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升皇后
“凤挽歌!我不会放过你的!”凤轻歌抱着已经失去温度的陶氏的尸体,凄厉的声音在和园上空盘旋。
凤挽歌脚步一顿,随即冷笑起来。“自作自受。”
冰露和流年对视一眼,低下头随着凤挽歌一起走进了挽园。
很快,丞相夫人身中疫病身亡的消息就传了出来,玉都中的达官贵人夫人小姐也都纷纷前往丞相府吊丧。
如今凤伟华人不在玉都,而凤树歌又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所以现在陶氏的后事只能由凤轻歌一人操办。虽然大家都很想知道隔壁挽园里究竟有没有住着他们想的那个人,可是谁也没有胆子去求证。
凤轻歌嫁给太子成了太子妃,如今算是皇家儿媳,自然是不能随意戴孝否则将视为不吉是在诅咒皇室对皇室不敬。所以她今天特意穿了雪锦暗纹的衣衫,只戴了一对玉簪,看上去十分素雅,也算是为陶氏尽孝了。
凤挽歌听着隔壁丞相府传过来的人来人往的声音,心里没来由的就生出了一股厌烦来。“冰露。”
“奴婢在。”冰露匆忙放下手里的事情,赶到凤挽歌的房间门口,“公主有何事吩咐?”
“一会儿在门口把病美人和钟将军拦下带过来。”凤挽歌用力揉了揉眉心,厌烦的情绪丝毫没有半分减弱。
“是。”冰露不知道凤挽歌此时要见景言和钟乔做什么,可还是听话乖乖的走去门口守着拦人了。
景言身为荣王府世子,过来走个场面是很有必要的,而钟乔则是恰好回府,听到了这个消息自然也是要上门吊唁一下的。
凤挽歌就是知道如此,才会叫冰露去守着门口把二人拦下带进来。
就在这个时候,回风云阁处理事情的流年神色紧张的走过来,看的凤挽歌心里忽然生出不好的预感来。
“公主,宫中的探子刚刚传来消息,说玉帝不小心沾染了疫病,此刻怕是无力回天了。”流年和如里笙箫一样,因为出了风云阁跟在凤挽歌身边,为了掩人耳目都把“阁主”改成了“公主”叫。
“什么?!”凤挽歌眼睛瞬间瞪大,看到流年点头准备起身朝皇宫飞去的时候,冰露正好将景言和钟乔带了进来。
景言看到凤挽歌脸色难看,心里一动,难不成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怎么了?”
凤挽歌脸色难看的坐下来,流年见状,就把消息告诉了景言和钟乔。当然,她还是把风云阁的事情隐瞒了,只说是从小道消息。
景言和钟乔听到流年说的消息,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此事非同小可,若是玉帝在这时候出了点什么意外,很难保证不会有人趁机作乱。
景言看到凤挽歌一副准备随时冲进皇宫的样子,皱眉提醒她,“挽儿,切莫轻举妄动。”
如今这个时候,她最是不能出现。虽然众人都心里有数说挽园里肯定住着他们所想的那个人,可是她没有露面,也没人敢随意说出这个名字。
而凤挽歌以前在玉都和大夫人关系不和的事情人尽皆知,若是被有心人加以利用说这次凤挽歌是为了借疫病之名回到星沉暗害星沉的丞相夫人,怕是有十张嘴凤挽歌也洗不清了。
凤挽歌咬着牙,愤恨的坐着,却也明白此时不是她冲动的时候,她已经……不再是凤三小姐了!
“病美人,你快进宫看看皇帝姑父如今情况如何了,钟乔,你现在马上回军机大营和玉扬一起安抚住躁动的士兵,一定不能让他们趁机生事。”凤挽歌死死的皱着眉,放在桌子上的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
流年和冰露对视一眼,隐隐看到有凤火的光芒闪现,心里正焦急。却看到一双白皙的手伸过来覆盖住凤挽歌的手,把凤火压住。
钟乔不知道凤火的事,而凤火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知道你心中愤恨,但这也的确无法,我进宫看看皇上的病情如何,回来告诉你你再开药方我拿去给皇上吃。”景言温润的声音轻轻的平复了凤挽歌的情绪,她看着景言半晌,才点了点头。
冰露看到景言要走,连忙跟上去送他离开。而凤挽歌却是定定的看着钟乔,直到孟德来通禀说刘娇娘来了,她才幽幽叹气。
“我如今是碧霄的公主,再不承认还是塑雪的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长公主,你应该知道,若是我身在其位,就必须谋其事,倒是真不想在战场上看到你。”凤挽歌笑了笑,亲自给钟乔倒茶。
每每看到钟乔,她的心境总是无法站到敌人那方去,若是哪日在战场上相见,她怕是第一个退堂鼓的人。
“无妨,若是真有这么一天,你就撒手不管事,让其他人来对付我就是。”钟乔顿了顿,才接着说下去,“和你一样,看着你我也下不去手。”
两人相视一笑,难言的默契在二人心头化开。
“告辞。”钟乔看到刘娇娘走进来,笑着离开了正厅。
刘娇娘向钟乔微微行了一礼,才掠过他走向凤挽歌。“挽歌,你说的事情我都办好了。”
“那是最好,只要旁边的城没有人沾染上这种疫病,很快就可以控制下来了。”凤挽歌听到刘娇娘说的话,刚刚因为玉帝的事情而紧绷的神经稍微松了些。
刘娇娘看着凤挽歌的这个样子,一直盘旋在她心头的疑惑,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挽歌,你明明心怀天下,却为何要报复凤氏和太子?”
