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十日三城出头马
我给了庆次3天的准备时间,3天后他必须率领5百军开始他的10日落三城的“大计”,庆次虽然只要了5百人,可后来又跑来和我详细提出了要求:骑兵1百名,铁炮手1百名,忍军1百名,长枪足轻1百名,野太刀足轻1百名,而且最好是上野剑团众组成的足轻队。我可以满足他前4个要求,但最后一个,我也不能保证,剑团众都还在上元城下町的武道场区软禁着,长野业正还没有死,我还是有些担心说不服这些家伙。可是碍不住庆次一再的请求,我只得领着他,叫上佐佐木小次郎,一起去武道场。
用长野业盛交换被俘的剑团众的家属后,我撤去了大部分监视剑团众的士兵,将他们迁至上元町武道场附近散居,供给钱粮房舍,我想看一看这些人是否会趁机逃回上野,结果比我想的还好,没有一个人逃走,每天都集中在道场里习武,看得出上泉信纲对这些人还是有极大的控制力,没有上泉信纲的约束,他们不会这么老实。留在上元的剑团众大约有3百人,如果想真正掌握他们的忠心,我明白必须要解除上泉信纲对他们在精神上的巨大影响,但要说服这些剑团众转投我部下,我这位太师傅还可能发挥不可替代的作用。
离道场老远就听到了里面习武的呼喝之声,难道那些人真的可以心静如水的练武吗?我推开道场大门,所有声音立即结束,3百余名剑团众都停下了来,能在大白天推开他们的门突然造访的人,也许只有我了。他们都用冷冷的眼神戒备的看着我,那架势似乎他们手里如果有真刀,就会跑过来砍我一般。正在查看弟子们习武的上泉信纲也看到了我,大步朝我走来,胥田丰五郎神色复杂的跟在他后面一起朝我走来。剑团弟子都自动的分开一条通道,让两人经过。
“你终于肯来见我了?”上泉信纲抱着胳膊肘面色僵硬的看着我道。我没想到一见他就被他撅,又惊又怒半天说不出话来。前田庆次见状很是不忿,挺身上前按着剑柄大声道:“喂!你这老头,怎么敢对寒羽殿下如此无礼?你以为你是谁?”佐佐木小次郎急忙拦在庆次和上泉信纲之间道:“别误会!别误会!前田大人,我师傅决没有看不起殿下的意思……,这个……师傅,您看,殿下其实是好心好意来看望您,也没有什么恶意……”
上泉信纲冷哼了一声,扭过头不肯再看我。胥田丰五郎上前几步给我施礼道:“寒羽殿下亲自来看望我等,剑团众上下都是很高兴的,请您不要……,这个…..这个,我们一直都盼着您来,给大家一个说法……”胥田丰五郎明显不擅言辞,说得自己都面红耳赤,最后不安的低下头。
我挠了挠脑袋,哈哈一笑道:“胥田师叔太客气啦!我这个做晚辈的一直没来给太师傅请安,是我大大的不对,那敢生太师傅的气?”我陪着笑脸给上泉信纲鞠了一个躬道:“弟子泽西杂务繁多,礼数不周之处,请太师傅原谅!”
上泉信纲被我的低姿态噎得一愣,仔细看了看我,还是冷冰冰的道:“败军之将,岂敢高攀?寒羽殿下太高抬老夫了。”虽然还是不友好,但火药味淡了不少。“寒羽殿下,不如进房再说吧?”胥田丰五郎见气氛缓和了些,赶紧道。
我笑着摆摆手道:“不必啦,我有些话,正好要和众同门说,让大伙都过来,大家坐在一起就好!”我率先走到黄土铺就的简易习武场,对着周围数百名剑团弟子笑道:“大家不必拘束,席地而坐就好!”说完自己先盘腿坐下,庆次担心的在我耳边小声道:“殿下,您不带护卫已经不妥了,现在这样坐在这些难定敌我的人中间……”“没关系,你也坐下就是。”“是……”
“大家就……就坐吧!”胥田丰五郎见状只得无奈的指挥剑团弟子服从我的意思,拿了一个蒲团,请上泉信纲坐在我面前,上泉信纲吸了口气,直着腰板跪坐在我面前,沉声道:“泽西!你当日在上元城上说过的话,难道想食言耍赖吗?”
我故作沉重的叹了口气,道:“非也!太师傅,泽西不愿将同门弟子送回虎口,所以一直推迟当日的许诺,或许真的要食言……,但泽西发誓,无论如何做,绝对是为了同门大众好!”“哼!我看是别有用心吧?关东联军解散,你就该守约放人,可你又把我等家眷接来上元,你到底有何居心?出尔反尔,口蜜腹剑,你还想做好受人尊重的一方诸侯吗!”上泉信纲不屑的道。剑团弟子都默默注视着我和上泉信纲,见上泉信纲还是一副你死我活的态度,不少人都大大吸了一口气,转而看向我如何应对。
“唉……”我装作疲惫的样子再叹息一下道:“太师傅,弟子人品如何,天下人多有误解,但泽西从不在意。想当初泽西为存奈良新阴流一派,不惜火烧东大寺,与一向宗为敌,更成为朝廷追讨之朝敌,如过街老鼠,落魄流浪,您说弟子做错了吗?”看看上泉信纲沉默不语,我又道:“您见了家人后,难道不知在上野剑团众余部及家属在上野的遭遇吗?上元笼城战失败的责任,都被越后人推拖到了剑团众的临阵退缩之上,说什么就差一点拿下了城墙,全都怪剑团众投敌才功亏一篑!他们似乎忘了,之所以没有攻下我上元城,是因为我们拼死防守,是因为他们被我的秘密武器‘天雷弹’吓得首先溃败,不顾已经攻上城头的上野剑团众,你们大家才是受害者啊!”
