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夜深河有诡
我家在一个小山村，村里有一条河，水流喘急，河深两米，不算深也不算浅，对于我们这些天台呢在河边摸爬滚打的人来说，一点事情也没有。
和我在一起一直玩耍的有一个小伙伴，名叫二狗子，没办法，以前的老人们都相信贱名好养活，不过呢这个二狗子名也确实不错。
还记得有一次他和他爹一起上山去打野兔，在山里走丢了，全村的人足足找了他三天，最后在一个草垛子里找到了他，这货神经真特么的大，就这么在草垛里睡了三天那里也不去，得亏大家找到的及时。
二狗子被他爹接回家休息了几天后就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别说，这个家伙疯起来一般人拦都拦不住。
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静若处子，动若疯兔，嗯，没错，二狗子就是这么一个人。
将身体养好以后他就屁颠屁颠的跑到我家来，说什么要带我去抓螃蟹。
那时候的我也是一个玩心及重的孩子，二话没说换了条裤衩就和他一起去河边。
不久前刚刚下过雨，所以这时候的小河水流湍急，我们也没想那么多，人小没脑子嘛！
本来说好是来抓螃蟹的结果就在河里面游起泳来了，小伙伴渐渐变多了我们也越玩越疯，二狗子突然提议我们不如来比憋气，谁憋得最久谁就拿走所有人抓的螃蟹。
那时候河边抓的螃蟹都有一个小孩的一只手还要大，所有人的眼睛里冒着光，没有考虑全票通过。
随着年纪最小的男孩子一声令下，所有人噗通一声没入了水中，因为水流太急，我们大部分人都抓着石头或者树干，而二狗子却例外。
可能他认为自己的水性不错，所以没有抓任何东西。
结果，出事了。
我们一个个将脑袋没入水中，耳边却传来了年纪最小的那个孩子的叫声，当时的我们还以为他是在给我们加油助威所以也没有去搭理他。
但是随着他的一声哭嚎，我们一个个的都抬起了头，他惊慌失措的指着二狗子的放向大声道：“狗子，狗子哥被冲走了。”
我们那时候都是一群七八岁的小屁孩，那里见过这种事情，一下次所有人都哭了起来。
震天般的哭嚎声一下子就将周边的大人们全引了过来。
我们七嘴八舌的说着二狗子被冲走了，但是没有一个人听清楚的，谁让这么小孩子都在那里喊，一上年纪的老人家大喝到：“别吵了，帅帅，你来说！”
帅帅是我的小名，听到老人叫我，我哽咽了几下，说道：“二……二狗子被水冲……冲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大人瞬间吵闹了起来，几个水性好的中年人直接跳下了河，几位阿姨则是跑到二狗子家里去找他的父母。
不多时一妇女痛哭的跑了过来，看到一群小孩子里没有他儿子的身影，眼睛一黑昏了过去。
一直到傍晚，那些下水找人的中年男人才上了岸，一个个低头不语，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我为什么会哭，也许我觉得二狗子被水冲走都是我的错吧。
第二天就村子里就传出二狗子的尸体被找到了。
我听村口的两位阿姨聊天得知，二狗子的尸体当天晚上就被警察从河里捞了出来，诡异的是二狗子嘴巴里塞满了水草，脚腕处有一个四指手印，漆黑无比。
所有人都说二狗子是被水鬼给抓了去，做了替死鬼。
当天晚上我睡不着觉，一闭上眼好像就能看到二狗子被水鬼给拽到水底活活溺死的样子，我好像能感觉到他那时候的痛苦。
哇的一声，大半夜里我就这么哭了出来，凄惨的哭声让院子里的老黄狗开始不停的吠叫。
咚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我一下收了声，大晚上的有谁会来敲门，但是那时候我年纪太小了，根本没有想那么多，带着哭腔问道。
“谁呀！”
“帅帅，我呀，你快开门，我来拿螃蟹。”
是二狗子的声音，我幼小的心灵仿佛遭受到了一万点重击，我不敢再回答，虽然我小但我不傻，父母大早上就和我说了明天要去参加二狗子的葬礼，这时候二狗子来敲我家门……门口站的会是人吗！
咚咚咚。
敲门声变得急促了起来，
二狗子的声音也变得急促了，甚至还有点惊慌。
“帅帅，你快开门啊，你干嘛不理我？你干嘛不救我！你开门啊，帅帅，我们不是朋友吗？开门啊！吼！你给我开门。”
二狗子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凄惨，越来越恐怖，我缩在被窝里流着眼泪，我想去叫醒隔壁房间的父母，可是我不敢出去，生怕一打开门就会看到二狗子惨死的样子。
