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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知道你们两个孩子,明明就是夫妻啊。怎么还会这么别扭?”
“总归是有事情发生的。”樊云垂眸,淡淡的回应,反正是一时片刻说不清楚的事情,也没必要做解释。
“也行,反正你们要想开锁,只有我说的方法,否则就做一辈子连体婴儿吧。”说着,所在床头的铁链,真的松开了。
房间的门被打开。
樊云拉着傅雨的手走出房间,见到了监视室内的鼎爷。
他是一位道骨仙风的白发老人,清瘦的样子,真的好像一位现世的老神仙。
“您就是鼎爷。”
“原本你们擅闯我的私人住处,我是不打算原谅你们的。但你们跟沈纯关系亲密,我过去又受过她的照顾,就把你们想知道的告诉你们吧。”老头挑眉打量着他们,用眼神示意他们坐下,把手中的一份资料送到两人面前。
“谢谢鼎爷。”傅雨接过资料,大概地看了一下,确定是沈纯的资料,便笑着道谢。
鼎爷却并不在乎这些,起身离开,“你俩自求多福吧,以后别再出现在这里,否则下次绝对不是给你们铐个锁这么简单了。”
他的声音渐行渐远,人也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傅雨和樊云真的感觉自己是做梦了,用力甩了甩头,揉了揉眼睛,却发现一切并不是梦。
“这老头太奇怪了。”傅雨扯了一下两人的手铐,真的是没有钥匙孔的,完全没办法打开。
“Z国地大物博,这样的奇人奇事也不在少数,先看看沈纯的前夫到底是谁。”
“嗯。”傅雨翻开资料,仔细看了一下,说,“这人是村子里的教师,叫佟烨。”顿了顿,接着道,“这里还有住址!”
“我们现在就去找这个人。”樊云看了一下住址,拉着傅雨离开。
“那我们的手铐到底怎么办?”
“你没他说,这锁要心意相通,行了夫妻之礼才可以自动打开吗?”樊云复述了鼎爷的话。
……
傅雨尴尬,脸颊不自觉地红了。
两人到了外面,发现已经是入夜时分,天空云层很厚,遮挡了原该有的星、月光辉。
“现在,似乎不适合离开这里。”樊云怕人生地不熟,漏夜找人会有各种问题。
“如果他真的是幕后黑手,一旦发现我们来了,绝对会开溜的。所以,我们不能给他这个机会,一定要尽快找到他问清楚。”傅雨已经感觉到了幕后之人的厉害,只想快点找到他。
樊云明白她的心情,点头答应了,拉着她的手去找资料上写的地方。
这地方,毕竟是人生地不熟的,所以找了很久,都快放弃了,才找到了佟烨的住处,却发现这里早已人去楼空,半个人影都没有了。
“看来有很多年没人住了。”樊云摸了一下桌上沉淀的灰尘,下了定论。
傅雨没有说话,四处看了一下,拉着樊云走进屋子原本的卧室,说道:“找找看,会不会有照片了什么留下。”
樊云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在房间里找寻。
突然,房外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樊云警惕地拉过傅雨,捂住了她的唇。
傅雨愣愣地看着他,原以为他是趁机揩油,故意咬了他一口。
樊云吃痛地皱眉,却并没有松开手。
这时候,真的就有人推开了门。
傅雨圆睁着双眼看着樊云,用眼神示意他,眼里满是疑问。
樊云微微摇了摇头,食指轻轻点住了自己的唇。
两人也不知道来人是谁,只是看到地上的影子正在靠近。
突然,外面传来一丝动静,就听到“砰砰砰”,屋内的人直接开枪扫射,并且快步追了出去。
“有枪……”傅雨小声说道。
樊云点了点头,道,“很可能是幕后黑手安排来的。”
“佟烨?”傅雨探头向外面,不想脚下不留神,发出了一些声响,惊动了外面的杀手。
樊云连忙拉着傅雨逃离原地,随手拿起一盘光碟,丢向杀手持枪的手。
……
杀手的手枪应声落地,樊云一脚踢开了,拉着傅雨往外跑。
不想,外面还有杀手守着,见他们跑出来,立刻向他们开枪。
“小心!”樊云扑倒了傅雨,两个人抱着快速翻滚,避开了对方的子弹。
他们躲到了墙后,樊云扶起傅雨,小声询问:“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傅雨摇了摇头,发现他的手臂湿漉漉的,眉心猛地皱起来:“你受伤了!”
