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泳池嬉戏

67.泳池嬉戏

这是我们的小秘密“唐钰?”

“人脸记不住,名字也忘了?上次在老宅那个女孩子,唐璜的妹妹。”裴琰说。

“我没忘,我只是奇怪她居然会邀请我?”罗煦解释。

裴琰扫了她一眼,说:“她是唐璜的妹妹,请你没什么奇怪的。”

说完,他上楼去,从她身边走过,脸色似乎比她还不好。

罗煦看向紧闭的书房大门,想了一下,还是不敢问出口。

要她怎么说呢?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有可能是你弟弟的,不是你外甥的。

这句话说下去,她可能会被裴琰的眼神杀死吧。

本来就是浮萍一样的命,好不容易安生了一阵子,来了一阵龙卷风,非要把她连根拔起才算完。

罗煦扶着扶手慢慢的往上走去,在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下,她不会轻易开口。

一件黑色毛衣而已,又不是私人定制,不会只有裴珩才有的。

一定不会。

睡到半夜,罗煦口渴,起身下楼喝水。

餐桌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倒水,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昏暗的灯光下,从她的位置看去,男人有一个坚毅的下巴。

他应该是听到楼梯上的动静了,从旁边的盘子里又拿出来一个玻璃杯,倒了半杯。

“谢谢。”

“不用。”

裴琰端着杯子上楼,罗煦在后面问:"明天唐钰的生日party,裴珩大哥会去吗"

裴琰转身,“裴珩?”

“是啊。”罗煦扯了扯嘴角。

“你喊他大哥,那给我喊什么?”

“......裴先生。”

裴琰的眼眸像是黑夜里的宝石,有种低调的亮光。

“你跟他很聊得来?”

罗煦一笑,说,“他挺有趣的,也很有亲和力......”

“哦,他不去。”他冷硬的打断她,转身上楼。

头顶的灯光一圈一圈荡漾下来,没有温度,像是滚过脸颊的玻璃球。

罗煦坐在凳子上,握着手里的温水,撑着脑袋看黑乎乎的窗外。

她迷茫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天气阴沉沉的,让人的心情也不自觉的跟着云层降低。

罗煦头很疼,大概是昨晚坐在那里的时候吹到了冷风,有些晕乎乎的。

陈阿姨让她吃两颗药,但又拿不准孕妇能不能吃,只好不停地给她倒水。

“多喝水,记得等会儿出去的时候穿厚一点。”陈阿姨说。

“嗯,好。”

下午三点,刘哥回来接她。

罗煦抱着Ross上车,笑着说:“今天就拜托你带它去打针了。”

“好。”刘哥笑着答道。

唐钰并没有在老宅办party,估计是怕有长辈在热闹得不尽兴,所以找了一家功能齐全的温泉酒店,在那里度过她二十一岁的生日。

罗煦没有准备生日礼物,一来是时间紧迫,二来是这位大小姐估计也不缺她能送得起的礼物。

但唐钰见她空手而来很不高兴,怎么说也是默认的嫂子,居然连个礼物都不备,太不够意思了。

罗煦给她解释,大小姐眉毛一挑,表示根本都不买账。

“老唐,三缺一,快点儿来!”二楼的人伸出一个脑袋,向唐钰招手。

“你会玩麻将吗?”唐钰问她。

“不会。”罗煦摇头。

“桥牌呢?”

“不会。”

“十二点总会吧?”唐钰无语抱胸。

“额......会一点。”罗煦不好意思再说不会了。

唐钰带着她往楼上去,说:“今天不玩儿麻将了,咱们玩儿十二点!”

“不是吧,十二点是小学生玩儿的啊!”

“老唐,你搞什么啊!”

大家纷纷哀嚎,表示没有兴趣。

“今天我说了算,嚎什么嚎?”唐钰拉着罗煦坐下,输了的说,“拿副牌来,输了的......”

“吹整瓶?”有人提议。

“吹什么瓶,喝橙汁儿!”

