时不时的会担心你的突然消失,介意你心底里有着的那个人,却又只能当做不知道?”

“孟偿,既然你一定要找一个人祸害,那就别找我了,我过去的这么多年,已经在你身上撘够本了,再往后,我们就不要再出现在彼此的世界里了,好吗?”

电话是怎么挂断的于罗兰都不知道,只是在沙发的扶手上坐了很久,久到小腿都有些麻木,她扔掉手机下了扶手,脚下一滑一凉险些没站稳!

是她绑在腿上的冰袋化了一地的冰。

冰袋也软了,于罗兰盯着腿上的冰袋看了一会儿就自己往下扯,果然很容易就扯下来,领带被她随手扔在地上,冰袋也碎了一地,她自己就赤着脚往回走,结果刚走两步就生生的又扭了一下。

这脚踝疼的她眼泪都掉下来了,她干脆一只脚悬空一只脚蹦回去,一路蹦到自己的床上躺着。

一闭眼就是今天这个糟糕的行程,来的时候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难过,心里堆积着满满的恶意,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最后翻出了手机,订了明天回去的机票。

夜色当空,安静的小女人窝在床上,觉得今天像是做了一件酣畅淋漓的大事儿,再往后,她就安静养伤就好。

可门外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于罗兰睡得本来就不安稳,又被吵到,微微有点害怕,接近年底,好像国外也不是如何安全,她就垫着脚忍着疼走过去,偷偷摸摸摸到门边儿上,去透过猫眼儿往外看。

外头果然有人。但是走的静悄悄的,走廊的灯都是灭者的。

于罗兰拿着手机要给酒店的人打电话了,结果就看到那人脚步一重,走廊的灯就亮了起来。

萧流风站在门外,一只手提着冰袋,一只手提着一点零食,就站在门口来来回回的踱步。

于罗兰在某一刻,好像遭到了迎头棒喝,站不住脚,险些叫出声来。

外面的人还在踱步,大概是觉得这个时候她的脚伤应该换一个冰袋了,可是又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该如何开口。

他就一直站着啊,想,要不要敲门?

手悬起来,又放下去。

一直到冰袋都跟着化了,有冰水滴滴答答的滴落下来。外面有走廊的保洁员过来,弯腰声音很柔和的跟萧流风说些什么。

萧流风惊了一下,很抱歉的跟人家弯腰讲什么话,然后又匆忙退开,走了两步又有些犹豫,回过头看了一眼,咬了咬牙,在保洁的目光中越走越远。

灯又暗下去了。

于罗兰垂着眼眸,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又自己回了床上,只是这一次,滚到床上抱着被,用不了多久,就睡了过去。

梦里,她又碰见一大群人跟她一起找新郎。

她急得不行啊,她的新郎去哪儿了?

结果又有人把萧流风推出来。推到她面前问:“这个行不行这个行不行?”

萧流风脸色发红的躲啊躲啊,说着“不行不行”,于罗兰急得不行,一把拉过去,喊“什么行不行,你说了不算,我说行就行”。

后来梦不见什么了,总之一夜稀里糊涂的滚过去,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是酸痛的,还是被闹铃的声音吵醒。

于罗兰随手摁了一下手机,起身,脚还在隐隐作痛,一晚上它肿了不少。

窗外阳光明媚,于罗兰就走到窗口往外看,外面人声鼎沸,阳光照过来她就有了一个新生。

从今天起,她就是一个全新的人了啊。

只是全新的人,难免身体虚弱。

于罗兰拖着箱子垫着脚走的时候,还是脚步虚浮,穿的倒是平底鞋,只是走一走还要跳起来才行,结果正碰上宾馆电梯坏掉了。

旁边的侍者一直弯着腰道歉,声线柔软神情抱歉,几乎都要哭出来的样子,于罗兰现在满心重生后的庆幸和宽慰,也没心思和她折腾,往一边的楼梯口一走,想,她真要一点一点跳下去吗?

她可是住在十六层啊。

结果冷不丁身后又响起来脚步声。

“要下去吗?”

萧流风身上穿着很正式的西装领带,看了她提着行李箱的样子,蹙眉:“我带你下去。”

说着接过她手里的行李:“正好,我公司的车就在楼下,你是要回去吗?”

于罗兰眨眨眼,很认真的盯着萧流风,看了两眼之后,突然笑了,点头:“嗯,回家。”

“行李很重。”萧流风眼眸转了一圈,落到她的脚踝上,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跳着的样子,问:“不好好玩儿几天吗?”

于罗兰没讲话,只是一手扶着扶手,然后一点一点往下跳,侧过头来问他:“你要在这里留很久吗?”

