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子杰一脸迷惑。

“笨!是音乐,你没听到吗?”她骂他。

俗语说得好:“疯子通常不会承认自己是疯子,而且是死不承认。”

“小姐,PUB里没音乐,那哪叫PUB?你今晚到底喝了多少?给你一个忠告,酒量不好就别学人家海饮。”子杰不耐烦道。

他欲抽出手臂,却被她箍得更紧,这样一来一往,像是在进行拔河赛。

当然是子杰先投降,因为手臂是他的,而且,依这女孩子的蛮力,待会儿一个不小心,手被拉得脱臼,他可就倒霉到最高点。

“我才喝半杯不到的PINKLADY,呵。放心!我清醒得很。”恩菲安抚他。

这才教子杰担心不已,因为他更确信自己遇到疯女人。

“走,我们去跳舞。来了那么久,才等到一首慢歌,不去扭一扭,怪可惜的,走啦!”

她便尽吃奶的力,拖他往舞池走去。

“我不会跳舞。”甩掉她的手,子杰转身就想离去,怎知……

“我常当男生带舞,安啦!”她双臂已紧圈着他的颈项,娇躯和他的身体没一点空隙地相贴,并在他耳际私语:“TRUSTMEYOUCANMAKEIT。”

当“酷哥”遇到死缠烂打的“粘妹”,只有唱“三声无奈”的份。

她不吱吱喳喳,子杰总算可以享受一下歌曲的美妙旋律。

但,出乎意料之外,她凹凸有致的身材,顿时挑燃他最基本的欲望——性。

子杰拉开彼此的距离,提醒她:“小姐,我们不是在跳粘巴达,你不用贴得这么近。”

他拒绝这种性欲,并不是因为他是位圣人,亦或是位“有爱才性”的倡导者,实在是,怕遇到像电影《致命的吸引力》里的那位邂逅女子——精神异常者,届时,他可能连命都没了。

她缓缓地抬起头,对他绽放出如花的笑靥,同时又紧贴他健硕的身躯。

这回,子杰没再推开她,因为她方才的那一笑已搅乱他的心湖,先前的畏惧也被欲望给取代了。

“先生,今晚陪我好吗?”脸贴在他的怀里,她相邀道。

她的语调多了先前所没有的哀怨,更令他为眼前这位女孩子迷惘,他不自主地点头允诺,“嗯。”

“谢谢你,可是我有条件的,其实条件很简单,就是今晚过夜的地点,请在五星级饭店的总统套房。”她缓缓说明。

若从别的女人口中听到这个请求,翁子杰必定挥挥衣袖走人,但由眼前这位提出,他会考虑一下。

这绝对与爱无关,只是他认为,神秘女子自然会有特别一点的要求,不然,怎么会令人感到与众不同?这是他在情场打混多年,所学到的伟大见解。

他停下舞步,伸手摸摸下巴,斜睨她一眼,挑剔道:“为什么?再说,你值得吗?”

“因为我特别,所以我值得。”她大言不惭,立刻又拉他继续跳舞。

她的确很“特别”,这令人匪夷所思的特别,待会见就可以见真章。然而,在翁子杰听来,却别有一番暗喻,譬如说:她床上功夫一流,或是,她体力充沛等等……

“先生,你的沉默代表允诺了吧。那我还有个要求。”她又说道。

子杰立即停下舞步,在心中暗骂:这女人未免太得寸进尺了。

“你先别紧张嘛。”她娇嗔道,抱着他的身子,继续轻轻地摇摆。

他哪里是紧张,说是抓狂还差不多,不知原先是谁在“钓”谁?现在却变成她在开条件,真是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我只是要间阁楼的套房,这样才能俯视整个繁华的台北市,感觉上,离世俗尘嚣较远,而且,能静观布满星辰的夜空。”她叙述。

经她一描述,子杰仿佛真的看到那美丽的夜空,这女子的魔力真不可忽视,不然,一个不小心,连魂魄都会被她给勾了去。

他定了定神,椰愉道:“小姐,我们又不是在演《麻雀变凤凰》,地点选得跟剧中的一模一样,再说,《麻雀变凤凰》已经下档很久了,你若是电影仿效狂,可能早就被三振出局——

该不会,你对李察吉尔情有独锺?拜托,我又不是李察吉尔,而你也不是茱莉亚罗勃兹。”

