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命乱两千年兄弟 路遇贤一两金卢植

第二章 天命乱两千年兄弟 路遇贤一两金卢植

第二章天命乱两千年兄弟路遇贤一两金卢植

那董卓虽是得胜,但也被万炜那一身怪力所惊。唯恐随行中仍有奇人异士,不敢再妄言抱陈留王,乃上马与陈留王同行。但至此心中已有废立之意。

待万炜转醒时,入眼的却是泪迹未干的青青。第一个反应就是:‘我还活着!我真的还活着!看来最后那一剑虽然没隔开,但至少挡偏了点,不然以董卓的实力我早就死透了……不过,人怎么会发光?’

青青见万炜苏醒,破涕而笑,立即出去转告崔毅庄主。其时已经是八月末,二更时分,崔毅听到万炜苏醒,脚未及履,身未着物而至,惊喜道:“公,真非常人!昏迷半月复苏,老夫活了七旬,却也是首闻!”万炜方知自己已经昏迷了半个月,崔毅又道:“公不用担心董卓报复,那日场面,众人都以为公已不幸,就连老夫也是回到庄中才发觉仍有一息尚存。如今天子已还都,天将复兴,待公身体康复,定要入京找董卓讨个公道。”

‘天将复兴?’万炜苦笑地闭上眼睛:‘动乱现在才开始呢……只是苦了那两个弟弟。’虽然是怀大志而入三国,但此刻想起那两个喊自己‘哥哥’的小孩,万炜心中还是叹息不已。

回到了梦寐以求得三国时代,但遇到的不在是书里的名字,游戏里的数据。而是有血有肉,情感丰富的人。万炜不是铁石心肠,怎的不会将心陷于这个迷人的异时空呢?

崔毅之兄曾官至司徒,庄中富庶,每日万炜皆以燕窝充饥,参汤解渴。加之其身体异于常人,十日后便可下榻而行。青青侍奉左右,日久生情,你情我愿下遂成好事。崔毅亦将青青送与万炜为内侍,照顾炜生活。

细问之下,万炜吃惊的知道,原来董卓发出的光芒,是修行古武术大成,打通玄关,境界达到超一流武将时方才有的特征,被世人称为“战气”。具有在短时间内全面提升能力的作用。

当今天下,超一流武将不过二十人。

万炜痴痴地仰望天空,不言不语地憧憬着什么……

又三日,京都大变:先,董卓诱吕布杀执金吾丁原,吞并其部众。废司空刘弘而自立,又迁太尉,假节钺虎贲。今竟废少帝为弘农王,立陈留王为帝。

崔毅闻讯大惊,急忙来见万炜。万炜虽早知如此,但此事当真发生,也不禁唏嘘不已,道:“董卓既私行废立之事,其必有不臣之心,则天子有难矣!”崔毅惶惶不能自安,忧虑道:“如此,老夫该如何?”万炜缓缓道:“公不闻‘团结才是力量’么?(作者:这句话,古人能闻才怪列。。。)我一个人不过是沧海一粟,无力翻天。唯有集万人之力,方可救汉室于危难。公家资甚厚,可速招募兵勇,彷贤才于山野,以求日后能为苍生出份微薄之力。”崔毅点头称是,忽然觉万炜语气不对,问道:“公似不欲与我等同行?可是仍怪老朽先前无礼么?”万炜摇头,呵呵笑道:“不关事,不关事。崔公莫要将那点小事放在心上。只是…二弟以兄长待我,我自当履行兄长的责任!如今二弟有难,岂有舍其而去的道理?等我康复,便要进洛阳,找他两个!”崔毅后退三步,做辑叹道:“以功名为粪土,视恩情为泰山。期间虽有些大不妥之处,嘿,但的确值得老夫赞一声‘大丈夫’!日后公若需帮忙,只需差人告知一声,老朽定鼎力襄助!”

回到三国后,万炜这才发现,自己原先多么幼稚。一统天下?这是的确是当时的志向。但如今,明知少帝过年之后将被毒死,如不去救人,就算统一了天下又如何,扪心自问,良心能安否?所以不管此行危险有多大,万炜还是决定了,去把那两个叫自己‘万哥哥’的小孩救出来!