“擦伤而已。”樊云看到人影慢慢靠近,还是两个人,心里寻思了一个办法,凑到傅雨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傅雨会意,两人算着时机,当杀手的脚跨入他们所在的房间时,樊云翻个身跃到门的另一侧,直接把走在第一个的杀手绊倒。
身后紧跟着的那个杀手立刻开枪。
樊云抓起倒下的那个杀手,挡下了全部的子弹。
傅雨后发制人,在对方的子弹打完的时候,一脚踢中那人的腹部,紧接着就看到樊云上前制服了那人:“说,什么人派你们来的?”
杀手从来都是有自己的原则的,见自己被俘,立刻就咬破了牙根处藏着的毒囊。
“喂!”樊云问到了杏仁的味道,知道毒药是氰化类的,一旦入口,数秒内立刻死亡。
傅雨查看着杀手的身上,发现了他手臂上的纹身:“这个是不是他的标记?”
樊云看了一下,蹙眉道:“是噬魂的标记。”
“那是什么?”她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樊云记得傅雨说过,噬魂就是C哥成立的。
“难道是沈纯派来的?”
“这和我母亲有关?”傅雨惊诧不已。
“按理说,她只是对樊家恨之入骨,不可能想把你也除掉的。”樊云可不认为刚才的杀手对傅雨有留手,明显就是招招狠辣的。
“那会不会是其他人雇佣了他们呢?”
“那C哥也应该清楚暗杀的对象的。”樊云摇了摇头,说,“除非这件事,C哥完全不知道。”
“有人背着她,想要置你我于死地?”傅雨完全想不明白了,说道,“那会是谁?她不是应该是头头吗?怎么会……”
“我也不知道,一切都只是我的推测,可能下定论的。”樊云摇了摇头,握着傅雨的手说,“也可能,她以为你和我又在一起了,她连催眠都没办法控制住你爱我的心,就想连你一起除掉。”
这话让傅雨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颊泛起粉嫩的红色,“别开玩笑了,我对你还没有……”
“我知道,否则,我们的手也不会一直拷在一起了,早就应该解开了。”樊云半开玩笑地取笑着。
傅雨抿了抿唇,扶他站起来,道,“我们先回鼎爷那个屋子吧,一切等天亮了再过来找寻。”
“嗯。”樊云点了点头,和她一起回去鼎爷的那个房子。
傅雨看着他手臂上的伤,立刻说道:“你真的没事吗?流了好多血,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好。”樊云点了点头,就看到她扯开了他的袖子,打了些清水,帮他清洗了伤口。
“嘶……”水很凉,碰着伤口只觉得阵阵钻心的刺痛。
傅雨连忙放柔了力度,问道:“很疼吗?”
“还好。”他深呼吸,道,“不疼。”
“我尽量轻一点。”傅雨帮他吹着气,
樊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突然想到了一些问题,忍不住笑出了声。
傅雨疑惑地抬头,看着他问道,“怎么了?笑什么?”
“没有,没什么。”
“骗人,快点说,否则我可要用力了!”傅雨语带威胁地瞪着他。
樊云连忙道,“好好好,我说,我说。”
他深吸了口气,道,“你说,这种情况,我们上厕所的话,要怎么办?”
“……”傅雨尴尬,脸颊刷得红到了耳根。
“还有,洗澡,要怎么办?”他咬了咬唇问道。
傅雨用力按了他的伤口,痛得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干什么?!”
