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夏奕吃面的时候,李金秋又拿起针线篓子继续未完的绣活。等夏奕吃完饭,她教人收拾了碗筷,吩咐丫鬟伺候夏奕沐浴更衣,自己又坐在一旁拿起了针线。

等夏奕从净房出来,看到她还在灯下忙活,不由得眉头微皱,提醒道:「早点休息吧。」

李金秋抬头朝他笑了笑,说:「你先睡吧,我马上就好。」

夏奕上了床,静静地躺在被子里,想到白天和梁婧媛的会面,他原本平静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情绪也变得有些低落,他答应过梁婧媛会娶她,也为之努力过,可是事与愿违,他和她终究还是没能在一起。

没过多久,李金秋吹了灯,窸窸窣窣地爬上床,在他身边躺下。

夏奕在黑暗中看了李金秋一眼,心里有些惆怅,又有些烦躁,翻来覆去睡不着。

「世子爷,你睡不着吗?」李金秋小声地问。

「嗯。」夏奕闷闷地应了一声。

「我陪你说说话吧。」

夏奕没有回应,成亲三天,他们之间除了简单的日常对话,几乎没有说过多余的话。

「世子爷,泉州在哪?」她轻声问道。

「问这个做什么?」

「听说世子爷和侯爷在那打过仗。世子爷,倭寇长什么样子?他们跟我们有什么不一样的吗?世子爷跟着侯爷驻守福建多年,绞杀倭寇无数,肯定见过倭寇吧?听说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长了三头六臂吗?怎会如此凶悍残忍?

听说海外番邦,有红头发、蓝眼睛的异族,还有黑得像锅底的异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李金秋说话的语调不快不慢,声音柔和清晰,给人镇定从容的感觉,听着十分舒服。

夏奕没有做声,听着她看似无意的絮叨,内心却渐渐平静下来。

她看出他情绪焦躁了吗?她是在开导他、宽慰他吗?她是想告诉他,知道世界有多广阔,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吧,和保家卫国、民族大义相比,他的那点小烦恼,根本不值一提。

他转身面对她,发现她正望着自己。屋里光线昏暗,明明什么都看不清,可是他却觉得她双眸熠熠生辉,闪动着莫名的光芒。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好快。

她和他一样侧躺着,纤细的脖颈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弧线往下延展,延伸到腰部……

想到那盈盈一握的纤腰,夏奕不由自主地抬手抚了上去,细细地摩挲。稍时,手臂一用力,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带入怀中。低下头,一股淡淡的体香传入鼻翼,说不清是什么味道,若有似无,却直逼心底,情欲的火苗瞬间被点燃。

他吻上她的眼眸、她的鼻尖、她的脸颊,独独略过嘴唇,然后落到了脖颈,一路向下。

前天晚上的记忆让李金秋浑身僵了一下,刚进入时的疼痛仍记忆犹新,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着急进入,反而耐心地吻着她。她在他一连串的亲吻下,她慢慢放松下来,身体开始变得燥热。

夏奕动作轻柔地解开她亵衣的系带,双手从肚兜下探进去,罩住她胸前的丰盈,轻轻地揉捏玩弄。他的唇从脖颈移到锁骨,轻轻地啃食,留下烙印,然后咬开肚兜的带子,将肚兜和亵衣一并从她身上剥离。

李金秋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护住胸前的春光,却被夏奕捉住双手举过头顶。下一瞬,她清楚地感觉到他埋首在她胸前,亲吻着她娇嫩的乳峰,片刻后,他张嘴含住了左边挺立的乳尖,在他不停地吮吸、吞吐、拉扯、轻咬下,那乳尖越发地硬挺。

李金秋只觉得体内燃烧着一把火,烧得她理智全无,她的双手被夏奕固定住了,动弹不得,可是她体内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虚感,时刻折磨着她。

她主动拱了拱身体,想要将被冷落的右乳凑到他嘴里,许是感觉到她的示意,夏奕松开已经硬挺至极的左乳,含住了她的右乳。可是,她仍觉得不够,体内的空虚感根本就与那被冷落的乳峰无关。

她难耐地扭动着身子,当双腿遇到那烙铁一般炙热的硬挺时,心中的空虚难耐都有了解释。她想要他,想要他像成亲那晚一样狠狠地进入她,想要和他合二为一、不分彼此。

情欲的烈火燃烧了理智,想要和他水乳交融的心情战胜了羞耻,她抬起腿摩擦着他的硬挺,扭着水蛇一般柔软的纤腰,牵引着他、引诱着他。

「很想要吗?」充满情欲的嗓音,低哑,充满诱惑的味道。

她咬着唇点了点头,似乎忘了在这漆黑的夜里,他根本看不到她的点头。更何况,此时的他,哪有心思去看她是点头还是摇头。

「不急。」夏奕说。黑暗之中,在他唇边扬起一抹孩子般顽劣的邪笑。

他脱下她的亵裤,也顺带将自己剥了个干净,附身沿着她平坦的肚腹一寸寸地亲吻。当他的唇舌朝那秘密花园行进,李金秋下意识地就想夹紧双腿,可夏奕两手握住她的双腿,把她撑开,埋头轻咬她大腿内侧嫩滑的肌肤。

