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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之岩告诉我,他已经明确地和出版社那边说了,不允许利用安菁的任何不良信息推送,否则后果自负。
我郁闷地告诉他,许医生责备我,说我有私心。
“这件事情我想好了,我不想有任何私心,所以我妈还是得站出来面对和承担。”秦之岩说。
“她不会同意的。”我皱眉。
“必须同意。”秦之岩斩钉截铁。
他拍拍我肩,微笑说道:“这件事你别操心了,你手工学得怎样了?安心学手工去吧。”
对了,手工,后天便周三了,我那个剪纸还没学会呢!
既然秦之岩不让我管,那我就不管了,我走去楼上,打开视频,学做手工。
只坐了一会,便要小解,我有点郁闷,最近怎么老是这样呢。
下午在家休息,为了不让许晋和阮淑琴他们骚扰我,我把手机索性关了。
晚上之岩回来,我问他事情怎样了,他笑笑,说没事,但我隐隐看出,他有些烦恼。
“你和我说说嘛,怎么样了?”我给他倒了热茶,陪他坐下。
“许晋只敢和你咋呼,在我面前,他一个字也不敢多说,”之岩喝了口茶,“安菁嘛,因为许晋这次的态度,有点伤她的心,她情绪不太好。”
“我觉得姐趁早退出的好,不然一辈子都不会幸福。”我说。
秦之岩点头:“我也觉得,那个人,我一直不看好。”
“她自己去决定吧,唉。”我叹了口气。
“我让我妈去自首,所有的一切,不与任何媒体公开。”秦之岩说。
“她会同意吗?一定会和你闹吧?”
“闹有什么用,毕竟她曾经做下的事情,太过于狠毒!”
事情大概就这么定下来了,我们晚饭过后,本来想出去散步,秦宅那边佣人打来电话,之岩接听后,脸色顿变。
“怎么了?”我忙问。
“我妈自杀!”秦之岩拉着我的手,快步往外跑。
我们驱车,赶去秦宅,刚好救护车也到了。
家里的佣人都急坏了,带着我们和医生往屋里跑。
阮淑琴服毒了,送去医院的路上,她断了气。
她留了一封遗书,有忏悔,也有怨恨,依然纠结。
但是,纠结还有什么用呢,闭上眼睛,尘世的一切,和她再也没有关系。
安葬她的那天,夏芸菲也来了,当她把一束花放在墓碑前时,秦之岩和她说了几句:“种什么因,结什么果,希望你从今往后,一心向善,好自为之。”
夏芸菲没说话,看我们一眼后,闷闷地走了。
后来据说她离开了海城,去了国外,再也没有回来。
忙完这些事,错过了磊磊学校的亲子活动,磊磊有些小失落,为了补偿,秦之岩不得不出资,让老师过些日子再组织一次活动。
两周后,刚好六一了,亲子活动上,某爸出尽风头,独占鳌头,某妈略差,不过好歹也拿了第三。
有我们俩的参加,磊磊很开心,毕竟从前,他都只有妈妈到场,如今他和别的小朋友一样,有爸爸妈妈一起,再也没有单亲孩子的自卑了。
幼儿园的生活圆满结束,我们家的小男子汉,下学期就是一名小学生啦!
他个性越来越活跃开朗,不再是那个不太说话,不敢上台的内向小王子。
暑假之后,安菁出狱了。
我和秦之岩在监狱外边等她,许晋没来。
安菁出来了,她越发瘦了,看着很心疼。
她看到我们,大概不见她想见的人,眼神有点失落。
“姐。”我过去挽着她胳膊。
“送我去酒店,我洗个澡,换了衣服,然后去机场。”安菁微笑,但神情明显压抑。
“你要去哪里?”我问她。
我明白她的心里,肯定不想和我们住一起。
“回老家,去陪着妈妈。”安菁淡淡说。
“老家?”