看着剑团众一个个低头不语,连死硬脖子的上泉信纲也轻轻叹气,我心中暗喜,继续道:“你们的领地都被剥夺,家眷被罚为奴婢,撤回上野的剑团众余部,不是被逼剖腹,就是驱逐出门成为浪人,你们都知道吧?如果你们现在回去,会有怎样的结局,我想大家都能想象的到。”
“你不要说了!”上泉信纲痛苦的握拳猛击自己的心口打断我的话道:“千不该万不该放下刀剑沦为俘虏!唉,都是我的一念之差,害了剑团,都是我的错!”
“太师傅,难道让新阴流弟子流尽了血,自相残杀到底,才是对的吗?”我加重语气道:“进攻我家的是上杉谦信的关东讨伐军,不是我进攻上野!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奋起反抗。什么大义联军?说得冠冕堂皇,不过是找借口扩大自己的地盘,武藏各地被他们烧杀抢掠还少吗?上杉家对上野的渗透,你们也有自己的体会吧?现在长野业正大人病得很重,将来继承上野的应该是业盛大人,他是做过我的俘虏,自然对我恨之入骨,他又会怎样对待你们这些人呢?”
看着剑团众弟子都面色复杂的低头沉思着,我站起身来,一步步慢慢的走在众人之间,边走边道:“世事无常,昨日我们是生死之敌,今日难道就不能做共荣辱同富贵的同袍?你们都是有血性有自尊的武士,当日放下武器,并不是投降,而是因为我和你们同宗同门的特殊关系,大家停止混战避免不必要的死伤。上杉、上野已先不义,大家何苦再为他们效忠?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大家为何不为我寒羽家出仕延续武家的荣耀?我不会强迫大家,愿意加入我家的,我当然欢迎,只要为我忠诚效死力,我当然不会亏待各位!等我攻略下武藏一国,你们每一个人都至少会得到1百石的领地!立下功绩的还会另有封赏!我们新阴流的弟子都是当世豪杰,为何不为自己奋斗?不愿留下的我也不强留,我会给他10贯钱作路费,今日就可离开这里去任何地方,只是希望今后不要再对阵沙场就好了……”
“寒羽殿下的意思……要我等加入寒羽家?”胥田丰五郎呆呆的望着我道。
我几乎要晕倒,说了半天,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直直的看了他半天,确定他是因为太激动了脑子转的慢才道:“这个嘛……虽然有些冒昧,但我真的很想得到师叔和同门弟子们的帮助,寒羽家正是急需人才的时候……,我保证会像对待其他人一样对待大家。”
上泉信纲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打算用我们做先锋去进攻上野吗?”
“这个……”我微笑道:“弟子虽然顽劣,但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我现在只想能占据武藏一国,然后潜心经营,扎扎实实发展我家的基础。只要上野不主动进攻我,我尽量不进攻上野,如果局势所使有一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我也不会强人所难,让你们面对旧主。”
“我是不会为你效力的,你不用再费心了。”上泉信纲坚决地下了决定,慢慢的道:“我本是一届武夫,醉心剑道,蒙业正大人厚爱出仕上野,今生只愿为他一人效力,今日我已无颜再见大人,只有出奔,重归江湖,游历四方修行剑道,我老了,这才是我最终的归宿。”
我早就知道他已经心灰意冷,这样的结局也在意料之中。但还是有些遗憾,一代剑圣就此归隐,还是有些浪费人才了。于是试探着道:“太师傅何出此言?你的身体还好的很,我又那敢请您为我做家臣?那也太没尊长之礼了,不如我在武藏为您找一座城送给您,您在里面潜心修习剑道,不也是一样吗?”
