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个搞事的是不良少年

2.第二个搞事的是不良少年

早晨七点,伴随着闹钟在耳边不断的嗡鸣,白崎时音从床上苏醒。

身体虽然已经开始行动,睡得迷糊的脑袋还未彻底清醒过来。

她将牛奶和面包从冰箱里取出,面包片被放入了烤面包机里,期间毫无意外地损坏了一台烤面包机——不过她买了备用的。

随后是机械的洗脸刷牙,更换制服。

坐在餐桌前享用平淡无奇的早餐时,从被搁置在桌面手机里传出了“叮咚”的简讯音,困倦到几乎麻木的神经有了片刻的颤动。

感叹着“又忘记关静音了”,她一手将抹了黄油的面包塞入了口中,另一只手输入密码打开了短信。

[TO:亲爱的时音

这个周末,我要到横滨来,到时候见个面吧~

雪村亚佳里]

将面包咀嚼吞咽后,她简单地回了个“好”,白皙修长的手指如跳舞般在屏幕上跃动,顺手将手机改成了静音,随即从白色的欧式餐椅上站起了身来。

椅脚拖动过瓷砖地面,发出了尖锐的叫声。

——该去学校了。

·

好困。

老师讲课的声音在白崎时音的脑海里嗡嗡作响,托着腮的少女不时垂头晃脑,在不知不觉间趴在了课桌上时,听到了手指关节敲打在桌面上的清脆音色。

唔?

她迷迷糊糊地抬起了头,对上的是任课老师满载怒意的笑容:“既然白崎桑这么想睡觉,出去站站会清醒点吧?”

并不会。

眼见老师的怒气即将迸发,她将到了嘴边的话识趣咽下,乖乖地去了教室外靠着墙壁罚站。

背靠着冰凉的墙壁昏昏欲睡时,细微的吱呀声从一旁传来,她没精打采地睁开了眼,身边传来了少年温和又平静的提醒:“在这里睡着,可是会感冒的哦,白崎桑。”

白崎时音循声看去。

出现在门外的纤细少年有着鸢紫色的头发,穿着和她同色系的学校制服,肤质白皙,相貌清隽,美中不足的,就是少年此时的气色看上去有些不太好,下眼睑有着淡淡的青黑。

“你也被赶出来了?”白崎时音伸手打了个哈欠,调整着懒散的站姿。

“怎么会?”幸村精市否认了她的猜测,“我已经跟老师请过假了,去趟医务室。”

“是身体不舒服吗?”说这话时,白崎时音忽然想起,后桌的黄濑君也有段时间没来学校了,听说是……感冒?

“嗯,请假去医务室睡一觉。”少年看着她,略微的一顿后,故意用着若无其事的口吻笑着说。

“啊……跟我这个因为上课睡着被赶出来罚站的同学说这种拉仇恨值的话,幸村君不怕我告诉老师吗?”白崎时音太过于面无表情说出的话语,让这句话听上去不是一般的敷衍。

因为幸村并没有回答什么,白崎时音这才稍微地反思了一下:唔,好像不应该这样和朋友关系的人说话?这个时候应该表现出作为朋友的关心……?

于是她右手握拳敲了敲左手掌心,平静地道:“要不我也请假和幸村君你一起去好了……对了!就这么办吧,反正下节课是国木田的。”

——不,关心的话,不是这样的。

今天的白崎时音依旧在对事物南辕北辙的理解道路上越走越远。

“是国木田‘老——师——’吧,”对于时音偶尔的脱线行为,幸村精市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刻意加重并拉长了“老师”这个词的读音并道,“白崎桑,今天很困呢。又迷路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不是迷路,只是在领略横滨夜景的过程中流连忘返了而已。”白崎时音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后,打量着同班同学无奈的神色,忽然说,“幸村君……脸色很差哦,迷路了?”