“嗯大概四五天吧。”萧流风扛着箱子跟她走。

于罗兰笑了一下,若有所思的模样,没再说话。

于罗兰一路跳到楼下,萧流风就一路扛着箱子扛到楼下,难免有些气喘吁吁,有等了很久的公司司机开车过来,小跑迎过来,低头和萧流风说着日语。

“谢谢你了。”于罗兰接过箱子,手指紧了紧,又松了一下,小手指摩擦了一下手柄,扭过头看过来:“我自己去机场就好,你还有事就先去忙。”

“不用,顺路。”

萧流风二话不说把她箱子塞进车后备箱里,拍了拍车:“我送你先回机场。”

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于罗兰心想着,点头就上了车,一路上靠在车窗上看外面的风光。

她以前从来没有来过这里,这里在她的记忆里就是一个禁区,现在仔细来看看,好像是挺好。但又好像没有那么好。

一路没有多远,于罗兰蹦蹦跳跳的登了机,萧流风脚步跟上去几步,见她不回头,就顿下来,一直到她走的很远了,他脸色平淡的望着,等看不到她了,就抽身往回走。

结果走到一半儿,就碰上刚才在楼下等着的那个日本公司的司机。

“少爷,车退回去了。”

司机有点为难,挠了挠头:“咱们今天不回去啊?航班只有一次的。”

“不回了。”

萧流风叹息:“要是撞上了怎么办?”

他好不容易撒下的谎,还特意跑回来,现在再眼巴巴的跟上去,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少爷,真不回去吗?”

司机蹙眉:“可沈先生不是告诉您了么?机会可就只有一次了。”

“我倒是想。但只会逼她越走越远。”萧流风苦笑了一声,看着快要结束了的登机,心里有一点难过,但总是笑着的:“等她自己选择好了再说吧。”

他不是没想过,在于罗兰此刻最虚弱的时候趁虚而入,他有把握能够站到她身边,用各种方式都行,就像是孟偿一样,干净利索的毁掉他们之间的关系,用各种手段,达成目的就可以。

但是他终究还是做不出来,他是他,学不来孟偿的手段,也没办法用孟偿的处事方式去对待于罗兰,他也不会用爱,去束缚一个人。

苦笑了一阵子,萧流风想自己这一趟也不是白来,起码还给她拎了一回箱呢,正拿这个安慰自己呢,就听见手机一阵震动。

短信叮铃一声冒出来,萧流风以为是垃圾短信,随手准备删掉,结果就看到上面显示的字。

“您的朋友“1503033182x”为您订了从xx到xx的机票,请您”

他蹙眉紧着看了两眼,身上都冒了热汗,好像一瞬间被烧灼了似得,捏着手机抿唇,僵持了两秒问:“在哪儿取机票?”

司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萧流风一阵风似得跑了,他想要跟上去,奈何萧流风喊了一声“你呆这等我”,他就站着,没两分钟,就看到萧流风又跑回来,满头大汗。

“我先登机了,没时间买你的票了,你等着明天回吧。”

正说着,已经听见飞机提醒音了。

司机惊恐的跟了两步,等萧流风冲进去了,他才意识到,自己是真被抛弃了。

飞机起飞前,司机还拨过去了一个电话,只是那边的人没接,过了一会儿,才发个短信回来,大概内容就是他要关机了,飞机不能接听电话。

但是隔着一个手机,司机也能感觉到那边的人说话的轻快语气,司机刚放下心,又提起心。

这异国他乡的,怎么熬过这一个晚上啊?

同样难熬的,还有飞机的头等舱。

于罗兰靠着椅子看杂志,旁边萧流风坐着,有点坐立难安,捏着手机想了半天,扭过来来看于罗兰。

“你一会儿,还要回公司吗?”

“你连同事都不陪了来陪我,我还怎么能去公司呢?”于罗兰放下手里的杂志扭头看过来:“这飞机回去的时候,有一个中转站,可能是到别的城市的。”

“嗯?”萧流风隐隐约约猜到点什么,但是跟不上于罗兰的思维,俊脸都跟着憋了一会儿,微微发红,又吐出来一句:“是到哪里?”