上泉信纲摇摇头道:“不必了,我决定的事情,是改变不了的,谁也不用劝。”胥田丰五郎刚想跟着我劝说他,被他一句话,都挡了回去不敢再多说。
我讪讪的站在一边不知该说些什么,上泉信纲站起身来,看了看自己的一众弟子,长叹一声,有些激动地道:“你们都还年轻,今后的路该怎么走,我都不会再影响你们,你们自己决定吧!但不论如何,再也不要第二次放弃战斗了,我们已经错了一次,回头已不可能,我相信你们还都是果敢豪迈的新阴流弟子,不要让我失望!多保重吧。”他最后只是轻轻点点头,便大步走出了武道场,没有回头,剑团弟子们跪成一片,不少人都哭送他们的领袖,他们的师尊,随着上泉信纲的出走,昔日的上野强兵新阴流剑团众终于解散。
胥田丰五郎以下一共2百余人选择了加入寒羽家,其他人都选择了做回平民,有跟上泉信纲一起走去游历修行的,也有留在武藏定居去剑道馆作教习的,等等。我从中选择出最精锐的100人,由胥田丰五郎统领,交给前田庆次去开始他的10日攻略。
3日准备期过后的早上,前田庆次带领5百军开拔南下,开始了他的3城攻略,除了5百军,他要求樋口与六重光一起行动,我同意了,铁炮队由杉谷善住坊带领,骑兵队由井伊直政、神原康政带领,长枪足轻队由母里太兵卫、后藤右兵卫带领,忍军由伊贺崎道顺率领,野太刀足轻队由胥田丰五郎统领,在领兵将领方面我给了前田庆次最大的支持,虽然有些冒险,但我也真的希望他能真的只用5百人就攻下3城。为了确保周全,我又派本多忠胜领3百骑兵在后面暗中支持庆次的部队,如果有战况不利,也能接应他和他的部队抽身而退。出于庆次的请求,他的5百人10日夺3城的军令状之事已经传开了,相信松山城、忍城和岩槻城都已经知道了庆次这次有些自大的行动,真不知这样大肆宣扬的结果是好是坏,我很想看看那个樋口与六重光作为庆次的军师,到底能有多少才能,我有预感,他会给我带来一些惊喜的。
(中)
前田庆次的武藏讨伐军出了上元4郡的地界,便明显放慢了行军速度,天色刚有些变暗,庆次便下令安营扎寨休息过夜。吃过晚饭就下令全军休息,留下少量哨兵和忍者巡逻,3更后全军便提早开拔。庆次的命令让将领们都很是不解,在杉谷善住坊的带领下,将领们都去庆次的大营里请教未来10日内的战略。
庆次的大营里,庆次大马金刀的坐在主将位置,笑眯眯的擦拭佩剑,众将都挤在他前面的桌案上看着地图,听樋口与六重光解说此次作战的策略—
“诸位请看!”樋口与六重光一身武士具足披挂整齐,手拿小扇指着桌案上的地图道:“武藏出上元后即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只要我们行军迅速,即使去最远的松山城,不过3日即到。松山城、忍城或和岩槻城,我们且来一一分析。先说忍城,此城在3城中规模最小,守军也最少,大概只有5百人,但地形最为险要,城主是武藏四大国人众之首成田长泰,此人性格多疑善变,最早先是上杉宪政的重臣,后来主动投向了北条氏,这次关东联军一来,他又立即改投上杉谦信,上杉的西军因受阻上元城下无法南下,见东军大胜北条纲成,他又改投佐竹家,现在忍城处于半独立的状态,并不完全受佐竹家管制,此人乃是惊弓之鸟,无须用兵,只要形势逼人,此人必改投我家,所以,忍城方面不足虑,可放在最后一个进攻。”
樋口与六重光看看众将,众人都是很信服的样子,连老资格的杉谷善住坊也大力拍着他的肩道:“好眼光!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眼光如此独到!即便是寒羽大人亲自领军,估计也会如此判断!有前途啊,哈哈!”神原康政有些急躁,开口问道:“樋口与大人,你的意思是先进攻岩槻城?”
“岩槻城嘛……”樋口与六重光把手拢到袖子里笑道:“岩槻城距离我上元最近,现距我军扎营之地也不过半日路程,殿下把前田大人的10日讨伐战宣扬出来,想必岩槻城早就得到消息,现在正日夜防备。城主是武藏名将上田朝直,上杉宪政的旧臣,曾与北条氏对抗多年,后来不得不臣服,作为一个小大名一直保持着领地的独立,现在他控制了岩槻城周边5万石的领地,但佐野氏、猪俣党、儿玉党、村山党等周围武藏国人众势力受其压制,对其十分痛恨,我们可以利用这些条件,联合各势力一起攻取岩槻城,但岩槻城被上田朝直经营多年,城丸最为坚固,规模也最大,有3层城丸,守军有1千5百余人,是佐竹家对抗我上元的一个前线重镇,过早进攻此城,并不容易成功。”
“难道阁下的意思是……先进攻松山城?”井伊直政大吃一惊道。“正是。”樋口与六重光点头道。“可是……”后藤右兵卫疑惑的问道:“咱们先进攻最远的松山城,后路随时都会被岩槻城或是忍城切断,如果我们背腹受敌……”众人也是纷纷表示这样的担心,前田庆次哈哈一笑道:“那样更好!我们虽然人少,但野战并不吃亏,他们哪里有铁炮队和骑兵队?我倒是希望他们能出来和我野战呢!”
