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情种与叔叔

7.情种与叔叔

龚名转过头,看到杜加穿着白大褂站在他面前,他突然想起来,问杜加:“你是在这家医院规培实习?”

“恩,我一直在这里。”回答过后,杜加走过来说,“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你是哪里不舒服吗,名哥?”

“我没事,我是来探病的。”看到杜加,龚名正好向他打听道,“你是学外科的吧?”

杜加:“是,我正在跟着导师实习。”

龚名指着身后的病房,问:“这里面住着的都是你老师的患者吧?”

杜加:“有一半是。”

“你老师手里有一个叫吴玉雯的患者吗?”龚名继续追问。

杜加想了一下,回他说:“有,我记得她,上周一刚做的手术。”

“上周一……”在那之前的一天,不正是贺辰向他借钱的日子吗?龚名询问杜加,“她做得是什么手术?”

杜加:“肝肿瘤切除。”

龚名:“良性恶性?”

杜加犹豫了一下,才回他说:“切片要在一个月后才会化验出结果,但肝脏部位的肿瘤很少有良性的。手术进行时,我也在旁边辅助老师,看到那个肿瘤呈现出来的表状,基本可以确定是个恶性瘤。”

“好,我知道了。”龚名低落地叹了口气。

看到龚名这个反应,杜加忍不住问:“这位患者是你什么人啊?”

“一个关系很近的阿姨。”龚名告诉杜加,“以后她的病情,麻烦你多留意下。如果有什么情况变化,你也告诉我一声。”

“好。”杜加答应下来。

龚名挤出了一丝微笑,拍了他肩膀两下,“麻烦啦!你还在上班时间,我就不多耽误你了,有时间找你和大超一起出来吃饭。”

龚名走出医院,掏出电话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给爸妈。他们跟雯姨几十年朋友,肯定想要了解她的最新消息。尽管他有点担心,父母上了年纪后,血压都有点不稳定,这样的负面.消息,他们听到后可能会受到刺激。但他沉思过后,还是觉得告诉给父母知道比较好,毕竟对于雯姨来说,现在是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

龚名按下母亲的号码,结果拨过去后,听筒里的机械女声告诉他母亲已经关机。他又改给父亲播,父亲也一样关机。

这俩人在搞什么?!龚名把电话收回去,随便在外面买了点寿司,准备回家吃掉后,大睡一觉。

这一觉他直接睡到了傍晚,天蒙蒙黑的时候,龚名接到了母亲的回电,“刚才在飞机上,手机一直关着,现在开机才看到你的电话。”

“飞机上?”龚名问母亲,“你跟我爸去旅游啦,去哪里了?”

“也不是旅游,我们是来H市考察的。如果这里方便居住的话,我跟你爸就在这里买个房子,打算长期定居在这儿了。”

“挺好的,我也一直希望你们找个气候好的城市养老。”龚名支持母亲,“H市环绕着海岛,空气清新,城市发展也不错,是个适宜居住的城市。”

“还不就是图这里气候好吗?”说到这里,龚母坦白道,“前阵子,你父亲的气管炎犯了。医生说他这个病受天气和环境的影响很大,A市气候干燥,雾霾也越来越严重了,我这才跟你爸研究着换个城市。”

“爸犯病是什么时候的事,严重么?”龚名听到后,紧张地发问。

“不严重,所以才没告诉你。你一个人在外地工作,够忙够累的了,就不用担心我们了,我跟你爸能照顾好自己。”说了半天,龚母突然想起来问,“对了,你给我们打电话有什么事?”

龚名:“啊,我是想告诉你们,我见到雯姨和小辰了。”

“你见到他们母子啦?”龚母的声音里都带着激动,听到后立刻着急地向他发问道,“他们现在怎么样?”

“他们……挺好的。”龚名想到父亲的病情,把原本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只捡些好的方面告诉母亲,“雯姨带着小辰来这里进修钢琴,预备考这里的音乐学院。”

“是啊,那孩子今年要考大学了。”挂断电话之前,龚母不忘嘱咐他,“他们现在跟你同在一个城市,你没事的时候多走动照顾一下。学校的事情,你是大学老师不是也熟么?多帮小辰关注留意一下。”

“我会的。”

龚名最终还是没把雯姨得病的事告诉母亲,以他对父母的了解,若是他们知道雯姨生了病,一定会立刻赶过来。现在父亲为了养病,刚刚飞去了H市,他不能再让他们来回奔波。雯姨那边的事,他就自己多留点心吧。

电话放下后没多久,铃声又响了起来,龚名一看屏幕,是张云超,“晚上有空吗,出来吃饭啊?”

龚名调侃他问:“今天怎么这么好啊,想起找我吃饭了?”

张云超嘿笑一声,“听杜加说,今天他在医院里见到你,说起有空一起出来吃饭的事,我想择日不如撞日!你到底来不来?”

龚名应道:“来来,你找我我还能不去么?”

张云超提议说:“你来我的川菜馆啊?”