微微扬起的语音,在幸村精市听来,不知道为什么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尽管少女依旧端着张泰山崩于面前也能面不改色的清丽容颜。

少女顺口的一句话,却让幸村精市想起了最近几天都无法入眠的怪异事件,笑容微僵。

僵立原地的少年与无表情的少女。

气氛有了两三秒的滞涩。

最终打破沉寂的,是幸村精市。他乌黑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面色微白,却强装镇定地揭过了话题:“我想,白崎桑的‘大脑导向神经元障碍’应该没有传染性?我只是有点没休息好而已,继续站在这里闲聊,被老师发现我们两人偷懒就不好了,回见。”

“嗯,回见。”她点点头,盯着幸村精市离开时的背影,若有所思。

·

国木田独步是最近才来的实习老师,教授数学。

虽然是老师,但其实和白崎时音同龄,再加上两人是因为武装侦探社的事情认识——当时的国木田并不是以老师的身份,而是监护人徒弟的身份出现……简而言之,白崎时音对于国木田独步缺乏作为学生应有的尊敬心。

她用与其说协商不如说是通知的不讲理态度“请假”后,白崎时音前脚刚离开教师办公室,后脚就直接往医务室去了。

医务室在另一幢建筑物的一楼,旁边就是学校的体育馆和操场,穿过铺满樱花花瓣的林荫道和塑胶跑道,在临近建筑物,已经能透过白色墙面嵌上的玻璃窗看见医务室里的隐约轮廓时,她听见了“哐当”的一声巨响。

像是重物砸在地面上的沉闷声音。

她视线投向了反射着金色阳光的玻璃窗面。

略微一顿,少女的脚步加快。

“幸村君……?”从医务室里没有传出任何的回应,白崎时音礼貌性地敲了下门,下压门把手推开了门。

医务室里的景象一览无余。

雪白的墙壁,空荡荡的床,凌乱的被褥,还有被明显冲撞过的医药柜——柜面上摆放的书籍药剂倒塌散落了一地。

医务室老师和幸村精市都不在。

不正常的现象让白崎时音确实的生出了名为“担忧”的情绪,尽管她面上依旧缺少情绪波动。

目光快速地扫过室内的情形,白崎时音发现了突兀于地面的黑壳手机。

是幸村精市的手机。

小心地避开了地面上的玻璃渣,她将手机捡起,上面是一则未编纂完成的短信——

[请帮我……]

……帮我?

“幸村君,是在向谁求救吗?”这样的想法划过脑海的瞬间,她刻意去记了一下收件人的手机号。

没有备注,也就是说,对方也不是幸村君熟知的人。

在白崎时音做出思考的时候,走廊外传来了脚步声,少女转头看去,对上的是校医目瞪口呆的脸:“这、这是怎么回事?!”

·

白崎时音原本以为要去麻烦侦探社的乱步先生调查这件事,在她帮校医整理书架时,幸村精市就返回了医务室。

再度回来的幸村精市,较之刚才,不但没有丝毫休息好,脸色反而显得更加的难看和憔悴了,一向干净整洁的制服此时却布满了皱褶,像是经历了一场逃难似的,令人在意。

惊讶于白崎时音会在这里,幸村精市扯出了一个心不在焉的笑:“白崎桑,是特意请假来医务室休息的吗?”

“嗯,”白崎时音将幸村精市的手机递还给了他,“幸村君刚才去哪里了?”

“没什么,临时有点事,出去了一趟,”幸村精市语气平缓,却避开了这件事,随后又像是不经意间地提起,“对了,白崎桑有送病人礼物的经验吗?”

题外之话,这种经验,对于幸村来说,其实丰富得不能再丰富了,不过是站在病人角度上获得的经历——国中时代,他曾患重病,长时间在医院里度过。

手术后,病症虽然得以消除,与之伴随的,却是另一件令人困扰的事情。

“病人……?”听见了幸村精市乍然的询问,白崎时音目露疑惑,却仍旧直率地道,“送花不就可以了吗?”