“你给我开门！”
砰！砰！砰！
二狗子不再是敲门，而是开始砸门了，门外的老黄狗不停的咆哮，门却越敲越响颇有一股破门而入的气势。
我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大喊道：“滚，你给我滚啊！你死了还来找我干吗？你滚啊！”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骂怕了，门外瞬间安静了下来，老黄狗也停止了吠叫，似乎没有人来过一般，受到惊吓的我又一次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似乎是哭累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缩在被窝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次日一大早，老妈就把我从温暖的被窝里拽了出来，半梦半醒中老妈帮我把衣服全部穿好，晃晃悠悠的跟着父母去二狗子的家里。
我有一次看到了二狗子，他被水泡的全身浮肿，我根本认不出那个就是二狗子，我清楚的到二狗子的叫上有一个漆黑的手印，只有四只手指。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我好像看到二狗子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对我笑了笑，没错，就是笑了一下！
我没来由的全身打了个冷颤，仔细看看，二狗子的眼睛紧紧闭着怎么可能看着我笑，可能是昨天晚上的事情让我对二狗子充满了恐惧吧。
按照村子里的习俗，小孩子溺死以后第三天就要送去火葬场火化下土安葬。
我作为二狗子的好友自然要跟着一起去送他一程。
火葬场非常的冷，是那种透彻至骨的阴寒。
我看着二狗子的遗体被送进了焚化炉，本来我也想跟着进去却被我父母一把拦了下来。
几分钟后，二狗子的父母痛哭失声捧着一个盒子走了出来，我傻傻的看着父母，问道。
“爸妈，二狗子呢？”
父母看着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让我不要再问了，我乖乖的闭上了嘴。
当我再一次看到二狗子的时候，二狗子的头像被放在了一个框框里，黑白的照片让二狗子笑的及其灿烂的脸的变得阴森可怕。
当我和二狗子视线对上的一瞬间，我就感觉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就像是被人从后面狠狠的砸了一棍子一样，我一下就昏了过去，昏倒之前我似乎看到了二狗子站在我面前咧着嘴对着我笑。
这一昏我足足昏了两天，这两天我爸妈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天到晚坐在我的身边，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我看到我妈差点就要哭了出来，而就是这一天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二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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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帅哥，下来玩呀！”
我有一次来到了河边，谁叫小孩子神经就是大，二狗子下葬后的第四天我就恢复了过来，此时的天已经黑了下来，但是因为天气实在是太热了我们一群小孩子根本就没心情回家，只想多玩会好好凉快凉快。
我一下跳进水里和他们打闹起来。
我猛的扎进水里，潜了下去，想要从下面抓小伙伴的脚吓吓他们，就在我快要抓到一位小伙伴脚踝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我脚就像是被钳子夹住一样，死死的把我扣在水底。
我低头看去。
妈呀！是二狗子，他阴森可怖的冲着我笑，我害怕了！
我挣扎着，我隐隐听到上面的小孩子们开始吵闹起来。
意识慢慢模糊了起来，二狗子慢慢浮到我的面前，惨白的脸让我感到恐怖。
“嘿嘿，我们又能一起抓螃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