“不了,今天不想吃辣,还是去上次的西餐厅吧。”龚名想看看还能不能在那里遇到贺辰。

40分钟后,龚名到了MISS餐厅。他一进门,先扫了一眼三角钢琴那里,没有看到人,随后便看到了向他挥手的张云超。

“我已经替你点过餐了,体贴吧?”张云超笑嘻嘻地向龚名邀功。

龚名面不改色,“体贴,但愿呆会我看到餐点时,都是我能下咽的。”

张云超没有生气,反而寄出了感情牌,“这你就多虑了,我们俩二十几年朋友,你的口味,我比你的历任男友都清楚着呢。”

“行行,我谢谢你这么细心看重我。”说话间,龚名看到餐厅的钢琴前坐上了一个演奏者,但却不是贺辰。

看到龚名眼神飘忽,语气也有些不耐烦,张云超忍不住问他:“怎么心神不定的,是不是最近感情生活不顺利?”

这时候,服务生把面包和蘑菇汤端了上来。龚名喝了口餐酒,告诫张云超:“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让我安静地吃口饭,行不?”

“不提感情的事可以,但让我安静我可做不到,那样我还找你出来陪我吃饭做什么?”张云超说得义正言辞。

“好,那你说吧。”龚名放弃了,他也知道闭嘴这个要求对于张云超这个话唠来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张云超毫不在意地开口命令他说:“交给你个任务,帮我留意一下你身边有没有人要兑酒吧的?”

“兑酒吧……你不想干了?”龚名难以置信地向他发问,“这不是你最喜欢的事业吗?”

张云超无奈地摇了两下头,“不干了,再干媳妇就跑了,空有事业有个卵用。”

“没看出来啊,张云超,你还是个痴情种。”龚名看向张云超,意味深长地说。

张云超叹了口气,“他年纪小,愿意真心跟着我,我为他做点牺牲也是应该的。”

听到“年纪小”这三个字,龚名的脸不由得僵了一下。而后,他脱口而出好奇道:“跟年纪小的相处会不会很麻烦?”

“岂止是麻烦,那是相当麻烦。”龚名的这个问题,开启了张云超的抱怨模式,“就说我开酒吧这件事吧,他总是觉得我目的不纯,臆想我企图利用酒吧的资源和便利去拈花捻草。大概也是年纪小的原因,他总是缺乏安全感,总要靠跟我闹别扭来验证我对他的关心度。为了哄他,我真是花了很多心思和精力。”

龚名瞥了他一眼,看不惯地直言道:“我看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哈哈,被你听出来啦!”张云超难掩幸福地说,“麻烦确实是存在,不过每当看到他年轻紧致的脸,摸到他润滑的皮肤时,我便立即觉得这些都是幸福的麻烦,根本微不足道。”

龚名向他投去了一个鄙视的眼神,“怪不得杜加不放心你,你这么污,谁能信得过你?”

张云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自豪地嘿笑了半晌,而后突然盯着龚名,反应过来:“不对啊,你从来都不关心我的感情.事。今天你小子怎么回事,不是你也找了个小的,来找我取经吧?”

龚名立刻否定:“我可没有,你别乱猜!”

张云超凑上前,八卦道:“这么多年兄弟,跟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来快说说,是什么类型的,我可是有一肚子的宝贵经验等着为你传度呢。”

“呵,收起你的宝贵经验吧。”龚名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讥讽他说,“你搞不定杜加,都落到要卖酒吧的份上来讨好媳妇了,我要你那些失败的经验有何用?”

“诶,你这人……真是好心没好报!”张云超不乐意了,“我对杜加根本就没使过什么恋爱技巧好不好!技巧那是对炮.友用的,对爱人只需要真心。杜加是我的宝贝,我才不舍得跟他耍这些小心思呢。”

龚名没有说话,依旧用一副鄙夷的眼神望着他,看他还能继续装到什么时候。但张云超这次没有再激动反驳,而是改用慈悲的目光,一脸同情地望着龚名,炫耀道:“不过这种又爱又虐的感觉,像你这种冷血的人是永远都不会懂的。人类的感情世界太过纤细复杂,不适合你,你还是回实验室继续对着你的小白鼠相依为命吧!诶,你干嘛去?”

看到龚名起身离开座位,张云超以为是自己刚才说得太过了,连忙紧张道:“现在脾气怎么这么大了,说说你都不行啦?”

“我去厕所,行不行啊?”龚名无奈地扭头问他道。

张云超听后安心了,“行行,你走好。”

去卫生间的路上,龚名刚好路过三角钢琴那里。此刻,那里没坐着任何人。正巧餐厅的领班站在那里,龚名上前向他打听:“上周在这里弹琴的那个小男孩呢?”

“他啊……”

就在餐厅领班准备开口回答时,龚名猛地听到卫生间方向传来了一个声音,“你走那么快做什么,等等我啊,小辰!”

龚名转头望过去,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前方的贺辰。他快步走到他面前,问他说:“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也不在医院照顾雯姨?”

贺辰没有回话,这时候,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的年轻男人从后面走过来搭上了贺辰的肩膀,脸贴在他的耳边,亲昵地问:“他是谁啊?”

贺辰抬头看了一眼龚名,语气淡定地说:“我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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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教授的被迫进化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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