如此又过了七八日,万炜身体尽复,乃告别众人,收拾行装便要进洛阳。临行时,私告青青:“如若我三年不回,你可自寻良家再嫁,切勿自毁青春。”青青垂泪,倔强地摇头答道:“青青身属君,心亦属君。君三年不回,青青等三年;君若不幸,青青当追随于地下。”万炜再三劝之,青青含泪而笑,却是不听。万炜只得转告崔毅,望崔毅多加照看,崔毅自是满口答应。

万炜带上钱粮,单人独骑朝洛阳进发。

洛阳确实是古代的超级大城,上下两千年,共有九朝以此为都,这在另一个方面可看出洛阳的繁荣。近代之时,洛阳屡遭战火,城墙多处破损,无复昔日风采。而此时的洛阳却是正值繁荣之时,未及进城,万炜已为那高耸雄伟的城墙所倾倒。

但,洛阳大火快烧起来了吧。想到这,万炜只觉意兴黯然,乃拨马而入。

洛阳主道极宽,可容十六骑并行,但此刻却只有两三之人间或而过;道旁本俱为店铺,但此刻却不闻叫卖声。

董卓入京不过两月,洛阳已败坏至此。

万炜左右找不到打尖客栈,正烦恼之时,忽有五六骑,手持利刃而至,见万炜有马,上前围而问:“你是何人?”

原来董卓自入洛阳,纵兵四处掠夺,但毕竟根基未稳,并不想惹上私拥甲士之强豪重官。因此手下每每在下手前问‘何人’。如是某官家属。自会报上家世官位,卓兵也不会为难。万炜自是不知,当下答道:“某姓万名炜,表字芯逝。来京寻亲。”

围者互看一眼,不再说话,举刀便朝万炜劈来,万炜粹不及防,努力躲避仍是中一刀,剧痛之下不及它想,反手拔中兴剑朝一人劈去,那人以马刀来搁,不想中兴剑极其锋利,反被万炜连人带刀劈为两截。余者皆惊,万炜乘机猛踢马肚,狂奔而逃。那些士兵虽心存惧意,却也贪图那宝剑锋利,不肯放走,乃高呼‘休走了逆贼’衔尾追杀上来。

万炜带伤,自知敌不过乱兵,只有连连催马狂奔,怎奈座下马连日奔走,早已力乏。一柱香的功夫,与追兵距离不远反近。至一豪宅前,终于马失前蹄坠于门前。追者围上狞笑道:“小贼,竟敢反抗官兵,造反了啊!”万炜不答,扶着门前石狮缓缓立起,狠狠盯着说话之人,暗道‘难不成报不了弟仇,成不了霸业,竟要死于此等乱兵之手不成?’想及此,不由一股怨气冲天,直身挺剑,张发怒道:“就算死,我也要拉你们做垫背!”追兵惧死,不敢上前相逼。

正僵持时,忽然府门渐开,一将身着锦袍,手持大戟而出,微微一塄,随即冷道:“谁借的尔等胆子,竟然跑到本侯门前撒野!”

追兵闻声一看,脸色霎时变的惨白无比,皆下马拜服于地,颤声道:“有乱民抗命,我等追至此,不想惊扰将军!但望将军念在我等是华校尉手下…”来将不屑道:“华雄手下?华雄手下就可令某家府门染血呐?”

言罢,举手看似简简单单的一挥,长戟到了半路,竟然化做五道丝毫不差的戟影,一瞬斩尽五人。再细看那大戟:两旁枝,一似月牙斜挂,另一则似残阳断半。整个戟头似‘方’字而长点,似‘天’字而短横。戟身长约丈四,布满精美而玄妙的花纹。隐隐间,若有若无的红光一闪而逝。

万炜心中一跳,看向来人:身罩锦袍不掩其威,手持画戟更添其势。身形比自己还高出一头,大概一米九、两米之间。金冠束发,面如寒霜,形如刀削,两眼即使在不经意间仍旧闪烁着如刀剑般锋利的眼神,直叫人不敢对视。万炜倒吸一口凉气:“我靠~~我没那么衰吧。那把戟莫非是传说当中的方天画戟?而那个人莫非就是天下无双的吕布?”