“大家不必担心,”樋口与六重光胸有成竹的笑道:“成田长泰是万万不敢出城的,即使上田朝直也不会敢轻易冒险,上元和河越都能趁他老巢空虚迅速出击,他怕我们只是诱敌之计,咱们殿下的外号不是白叫的,谁也不敢冒被袭击的危险。”
伊贺崎道顺抱着胳膊肘,嘴角露笑看了看樋口与六重光,道:“想必你已经有了轻取松山城的计划,前田大人向殿下要求我率忍军参战,必然有所差遣,你便直说好了。”
樋口与六重光赞赏的看了伊贺崎道顺一眼道:“不愧是一直跟随寒羽殿下身边的忍者武士,伊贺崎大人似乎看出我的伎俩来了,哈哈,好吧,大家继续听我说好了。”他背着手在空地上边踱步边道:“松山城虽然最远,但只要我们行动迅速,3日便可兵临城下,城主是武藏旧日豪雄太田资正,本来是败于北条氏的一个浪人,这次关东联军征讨北条,他积极地响应,上杉谦信将他太田家的旧领松山郡赏给他,让他重建太田家,联军解散后,他便依附于江户城方面的佐竹家。太田城几经大战已经破损许多,论坚固不如岩槻城,论险要不如忍城,守军也只有1千余人,只是简单的木制结构城体,两层都不高,壕沟正在挖掘,也没有形成足够的深度宽度。太田资正此人才能平庸,但十分倔强,誓与北条氏敌对到底,对我们也一定不会服软,只有迅速猛烈的打垮他,才能一举拿下松山城,只要拿下了松山城,3城攻略就完成了一半,主动权就控制在我家手中。”
“如果拿下了松山城,咱们就切断了岩槻城、忍城与江户方面的联系,和上元、河越一起包围了他们,敌人的军心一定会受到极大的打击!”神原康政大力的挥舞拳头兴奋的道。
“不过……,我军该如何迅速的夺取松山城呢?”一直没出声的胥田丰五郎慢慢的问道。
樋口与六重光略有深意的看了胥田丰五郎一眼道:“松山城方面定然不会想到我们会首先进攻他们,我军突然出现,可以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这次有伊贺崎大人的忍军出马,拿下区区松山城门是没有问题的,关键是猛攻敌人的本丸,让太田资正不能组织起抵抗,这就要拜托胥田大人的野太刀足轻队,以天下精兵猛击豪族农兵,必然可以大破太田资正!我与胥田大人都是第一次为寒羽殿下效命,自然都想立下些功劳让殿下看不是?”胥田丰五郎默默点点头道:“丰五郎听从前田大人调遣就是!”他自己暗自攥了攥拳头,已经等不及表现一次给别人看看剑团众的实力了。
“那我们怎么办?”井伊直政不满的叫起来:“我和康政也是新近投在大人麾下的,还没有过一次机会……”“不急!不急的!”樋口与六重光摸摸下巴笑道:“自然还要仰仗两位的……”
……
3日后,武藏松山城外,黎明前。
前田庆次的部队已经在城下埋伏了一段时间了,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伊贺崎道顺率领的忍军发出信号。松山城内外果然防守松懈,伊贺崎道顺亲自出马,手提短刀带头开路,悄声无息的干掉了3个哨卡的守兵,一直潜至外丸正门下。忍者们搭起了人梯,快速的翻过墙头,几个睡眼惺忪的哨兵刚听到一点奇怪的声响,抬头想查看,“嗖!嗖!”一阵破风声起,道顺等几个忍者放出数枚苦无,几个哨兵要害中招,惨叫几声,从城上摔下了壕沟。他们的叫声惊醒了松山城守军,有个步兵头披着上衣出来查看,发现外丸的大门已经被打开了,急忙大呼道:“敌人来啦!快守住城门啊!”
已经听说了前田庆次10日取3城的军令状之事的太田资正,没有想到另外两城还没传来陷落的消息,自己的居城反而首先遭到进攻。他急忙跳起来,光着膀子开始催促士兵们整装上阵,去夺回外丸城门,“都起来!他x的,都给我去抢回城门!敌人只有我们的一半,他们这是来找死来啦!都给我上啊!”他亲自挥舞着长枪催促一个个还衣衫不整的士兵们去反扑外丸城门。冲到近前,一看只要十余个忍者守在门口,太田资正更是有信心,大呼道:“冲啊!杀光敌人啊!”
太田兵眼看就冲到门口了,忽然城外一阵奔跑的脚步声,前田庆次徒步作战,手提两把太刀,首先冲进城来,挥臂高呼一声道:“杀敌建功啊!”便第一个卷身扑入敌群凶猛劈砍起来,胥田丰五郎没有戴头盔,只系了一根红带,紧随庆次杀入敌群,一刀一个无人能挡,他身后冲上来百余名身穿整套武士具足、手持野太刀的足轻队士兵,也哇哇怪叫着和太田兵搅作一团,城门口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太田资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寒羽家的士兵和自己的士兵比起来,简直是大人打小孩一般轻松,自己5百余人,被人家1百余人杀得落花流水,城门口完全被寒羽军控制住了,眼见自己的士兵快挡不住了,正好其它支援的备队赶到,他急忙下令道:“刀手后撤!长枪手列队上前厮杀!”可敌军的变化更快,百余名长枪足轻从野太刀手身后冲出,以自己手中的8尺十字长枪,猛追撤退的太田军刀手,将太田军的长枪队也一并冲散,战斗虽然十分紧张,但敌人的长枪足轻们进退有序,互相支援,打得人数占优的太田军节节后退,“该死的寒羽家枪阵!”太田资正大骂一声,见混战已经不是寒羽军的对手,当即下令道:“撤入本丸死守!”