“嗯,妈妈的家乡在湖南,你以后也回去看看吧。”安菁说着,到了车旁。
秦之岩给她打开车门,我和她上车坐下。
一路上我们没有太多话,因为安菁神色倦倦的,似乎懒于交谈。
我们也没有极力挽留她,知道海城这个地方,她已毫无留恋,不必强求。
送她登机后,我和秦之岩相视一眼,都叹了口气。
“希望她安好。”秦之岩声音有点沙哑。
我点点头,希望她回去家乡小城,能沉淀下心情,好好写作,更希望她能遇到良人,过上平淡幸福的生活。
“回家吧。”之岩牵着我的手。
“等我一下,我去洗手间。”我说。
“你最近上洗手间为什么这么频繁?”之岩问了一句,他也发现这个问题了。
我去了洗手间回来,和他说:“也不知道为什么,老觉得憋尿。”
“去做个检查?”他问。
我想想,最近两三年,都是忙这忙那,好久没去做过身体检查了。
“好吧。”我答应,刚好他有时间陪我,我平时一个人最烦上医院的。
(最后几章,会借如汐,写一写我这次的手术经历,因为看书的大都是女人嘛,希望我能给大家做一些科普,也引起大家对自己身体的重视)
我们到了海城妇幼,之岩陪我挂号,陪我上楼看医生。
躺在妇检台上,我看着医生的眉头皱起,心里很紧张。
“长了东西呀,宫腔里有两个肌瘤,附件有囊肿,而且都挺大的了。”医生说。
“啊?多大了?”我紧张问。
“先去做b超吧,囊肿大约有90毫米了。”医生转身,去办公桌开检查单。
“90毫米?”我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概念,茫然地看着之岩。
他比划了一下,顿时紧张了,问医生说:“医生,要怎么治疗呢?”
“你们先去检查,必须手术。”医生抬眼看着我们。
我们俩脑子都有点懵,医生微笑安慰:“不是大手术,别害怕。”
之岩搂着我出了诊室,先去做b超。
B超结果,和医生探测结果,基本差不多,我难以想象,我肚子里边,有个小皮球大的东西。
我们回到诊室,仔细询问医生,手术怎么做,是要开腹,还是微创。
“你们别紧张,可以微创,这种手术,我们医院每个月做几百台,这是育龄妇女常见的病症。”医生很和蔼。
“要住几天院呢?”之岩问。
“像你爱人这种情况,可能要六到七天。”
之岩回头和我商量:“六到七天的话,我明天得处理一些事情,我们后天来住院,好吗?”
医生说道:“这不是急症,可以过两天来,但也不要拖延了,毕竟囊肿很大了,随时可能破裂,如果破裂,引起急腹症,就很危险。”
“我知道了,我们后天过来。”
从医院出来,也许是医生说得很轻松,我倒是不太紧张了。
为了照顾我,这天晚上,他便去公司加班加点做安排去了。
我一个人在家,闲着没事,便打开电脑,在百度输入我的病情。
据说有一种病,叫做百度病
其实不查,什么都不太懂,什么压力都没有,打开搜索,看着各家说法,立即便陷入恐慌。
我之前从没想过,我这些东西会是恶性,查着查着,就心往下沉,好像看有些专家的解说,囊肿的恶变程度很大!
我关掉电脑时,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我和之岩才过上幸福的生活,磊磊还那么小,我不想离开他们呀!
我忍着眼泪,去磊磊的房间。
磊磊睡得很香,我没闹醒他,就依偎在他身边,轻轻亲了亲他头发。
我这个人,可能内心戏也多,躺在磊磊身边,我设想着,万一我哪天走了,磊磊会哭成什么样子。
也许一两年的,之岩不会忘了我,但日子久了,人走茶凉,他必定会有新的女人。
到时候,新女人会不会对磊磊不好呢?等他们有了新的孩子,会不会冷落磊磊?
越想越伤心,我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哭了半夜,回到自己卧室,又怕之岩回来,看着难受,又去洗了脸,才躺下来睡觉。
第二天一早,我还是和平常一样,起来陪磊磊早餐,送他去学校。
之岩今天还在公司,一直忙到晚上才回来,我也调整好了情绪,好像没事人一样。
“我以为你会害怕呢,这么勇敢,一点都不怕?”他问我。
“女人嘛,生孩子前,挑个刺都怕得不要不要的,经历过生孩子的痛后,什么疼什么怕都是浮云了。”我笑了笑。
“勇敢的妈妈!”之岩抱抱我。
然而我心里,并没有那么勇敢,我只是在装得很勇敢。
这一晚,躺在他身边,他可能太累,睡得很沉,我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半夜还悄悄去了趟磊磊的房间,躺了好几个小时。
第二天一早,我们送磊磊去学校后,便回来打点东西,准备去医院。
王姐帮着我整理,安慰我说:“我儿媳妇也这病,去年做了手术,四天便出院了,现在好好的呢,不用怕。”
“嗯哪,不怕的。”王姐这么说,我心里踏实了些,一边又问了不少她儿媳妇的情况,在心里和我自己病情做对比。
“磊磊我会照顾好,你放心去吧,回头我去医院看你。”王姐送我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