“说的也是,”少女接茬后,飞快收敛了恍惚情绪的幸村精市笑着说,“说起来黄濑……病了呢,你要去看看吗?如果要去,别忘记带上花,你能去,我想黄濑的病也会很快好起来的。”

白崎时音的确记得黄濑凉太有近一周的时间没来学校了。

但是病情是客观存在的。白崎时音并不觉得,她的探望,能让这种客观被消解。

毕竟她也不是医生。

不过,作为“朋友”,她忽然发现,自己这种不闻不问的行为,以“友人”的身份来说,是失格的。

于是她点了头:“那今天放学后吧,我会记得带上百合。”

“百合吗……也不错。不过,只要是白崎桑送的花,他应该都会喜欢吧。”意有所指地说了句,幸村精市朝她微笑示意后,才将目光投向了一旁整理书架的校医,“刚才出去的时候,不小心把书柜撞到了,抱歉,老师,我来帮忙。”

说着幸村精市就要走上前,白崎时音视线顺势落在了少年沾染了灰尘的衣袖上。

“幸村君。”她突然叫住了他。

“有困难的话,请告诉我,”白崎时音盯着幸村精市的眼睛,直言,“我没有弱小到需要被特意照顾。”

幸村精市略微一怔,鸢紫色的沉静眼眸里流淌着温暖的光。

像是冬日暖阳,夏日清风。

伴随着的,是少年温和清润如钢琴白键的音色。

“谢谢。不过,和弱小没关系,白崎桑……毕竟是女孩子。”

·

——这里是……哪里?

黄昏瑰丽的光影铺满了整个街道,霓虹灯的光和人行道外喧闹的车海遥相呼应。自称“大脑导向神经元障碍”,其实就是“路痴”的白崎时音,下了电车后,不出意外地再度迷路了。

试图通过店员指路找到目的地的白崎时音,在半小时后,拨打了黄濑凉太的电话。

手机里黄濑的声音很沙哑,不知道是因为还没睡醒,还是因为感冒,像是惊讶于少女要来,白崎时音听到手机里传来了一阵叮叮咚咚的重物落地声后,黄濑凉太闷哼出声,似乎是不小心从床上滚下去了,过了会儿才接着道:“真是的,小时音要来,就早点打电话啊……唔,你在‘糖果盒子’等我,就是小时音之前去过的那家甜品店还记得吧?我来接你。”

以前?

白崎时音偏了偏头。

灯红酒绿的深巷里糜烂着熏人的酒气。

她一边回想着黄濑凉太的话,一边打量着面前广告牌上的“私立女子♂学园”这样可疑的标签,陷入了沉思中。

——所谓的以前,一定不是这里吧。

正当白崎时音想抬步离开时,身后传来了店门被粗暴撞开的刺耳声音,因为酗酒少年的声音略显沙哑和慵懒,他不耐烦地道:“别再跟着我了!丑女!”

“祥吾……啊——!!”女人柔软的话音骤然变得尖锐,伴随着一阵乒乓作响的刺耳声音,女人像是被甩开摔倒在了门口的电子广告牌上,霓虹灯的光黯然了一瞬。

少年的脚步声临近的她的身侧,白崎时音下意识地回头,却忽然听见了一声低低的嗤笑。

“你是黄濑身边的那个……”

手腕被骤然握住,本能想要反擒拿的少女,因为听见了熟悉的人的名字,硬生生地止住了手上的动作,踉跄了一下,差点扑在少年的身上,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浑身酒气的不良少年握着肩头压制在了坚硬的墙壁上。

谁?

她抬起了眼,映入眼中的少年黑色的辫子后束,耳垂上钉入了银色的耳环,笑容肆意而张扬,那双银灰色的眼眸,就像是盯上了美味猎物的孤狼的眼睛。

他一手撑着墙壁,另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用像是宣告主权的语气,贪婪地道:“喂——,我说,这才是我的女人。明白了就赶快给我滚!丑女。”

“小时音?”

被拿来当了挡箭牌的白崎时音还不在状态的时候,从旁边的街道上,传来了黄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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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我身边的人总在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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