“让你胡说!”
“我这可不是胡说,是就事论事呢。”樊云只觉得委屈,嘟着嘴道,“这总不能一个月解不开,一个月都不洗澡吧!”
傅雨也是苦恼地,嘟着嘴瞪着他,说,“要不然这样,洗澡的话,蒙住一个人的眼睛。”
“啊?那怎么洗?”
“我洗澡的时候,你蒙着眼睛等着呀。”傅雨白了他一眼,解释道。
樊云恍然大悟,说,“哦,那我洗澡的时候,就蒙着你的眼睛?”
“对啊。”傅雨点了点头,强调道,“而且要让洗澡的那个人帮忙蒙,否则谁知道你自己蒙的时候,会不会偷看。”
“喂,不用对我这么没信心吧?我怎么说也算是君子。”樊云不服气的反驳,可是如果真的自己蒙,真的可能会留一条缝偷看的。
傅雨看着他,撇了撇嘴,说,“就是不相信你是君子,才要这么强调的。”那眼神带着小情绪,明显就是不信任的。
樊云听后,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吧,好吧,都听你的,谁让我就是爱你呢。”
傅雨听他这么说,脸颊不觉红了,帮他把伤口包扎好,说,“今晚就和衣而睡吧,等天亮了我们再去找线索。”
“嗯。”樊云点头,直接躺在床上。
傅雨被他扯得跌在他身边,水眸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真是……
“怎么了?”他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傅雨抿了抿唇,似乎是有什么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说道,“我要上厕所。”
“哦。”樊云愣了一下,立刻站起来,“我陪你去。”
……
傅雨无奈,把他关在门外,自己上了厕所。
这种情况其实很尴尬,他可以听到全部的声音。
而这之后,樊云同样要求上了厕所。但两个人的樊云却并不一样,樊云只觉得好玩,傅雨则尴尬害羞,恨不得找地洞钻。
两人回到床上,樊云一把将傅雨搂入怀里,直接就把傅雨吓了一跳,赶忙从床上坐起来,质问道:
“你干什么!?”
“睡觉呀。”
“那你睡你的,干嘛要动手动脚的?”傅雨没了记忆,肯定是不喜欢跟男人这么亲近的。
“我就是怕你冷,想抱着你,没有别的意思。”他认真地解释着,可是傅雨完全不相信。
“我宁可冻着,也不要你抱着。”
“行,那就各睡各的。”说着,他翻个身,直接把手放回自己腰上,傅雨则被他扯到了身边,被迫靠到了他身上。
“樊云,你别太过分了。”
“我哪里过分了?”樊云真的比窦娥还冤。
“你怎么可以把手这么放,那我的手要放在哪里?”傅雨红着脸质问道。
“没事,我允许你放在我身上。”樊云显得特别大方,笑嘻嘻地回答。
傅雨生气道:“谁要放在你身上,我们把手放在中间,谁也不占谁的便宜!”
“那多难受呀。”樊云苦着脸看着她。
“怎么会难受。”傅雨翻身,把手放在中间。
樊云跟着转过身来,两个人面对面地躺着,气氛确实比刚才还要奇怪了。
傅雨的脸颊红到了耳根,拉起被子盖住了脸。
樊云则依然静静地看着她,一点都没打算移开视线。
傅雨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隔着被子都可以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只好翻了个身,说,“好吧,你要抱就抱吧,只是,不许动手动脚。”
樊云没有说话,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一副沾沾自喜的表情。
他轻轻将傅雨搂在怀里,闭着眼睛闻着她发间的想起。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么亲密接触了,心里特别开心。
傅雨则一直提防着他,没办法入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被瞌睡虫打败,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乡间的清晨格外安逸,只有几处清脆的鸟鸣声打破了窗外的寂静。
傅雨被金灿灿的阳光照耀着,脸颊很暖,隐约感觉刺眼。
她揉了揉眼睛看着,想要坐起来,发现自己的手抱着樊云,此刻还被枕在他的颈下。
哎呀,糟了!
