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众妃暗斗
太后当初是奉太皇太后的旨意一进宫便为先帝的昭仪,生下当今圣上后封为贵妃,同时还是如今张国相的表姐,身份尊贵,却在容貌上有些欠缺。
按说这辈分,如若在民间,我应该唤太后表姑,唤皇上表兄,那皇三子该唤我为表姑,如今自己却成了表侄的妻子,我真汗颜这复杂的关系。
皇上听了德妃所说的话,似乎缓过神:“盈心离世多年,连当初的孩童都长这么大了。”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该回什么话,我觉得此刻我应该沉默,但俞贤妃似乎并不想我装哑巴,她似乎把我当作像大姐一样的劲敌,她咧嘴一笑:“这三皇妃长得可真像极了姐姐,可若说姿态,似乎是要胜过姐姐的呢!”
她既然期待着我开口,我便说道:“俞妃娘娘此话差矣,大姐离世时臣妾年幼,只知道大姐母仪天下,凤仪万千,为皇上主理后宫任劳任怨,臣妾自小娇生惯养,怎比得上大姐十中之一!”
“媚儿才华横溢出口成章,怎会是娇生惯养之人。”皇上说道。
我附和着笑笑,但我内心着实还是很害怕俞贤妃的实力。
“既然三皇妃才貌双全,可知姐姐名字的出处?”俞贤妃摆明了是想刁难我,大姐名字的出处生僻,一般人并不会知晓,我只好轻声,故作不确定的样子说道:“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
说完我便后悔了,这不是硬戳皇上的痛处吗?此词唤作长相思,罗带同心结未成,是暗示皇上与大姐本就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吗?看着俞贤妃得意的笑,我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臣妾似乎闻得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皇后姐姐即使离世已久,这心估计和陛下不相离呢!”德妃笑着开口,似乎在为我解围,贤妃也笑了笑:“德妃姐姐这意思是想说,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吗?”
德妃瞪了眼贤妃:“贤妃妹妹怕是曲解了本宫的意思,此可意会,若是过于咬文嚼字,怕是会误了本意的美好。”
我尴尬的说着:“此生难料,心在天山,身老沧州,大姐虽然仙逝,但心却是同陛下在一起,相信大姐在天之灵定会庇佑陛下,庇佑吾朝。”
我瞧见贤妃又想拆我的台,我便说道:“如今三位娘娘同理后宫,实为臣妾们的典范。”
贤妃冷哼了声:“那是自然!”
皇上还没说话,太后咳了咳:“媚儿有空可要进宫来陪陪哀家,哀家好久没见着你了,有好多话想和你说呢!”
我微笑行礼,皇上说着:“媚儿文采出众,举止端庄,定是张爱卿教女有方。”
我没有去看父亲,他应该此刻很高兴吧,这时贤妃又吭声了:“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
还没等贤妃说完,德妃就接着说:“贤妃妹妹才情不在本宫之下,本宫改日定要同妹妹比试比试。”
见着贤妃的脸立刻黑了下去,这不是打着自己的脸说自己无德吗?我似乎闻到浓浓的烟火味儿,便得了皇上允许,回到席座上。刚才所发生的并不像我所想象的一般,看来是我多虑了,不过既然让我面圣,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
“诗词懂得倒不少。”李安见我坐下小声地说着。
“妾身出阁前便听闻殿下精通诗词歌赋,妾身怎好在殿下面前卖弄。”
见着李安没有说话,我顿时也没了心思去理会他,看着次阶上一直没有说话的二姐。
殿内歌舞升平,我却偏不喜欢热闹,于是借着透气的缘由去了御花园,跟王府里的小花园比起来,御花园有着许多我没见过的花,因为刚入春,许多还只是花骨朵,在嫩叶中显得异常娇小,我指着一只紫白相间的花问雪思这是什么,偏巧小丫头也不知道。
“此花唤作二月兰,极为罕见,本只有两珠,可竟被皇叔培育了数十珠,于是栽在这御花园供人欣赏。”
我回过头,一袭淡黄入眼,我问道:“你来作甚?”
“见你久不入席,便出来一瞧。”
我转身正想朝殿内走去,李安拉起我的衣袖使我惊慌失措:“我已向皇上请旨,咱们回府便可。”
马车上我依旧独自坐着,李安说道:“我受过李国公帮助,所以纳李氏为妾,但我一直没与她同房,你无需多心。”
“与我有何干?”我裹了裹裘绒,“明日是头三,按规矩妾身要回门省亲,还望殿下帮妾身准备好马车,”
听着李安的口气他似乎有些悲伤,他缓缓开口说道:“其实我的两个女儿并不是我的亲生孩子。”
我诧异的看向他,他接着说:“俞容华是怀着孕嫁给我的,照母妃的意思我要用这个孩子来要挟五弟放弃皇储之争,只是没想到是个女儿,而沈侧妃的女儿也只是认养宇文容华的侄女,不然单凭宇文容华一人,他兄长是不会听命于我的。”
他似乎是察觉出了我诧异的目光,笑了笑:“我知你在怀疑,仍希望你能相信,我真的喜欢你,你不会忘了我们在一起那近一个月的时光吧!”
我立刻冷静下来,我可不会再轻易的相信任何人:“殿下不说,妾身倒还真忘了!”
我见他眼神中划过一丝失望,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伤心还是在演戏而已,看着他俊俏的脸上丝毫没有邪恶的影子,我却有些可怜他,但我根本不相信一见钟情,所以也没有相信他所言喜欢我之事。
“再过两天,我要去趟怀都,你陪我去吗?”李安的语气诚恳,我略微思考了下:“怀都离京城甚远,至少两天才能到那儿,你去那里作甚?”
他微笑着:“父皇让我去接皇姑回京,但此行需得数日,我希望你能陪我同行。”
不是为了陪他,而是我整天待在府里倒还真是闷得慌,出去走走也好,所以便应了他,见着他眼中的欣喜我立刻给他泼了盆冷水:“我是想去玩,与你无关。”
果真刚回到王府他便去了李侧妃的苑内,莫华帮我铺好了床,我便不再想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