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5 章
“不,你别过来,我想一个人静静。”虞楠裳有气没力地道。”
傅晏眼眸一转,在她身边躺下:“也好,早早休息,明天还要继续赶路。”
虞楠裳立刻爬了起来:“你,你出去呀。”
“囡囡,”傅晏四肢大开,死猪一样动也不动:“这里只有这一张床,我为了筹备今天的事,已经两三天没合过眼了。”
听他这一说,虞楠裳仔细一看,果真他的双眼中布满了血丝。虞楠裳沉默了一下,起身下床。
“你要做什么?”傅晏赶忙坐起一伸胳膊把她揽住。
“你在这里睡,我出去好了。”虞楠裳挣扎着说。
傅晏哪里肯,他抱着她一转身把她压在身下,顺便手一拂除了她的鞋:“你我两情相悦,又同床共枕那许多日了,和真正的夫妻也不差什么。我是真的很累,你就别闹了,让你的夫君好好睡会儿。”
“谁、谁和你是真的夫妻!什么我的夫君!”也不知是给压的也不知是羞的,虞楠裳小脸涨红。
傅晏轻笑一声:“你再不乖,我就当真和你做成真的夫妻......你不一直想知道生米煮成熟饭是怎么回事儿吗?嗯?”
他的气息吹拂于她耳畔,让她感觉到一种危险的讯息。这让她收了气焰软了筋骨,乖乖任他抱着不再挣扎言语。
傅晏松了一口气。下巴在她头顶蹭蹭,身体感觉着她的柔软,心中生出无限欢喜与满足。他的确疲累,这一松懈之后片刻间就沉沉睡去。
虞楠裳却睁着大眼睛看着他迟迟难以入眠。
眼前这张脸,分明充满阳刚之气,之前自己怎么就能看成是女子,一点不起疑心呢......更主要是这具躯体,昂藏八尺,完全不是女儿家的样子,自己,自己主动抱过、给他抱过有多少回,竟像是有油脂蒙了心窍,死活看不出来......虞楠裳挫败地叹口气,费力地从他的禁锢中伸出手拉过一边的被子,给自己和他盖上。
他睡的好沉。身体动也不动保持着抱她的姿势,像是在护卫最珍贵的宝物,唯恐一个松手她就消失不见。
其实自己才怕他消失不见啊,明明之前,是他来无影去无踪,自己只能傻傻等待。多少回做梦都想和他这样在一起,一分一秒也不分离。虞楠裳委屈地抽抽鼻子:可是,可是他明明知道自己那么想他还骗自己,简直可恶!
还有,他怎么会是熙成太子呢?!
一思及此,就觉着面前的他变了模样,变的好陌生。虽是被他紧紧抱着,却只觉两人之间的距离杳如天涯.......
她所认识的傅三,她想嫁的人,是一个仗剑江湖的游侠儿,从来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龙子凤孙......她早已做好准备,与她的傅三哥哥共赴那江湖之远,却从不知道,以如何的姿势存在于熙成太子的身边?
这些烦恼萦绕心头,这一整晚都没怎么睡。直到凌晨才略微打了个盹儿。
傅晏虽然睡得极沉,但一到了该起的时候,也无需旁人催促,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数日的疲倦在这一觉中烟消云散。睡得如此舒心,自然是因为心爱的人儿陪伴的原因。傅晏看看俯首在他胸前的虞楠裳,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满意足。
她蜷缩着身子,看起来极乖巧。在虞家的时候,她倒是少有睡的这么乖巧的时候。
傅晏伸手,轻轻把她的脸拨出来。
还是那么憔悴的样子,不复以前唇红齿白的好气色。傅晏叹口气,心疼地低头亲亲她的额头,又亲亲脸,又亲亲嘴。一开始不过是心疼,亲着亲着却把自己心里的火勾了起来:上一次正儿八经,以男人的身份亲她,还是将近两月前的摘星峰上。傅晏盯着那殷红小嘴,喉结蠕动一下,不管不顾地再次覆唇上去大口啃噬。
“啪!”纤细的小手倒是有劲儿,一巴掌在傅晏脸上留下个红印子。
以傅晏的武功和地位,已是许久未尝这掌嘴的滋味了。也是情浓正炽才会叫着小小女子得逞,待反应过来,大掌已经把那小手抓住,傅晏目光晦暗不明地看向那罪魁祸首。
虞楠裳其实也是一时初醒迷糊,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倒是吓了一跳:我怎么能打他,他一定生气了吧......只是不肯露出来,咬了唇瞪着眼倔强地与傅晏对峙。
然不成想,傅晏突然张嘴含住了她的手指。一整根一整根地,依次噬咬。
“啊!”虞楠裳一声尖叫,奋力推开傅晏,嗖地一下缩到了墙角。
那感觉,和被他亲吻又不一样,没有浓情蜜意,只有,只有一种被侵犯的可怕感觉......小姑娘的眼眶都湿了。
傅晏看她这样,深吸口气,捂捂脸,再抬头之时,依旧是那个贵气优雅的佳公子:“你的夫君亲亲你怎么了,又没把你吃掉。”
他终于成功地惹出了虞楠裳的眼泪:“你一定不是傅哥哥,你一定是别人假扮的,你一定是骗我的!你是骗子,你个大骗子!”