好不容易撤入本丸,太田资正还没喘口气,“轰!”的一声巨响,本丸城门被炸成了碎片,寒羽军士气大振,得到休息的野太刀足轻又冲到前面,很快就将本丸城门附近的太田军击垮。“父亲!敌人的忍者混入了我军内部,是他们趁乱炸毁了本丸城门,看样子守不住啦,我们还是投降吧!寒羽泽西不会亏待咱们的”太田资正的儿子太田氏资惊慌的拉住太田资正的手臂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父亲!”“混帐!”太田资正大怒,一个耳光将太田氏资打翻在地,“逆子!你敢投降?我杀了你!”抬脚就是一通猛踢,将太田氏资打得满脸是血,牙齿都掉了几颗,“殿下!”几个武士拉住了太田资正为氏资求情道:“公子也是为了太田家好啊,敌人的进攻太猛烈了,您快拿个主意吧!”
“想不到前田庆次一个猛夫竟然敢孤军深入偷袭我!可恨啊,我太轻敌了!”太田资正长叹一声,痛苦的咬牙道:“没办法,先撤出去吧!”太田军混乱的拥向后门,寒羽军只是缀在后面并不拼命追杀,太田资正带了3百余人逃出向南撤退,太田氏资带了数百人退入粮仓,最后向寒羽军投降,只是一个早上,松山城就被攻克了。太田资正听到身后的城中寒羽军齐声欢呼胜利的大喊,又羞又怒,忍不住回头看着松山城,一个武士牵来一匹马给他骑,“殿下,上马吧,咱们向江户城请求出兵帮助,再请岩槻城、忍城一起出兵,夺回咱们的城,打死寒羽家的人,他们不是只有5百人吗?”太田资正点点头,踏蹬上马,刚走了几步,路边草丛中忽然站起百余名身披草叶树枝伪装的寒羽军铁炮手,一个光头下令道:“对准骑马的人,开火啊!”
一阵轰响过后,太田资正身中数十枪当场被打死,太田家残部见主将身死,大乱起来,南边路上一队骑兵转出,分成两队包抄向3百余残兵,失去斗志的士兵们再也无力坚持,纷纷放下武器,投降了。
(下)
岩槻城在松山城陷落3日后,得到了太田资正城破身死的消息,上田朝直起初不肯相信,直到第3批报信者回来,他才明白自己中了寒羽家的计。他和儿子上田宪定已经轮流日夜守城3日,就等敌人的进攻,可寒羽家的军队迟迟没有出现,似乎消失了一般,他本以为敌人去进攻最弱的忍城,派人去查看几日,也没有什么发现,敌人5百人的部队目标太小,什么时候脱离自己的监视他都不知道。
“父亲!太田家已经完了,您说敌人下一步是否会来对付我们?”上田宪定一脸苦闷,过度紧张的情绪连续持续了好几天,他的眼睛又红又肿,嘴唇上也起了大泡。上田朝直望着城外平静的田野,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他们要进攻我们,现在已经到了,现在应该是去取忍城了。成田长泰是个反复小人,现在松山失守断了后路,他一定会动摇,搞不好会向寒羽家投降。”
“父亲,江户城方面迟迟不肯发兵支援,是不是派人再去请他们……”上田宪定有些躲避着父亲的目光,小声道:“不如让我再去一次吧!”上田朝直没有觉察到儿子胆怯,想找借口开溜,摇摇头道:“江户背靠北条氏,只有3千守军,是派不出多少人来支援我们,我们只有靠自己,坚持到大雪来临敌人补给不畅,开春后才有新的援军来吧!”他背着手走到儿子身后,目光沉重的望向北方,似乎自言自语着道:“前田庆次是天下少有的猛将,但并不以谋略见长,此次独率5百人号称10取3城,我原以为是他自大,没想到……不顾自己后路,奔袭松山城,太田资正准备不足,被他趁机夺城……,这种用兵风格,倒有几分那‘奇袭之本枪’的风格,想必是那寒羽泽西亲自授计令前田庆次如此,可恨哪……”
“父亲,前田庆次只有5百人,打了一仗折损些,再出兵去夺忍城,留守松山的一定不多,不如……”上田宪定忽然大力拍了大腿一下道:“我们出兵去夺他的松山城,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可轻举妄动!”上田朝直摇头道:“如果敌人真的去攻忍城,现在就拿下了,却还一直没有消息。前田庆次虽然兵少,但如果野战,咱们1千五百都上,也未必是他的敌手,谨防敌人诱敌之计,敌不动,我不动!”“唉,就听父亲大人的吧……”上田宪定明显有些失望的道。
武藏岩槻城东的桐生砦外,前田庆次没有携带兵器,只是穿了具足,单人独骑扛着一面寒羽家的大旗,绕着桐生砦兜了一圈,才大摇大摆的纵马走近砦门,土墙上早已聚齐了砦中上百名土武士和农兵,紧张兮兮的盯住他的一举一动。“喂!来者何人?”一个土武士头目大声喊道。
“我乃寒羽武藏守大人麾下大将前田庆次!”前田庆次一字一顿的大声道:“你家佐野亲纲阁下在哪里?我有话和他讲!”