众人错愕,愣愣的看她,这还是唐家大小姐吗?

罗煦有点想笑,这个傲娇的姑娘,毒舌傲慢,但一直都在照顾她。

虽然是玩儿十二点,但因为都是熟悉的人所以大家也并不无聊,气氛很快就嗨起来了。

快到饭点儿的时候,有些人已经喝了一肚子橙汁儿了,实在是难受。果汁不像酒,酒会挥发出来,但水在肚子里可不会。

想想一肚子水晃来晃去,够呛。

裴琰和裴珩姗姗来迟,带着给唐钰的生日礼物。

“大舅,二舅!”唐钰扔下好友跑过去,一手挽一个,得意非凡。

这样帅气多金的舅舅,挽多少也不嫌累啊。

刚才疯疯癫癫的小伙伴儿们也恢复了正常,要知道裴琰可是和他们的父母在做生意,这一不留神可是会传到家长们耳朵里去的。

“大舅二舅好!”参差不齐的问候声,嗓门到是洪亮。

裴珩笑着说:“也差不了几岁,别把我们喊老了啊。”

有熟悉的男生立马扒着裴珩的肩膀扯闲篇去了,大家嘻嘻哈哈,不像是长辈和晚辈的关系。

到是在裴琰面前,大家规矩许多,虽然还是开玩笑,但好歹注意了尺度。

罗煦坐在那里打瞌睡,她在十二点的游戏中总是垫底的那个,后面干脆不玩儿了看他们玩儿,久而久之,就在沙发上歪睡着了。

一道锐利的眼神穿过人群,径直落在她的脸颊上。

罗煦慢慢地往旁边歪,看着就要倒在地上去了......

“呵......”身体倾斜,她陡然清醒。

“睡好了?”头顶传来清冷的男声。

罗煦眨了眨眼,努力聚焦,“裴先生啊,你也来了.......”

她撑起来坐好,伸了个懒腰,振作了精神。

只是精神一来,她也就一眼看见了和别人聊天的裴珩。

他没有穿那件毛衣了,换了一件白色粗线的,显得他儒雅很多。

他,到底是不是呢?罗煦又陷入了纠结当中。

裴琰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不想推翻之前对她的结论,但如果她真的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话,他不介意做一次坏人,棒打鸳鸯。

罗煦不知道裴琰此时已经误会她看上裴珩了,她还在仔细思索,试图找寻一些蛛丝马迹来证明裴珩不是那晚的那个人。

但这本身就是一件很有难度的事情,因为从衣服和身形上来看并没有什么线索,反而是一种悖论,和她期待的恰恰相反。

......

晚宴开始了,大家跳舞的跳舞,用餐的用餐,各自尽兴。

唐钰喝嗨了就到处拉着人跳舞,她是寿星,连裴琰都配合她跳了一曲。

环视四周,只有罗煦还未遭到她的“毒手”。她扭着身子过来,指着罗煦,说:“你,没送礼物,该罚。”

罗煦笑着起身,“好啊,罚我跟你跳一支舞吧。”

“想得美!这哪里是惩罚.......”唐钰嘟哝,眼神流转,转到了台子上,她伸手一指,说,“罚你唱首歌给我听,往年我哥要是在的话就会给我唱歌的.......”

她说着,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

“我唱我唱,你别哭啊。”罗煦赶紧抽纸。

“我没哭,我就是想我哥了.......”唐钰捂脸,顺势倒在旁边裴琰的肩膀上,有些发愣。

裴琰拍拍她的头发,说:“喝多了吧,明天有你难受的。”

“我难受......”唐钰侧着靠在他的肩膀上,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罗煦,“你唱歌好听吗?不好听我就不听了.......”