她瞬间哭的满脸是泪,哽咽难语。
到把傅晏吓得不轻:只有被贼子劫走那次,虞楠裳曾这样大哭过。是了,他这样的话,这样的行径,是不是让囡囡把他与那贼子等同看待!“囡囡囡囡是我错了,是我不好。不哭了好不好?我以后不这样了。”傅晏抓她的手拍他的脸,百般的哄她。
“殿下,殿下你在做什么?虞姑娘,虞姑娘还好吧?”门外传来玄初担忧的声音——这般声响,让耿直的玄初脑补了无数禽兽不如的画面,并决定要拼死谏上一谏。
虞楠裳其实并不单为折傅晏的侵犯,更主要是这些天经历了这许多事儿,压抑的情绪一下没控制住爆发了。也是因为傅晏是她真正信任亲近之人,她才肯在他面前露出这样软弱之态。玄初一打岔,她自己就回过神来了,知道这一哭好没意思好没道理,如来时那般急,瞬间收了泪止了声像个没事人一样,还顾得上回答玄初一句:“我们没事的。”
傅晏却明白她的压抑,心疼的紧:“若是难过就再哭一哭,觉着我可恶就打一打,不要憋在心里。”
“才不要。”虞楠裳捂捂眼。哭了这一通,神色到底是轻快了些。傅晏心中松了一口气,却想着怎么着再引她发泄一番才好。
天才刚露白,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吃过早饭便又要上路。
这早饭也一如这农舍,粗陋的很。不过是粗面饼子配菜粥。主厨之人也不知道是谁,粥也没煮烂饼也没蒸透,虞楠裳都有点难以下咽,傅晏竟毫不以为意,吃的又快又优雅。
“我们要去哪里?”虞楠裳努力咽下一口饼子,问傅晏。
“我带你去见你爹爹。”傅晏笑道。
“我爹爹?”虞楠裳道:“你之前说,我爹爹去了北疆军中。”
“对。”傅晏道:“我们去北疆。”
北疆是傅晏的地盘,他自然该去北疆。只是......”此去北疆路途遥远,向大成肯定不甘心还会派人追来,带着我未免是你们的拖累......”虞楠裳斟酌道。
“你不是拖累。”傅晏边给她添粥边道:“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没有了你,我走不下去的。”
别说虞楠裳,一边的他那些手下们咋闻这话,一个个给惊的掉筷子的掉筷子,喷粥的喷粥,一时噼里啪啦好不热闹。
出发后不久,到了一处岔路口,傅晏的手下们继续行走大道,傅晏带着虞楠裳,只有玄初跟随着,上了一条小路。
尽管傅晏已经刻意降低了速度,可是对于虞楠裳这样养在闺中的姑娘而言,哪里受得住这样连日骑马奔驰。前一两天还能勉强支撑,到得第三天下来,只觉浑身酸软,屁股肿痛,大腿内侧更是火辣辣的疼,给从马上放下来,几乎站都站不住。
“身体如何?”傅晏关切地问她。
而虞楠裳强振精神,并警惕地捂住了衣襟:“我没事。”
昨天晚上,也是这样问过之后,傅晏就一本正经地道:“你从未有过这样长途跋涉,身子吃不消,我来给你揉揉。”
“不用不用!”虞楠裳自然是不肯的。
“乖,揉一揉,舒筋化血会好很多。你这样强撑下去,会生病的,我可不是很会照顾生病的小姑娘。”傅晏强硬地把她抱在膝上,双掌从她脖颈双肩开始揉捏。
一开始,还真的挺舒服的,虞楠裳就放松了警惕,埋首在他脖颈间,任他施为。
就当给他揉的骨酥肉软迷迷糊糊之时,突然就感觉胸口一凉,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睁眼一看,一只不安分的手已滑入她衣襟,大力揉捏着......
“你曾教我的的那套按胸手法,你看我使的对吗?”傅晏竟还维持着一副正人君子模样。
旧仇新恨,激的虞楠裳一蹦三尺高,只恨傅晏这厮皮糙肉厚,掐也掐不穿,咬也咬不烂。只能恨恨发誓永不理他。
可一转眼的功夫,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又理他了。
既有前车之鉴,虞楠裳发誓今日是无论如何不能中他的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