“他是天下第一枪强人前田庆次?”“那是寒羽家的名将前田庆次?听说他立下军令状要10日内以5百人攻下岩槻、忍城和松山城,前几日已经奇袭得手杀了太田资正,攻下松山城啊!”众土武士一听庆次的大名,又惊又怕,纷纷小声议论起来,并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主公佐野亲纲。佐野亲纲暗暗拍拍自己快速跳动的心,望着四周,并没有寒羽军大队出现的影子,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站在墙头探身大声道:“小人便是佐野亲纲,前田大人此来有何指教啊!”庆次嘿嘿一笑道:“佐野大人也太小气,这么大的风,就让客人在外面说话吗?”
“这个……”佐野亲纲见只有前田庆次一人,犹豫了一下道:“我们这样的偏野小地,能有前田大人这样的贵客光临,实在是我们的荣幸!快,打开大门,请前田大人进砦!”佐野亲纲赶紧下了土墙,恭敬的把前田庆次请到自己的房间,庆次背着手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却一直不说话,一直心里直打鼓的佐野亲纲明白他有话不肯立即讲,于是下令手下回避,守住门户不得打扰。
“佐野大人,原来也作过北条氏的武士吧?”前田庆次笑眯眯的问道。“是,前一阵联军过境,我随纲成大人与东军大战,战败后流落城外不得归,只有退回老家……”佐野亲纲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一下。“哦?那佐野大人也是经历过大阵仗的老手啦!”“不敢当!不敢当啊!”“我就直说啦!佐野大人,庆次这次冒昧求见,是请大人助我一臂之力的!”
佐野亲纲一哆嗦,赶忙陪笑道:“我佐野氏一族都愿效忠寒羽殿下,归入寒羽家支配,请大人放心!”“真的?好啊!”前田庆次笑道:“只要佐野大人一心为我家大人效力,我保证佐野一族会有更好的发展!”佐野亲纲听出庆次话中有话,犹豫的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你也知道,我在殿下面前立下了军令状,10内必取3城。现在松山城已经拿下,这就准备进攻岩槻城了,只要您能……”前田庆次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一会,才起身对他笑着点点头,佐野亲纲半信半疑的看向前田庆次,道:“这个……真是寒羽殿下的指示?”“当然!”前田庆次信誓旦旦的拍着他肩膀道:“殿下说了,早晚武藏都是寒羽家的领地,原来的国人众如果支持寒羽家,就大力提拔做武士,如果……,嘿嘿,佐野大人当然不会啦!”“是……”
“其实也没什么危险的,只要你肯带头,寒羽大人就知道谁是真心为他效力的,到时自然……嘿嘿,我不说你也明白,嗯?”前田庆次搂着一脸虚汗的佐野亲纲起劲的摇他,佐野亲纲只会傻笑,一会挠挠头,一会搓搓手,最后叹了一口气,似乎下了决心。
第2日正午,岩槻城周围几家有一定势力的国人众首领都聚集到佐野族桐生砦里,佐野亲纲派人请他们来,说是要事关各家各族存亡兴衰的大事相商。猪俣党的猪俣范直、儿玉党的儿玉吉太郎、村山党的村山介胜都来了。佐野亲纲见人都来齐了,便让手下都退出看守门户,房间里只剩4个国人众首领。
“几位,我也不瞒什么,”佐野亲纲拿出一面寒羽家的白羽黑幔旗来沉声道:“昨日上元寒羽家的大将前田庆次来拜访我,请我为寒羽家效力,我已经投入寒羽家麾下。”
儿玉吉太郎抱着胳膊肘冷冷的道:“如此说来,佐野大人找我们来,就是劝我等也投靠寒羽家了?”猪俣范直和村山介胜面无表情的对视一眼,没有说话。“现在武藏的局势错综复杂,难道儿玉大人有更好的选择吗?”佐野亲纲叹了口气道:“大家都是几代的老盟友,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儿玉吉太郎看了看保持沉默的猪俣范直和村山介胜,冷着脸开口道:“我没有别的担心,咱们这样的国人众就是墙上的草,谁的拳头硬谁就是主公。可是据我所知,寒羽泽西对待国人众可一直都很冷酷,当年他在织田家征讨长岛,北伊势十八家豪族都被他镇压;后来他投奔武田转封上元,本只有1郡之地,靠着消灭豪族,才控制了4郡,有了20万石领地。”
“那也是那些豪族故意和他对着干,咎由自取。”佐野亲纲不以为然地道:“寒羽泽西虽然名声不佳,但对于顺从他的人,都还算手下留情,当初他差点在三河上乡城被一向一癸的乱民烧死,后来以本多族为首的势力投向他,他不也是赦免了那些乱民,还将他们迁入尾张吗?”