“不,应该是说,你不是大老板,而我也不是阻街女郎。”她抬起头,望着他的双眸,微笑地纠正他。

子杰微笑不语,她是不是位妓女他的确不得而知,但他可是位如假包换的大老板。

不知不觉间,慢舞舞曲已换成摇滚舞曲……

她走回吧台,持起背包,兴奋道,“走,我们去玩一夜情的游戏。”

说着,她硬拉着子杰往大门走去,酒保向他投以询问的眼神,子杰耸耸肩说:“阿威,明天中午一定要看午间新闻报导,若得知凯悦饭店的总统套房发生命案,死者是位全身裸露的无名男尸,你一定要去警局认尸,勇敢地站出来指认这位女子,因为她铁定是杀人凶手。”

阿威大笑三声,“你安心地去吧!”随后又自语:“翁先生情逢敌手,凯悦的总统套房,这女孩是怎么拐到的?厉害!厉害!钦佩!钦佩!”

他们果真到凯悦饭店顶楼的总统套房。

“我有洁癖,和人上床前要求彼此先净身,请你一定要遵守。”子杰正经八百说明,然后挑起双眉,邪笑着邀道:“我先去冲个澡,要一块来吗?”

“不,我待会见自个儿去。”恩菲拒绝。

她在心中暗忖:这个人像是有双重性格,前后才不到十秒钟,他脸上的表情竟由严肃变成戏谑。

子杰走向浴室,忽地,停下脚步,以黑社会老大的口吻威胁:“对了,若突然改变主意,不想玩一夜情,请在我淋浴出来前离开,不然,到时候就算你哭着说不要玩,我也不会心软放你走。”

“我不会走的,我有一副想『落跑』的样子吗?”她双手手指交叉,佯装镇定地问。

不会吧?我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她不安地思忖。

子杰一脸冷笑,不在乎地道:“有没有?要问你自己,我可没那闲工夫去注意女人的一些小动作或心思。”

听到他说“一些小动作”,她立即心虚地放下交叉的手指。

转移他的注意力,她讥讽道:“先生,该不是你有在玩一夜情玩得『性』致正浓时,对方突然哭着说:『不要啦!不要啦!』的惨痛经验吧?要不然,你怎么制定如此奇特的规矩?”

“很可惜,到目前为止,死缠不放的女人一大堆,但落跑的可是零,若是你想破纪录也成,反正你特别嘛。”他不经意地说。

“我说的特别,才不是指那种事。”跟着,她回到主题,极好奇地问:“倒是我怎么看,都不觉得你是位体贴的男人,怎么肯让对方作最后的抉择?真令我百思不解!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好奇宝宝!”封她一个外号,子杰没回答她的问题,径自往浴室前去。

“我又不包尿布,别叫我好奇宝宝,我只想知道答案。你别逃跑,快说呀!”她追至他身后,追根究抵地问。

蓦然,子杰停下步伐,她赶紧煞车,不然铁定和他撞满怀。

他缓缓转过身面对她,勉为其难地说:“仔细听好,好话不说第二遍,PUB里,灯光昏黄,每个人看起来都比本人漂亮、英俊,再加上小酌几杯,以及烟雾弥漫,人的脑袋会变得较迟钝,一般人可能会说,大家变得较浪漫、较冲动。”

恩菲像个小学生似地点点头,同意他的说法。

他又头头是道地说:“待大伙儿一出了PUB,经冷风一吹,脑袋就较清醒,原始的冲动也冷却了些,大、小脑又能恢复正常运作,是否作了正确的决定,此时便能知晓。所以一到HOTEL,我必定先去冲个澡,让对方有考虑的时间。”

实在不满意,他把自己说得像个圣人似的,她恶毒地问:“如果是你后悔呢?对方却认为自己作了正确的决定,你该怎么办?跳楼,还是地遁?”

“你是在担心,我今天该怎么办?你是当事人之一,告诉你也无妨。我会勉为其难地爱你一次。”他反将她一军,“反正关了灯,身上抱的是谁并无多大的差别,只要幻想对方是关芝琳就成了,再说,医学证明性欲满足,百分之八十是靠幻觉。懂了吧!好奇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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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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