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血溅三尺
一场篮球赛,在西北男人的受伤中,将局势变得扑朔迷离,美女辅导员赶紧过来,让几个人将马万里抬医务室看看,西北男人挥手阻止了,他说给他几分钟,他要比赛,说的肃穆,不容任何人反驳。
而在另一个江湖,上海暴发户,秦三代两人挺着脊梁与一帮体育系学生正视相对,要求有一个,必须道歉。
那大猩猩无喜无悲,淡然处之,突而一笑,说实话他笑起来并不好看,“我郭建军活了二十年,还是第一回听说有人用钱将我堆死,我很期待,所以为了这一出好戏,我也不能道歉,有什么手段,尽管放马过来,爷等着”。
“郭建军,我记住你了,如果三天后你还能在江浙大学待着,我张立涛以后跟你姓”。上海暴发户这回是真生气了,以前就算被西北男人揍了两拳也没怎么着,他视西北男人为兄弟,兄弟之间打打闹闹是家里事,被人欺负了不行,任何人都不行。
“干他”?暴发户扭身,询问,对秦三代身上浓烈的文青之气多少有点信服,干他毋庸置疑,询问的是此时、此地!
秦三代摇了摇头,报仇的时间何其多,江浙大学那位老狐狸告诉过他,最好不要干坏事,即便想干坏事也要偷偷摸摸让人无法察觉,神不知鬼不觉。
“秦唐,你们可真逊哦,需不需要哥们通知兄弟们带上家伙,艹他丫地”。来人毛还没长齐呢,一半大小伙口气丝毫不比暴发户小,正是偷偷从家顺过来的司空明小崽子,听说这有热闹,屁颠屁颠就来了,人多眼杂的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坐在人群中的秦三代,这会儿见挺着身体的秦唐落入场中,小跑着就上来了,以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枭雄老子的后台,还真不将几位身材高大的体育生放在眼里,用他的话说,我老子的一个保镖能撂倒你们一群的,有何得意的!
上海暴发户被人当众打脸,而且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正太,一张脸臭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与他酷似模样的大猩猩比起他来丝毫不差,这小正太说话可狂傲的很,但以郭建军的自负还真没到与一小屁孩计较的份上。前者气鼓鼓的回到西北男人面前,问:没死吧?
美女辅导员翻了翻白眼,虽然就痴长几岁,也存在着三年一代沟的说法。马万里慢慢起身,脑袋有点晕,腰板挺得不是很直,“我会彻彻底底的将他打趴下,相信我,中国社会学一二班没有孬种”。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社会学的一众同学听到他说话的,哪个不是一腔热血,有一种集体荣誉感在飙升,即便是美女辅导员已经过了小女人扭捏的时刻,也被带入了那年的青春,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比赛经过短暂休整再一次进行,西北男人罚球,一道优美抛物线起,球应声进框,社会学以三比二暂时领先,体育系学生哪能趋于人后,利用身体强度,利用身高优势,打了一手好配合,顺利将比分反差。
围观学生看热闹不嫌事大,两个班级剑拔弩张的一场比赛可谓精彩纷呈,究竟是以柔克刚盾牢固点,以刚化柔的矛更锋利些,现在还说不好,不过比赛的可观性绝无二话可说。
“哎,秦唐,你怎么不上去比赛”?在小崽子心中,秦三代是那种全能型学生,就像小说里写的主角,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任何事都难不倒的主。可天下又有几个人能真正无敌的寂寞呢?
一小节后,明的战争,暗的战争,中国社会学以二十一比二十,暂时取得了场面上的优势,这取决于得分后卫超远三分的命中率,还有西北男人篮下的制霸能力,两者的消耗都很大,特别是马万里,和体育系大猩猩在篮筐下暗暗的摩擦已让他精疲力尽,下了台直往身体里灌水,这一刻,一句话都难以开的了口。
“老马,你休息会吧,第二节让兵子上”!看着他难得露出的憔悴脸,队员们关切道。西北男人拒绝,今天这场仗他一定要打,而且要赢的漂亮,哪怕付出再多也不惜。
一个人的骄傲不在于倨傲的眼神如何高高在上,不在于如何对别人的不屑,而是自己选择的路,就算跪着也要将它走完。马万里很清楚,他一旦下台了,意味着将胜利送给了别人,他不想也不能,意气之争也好,荣誉之战也罢,他一定要赢,是如此真切的想。
“喂,大个子,让哥和唐子给你们表演一场如何”?上海暴发户云淡风轻,说的有几分笃定,只要秦唐那个弹跳力惊人的家伙能帮他抢下篮板,他还真就敢上去一搏。可他真会打篮球吗?西北男人全当没听到,喝了瓶水的他赶紧简单的做了下部署,片刻后哨声响起,龙争虎斗翻开序章。
第二节比赛,体育系采用的是全场紧盯战术,比的是耐力,他们平时训练量本就不少,一般的学生比起他们来,逊色的可不止一筹,社会学的学生顿时感到了压力,要说他们课余除了打打篮球,还真没有别的训练量,如果将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当成锻炼的话,倒是有几位偷偷地练习了几次。
什么叫袖里藏刀,西北男人现在有深刻体会,体育系学生仗着身体强度不时的与社会学学生的身体接触,让本就身体跟不上负荷的社会学同学濒临身体极限,完全靠着一股坚韧信念在支撑着他们,反而将比分拉开了五分的差距。一双有意无意挡着的脚,得分后卫不幸中招,趔趄倒地,没有西北男人的坚韧,短期内恐怕比不了赛了。裁判却只罚了一张黄牌若有若无的警告,让社会学的学生彻底爆发了。
“我艹你妈”!上海暴发户黑着脸,一路跑过去,什么话都没说,暴起一脚踹在那做小动作的体育系学生腹腔,两手左右开弓,左勾、右勾,动作一气呵成,对于从小就在洗浴中心那种复杂社会下长大的孩子,见人打架就像是家常便饭,有些东西看多了就能无师自通,何况还是个曾被老子被迫着学了几年武的小崽子。那年、那天,还只是孩子的上海暴发户被他老子的对手绑架,逼其退出城东时,他哭过、闹过、害怕过,当看着那几位被砍得鲜血淋漓的人沉入黄浦江后,他再没哭过,就算是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站桩,练拳也没有。
他风流不羁,但不是嫉恶如仇,他老子就不是个能讲道理的主,但江湖儿女,义字当先,谁动了他兄弟,他便剁了那只动手的双爪。
那位被打懵了的主愣了愣后举手反击,却被另一位比起上海暴发户更残忍的角色一脚直间撂翻在地,秦唐始终秉承一个选择,能退一步海阔天空就将事情过去,当后面无路可退时,清风拂过岗,他强认他强,怎么着也得拔下几根虎须来。
上海暴发户与秦三代经历类似,可以说都是目睹过枭雄式人物行事手段的主,眼见、目光相比普通人要高出几个起点,上海暴发户选择了一条随遇而安的道路,彻彻底底当一位暴发户式的后现代生活,秦三代却走上了一条跌宕迭起的一段抗争,从这一脚开始,他不准备再沉默了。
文青一怒,血溅三尺。文枭一怒,地动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