四人之中年纪最长的村山介胜摸摸胡须道:“我们必须要看到现在的大局面。北条氏虽然是我们的旧主,但被关东联军打得至今不敢出小田原城,实力大损,一时半会是顾不到我等了。寒羽泽西虽然独立不到半年,但连挫关东讨伐军两路大军,名声正盛,又接受了武藏守的官职,现在半个武藏已经落入其手,东方之众在武藏军力分散单薄,不是他的对手,相信只要他下定决心,整个武藏也会很快被他征服。前田庆次只有5百人,就纵横武藏无人敢与之争锋,如果寒羽泽西亲至,上田朝直还能有几分胜算?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站对边啊!”
“是啊!”猪俣范直叹了一口气道:“形势比人强啊!松山城陷落,江户城那边3千佐竹军连个屁都不敢放,难道他们还会给咱们什么保障吗?可是寒羽家那边……”儿玉吉太郎、村山党的村山介胜三人彼此对视一眼,都低下头去。
“诸位!”佐野亲纲起身道:“你们所虑的,无非是大事定后,寒羽泽西是否会善待我等。前田庆次已经向我保证,只要我等效忠寒羽家,会给我等武士的官职,正式收录为寒羽家的家臣,我们的领地不仅不会被剥夺,还会根据功绩赏赐给更多的领地!他说的条件都是寒羽泽西事先交待他转告我们的,他已经是一方诸侯,不会出尔反尔的!”
“真的?”儿玉吉太郎也起身拉住佐野亲纲的袖子道:“前田庆次可留下了什么文状?他不会是信口开河诓我们吧?给我们武士的地位?”
“我看是真的。”村山介胜摸着脖子道:“寒羽泽西手下什么人都有,连忍者、盗贼都能录用为武士,何况我等地头蛇?”“干脆赌一把得啦!”猪俣范直一拍大腿道:“这次咱们就押寒羽家好了,反正咱们的存粮都不够度过冬天,靠上一棵大树也好!”佐野亲纲高兴的点点头,又看向另外两个,儿玉吉太郎和村山介胜最后也点了头,佐野亲纲拍手道:“好!咱们4家可是最早投靠寒羽家的武藏豪族,将来的好处自然少不了,但想在寒羽殿下面前有个位置,咱们就得先立下些功劳,也好做个见面礼献给殿下!”他招手让3人走近,细声耳语道:“明日一早咱们就配合前田庆次大人的备队……”
……
太阳刚刚升起,岩槻城东门土墙边哨楼上的哨兵紧张的来回巡逻,上田朝直大人下了令,傍晚和清晨要格外小心,寒羽军最爱选择这种时间发动攻击。“那边……似乎有人!”一个眼尖的士兵拉拉身旁的伙伴,“看!那边是不是有人?”“好像……我的妈啊,真的是……敌人来啦!快报告大人!”哨兵们慌乱起来,城上城下大喊大叫着准备作战。上田朝直父子闻讯赶到城上向东看去,果然是打着寒羽家旗号的前田庆次5百军!
前田庆次拿下松山城后休息了半日便回军潜伏在岩槻城东部。松山城交给已经投降的太田康资驻守,有人担心刚打死了他的父亲,这样的人不会顺从的为寒羽家守城而反叛,庆次并不担心,他认为太田康资并不同于他那个死硬脑筋的父亲,贪生怕死的康资决不敢再反叛寒羽家,松山城只有士气低落的3百降军,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再次拿下松山城,太田康资是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冒险的。
庆次率领骑兵首先开始向东门方面靠近,上田朝直看出这些人手里都带了火箭,似乎要靠近放箭烧自己的木制城门,“准备扔石头!放滚木!不让敌人靠近!”他立刻下令道。紧张而缺少经验的士兵们不管敌人还在老远的地方,就乱七八糟的投掷起木石来,寒羽家的骑兵有足够的时间绕开躲避,跑到哨楼下射出一波火箭便快速撤下,上田朝直指挥手下又是射箭又是丢下大石巨木,但几乎都落空。折腾了一个早上,前田庆次的部队也没有猛攻的意思,骑兵也退回本阵下马休息,上田朝直隐约有了些不妙的感觉,敌人有些反常啊。
“大人!大人!寒羽泽西率领数千大军从西门那边包围上来啦!”一个传令兵拉着长音跑着报告着,他的声音震动了东城上所有的守军,大家都回头望向西面,西边地平线出现了长长的散兵线,数千人的部队轰轰吵吵的向岩槻城而来,滚滚烟尘在军队后面扬起,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人马,看起来十分的壮观。
“什么5百人10日克三城!全都是骗人的,无耻的寒羽泽西!”上田朝直气急败坏的抽出佩剑挥舞道:“不要乱!敌人还远着呢,大家不用怕,大不了和他们拼啦!”他拉了拉惊慌失措的儿子上田宪定大声道:“次郎!你在这里守住东门,我带人去守西门!”“是……,父亲多加小心啊!”