吕布看到万炜,突然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冷竣的脸庞生生刻出几道惊疑,踏前两步道:“你何处人也?为何会被追杀自此?”

万炜此时正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三国第一勇将,头脑正一片混乱,下意识地回道:“五原郡九原!”

吕布厉声道:“果真为九原人?为何口音不对?”

万炜被吕布一凶,回过神来,方知自己刚才恍惚之下把吕布的老家给报了出去。心中苦叫不已,却不敢改口,只的顺水推舟继续胡纠道:“这…九原人出生,但家里太穷,不能养。恰好有一行脚商见我那时长的可爱,有意收我为义子。我父亲乃将我送予其扶养,以后我便随养父行商,故而不识家音。”

吕布脸色稍微缓和,又上前两步,又问道:“你今年几岁?”

万炜心中疑惑,不明为何吕布会对自己的家势感兴趣,但却不敢不答:“今年一十六。”正说间,突然也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手捂脸,一手指着吕布的脸,喉咙里发出一阵没有意义的声音,竟然就这么昏了过去。

“天哪!那吕布的长相竟然于自己的脸有八分相似!只是几分彪捍的杀气,令吕布多了那种摄人的气势。难道……我家祖先和吕布有关?”这是万炜昏过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吕布急唤下人,叮嘱道:“将此人送至房内,好生照顾,另招军医来。”望着众人小心翼翼地抬进去的少年,心中百念俱生,吕布家中贫穷,少有勇力,且伶俐聪明,家中甚是器重,乃举全家之财送其至郡府学堂,望吕布能有飞黄之日。不料未等吕布学成归来,河内郡内暴发贼乱,吕家村为贼众洗劫,村人或死或逃,不知所踪。

之后,吕布以为自己成为无父之孤儿。想不到……

“年龄比自己小了十岁,肯定不是直属亲戚,但那张脸……”吕布又比了比到自己鼻子的高度:“还有那身量,似极了吾吕家儿郎。说不定是我族人呐!”

思及此,吕布寒霜般的脸露出了一丝暖意:‘可能,自己不会在是孤独一个人了!’

转头唤来一军士,嘱咐道:“你去相国府,便说某家中有事,告假一日。”那军士领命去了。

吕布这才转回府中,径直入万炜房内。待立于旁,静静地看着医者为万炜治疗。片刻,医者起身行礼答道:“这位公子并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又受刺激才昏迷,不刻就便醒。日后稍微进补即可回复如初。”吕布心中方安。

果然,过不了一时辰,万炜悠悠转醒。看见吕布,两人于床头相视不语。非不欲语,实乃不知所欲语也。

良久,万炜才喃喃道:“公,吕布吕奉先?”吕布点头,反问道:“你叫什么?”万炜迟疑道:“我……万炜万芯逝,这…不会是我的……”万炜原意是问吕布是不是自己的祖先,幸好最后关头清醒过来,没把‘祖宗’二字说出。那边吕布会错意,点头道:“或许我两人为表亲。”

万炜忽觉的老天给自己开一个老大玩笑。明明自己是要进京刺杀董卓,哪想到阴差阳错下竟然要成为董卓干儿子,贴身护卫,三国头号勇将吕布的亲戚。天下之大,有谬甚于此乎?

吕布见万炜低头不语,又道:“你年方16,应该还记那次贼乱。我以为族人皆遭毒手,想不到,想不到啊!我族不只某独活于世!依你所言,极可能是族人在逃难之时,无力抚养才将你托于他人。”吕布越说越觉得自己所言非虚,几句下来,已经把万炜实实地定为自己族人了。根本没看见万炜对自己说的几乎是一脸茫然。

万炜看到吕布那张原来阴冷的脸变的欣喜若狂,心中某根弦被轻轻地拨了一下。但心里还想着要刺杀董卓,不安道:“不是吧!”还待给自己找理由,吕布笑容不变,打断道:“某亦知你一时难接受,但你与我形容如此相似,想来不会出错。兼你那时年幼,记不得族中百号亲友,某不怪你。你可在某这里住下,日后待某将家乡事情细细告诉你!”又道:“既然不知你父亲是何人,今后你我便以兄弟相称。待某今晚设宴,教众人知晓某家也有弟弟!”