傅雨蹙眉,小心翼翼地抽回手,不想惊动樊云。
没想到,铁链还是发出了响声,把樊云吵醒了。
她立刻闭上眼睛装睡,面前可以感觉到樊云正在看她,手还故意轻抚她的脸颊。
尼玛,还说不会做过分的事情,大色狼!
傅雨暗忖着,感受到傅雨渐行渐近的气息,猛地睁开双眼,就看到他凑在自己面前,眼眸含笑,满是戏谑地说道:“怎么,不继续装睡了?”
“哼。”傅雨推开他,坐起来,看着窗外的天色,说,“快点起来吧,我们回佟烨的住处看看。”
樊云无奈地撇了撇嘴,答应道,“好。”
两人洗漱之后,重新回到了昨晚到过的地方。
原本死在屋里的两具尸体都不见了,现场的血迹也被人清洗过了。
很显然,在他们离开之后,有另外的人来过这里,还收走了尸体。
“我们到处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佟烨或者是别的什么人的照片。”傅雨说着,便拉着樊云进了屋子。
其实,所有的抽屉,昨晚她和樊云已经翻过了,并没有什么发现。
一轮地毯式的搜罗之后,依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傅雨的情绪失落,显然是有些放弃了。
樊云看着她的样子,特意鼓励道,“别灰心,我们再找找看。”
“别找了,都找了好几遍了,没有就是没有。”傅雨摇了摇头说,“这个佟烨离开的时候,把全部的东西都带走了,没有留下任何一点东西。我们想找到他,可比大海捞针,难如登天。”
“未必,说不定会有什么遗留的,我再找找看。”樊云并不放弃,主要是不想看到傅雨现在的样子,想要帮她打起,给她鼓励。
他又在身后的几个抽屉翻了一下,突然,他留意到了抽屉抽出来之后,上层的隔板处好像藏着什么,便用力摸了一下,真的就找到了一张照片。
“小雨,你看。”他把照片送到傅雨面前,“你看,这是谁?”
“这是……”傅雨看到照片是黑白的,上面是个女人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那个女人跟自己脑子里不停出现的那个被刑囚的女人一模一样:“这女人是沈纯!”
“嗯。”樊云点了点头,说,“她真的和佟烨是夫妻,而且你看这个孩子。”
“他们还有个孩子。”傅雨摸着额头,想了想,说,“这个孩子应该年纪比我大。”
“嗯,如果找得到的话,或许是你同母异父的手足。”樊云接着傅雨的话,说道,“你看,这孩子是男是女?”
“不知道。”
“那有没有有点眼熟,”樊云眯着眼睛看着照片,总觉得上面那个婴儿眉宇间有些似曾相识。
傅雨摇了摇头,说,“想不起来了,我好想是有些印象的,但是又不记得在什么地方看过了。”
“别急,别让自己太累,想不起来就慢慢想,不想也没关系。”他握着傅雨的手,说,“我可以找人帮忙的。”
“帮什么忙?”