“我也不知道。”

于罗兰摇头:“我就是想四处走走。还缺一个提箱子的。”

她说道后来,扭过头看着窗外的云卷云舒,突然笑了:“箱子很重,我一个女孩子可提不动。”

萧流风在她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的脊背挺直,张口想要附和出来什么话,结果到最后也只是憋出来一句“对”。

他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像是捏成了一个拳头,掌心里湿湿热热的,脸上好像看不出来什么情绪,但是腰部紧绷了很久,才一点一点放开。

窗外是清晨的阳光和白云混在一起,似乎带着一点波澜壮阔的美感,萧流风看了许久,好像眼眸都跟着微微发酸一样。

他啊,现在就只想做一个大力士,去为他心爱的女孩,扛一辈子的箱子。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未来,阳光斑驳海浪翻涌,你带着你的爱人在沙滩上走过,留下一串脚印,大海把你们的脚印吞没,你就吻上她的额头。

街头巷尾,蓝鲸小镇。

萧家老爷子终归是有了别的人聊天。

王家老爷子酷爱喝茶,所以一般萧家先生过去的时候,都会带一壶茶叶,而且,按辈分来算,萧家先生还比王家老爷子小一辈分,但两个人一见面顿时就引以为知己。

两个人错过多少年啊?青春都过去了。

现在的情况嘛,两个人多数都是凑在一起听听戏,说说话,或者下下象棋。

有一日。正在听一场黄梅戏的时候,萧老爷子突然睁开眼,晃了晃手里头的扇子,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问:“你外孙女儿结婚了?”

“快了,明后天的事儿。”

王老爷子睁开眼,眼底里带着老爷爷特有的安详,声线很轻的吐出来一句:“孙女儿自己的想法,说要嫁的。”

实际上,他是不太同意,他这一双眼啊,看遍世间繁华,也看遍了很多人,刘家那个小年轻,一看就不行,要是真的嫁过去,不知道要闹出来多少事儿。

更何况,他那个外孙女儿也不是吃素的。

“噢。”萧老爷子点了点头:“到时候我去给你捧场。”

“我都没打算去。”王老爷子摇了摇头:“老了,不想看这些糟心的事儿。”

“还有更糟心的呢。”

萧老爷子抬手,将戏曲换了一个:“你知不知道,于罗兰和萧流风那俩孩子,结婚了?”

王老爷子正在听戏曲呢,晃着手里的扇子,听得眼眸都睁开,拧过半张脸看过来:“不是前几天还闹别扭了吗?不对啊!”

他前几天还总看到孟偿过来呢。

“你不知道啊。”萧老爷子抬眼看他,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两口:“据说是在马尔代夫还是哪儿,反正是个海边,照片挺漂亮的。”

王老爷子瞪了一会儿眼,沉默了一会儿,“喔”了一声,听着戏曲“咿咿呀呀”的叫,自个儿抬手拿了个茶杯就要喝。

结果拿到一半被萧老爷子挡回去:“我的茶,你不是看不上我儿子这茶么?”

有点幸灾乐祸,萧老爷子还看着王老爷子这一副糊涂样儿,眼底里掩盖不住一些笑意:“我当初怎么说的?怎么说的,你那外孙女儿啊,可是被我那孙子吃的牢牢的。”

王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等戏曲又吵起来的时候,突然一巴掌“啪”的一下把收音机关了,起身拍桌子就翻脸。

“结婚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告诉我!当我老头子死了?”

萧老爷子就在边儿上不地道的笑,觉得自己好像占了多大的便宜似得,等着王老爷子反应过来,又气哼哼的坐在他面前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萧老爷子笑了一下:“知道什么叫旅行结婚吗?”

一边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萧老爷子姿态也摆足了,又把茶杯放回去,慢吞吞的吐出来几个字:“是我家太太,从报纸上看的。”

报纸?

感情这两个人谁都没通知直接环游世界去了?

王老爷子觉得出气了一些。但又觉得不顺,拍了拍桌子:“什么时候回来?你没打电话问问?”

“问了。”萧老爷子垂眸,声线幽幽的吐出来一句:“说什么时候怀孕了,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某一日的清晨,余薇缩在床上,跟个猫儿一样和宝宝一起翻来覆去的玩儿,沈睿去上班,她抱着宝宝又困得要睡过去,就听见有人敲门。

门开了,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倦怠的盯着对方,等那人从屋子里扑出来扑到她身上,她才反应过来。

“你回来啦?”

于罗兰自从上一次旅行去了之后就跟人间蒸发了似得,一直都没回来。

萧流风就提着东西站在于罗兰身侧,进来了之后很自觉的开始收拾东西,于罗兰就跟余薇两个人拉拉扯扯回了婴儿房。

像是好久不见的人。一下子又回到了生活里,生命都跟着充盈起来。

“怎么都不提前跟我讲,我还可以让沈睿去接你。”

递过来一杯水,余薇看她笑眯眯的问。

于罗兰接过杯子,整个人懒散的不行,倒在一个大娃娃身上,神情略显慵懒,可眉眼间的风情勾人的很。

“啧”凑过来,余薇有点儿八卦的看着她,笑的贼精:“这爱情里的女人啊,笑起来都是不一样的。”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啊”装模作样的摸了摸下巴,余薇歪了歪头:“很风骚?”

