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穿书]身边都是我迷弟
正是好景四月,春风染小桃。
楚国英王良宵,貌美宛若谪仙入世,高洁出尘,世人难以企及。然,胎性淫,性好渔-色。继大统后,荒淫无道,昏聩奢靡,日夜笙箫不歇,终为太-祖所灭,国破家亡沦为阶下囚,时常赠与官兵玩弄,最终狎戏致死。
却得一奇事:英王良宵,不举。
----《淫-荡王朝》·楔子
春风乍暖,几瓣落英载着尚未消融的寒意缓缓吹入厅内阶前,几层素帐微微浮动,隐隐露出床榻上躺着的身影。
太医张勤挤进太医院不久,亮了几个难得的好方子,刚刚入了当今皇上的青眼,便被一纸令下,赐给了皇上最疼爱的六殿下。这才上任不久,六殿下在街上纵马受惊从马上跌落,至今昏迷不醒。
活该,张勤面上焦急,心里唾弃,却又医者仁心,想起那个面目污脏目光却迥然有神的肇事者小崽子,又一阵惋惜。
“主子可是如何了?”木石见张勤号完脉,急匆匆上前问。
“只是受了惊,我给王爷一道安神的方子,喝了就好。”张勤走出室内,最终还是忍不住脚步一顿,问道,“那个……泥猴子呢?”
“谁?”木石还揪心着自己主子的安危,一时没回过神,等缓过味儿,又是一阵愤懑,“不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算是祖上保佑着他!吓了我们主子好歹,这罪十里八方都担待不起!”
张勤内心叹了一声,领了赏钱无可奈何地走了。横竖都是命,万般不由人,不管那只泥猴子,赐给英王的自己都是泥婆萨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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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勤前脚一走,床上的不举英王就睁开了眼,他瞪着床顶上的暗纹一阵后,联系刚才一通对话,动了动眼,把眼神转到身侧的手腕处。
果然是一横并排的数字00:00:00:00
良宵理了理思绪,前一刻他正躺在病床上做两年如一日的植物人,父母离世亲人散去,最后只剩毫无血缘关系的邻家哥哥一直不放弃照料着,所有刺激方法都试了一轮后,牧和终于搞起了小偏方。
给躺在病床上的良宵朗诵小-黄-书。
牧和的音调咬得极准,声情并茂就连高H的部分都抑扬顿挫,淋漓尽致。效果也非常好,良宵还没来得及爬起来揍牧和,就被一阵轻妙的声音带到了另一处地方。
[宿主每到一处世界,完成这个世界主角的要求即可获得相应的时间。满足的愿望越多时间越多,直到最终愿望完成便可切换下一世界。若最终愿望未满足,此世界所获得的时间全部清零,转移下一世界重新开始计算。所获得的时间将显示在手腕处,最终作为宿主所在世界的时间使用,也就是说,你获得的是你自己的余生时间。若宿主认为收集时间足够,且系统完成任务后,可转回原世界生活。]
良宵虽然一直靠医疗设备维持生命,但机体日益恶化身形消瘦,剩余时间也是寥寥可数,竟没有预料到在小-黄-书的刺激下居然有了这等奇遇。
良宵想也不想就道:[好!]
小-黄-书真是人类的好伴侣!
这声音大概没遇到有人答应的如此干脆利索,不禁有点困惑,贴心地问道:[你可是认真的?要知道一上我们的贼船,可就难下了。]
良宵不为所动:[我开始倒计时了。三,二……]
[我也是有目的的,在你身上有我的任务,但一进入世界之后,只有你手上的时间陪着你,我会自动消失,只能给你留下世界前半部分的脉络梗概,后面要……]
良宵不耐烦地喊:[一!]
[……]挨?你等等?
*
良宵睁着眼,凶狠肆掠地想要把周遭景色都搜刮到自己眼中,胸中鼓荡着再次睁开双眼甚至能下地行动的激动,他不可抑制地大饱眼福后,畅快地做了几个深呼吸,终于平静了几分,开始想这个世界的脉络。
由于不久前刚遭受了牧和朗诵小-黄-书的荼毒,良宵对这个世界的梗概记得还算清晰。主角叫良宵又是六殿下,长相出尘貌美,却是个空有其貌的草包,偶尔做几首歪诗淫词也被众人捧成文曲星下凡不说,其人个性恶劣不堪,男女荤素不忌。不仅视人命为草芥,且因为自身雄风难振,专爱掳掠些肤白貌美或妖冶或芙蓉般的少男少女豢养起来,每个人按照长相单独分了院子,兴致时便挑出几人灌上药锁进专门的屋里。英王便在隔壁屋里观看对面的**,以满足自身渴求难需。虽然自身不举,但为了读者们的性-福,英王短暂一生独爱XX与OO。内容招式不但花样百出描写入骨,单单看一眼也觉得面红耳赤。
这英王应了祸害遗千年的说法,硬是生生克死了其他兄弟,最终做了皇上。登上帝位,劣性难改,愈演愈烈,当年身边男女死的死残的残,余下几个全身的也是半疯不癫,却不知有一名少年性格坚毅,被英王辱弄几次后,终于脱身而逃,最终在英王当道的乱世不堪中隐忍图谋揭竿而起,灭了大楚。
被俘虏的良宵被太-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成了不如娼-妓的玩物,供人人玩乐取弄。又有人发现英王良宵不举,恶性难抑,各种激烈刺激的法子都用在了后-庭-花上,终于被人活活磋磨玩弄致死。
死了后的英王良宵用张破草席裹了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随处扔了去,后来听说城外有饿狼撕食了个死人,周遭的地面渗透的都是黑黢黢的血和撕裂成肉沫的残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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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宵打了个哆嗦,咬牙切齿地想那么多大团圆的小-黄-书为什么不选,偏偏选这个惨遭分尸的结局。在听时也就感慨一句同命不同姓,这人真是罪大恶极,作者脑子里一定有毒。