“BoBo电脑很厉害,说不定可以模拟出孩子现在的长相,到时候我们就知道他是谁了。”樊云温柔地安抚她,不希望她想到头疼。
“是吗,还可以这样?”傅雨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非常惊讶于这个技术。
“当然,现在的电脑照片处理技术很强大的。”樊云点了点头,扶她站起来,“我们先回去,别在这里待太久,我怕那些杀手晚上还会找我们麻烦。”
傅雨点了点头,和他一起离开。
两人花钱雇了一辆牛车,让人送他们去镇上坐火车。
没想到的是,两人到了镇上,火车竟然停开了。原因是昨晚地震,把铁路震塌陷了一小处,所以只能等待铁路修好,才可以离开。
樊云知道,这绝对不是短时间里可以抢修好的,一旦耽误下去,可能两三个月都回不去。
于是,他找人买了摩托车,直接用摩托车载着傅雨离开。
深秋的风格外刺骨,尤其是开着摩托车,那种感觉真是特别酸爽。
“冷的话,把手放进我衣服的口袋里。”樊云低头看到了傅雨的手,怕她的手会冻坏,便开口提醒。
“好。”傅雨低低地应了一声,把手放进他的口袋。
突然,她摸到了几颗巧克力,嘴角扬起了浅浅的弧度。
“你还随身带着巧克力呀。”
“这是给你吃的。”樊云撇了撇嘴,说,“你生了小馒头之后,血糖一直偏低,很容易头晕。所以,我就随身带了些糖果,晕的时候吃上一两颗,就好了。”
傅雨摸出了一颗巧克力,说,“那我现在可以吃吗?”
“当然。”
傅雨吃了颗巧克力,丝丝甜入心里。
“怎么样,好吃吗?”
“嗯。”傅雨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暖暖的微笑。
樊云跟着笑了,虽然看不到身后她的表情,却可以感觉到她拥抱自己的双手更紧了一些。
大约两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了下一个城镇,这里的铁路是正常通行的。
樊云买了晚上回A市的票,接着就带着傅雨找地方吃东西。
不过,他们的手被手铐连着,不好直接在人家店里吃东西,怕人家以为他们是做了什么坏事,畏罪潜逃的罪犯。
于是,樊云让店家打包了吃的,带着傅雨开了个钟点房休息。
不过,两个人郎才女貌,又都比较看年轻,直接被旅店的老板误会了,以为是两个大学热恋的小情侣,这会儿找地方做坏事呢。
樊云却并不在意老板暧昧的眼神,只是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带着傅雨回房间。
他把筷子掰开,送到傅雨手中:“趁热吃吧。”
傅雨点了点头,吃了两口面,发现他没被拷着的手不方便用筷子,不是他的惯用手,便说道:“我喂你吧。”
樊云愣了一下,立刻点头道:“好。”
傅雨拿着筷子,一筷子一筷子把面送到他口中,偶尔还会夹起一些肉片之类的给他吃。
樊云特别喜欢这样的感觉,脸上的笑容越发喜感了。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傅雨察觉到他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问道。
“没什么,就是发现你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友善了,没有之前那么排斥了。”
“因为发生了太多事情,我知道自己心里对你的痛恨是存在偏差的,所以就会尽量克制自己那种负面的情绪。”傅雨解释了一下,低头看着两个人的锁铐,说,“而且,这东西挺奇怪的,带上之后,好像可以让我变得平静。或许就是鼎爷说的,它可以感觉到我们的心情吧。”
“那我倒是希望一直带着它,这样你一辈子都不能离开我。”
“我才不要呢!要是实在打不开,我就把你的手剁了!”傅雨恶狠狠地瞪着他说道。
樊云立刻就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苦着脸问道:“你真的忍心吗?”
“必须的!”傅雨嘟着嘴回答,小表情很俏皮,属于那种玩笑性质的。
樊云握住她的手,说,“行,到时候我直接给你一把刀,让你剁!”