说罢,欣喜而去。

万炜愕然片刻,颓然躺下,心道:‘怪不得说吕布举动,不肯详思,辄喜言误。今天看来,果然如此!’又检视行李,中兴剑仍在,心中稍安。

稍顷,吕布带着婢女十数人返回,道:“汝等伺候吾弟沐浴更衣。吾弟带伤,须小心伺候!”转头对万炜道:“我已令人下去备宴,又发贴给百官,晚上我便给二弟引见!”

万炜心中咯噔一下,暗叫完了。那样,董卓肯定是要来,他一来不管我是不是吕布的弟弟,认出自己就是那日冲前保驾之人,那还不是一个死字!

心中着急,怎么想都想不出什么对策。最后咬咬牙齿,配中兴剑而出席,准备是拼个鱼死网破了。好在吕布好武,出席亦是配剑,对此并无它想。

夜,静静地降临了。万炜忐忑不安地随着吕布入席.

吕布为董卓心腹,董卓即至,而百官无不敢不至。所以当晚,都亭府上人头汹涌,上至太傅袁隗,司徒杨彪,太仆王允,下至无名郡史皆备礼物来贺。吕布甚为高兴,闻董卓将至,乃引万炜并百官一齐出迎。

万炜面上微笑但心中却是七上八下,尾随吕布出门迎董卓。见董卓带甲士百余,乘’竿摩车’而至(竿摩车者,金华青盖,爪画双蟠,服饰近天子也!)吕布上前拜呼道:“义父。”董卓下车,搀起吕布,微责道:“自家人见面,无须多礼。今闻吾儿寻至亲友,吾心亦甚喜。布儿快替我引见。”

吕布乃引万炜见卓。万炜把头拜的低低的,恭声道:“见过叔父。”董卓笑着搀起,突然疑道:“侄儿面容甚是熟悉,好似曾见过!”万炜心中一动,估摸是那天天色已晚,兼之自己掉入泥中,泥遮脸,故董卓虽疑惑而未能肯定是自己。乃诓道:“小子貌似家兄,叔父一日未见家兄,怕是思念才让叔父觉得如此吧!”董卓释然,携吕布之手而入大殿。

万炜方舒口气,又见王允频频以目视己,乃点点头表示会意,随吕布而入内。王允自带满肚狐疑与杨彪入座。

吕布引万炜见过百官,乃开席庆贺。酒过三旬,杨彪忍耐不住,持酒朝吕布贺道:“兄弟分别十余载,今日重逢,大喜之事也!某借一杯水酒,祝贺将军兄弟重复,芯逝落叶归根,心中有国。”

落叶归根与心中有‘国’能扯上多大关系?杨彪这么说,就是在询问万炜到底是投靠了董卓,还是欲得虎子而入虎穴。

万炜会意,亦持酒而立,回道:“多谢太尉。炜不是忘本之人!”

两人皆满饮杯中酒。王允,杨彪等当日在少帝旁,明白万炜是少帝所封卫尉之人,这才放下心来。

此例一开,众官皆举酒来贺。万炜推以负伤,只浅尝而止。不想座上董卓听了,怒道:“谁人伤了侄子,好大胆子!”

吕布道:“义父息怒,骁骑校尉华雄下属自行惹事,某已斩之。”

董卓乃令华雄赔礼。华雄心中虽万般不愿,仍持酒向万炜赔礼道:“某治军不严,累君受罪,华雄给你赔罪了。”万炜慌忙立起,回敬道:“不干将军之事。”乃满饮一杯。

时董卓之弟董旻对兄长宠幸外姓颇为不满,闻言道:“自然非华将军之过。偶有不肖军士犯些许小错,岂要校尉一一赔罪?另,华校尉之卒犯事,自该由华校尉自行裁决。吕将军怎能擅自斩我西凉士兵?”