他的唇舌慢慢游弋,最终来到她紧闭的花穴前……

当他柔软的舌头进入她的那一刻,一股快感席卷而来。李金秋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这一切一定是在作梦,夏奕居然会如此温柔地对她,甚至放下身段用嘴带给她快乐,她浑身疲软无力,脑海在经过片刻的空白后,变得混乱不堪。可是,这并不能影响夏奕。

「现在轮到我了。」夏奕附在她耳边的轻身地说了一句,随即长驱直入,将自己肿胀到发疼的硬挺深深插入她湿热的幽谷中。

夜,还很长,属于他的快乐,才刚刚开始。

一夜的纵情让李金秋疲累不堪,次日夏奕又不让丫鬟叫她起床,于是她出嫁后第一次睡过头,错过了给侯夫人问安的时辰。

醒来的李金秋正满心不安,玉边却告诉她说,世子爷已经派人去给夫人禀告过了,说少夫人身体不适,今天不能过去给她请安。闻言,李金秋放下心来。

放松下来后,李金秋这才觉得浑身酸痛,彷佛全身的骨头都散了架似的难受,反正已经睡过头了,李金秋自暴自弃的念头,倒头躺下,准备再睡一会。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丫鬟的通报,夫人来了。

原来南宁侯夫人听说李金秋不舒服,又想到儿子对这桩婚事的不满,这才成亲几天,别是出了什么事才好,心里担心,于是亲自过来探望,如此倒让李金秋羞窘起来。

夏奕一个人吃过早饭就去了自己的书房,听到通报,连忙迎了出来,虚扶着侯夫人一起进了内室。

侯夫人走到床前,见李金秋满脸通红,探手去摸她额头,发现温度也不正常,满心以为李金秋是真的病了,心里松了口气,当即就让人去请大夫,又嘱咐她好好休息,说这几日都不用过去请安了。

等侯夫人走了,李金秋立时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尤其是一直陪同在侧的夏奕,此刻正一副了然的神情打量着她,眼睛里似乎还带着两分戏谑的精光,而一直伺候在侧的玉边和玉板此刻已经躲在一旁偷笑。李金秋懊恼不已,却仍强作镇定地将自己埋进了被窝里。

终于也有她不淡定的时候了!夏奕暗自腹诽,心情却像是恶作剧得逞一般的欢快。

从那之后,夏奕和李金秋之间的关系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虽然两个人还是很少说话,偶尔说话,也是李金秋缓缓说、夏奕静静听,人前人后也没有什么过分亲密的举动。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几乎一点都没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外人看来,两人却像是蜜里调油一般的亲密和谐。

李金秋自嫁进南宁侯府,每天除了早晚去给侯夫人请安之外,几乎都待在房里做绣活。

她很快就做好了那双给夏奕的袜子。夏奕穿惯了绫罗绸缎,对于有些粗劣的细葛布袜子并不十分满意,只是碍于是李金秋亲手做的,为了不拂她的面子,这才试着穿了一下,可穿着在地上走了一圈之后,夏奕突然发现了那袜子的妙处。

像南宁侯府这样的人家,从来不缺绫罗绸缎,就连袜子也多是用暗纹绫做的。绫袜质感柔和、光滑,穿着很舒服,可是走快了却容易滑脚,而细葛布做出来的袜子,虽然没有绫袜的丝柔触感,却一点都不滑脚,更适合他这样步履匆匆的武人。

之后,李金秋又给他做了一套亵衣、亵裤。夏奕原本的亵衣、亵裤不是丝绸做的就是白绫做的,跟袜子一样,质感柔和、舒适,可李金秋却用寻常人家常用的细棉布给他做。

夏奕一开始也颇有些不以为然,可是等衣服做好穿上之后才发现,这细棉布做出来的亵衣、亵裤似乎更贴身,而且细棉布还能吸汗。不得不说,这样的材质同样更适合经常出汗的他。

李金秋本来还想给他做外袍,可是被当场否决了。夏奕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一口回绝,只是下意识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身上穿着李金秋给他做的衣物。李金秋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似的,并没有过多的纠结,微笑着说知道了,然后就又开始给他做袜子、做亵衣、亵裤,之后再也没提过要给他做外袍的事。

日子就这样安宁祥和的过了半个月,直到一个下午,小厮传话说侯爷在外书房等着世子爷,让世子爷即刻就去,夏奕闻言便去了外院。这一去,就是整整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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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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