傅雨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抽回手,再次把面条喂给他吃。
两人吃了晚餐之后,又休息了一会儿,等时间差不多了,就去了火车站。
检票上车之后,发现这样的绿皮车,人员非常复杂,而且不管有位置,没位置,都做得满满的。
过道上,走廊上,洗手间,全部都挤满了人。
樊云护着傅雨往前走,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发现已经有两个人坐在那里了。
他立刻出示了票据,说:“抱歉,这两个座位是我们,请你们起身让一让。”
两个年轻男人并不理会,别过头继续瞌睡。
樊云不禁皱起眉头,知道绿皮车上很多人没素质,但是没想到出示了票据,还这么拽上天。
他的表情陡然转沉,一把扣住男人的肩膀,“麻烦你把位子让出来了。”
“哟呵,臭小子,想找麻烦啊?知不知道这两个位子从来都是我们的。”占座的男人非常嚣张地说着。
樊云抿了抿唇,说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一切按照车票办事,请你们把位置让出来。”
“小白脸,想打架?”占座的男人站起来,那身板五大三粗的,正常人看着都不会再跟他计较,只当是吃了哑巴亏,由着他们坐着。
但是樊云却不是那些普通人,一点都不为所动,再次强调说,“请你们把位子让出来,否则打架也可以。”
“擦,还是第一次遇到不怕死的!”占位的壮汉啐了一口,抬手想要推开樊云,可是,手按着樊云的肩膀,却没办法把他撩开。
樊云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原地,面对壮汉费劲九牛二虎的力量想要推开他,只是浅浅一笑,抬手扣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就把对方的胳膊卸了。
哎呦——
壮汉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身边的人立刻上前扶着他,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的胳膊脱臼了。”壮汉苦着脸喊道。
身边的立刻转身,想要找樊云动手。
不想,才刚抬起手,腹部中挨了一记闷拳。
樊云示意傅雨坐下,自己就坐在她的外侧,阻止那些人伤害她。
“你这是蓄意伤人,等会儿到了站,你别走,咱们去警局论论理!”壮汉扶着自己的手臂大声威胁着。
樊云只是笑了笑,说,“好啊,我也想跟警察说说这事,看看他们到底帮谁。”
“喂,这个好像是A市那个有名的企业家。”旁边有人认出了樊云的身份,小声议论起来。
“对呀,我在电视新闻上看过他,好像真的是本人。”又有人补充了一句。
两个占位的男人一听说他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就不怯懦了。
这个世道,平民是无论如何不能跟有权有势的人过不去的,那只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有钱人还做绿皮车啊?”另外有人提出了质疑,紧接着又有人解释了一下:
“没办法,咱们这里到A市,只有绿皮车。”
两个壮汉低头查看着手机,就是为了查樊云的资料,等看完之后,彼此对视了一眼,立刻就起身开溜了。
傅雨看着樊云这一系列的举动,嘴角扬起了浅浅的弧度。
“怎么了,笑什么?”樊云转头看她正在偷笑,心里满是疑惑的问道。
“原来,你这么也有这么彪悍的时候。”傅雨忍不住笑出了声,“我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我这叫护妻心切。”他解释了一下,握着傅雨的手,说,“累的话,就靠在我肩膀上睡一会儿。”
傅雨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抿了抿唇。
“这样的绿皮车,要坐很久呢,中间说不定还要各种让车。”樊云从纸袋里拿出了几样水果,说,“如果不想睡,就吃点东西,这样比较好打发时间。”
他们对面坐着一对老夫妻,看着樊云对傅雨的照顾,小老太婆不觉有点羡慕,对着傅雨说道:“姑娘,你先生对你可正好,不像我家这个老不死的,几十年了,都没有对我这么体贴过!”