吕布放下酒杯,冷道:“如等华雄到来,吾弟岂不早死透。”

董卓见状,急忙道:“此事到此为止,勿多言。”

于是两方不敢在深究。当晚之席至少表面上,众人皆尽兴而归。比及宴席散,董卓临走之时,对吕布道:“明日可带芯逝上朝。”

万炜愕然,明日见了刘协,哪还不被认出来!不管献帝如何聪慧,但毕竟年幼,见到自己,只要喊一声,也不管喊什么,就暴露出自己与帝相识。那时……万炜打了个寒战,才知道,董卓其实对自己仍有疑惑,刚才是碍着吕布的面子才假装释然。

谁说董卓无谋?这家伙心机可深着呢。

当下万炜假谢过董卓。正着急呢,王允忽至,未等王允说些场面话,万炜已抓住王允之手,刚想叫救命,忽见旁人皆诧异地看着自己,方觉自己鲁莽了些,还好万炜脑筋够快,立马转口道:“太仆盛名,令小子失态了。”

王允会错意,乃轻拍万炜手道:“公之心,吾已知。”言罢,非常潇洒的转身欲行。万炜大急,扯其衣角道:“明日上朝之时,勿望美言几句,使帝对我有个好印象!”王允一呆,正色道:“公以为允为何人呐!”乃拂袖而去。

吕布不解,轻声问万炜:“二弟何必招人白眼。有董卓进言,还怕少帝不听么!”

吕布竟然直呼董卓名讳?万炜心中极是诧异。暗想,吕布对董卓有异心,应该是在长安时,王允巧施连环计之后啊。怎么现在他就……

又想起来,打自回三国后,就没几件事和三国演义,游戏里说的一样的……唉~~祈祷,貂禅一定要在王允府上啊。

一夜无话。

万炜体异,身体伤处次日痊愈。未及天明,已被侍女唤醒。晕头晕脑地被伺候洗漱更衣后,才随吕布入朝。途中偶遇董旻,旻对待吕布甚为倨傲,印象当中傲横的吕布却未见怒色,对待董旻仍是不冷不热。万炜对吕布越是琢磨不透。

早朝开始,万炜因无官职而立于殿外,心自忐忑。还好王允果然不负万炜所托,比及万炜听宣进殿之时,少帝刘协虽面有激色,仍能平静道:“此人便为带兵杀贼勇士。吕将军之弟?”

万炜当场就“恩啊?”一声冒了出来,自己什么时候带兵杀贼了?董卓见万炜面带疑惑,乃出列高声道:“正是此人带西凉勇士八百斩贼首三千,并获钱财无数。立此大功,皇上定要封赏才是。以臣之见,可表其为校尉以嘉其忠。”

帝未言,杨彪暗思,万炜已是卫尉,位列九卿,岂可封校尉?乃出班躬身奏道:“启禀皇上,臣认为不妥……”帝不耐,打断道:“卿无须多言,既是吕将军之弟,必多勇力。朕准董卿奏,封万炜为扬威校尉。俸禄两百石,特准可自行招募部曲。”

董旻以目视华雄,后者出班,语带不屑道:“皇上,以我观之,这万炜未必有勇。昨日竟被一士兵所伤,可知其能!”

帝皱眉。万炜暗自恼怒,抬头叫道:“口说无凭,臣请试之。”时殿内有一铜鼎香炉,重逾千斤,万炜以双手托鼎足,大喝而拔,举过于顶。仍能开口说话:“公见炜力否?”华雄呆立,不知如何对答。

帝抚掌笑道:“卿之力,朕知也。”万炜乃吐气卸鼎,面不改色。

后董卓又奏几事,言词颇不敬,帝大约是见到万炜,心情甚好,对董卓所请之事,一一许之。

早朝过后,吕布随董卓而行。万炜不愿与董卓同行,乃引吕布亲卫数人欲还吕府。

路上,西凉士兵公然劫于道左,携金银出民宅者亦不在少数。听闻受害者撕心裂肺之声,万炜心中大恨,但吕布亲卫在旁,万炜不敢轻举妄动。正行间,忽见一老者蜷坐于地,面上有一刀伤,自额到唇,肉自内翻出,无治而腐,甚为恐怖。万炜再忍耐不住,自怀内摸出二两金,掷于老者前,道:“老人家,快些寻医去吧。”