上田朝直动员了所有的部队,将1千余人都调到西门,在东门只留5百不到的守军。寒羽家的主力似乎并不着急,行军速度极慢,气势倒很大,许多旗幡高高打着,本多、真田、山中等家徽都打了出来,远远看去,似乎寒羽军调来了几乎所有主力。东门那边,不知什么时候,前田庆次备队开始散过来一团团的烟雾,越来越大片的浓烟遮蔽了守军的视线,刺鼻的味道让士兵们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大家小心!敌人的忍者放毒烟啦!”不知是谁先叫了起来,顿时让农兵们慌乱起来,纷纷躲避到城下去。浓烟随风散去,几个留在城上的士兵探出头来看看,大惊道:“不好啦!敌人冲上来了!”
前田庆次带领着野太刀足轻队每个人都用湿润的布巾绑在口鼻上,趁着烟雾掩护,摸近了城下,见时机已到,前田庆次一把扯下蒙面布,举刀大喝道:“打下岩槻城!跟我冲啊!”一手掷出钩索,扣住城上的木栏,口咬太刀,快速攀索登城。
“快……快上来守城!把敌人打下去啊!”上田宪定忍不住双腿发抖,声嘶力竭的呼喊道。在他的命令下,一些士兵跑上来准备往城下扔木石,“轰!轰!轰!”前田庆次带领的先锋军背后,铁炮队也赶到城下,一挺挺铁炮不停的对准城头开火,直打得城上木屑乱飞,土石横扫,冲到最前面的守军不少人被铁炮射中,惨叫着摔下城去,后面的士兵没有见识过这种场面,惊恐的不敢再上前抛掷木石。
“敌人登城啦!快把他们赶下去啊!”上田宪定有些嘶哑的喊着,用鞭子驱赶士兵们向前,可被一步步赶下来的,却是他的部下们,前田庆次一个人一把刀,如同一股狂风般将身前数十倍的敌人扫荡得七零八碎,后面胥田丰五郎为他垫后,长刀舞的滴水不露,想扑上来进攻的敌人还没出招,就已经先中了丰五郎的致命一剑,上野剑团众的老底子不愧是天下强兵,硬是将几倍的敌人杀得魂飞魄散,没出一炷香时间就完全溃败,上田宪定也死于乱军之中。
“大人!东门那边敌人攻上来啦!宪定大人已经战死,前田庆次已经打开了西城大门!”听到士兵的报告,上田朝直冷汗倒流,顿时感觉如五雷轰顶一般,老迈的身躯晃了一晃,险些摔倒。“敌人主攻的方向在东门?我的次郎啊……”上田朝直捶胸大哭起来,哭了一会,看向城下的“寒羽军主力”,走近才发现,竟然是数家武藏国人众假扮的所谓“大军”,大部分是手持竹枪的农民!“我中了敌人分兵之计啊!”上田朝直回头见前田庆次率军已经追杀至西门这边来,浑身发抖,忽然哇的一口,大吐鲜血不止,惨叹一声,自己纵身跳下哨楼坠地自尽,主将身死,岩槻城守军失去了主心骨,很快就失去了抵抗……
前田庆次以疑兵之计,汇合武藏国人众佐野、儿玉等族,一个上午就完全控制了岩槻城,上田朝直父子都已经死掉,上田家灭,岩槻城划入寒羽家领内。前田庆次留下佐野亲纲等国人众守卫岩槻城,休整1日后率军东进,准备夺取3城攻略最后一个目标—忍城,还没赶到,一个不算意外的事情随之到来,孤立无援惶惶不安的忍城城主成田长泰,派人来联系前田庆次,请求加入寒羽家。前田庆次没有停下行军的脚步,也没有回复成田长泰,仍然向忍城前进,他不准备接受这个反复无常的家伙来投降。成田长泰不敢笼城固守,在前田庆次没有到来之前,带领族人妻女等百余人逃离忍城投奔下野,剩下的守军向庆次投降,开门献
城。庆次的10日3城攻略,只用了9天时间,就顺利地完成了。
前田庆次正准备休整1日再回上元,本多忠胜的3百骑兵队赶来忍城。
“好样的庆次,真的说到做到,我可真佩服你!”本多忠胜一身具足披挂严整,手提头盔和前田庆次并行入城。“嘿嘿,都是大家努力,又有点运气,哈哈!”前田庆次哈哈大笑道。“少来了!你怎么变得这么谦虚?”“哈哈……”前田庆次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平八,没事你怎么来啦?难道是殿下有新的命令?”
“不错!”本多忠胜兴奋的握住拳头道:“殿下已经率主力向江户城进发了!河越城、馆林城那边也都派兵一起行动,殿下让我和你合兵一处,速速与他汇合!”
前田庆次还没反应过来,他身后的樋口与六重光急切的问道:“上野方面的敌人都不顾了吗?难道……”
“你们还不知道吗?”本多忠胜叹了一口气道:“5日前,上州之黄斑—长野业正辞世了,上野现在乱成一团,有的效忠业正之子业盛,有的人为业盛无能,公开投向武田,有的靠拢越后,他们是没精力管武藏啦!殿下决定趁机出兵,一举统一武藏国!”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bxwx小说网,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