“私人恩怨,不说也罢。”凤挽歌淡淡八个字,堵住了刘娇娘想要接下去的问话。
前世自己所遭受的种种,她要如何才能释怀?又如何跟旁人倾述?她不过一缕重生的幽魂,如今维持着她的,就是对玉恒华和凤轻歌背叛的恨意,若是没了这份恨意她要如何存活下去?
凤挽歌没等到景言带回来的消息,却等到了如里从宫里带出来的玉帝病死的消息。心里的震惊久久不散,怎么会这样?!
刘娇娘知道凤挽歌对玉帝有感情,看到她红了的眼眶连忙起身走过去拍拍她的背安抚她,“挽歌,节哀顺变。”
“噗……”
凤挽歌一个没绷住,一口猩红的鲜血就喷了出来。胸口的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可她却管不着了。
皇帝姑父死了?那个如同父亲一样温柔的男人死了?他明明身子骨那么健朗,明明那么温柔心怀天下,为什么……
这一刻她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不在他的身边,她习医术是为了救人,可是没想到如今却连自己看重的人都救不住!
“挽歌!”“公主!”
凤挽歌晕过去的第一秒,如里就立马把她抱起朝房间走去,冰露急忙跑去找孟德让他去寻大夫来,而流年和刘娇娘急忙跟上如里。
凤挽歌醒过来之后,太子继位的圣旨已经下了,而凤轻歌也自然而然从太子妃升为皇后,不得不将陶氏草草安葬,转而去处理玉帝的后事。
“皇帝姑父……”凤挽歌哑着嗓子,似悲痛,却又不似悲痛。
不过有件事她的确说准了,那就是在玉帝驾崩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开始有人在军队里煽动人心,说扬王殿下可以趁此机会登上那个至尊皇位。
好在凤挽歌提前和钟乔说了让他和玉扬做好准备,所以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很快就有了对付的法子。而民间一些邪教也跟着起哄说趁这个机会可以好好的大干一票,若是有能力的说不准还可以打到玉都去,将新皇杀了,他们自己就可以称帝了。
“听说玉恒华派人去镇压邪教,派的是何人?”凤挽歌晕过去后一直体虚,在景言和钟乔的强硬要求下,她也只好躺在床上休息。
“据说派的是染小王爷。”流年说着,将热水盆放在架子上,拿过毛巾浸湿递给凤挽歌擦脸。
“阿染?他玉恒华倒是会利用,阿染带去的可是风云阁的那队人?”凤挽歌接过毛巾细细的擦起脸来,眉头却皱的死紧。
“不是,只是随便从军中挑的人,因为提前送过话,扬王殿下挑的都是信得过的人去的。”流年接过毛巾,走回架子上放好毛巾。
“那……皇宫那边的消息呢?”凤挽歌说着站起来,任冰露替自己穿衣服,又接过流年拿过来的水漱口。
“暂时还没有消息,但是如里已经去盯着了,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会第一时间回来禀报的。”流年拿起梳子替凤挽歌梳头,而冰露则是端着漱口水和热水盆走出去。
凤挽歌垂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流年见此,也闭紧了嘴巴,手下的动作仿若无声。
又过了小半日,流年端着热茶过来替换凤挽歌手中已经凉了的茶,“公主。如里回来了。”流年俯在凤挽歌耳旁,轻声道。
“回来了?情况如何?”凤挽歌回过神,扭头看向满头大汗的如里。
“一切如常,皇后去过几次德华宫,不过太后娘娘似乎仍旧沉浸在悲伤当中,茶饭不思。”如里整理了一下这几日的情况,又平复了一下呼吸才回答凤挽歌。
怎么会这样?凤挽歌死死的皱着眉头,凤轻歌会这么好心去看柔姨?怕是又要暗中下什么手段吧!
不行,她一定要进宫看看才可以安心,她就不信靠着自己的能力,她还不能进这趟皇宫了!
“我要进宫,你们留在这儿。”凤挽歌嘭的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来飞身出了房间朝皇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