老者瞟了一眼地上金,转怒道:“竖子辱人耶!”万炜愕然,旁边卫士怒喝道:“吾家二爷好心,赏汝金银。汝心为狗所衔耶?”说罢,便欲拔剑斩人,万炜急忙喝止,但心中不愤:“老人家,我见你面有刀创,恐汝不治,方予你钱财。何言辱人?”老人缓缓站起,望着万炜,疑惑道:“你不认识我?”万炜定睛看了一会,旦见此人虽被重创,面色枯黄。然则身长八尺,更间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傲气。万炜估摸此人必非猪狗辈,但恼其出言不逊,冷哼一声:“你是何人,关我何事,我又为何需知!既语言不通,某告辞便是。是否寻医,自便。”

老者忽然正容谢道:“某语言得罪公子,望见谅。”万炜见其语气诚恳,心中缓和,道:“在下不得其便,老人家可自行寻医。”老者笑着拾起金子,道:“公子欲害我么?”这话一出,既便万炜在好的脾气也再忍耐不住,拔剑冷道:“某见你刀伤甚重,乃予钱于汝医治,又敬汝年老,故言语相让,你如此再三辱骂某家,为何?”老者面色从容,将金抛还万炜,道:“公子不闻谋财而害命乎!老头我能活至今天,正因我身无长物,贼视而不见。如怀此二两金,未见医,怕是先见西凉豺狼了!”

万炜愕然,半晌方收剑回鞘。又见此褴褛老者有此见识,甚是惊奇。乃道:“既如此,家兄府中有良医,公可随吾回府。”老者迟疑片刻,推托道:“不会骑马。”老者越是推托,万炜越是好奇。乃下马道:“那小子陪公步行。”老者无奈,只得随万炜而行。

行间,万炜问道:“不知老人家名讳?”老者略思量片,方道:“老朽不愿告公子真名。如公子不弃,可称某木翁。”万炜疑道:“木翁有仇家?”木翁点头:“如仇家知老夫与公子亲密,恐怕会害了公子。故不能说出真名,请公子见谅。”万炜笑道:“如此,某亦不追问。但木翁可放心,家兄贵为都亭候,可保翁无忧。”木翁浑身一震,道:“都亭候?那不是吕布,吕奉先么?”万炜道:“正是家兄。”木翁默然不语。

回到府中,万炜寻医替木翁医治,又拨房予其居住,木翁自始至终不发一言。随行亲卫皆骂‘不识抬举’。

比及诸事皆定,已至晚膳时分。万炜摸了摸一日未进食的肚子,思寻木翁言行,不由猜道:“莫非木翁仇家便是吕布?但以其‘不食嗟来食’的性格,怎地又会进仇家之门?难道以他那身板,却想刺杀吕布?”

乱想间,忽一侍者快步走来,恭声道:“二爷,大老爷回来了,请您去膳厅共进晚膳。”

万炜乃随侍者至厅,见吕布与正妻严氏并女儿吕娟坐于桌前。万炜告声罪坐于吕布之下。

吕布原配严氏本为五原一寻常富豪之女,长的颇有几分姿色。现下吕布受宠于董卓,家中富裕过原先百倍。严氏的穿戴不由有点暴发户的味道,一身上下珠宝不下二十件。见万炜入膳厅,乃道:“昨日未成细看,仅听奉先赞小叔。今日一见,夫所言非虚也。小叔果然生的仪表非凡,不愧为吕氏族人。”

万炜听出严氏那句‘不愧为吕氏族人’分明是有点瞧不起自己这个上门亲戚的意思。不由苦笑道:“此事我至今还在云里雾中。自从养父遭黄巾遇难后,吾以为某以后是一口吃饱,全家不愁了。那想到…竟然还有个大哥。且吾两人形容如此相似!”

吕布有些伤感地笑起来:“如若不是两人生的一副面孔,恐我亦认不出弟来。不过,既然上天令吾兄弟重逢,不叫某孤独一生,某亦会珍惜。日后,看吾两兄弟一齐闯天下!”