“说得什么话!”小老头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立刻为自己辩驳道,“我以前也有给你削过苹果,拨过橙的,别看着人家小情侣腻歪,你就跟我作。”
“我哪里作了?你说话从来都是大大咧咧的,哪里像这位小哥,温柔地好像唱情歌似的,听着就暖人。”小老太心里的白马王子,一直都是樊云这样的,只是没想到自己嫁了个粗汉子,竟然也有这么多年了。
傅雨看着两个老人斗嘴的样子,脸上的笑容越发甜美了。
“相濡以沫,相伴到老,又偶尔掺和着一些打情骂俏的拌嘴,这才是真正的幸福婚姻。”
“哎哟哟,小姑娘,你这话说得太好了,婚姻可没你说得这么好,好像念诗一样。婚姻呀,就是要彼此迁就各自的缺点,相互包容,这样才可以长久。如果你看到的只是对方的优点,不能接受对方的缺点,那么别说是婚姻,连谈恋爱都是没办法长久的。”
小老太婆的话很有哲理。
事实就是如此,婚姻其实是最现实的东西,一点都不美好,没有恋爱的花言巧语和梦幻意境,有的就是相互接受各自的缺点,各自的家庭,不管多艰难,都保持着相伴到老的决心,那么婚姻路上发生的所有艰难险阻,都不再是问题。
如此,才能天长地久,相伴到老。
傅雨听了之后,没有说话,转头看着樊云,道:“我想吃苹果。”
“我帮你削皮。”樊云宠溺地回了一句,拿出水果刀帮傅雨削了个苹果。
之后,他又给小老太削了一个,并且切成了小块,放在塑料盘子里给她。
“哎哟哟,真的是贴心大暖男。”小老太婆非常高兴,接过苹果吃了几块,见身边的小老太生气地别过头,便捻了一块送到老头嘴边:“来,赏脸尝一块,我喂你,可甜了。”
小老头蹙眉看着她,抿唇叹了口气,才想张嘴吃苹果,小老太婆立刻收回手,送进了自己嘴里。
那个举动特别可爱,真的可以说是两个古灵精怪的老顽童。
“臭老太婆,每次都这样,我以后都不理你了!”小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双手环胸,不再理她。
小老太婆却笑得非常欢乐,再次挽住老头的胳膊,说,“好嘛,好嘛,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说着,她再次把一块苹果送到老头嘴边,道:“这就当是我向你赔罪了,快点吃吧。”
这次,老头真的吃到了老太婆送上的苹果,板着脸的立刻就舒展开来。
傅雨看着这两个老顽童打情骂俏的样子,不觉轻笑出声:“难怪你们可以这么相伴一辈子了,怎么看都觉得有趣,生活一定不枯燥吧?”
“曾经有很枯燥的时候,但是后来我们自己调整了,也就不枯燥了。”小老太婆有些感慨,看着傅雨和樊云,说,“年轻人,我挺看好你们两的,可一定要好好珍惜彼此哦,千万别做出难以挽回的事情。”
这话,让傅雨垂眸沉默。
良久,她抬头看了樊云一眼,把自己的苹果切了一片送到他嘴边:“吃吃看。”
樊云有些受宠若惊,留意到面前两位老人家的眼神,立刻张嘴吃了那片苹果。
“好甜。”他觉得这是自己吃过的嘴甜的苹果,由衷称赞了一句。
傅雨没有说话,又切了两个甜橙,分给老人一起吃着。
漫长的火车时间,因为那对老夫妇,变得特别好打发,只觉得时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
分手的时候,傅雨和樊云得到了老人的祝福,两人手拉着走出车站,BoBo已经安排车子在门口等候。
“你们可算回来了,我还担心别遇上什么事呢。”BoBo看到傅雨和樊云紧紧拉着的手,眉心不觉皱了起来:“你们两个和好了?”
傅雨尴尬,连忙解释道,“不是,我们被人铐了起来,一时间没办法打开,只能一路牵着手,并且用衣服遮挡了手铐的痕迹。”
樊云听着她的解释,心情有点失落,毕竟刚才他们还无比恩爱呢。
傅雨留意到樊云的表情,心情也有点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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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见面,飞机上,他们互不相识,却已是合法夫妻。
同别墅三个月后:
她把两份离婚协议放到他桌上,说:“签字,我们离婚。”
他抬眸看着她,并不说话,眼神带着疑问:为什么?
“你太闷了,我又有喜欢的人了。加上,你讨厌麻烦,我又属于麻烦中的……”麻烦两字没有说出口,就瞄上他严肃的表情,立刻噤声。
他将她逼到角落,双手壁咚她,说:
“我拒绝,最近爱上麻烦了。”低头吻了她的唇。
她扬起唇角,窃喜“奸计”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