于罗兰丝毫不掩盖自己的神情,撩过发丝:“还好吧,比不过你生过孩子的。”

说着,在她胸前转一圈:“大了一圈呢,沈睿好手啊。”

余薇说不过她。只能缠上来推她:“没见过这么大的是不是?”

于罗兰就笑起来,两个女人凑在一起说话,发丝都卷在一起。

“于罗兰。”余薇突然凑过来问:“萧流风对你好不好啊?你这么长时间没回来,我都不知道你们两个在一起了。”

她偶尔给于罗兰打电话过去,那边于罗兰就会说在哪里旅行,只是也不提别的什么,余薇怕她伤心也就没有仔细问,现在看来,哪里是伤心啊?

她整个人都被滋润的要命啊。

“嗯。”于罗兰见到余薇那双闪耀着八卦的眼,就知道躲不过去了,只是轻轻地笑,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很好。”

确实很好,她以往被束缚的太深,从来不知道,放开之后,原来是这样的世界。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余薇心里放宽了些,看于罗兰是慎重选择过的,正想起身矫情一下问问她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结果一抬手就发现不对劲了。

“你怎么了?”

余薇坐起来,抬手摸她:“小腹好像有点大哎。”

虽然只是一点很小很小的变化,但是余薇上一次几乎被孕吐折磨死了,对这一点变化都很敏感,回想到那种感觉都有点忍不住想吐。

“被你发现啦?”于罗兰笑眯眯的,摸了摸肚子,很得意的挑眉:“你猜猜看,是男孩还是女孩?”

余薇震惊了:“这么快?你出去旅游也就,两个多月而已啊?”

“两个多月还不够吗?”

于罗兰白了她一眼,又倒回去,窝在柔软的毛毯上,好像回到了很久之前他们两个人一起窝着的时候的场景,那时候余薇还是个大肚子呢。现在啊,轮到她了。

懒懒的翻了一个身,于罗兰闭着眼吐出来一句:“我啊,算是明白了,有很多事儿就不能等的,就是应该现在做的,做不了,那就永远都不要做。”

余薇多少听明白了一些,也就没有去提孟偿了,而是安安稳稳的靠着她,两个人说什么话。

两个人絮絮叨叨的样子,好像是彼此都在做一个长长的梦,温馨而又亲近,让人忍不住沉溺。

结果外面突然传过来惊天动地的哭声,余薇被惊的一下子跳起来跑出去,就看到萧流风举着双手。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

宝宝惊天动地的哭着,手里拿着一个碎成两半的玩具,脸都哭红了,余薇气急了上去怼萧流风,萧流风就笑着举手退开,一本正经的说:“不怪我,我只是过来拉了他一下,谁知道他不松手,玩具就坏了。”

宝宝本来是个不哭的好孩子,但是最近迷恋上了玩玩具,几乎视玩具如己出,谁都摸不到个边儿,眼下被人拽坏了,哭的跟什么似得。

余薇就在外面一直哄,小宝宝百年不哭一次,哭起来就好像让人哄个一百年一样,余薇在外头忙活来忙活去,被哭的心都碎了。

萧流风就退回到婴儿房里来,正看到于罗兰窝在一个大娃娃熊里面翻来覆去的模样,眉眼里都带着温润的美好光泽。

他心爱的女人,正安静的像是个猫儿一样,抱着娃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过去,把她抱在怀里,低低的吻上去。

于罗兰有点轻微的扭捏:“别闹,余薇进来该骂你了。”

弄哭了她的宝宝,还在婴儿房里放肆。

萧流风才轻轻的放开她,手指落到她小腹上轻轻的摩擦,蹭了蹭她的脸:“我们也该选一个房子了,然后,也造一个像是这样的婴儿房。”

他看见刚刚于罗兰的眼神,夹杂着艳羡和温存。

有点迷茫的眼神。透过门往外看,看不到客厅里的人,只能听到宝宝不哭了,开始咿咿呀呀的叫,余薇就拿着新玩具给他玩儿,好不容易松下一口气,又冷不丁闹出来什么,一时有点鸡飞狗跳的意思。

余薇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转过身子靠在他怀里,也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窝着。

萧流风低低的笑着,他算是足够了解她的心思了,想要什么也不说,等着你全都弄好了送上来,她还要板着一张脸抿唇勉强收下,可是一转身那嘴边的笑容晃眼得很。

上午的日光很懒散,透过纱窗飘进来,薄薄的空气里飞舞着些许尘埃,遍地的娃娃和连环画看得人心底发暖,萧流风紧了紧手,觉得自己好像是得到了全世界。

罗兰,你可知道,你想要这全世界,我都给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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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套路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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