万炜知史实中,吕布为部下反叛,死于白门楼,所以当下心中颇有感触。又知吕布乃当世第一猛将,被曹操赞为“人中吕布”,天知道,如果吕布与自己这个知晓历史走向的人走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情。

但吕布刚腹自用,不听人言,虽然认自己为弟,天又晓得他会不会接受自己的建议。

当下万炜道:“大哥说的是。只要吾兄弟两人合力,力能断金,天下人皆为猪狗!”

吕布大笑,道:“好好好!这话暂且不说,今晚吾兄弟当同塌而寝,以述十六年兄弟情。来来来,先吃饭,此乃皇宫御厨所作,凉了就坏了口味。”

万炜毕竟只有十六岁,小孩心性仍重,听闻能吃到传说中的御厨所做的食物,哪里还管什么说话礼节,直接动筷扫荡起来。吕布女儿吕娟拍手笑道:“真似下山之猛虎,出海之蛟龙,威不可挡!”此话也不知从那说书人口中听来,原本形容猛将勇士之词用在这时候,不伦不类的却与场景颇为合拍,引的众人大笑起来。

众人之间的隔膜也随之淡薄了一点。

饭后,严氏携女回房。吕布与万炜在后院花园石庭内摆下酒食,把酒言欢。

古时酒醇而不醉,就算是万炜也能喝上许多。

三杯酒下肚,万炜打开话匣子,把今日救木翁之事尽数告知吕布,又宛转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吕布持酒笑道:“此事吾已尽知。二弟莫怕,某非但与其无仇,还有救命之恩,他必不会害我。”悠哉地饮了口酒,又道:“二弟好本事,连他都能收服。日后,可向其请教兵法韬略,那老头儿可是个好老师。不过注意一点,定要待以师礼!”

万炜大奇,急道:“大哥认识?他是谁?”

吕布将杯中物吞入肚内,赞了口好酒才道:“昔日三路讨黄巾主帅之一,白马公孙赞之师,尚书卢植,卢子干!”

万炜惊而起立,目瞪口呆。卢植非但是公孙赞的老师,而且还是刘备、刘玄德的老师。只不过,刘备现在还仅仅是一平原令,默默而无闻罢了。

还好,万炜毕竟是现代人,对朝廷大官也没有那么多感觉。一会儿的功夫,万炜便镇静下来,道:“卢植名重天下,怎会落魄至此?”

吕布把酒迟疑了一会,才道:“二弟,今日之事关系重大,你必不可让第三人知道!”万炜点头答应,吕布才说道:“当日董卓拥重兵,议欲废帝,乃聚百官于殿。初言‘大者天地,其次君臣,所以为政。皇帝暗弱,不可以奉宗庙,为天下主。今欲依伊尹、霍光故事,更立陈留王,何如?’

中军校尉袁绍挺身抗言,董卓大怒,拔剑言:‘天下事在我!我今为之,谁敢不从!汝视我剑不利乎!’袁本初倒有几分胆色,并不为所动,亦拔剑曰:‘汝剑利,吾剑未尝不利!’董卓怒而欲杀袁绍。当时李儒知袁家四世三公,门下遍及全国,且袁绍统领西园八营军士,恐卓杀绍触怒袁家导致两家火拼,乃进言而止。袁绍提剑离席而去。

董卓盛怒下,又言‘昔霍光定策,延年按剑。有敢阻大议,皆以军法从之!’坐者震动,唯独尚书卢植抗言曰:‘昔太甲既立不明,昌邑罪过千余,故有废立之事。今上富于春秋,行无失德,非前事之比也。’董卓怒而罢座。回府,欲将三千虎贲连夜抄卢植家。

时,蔡邑与其交厚,又得董卓重用,乃建曰:‘卢尚书乃海内大儒,人之望也。今先害之,天下震怖,得不偿失!’于是董卓面上答应只免卢植官,私地下却使人追击。卢植得了蔡邕秘报,有了准备,家丁死战,卢植得以暂且脱身。恰好那日我与高顺在野外练兵,撞上带伤卢植,某敬其抗言之勇,乃私藏彼于辎重车内。卢植方才躲过追兵。

当时他还大骂某鹰犬来着,想不到机缘巧合下,彼竟入了我府上。

人生机遇,果然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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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温侯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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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命乱两千年兄弟 路遇贤一两金卢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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