良宵情不自禁地翻了个身,险些呜咽地痛哭出声,现在同人同姓就差同命了,还不如回去当植物人呢,躺尸等死也比被人施虐还被饿狼吞噬强,起码还有个全须全尾的尸首。
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儿,终于等到几声脚步匆匆赶来。良宵试探着坐起来,这副身体还有些羸弱,手腕细柔,在空荡的袖管里不免营造出清风不来自摆的感觉。美人看骨,良宵随处捏了捏,适应了一下新身体,便知道这相貌不说多美,一定也独有韵味非常。
一个半大的孩子滚滚而来,见到良宵坐在床上后双目迸发出惊喜的光,脚下速度骤然加快,只有手里的药碗捧得稳稳当当,一滴不落。
良宵看的出神,这技艺他还只有在牧和带他飙车的时候见过,一杯水放在车前,无论几次漂移加速都不将水溢出。那时候他还年轻气盛,免不了跟人出去玩乐,家里父母忙生意没人看管他,只有牧和发现他几晚夜不归宿,亲自将人捉了回来。当时良宵还不服气,同行的几个玩伴更是嚣张地说不赢了他们别想带良宵走。牧和挽了挽袖子,良宵险些以为他要跟人打群架动手。没想到牧和只是冷着脸,拽着良宵上了车,水杯放上直接露了一手。
……唉,俱往矣,良宵心口痛,想这些有什么用呢?他是要被狼吃了的人了。
不多久,着青衣的半大小子跑了上前,离着良宵三步远,惊喜道:“主子您可醒了,你要是不醒木石也绝对不独活!”
良宵看着力证忠诚的木石,不禁轻笑道:“你可是油嘴滑舌,孤若是死了你怎可能活?”
木石一愣,他原本就是张娃娃脸,浓眉粗目带着些顽愚,这层老实的外表让他在深墙大院里战战兢兢地活了下来,又因为这层高墙多了些圆滑世故的精气,可这会儿居然目视主子,张口结舌一句话都磕磕绊绊说不出来了。
脑部只剩一句话单曲循环[哎呀我的老天爷该咋办这样轻声轻气说话的主子太美了我要不能呼吸了救命……]
良宵见他脸涨的通红,手还端着汤药,雕石一样站着,只好起身走上前把药从他手里端下来,抿了几口,吐出去。
“怎么这么苦?”良宵把药搁在束腰鼓腿炕桌上,回头见木石仍然未回魂,不禁皱着眉头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木石一怔,恍然回悟,原本通红的脸突然激的煞白,扑腾一声跪倒在地,不住地痛哭告饶。
才刚入春不久,哪怕是江南一带也略有些料峭。偶尔加个火盆,地上还铺着精致的毯子,饶是如此,良宵还是听到膝盖骨与地面碰撞时发出一声沉闷的重响,这声音让他也隐隐作痛起来。
木石哭的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主子主子,小,小的不是故意直视主子,小的罪该万死,只只求主子念在木石多年来忠心耿耿伺候的份上,给,给个痛痛快……”
良宵头脑涨的厉害,他更加不解其意,兀自站了半响也没见其他奴仆过来,院里房里具是一片寂静,只有木石痛哭求饶的声音。
良宵沉沉叹了一口气,又不能太毁设定让别人看出破绽,只好在一旁高冷道,“起身吧,念你一片赤诚,下次莫要哭哭啼啼的不像话。”
木石一口哭腔吞了下去,伸手在脸上胡摸一通,又不住的打嗝,这幅情形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他胆颤心惊地低头不敢说话。
“行了行了,洗把脸再过来问你话,”良宵不耐烦地一挥手,“孤还能吃了你不成。”
“奴奴才退下了。”木石躬身,徐徐退下,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心中激动不已,不耐烦的主子也这么美!
良宵瞄到了木石情不自禁翘起的嘴角,心中疑惑更甚,怎么莫名觉得这个侍从脑袋有点问题?等会儿还能问出什么话来吗?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木石已经梳理好静候良宵问话。
“你说孤这是怎么一回事?”良宵坐在塌上,炕几上的药碗已经撤了下去,摆上了糕点珍食。
木石是个过脑忘的心大性子,一把脸洗过后只记得主子的不杀之恩与惊人貌美。这会儿一听主子的问话,胸膛登时自作主张地气了起来,他一股脑儿道,“还不是那个顽猴!在主子骑马时跌撞过来,惊吓了马将主子您堕了下去。现在他关进牢房里,不料想是个嘴硬的,私刑上了两遭了还是一个字都不肯透露,这背后若没人指使怎么可能?定然是觉得我们主子太美,心生嫉妒!”
良宵:你们这群人脑子一定是有问题对吗?
良宵一阵无语,慢慢找回自我后,又问,“这人可说自己叫何名字?”
木石气愤至极,“主子您就是菩萨心肠,往常直接都是剐了去,还管什么姓甚名谁。”
他唔了一声,像是在回忆思考,慢腾腾不确定地说,“好,好像说是叫什么牧,牧野的?”
良宵手里的茶杯没拿稳,险些洒出来泼在手上,他着急地把放回茶碟里,杯子没放好,颤颤巍巍地打了几转后,索性绕着炕几一滚,把上贡的好茶喂了一桌子。
“赶快带我去见人!”良宵急躁地站起身,也不管木石要跪地给他穿鞋,汲上鞋子就往外跑。
你们这些嫌命长不知好歹的,竟然敢把太-祖捉起来动私刑!嫌你们美若天仙的主子不够分给狼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