“还行吧。”罗煦呵呵一笑。

好事者已经将舞池的音乐停了下来,纷纷鼓掌欢迎罗煦上台演唱。

罗煦大方一笑,说:“那我就唱一曲,希望能弥补唐璜未到场的一二遗憾吧。”

唐钰靠着裴琰的肩膀,一声不吭。

罗煦接过话筒上台,弯腰跟钢琴师说了两句。

“DeltaDawn,唱得不好还请见谅。”她低头,轻轻一笑,宛若菡萏花开。

全场的灯光都暗了下来,追光打在她的身上,影影绰绰。

前奏响起,流畅的音符从钢琴师的手指下倾泻出来。

罗煦闭眼,低沉的嗓音从喉咙里溢了出来。

“what'sthatfloweryouhaveon(你戴的是什么花?)

Coulditbeafadedrosefromdaysgoneby(那是一朵随时光流逝而凋谢的玫瑰吧)

AnddidIhearyousay(我是不是听你说过)

hewasa-meetingyouheretoday(他今日要来与你相会)

Totakeyoutohismansioninthesky(带你一起去他天上的殿堂)

She'sforty-one(她41岁了)

andherdaddystillcallsher"baby"(父亲仍称她为"宝贝儿")

AllthefolksaroundBrownsville(布朗斯维尔的人们)

sayshe'scrazy(布朗斯维尔的人们)

'Causeshewalksaroundtown(都说她不正常)

withasuitcaseinherhand(因她整日拎着手提箱)

Lookingfor(在小镇游荡)

amysteriousdark-hairedman(寻找一个神秘的黑发男子)

Inheryoungerdays(当她还是花季少女)

theycalledherDeltaDawn(大家都唤她DeltaDawn)

Prettiestwomanyoueverlaideyeson(是被你落过目光中最漂亮的女人)

Thenamanoflowdegree(后来,一个卑微的男人)

stoodbyherside?(来到她身旁)

Andpromisedher(对她信誓旦旦)

he'dtakeherforhisbride(说要娶她做新娘)

......

她闭着眼哼唱,像是回到了纽约,回到了那个吵杂孤寂的城市。

她走走停停,寻寻觅觅,没有一处是她的归途。

苍凉,彷徨,无奈,期待.......那么多种复杂的感情揉碎在一起。

她......是Cassie,也是罗煦。纽约,故乡,何处才是她的家?

钢琴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她握着麦睁开眼,黑漆漆的一片,她却准确捕获了一双幽深的眸子。

左眼一眨,泪珠顺着脸颊滚下,她听见了从心底走上来的声音。

你开始在乎他。

“凯西,接你的人来了!”莫妮卡抱着杂货踩在老旧的楼梯上跑来,推开门,她气喘吁吁。

“哦......”罗煦双手垫在下巴处,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莫妮卡捂着胸口说:“我这辈子都没有和豪车靠得这么近过,不知道豪车的车膜贴的怎么样,里面的人看到我没有......”

罗煦趴了半天腰酸,起身拿起旁边的外套,说:“房租我放在桌子上了,你记得拿去交。”

莫妮卡撑着桌子缓过了气,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唐说一个月就好了。”罗煦穿好衣服系好围巾。

莫妮卡笑着伸出手臂:“恭喜你,终于有机会回去了。”

罗煦一笑,和她相拥,她说:“虽然并不光明,但好歹是不用付机票钱了。”

从五岁跟着母亲漂洋过海来到纽约,算一算,她已经将近十六年没有踏上故国了。

“祝你好运,早点回来。”莫妮卡紧紧地抱着她。

罗煦回抱她,故作轻快地拍了一下她的肩,“亲爱的,明年见。”

“明年见。”

罗煦拖着箱子离开了,莫妮卡趴在窗台往下看去,她钻进了停在楼下的豪车里面,来来往往的路人毫不掩饰欣羡之色。银色logo微微一闪,滑进了车流里,渐渐消失在街尾。

到了肯尼迪机场,趁着还没有登机,罗煦以上厕所为借口钻进了格子间里,给唐璜打电话。

“你见到我舅舅了吗?”

“没有,我们正在等他。”罗煦低声捂住电话,再三说明,“我只答应帮你这一次,之后要是露馅了我可不负责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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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黑色毛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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