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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善不见了。

意识到刘善不见了的时候,是丁七蹲守在玲珑阁门口一刻钟以后发觉的。他忽悠了刘善进了玲珑阁后,便在阁外听着寻他来的小厮的报信。玲珑阁是京城最大的首饰铺子,最新潮的和最经典的,这里并有。丁七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把刘善忽悠到了首饰铺子,暂时不让他进将军府。丁七意外的发现,在皇家还有像十七皇子这么单纯到愚蠢的存在,真想不通他那个神通广大的九妹和挑剔难伺候的将军老爹看上他哪里了。然而不管他的九妹或老爹看上十七皇子哪里了,此时,此人丢了,丁七心咯噔的一下,惊悚了起来。

青天白日的,他丁七竟然把皇子给弄丢了。反复地质问店家伙计和掌柜的,均是一问三不知,摇头迷惑。丁七在宫中供职多年,起码的敏感是有的,他立即惊觉。拽住了寻他而来的大皇子的贴身小斯,命令其找到九门提督,赶快封锁城门,寻人!小厮见丁大人一贯笑呵呵的面上冷气森森,也不敢推托,撒腿就往九门提督府跑去。

丁七这边紧锣密鼓地去寻人,另一边的将军府也快速的得到了消息。

当消息到了九门提督那里的时候,九门提督便着人知会了将军府。九门提督与将军府的关系,可谓是冷淡到极致,平时见到了面也跟不认识一般,招呼几乎都不打。一个京畿要职,一个边疆大将,默契地从不来往。而此刻,无论是皇家的皇子身份,还是丁大将军的女婿的身份,都容不得九门提督视而不见。

丁衔瑜是在听着阿竹倒豆子一般说着近些日子府中所发生的鸡毛蒜皮的事情的时候,收到了通知,她的夫君,又消失不见了。听到消息后,丁衔瑜先是愣了一下,看到阿竹面上惊恐的表情才回过神来,便回复了通报的小厮她过会便去找阿娘。

小厮得到回复后也不拖拉,行个礼就离开了。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情,不挨打就是主子仁慈了,总不能还能讨到赏吧?

“姑娘?”阿竹担忧地看向自家主子。

“阿竹你去把卧室收拾出来,添套被褥。”丁衔瑜看着窗户纸在日光中投影出来的斑驳影像,对阿竹吩咐道。

“……是。”阿竹虽然迟疑,奇怪于主子的吩咐,但她一向对主子信服,就麻利地遵照吩咐行动了。

指使走了阿竹,丁衔瑜有些苦笑,原想着嫁个性格温和的相公是件简单的事情,没想到事情却走向了复杂化。希望一切都是臆想的,毕竟她的卦象也显示不出细节情况。放下已经喝凉了的茶水,丁衔瑜看看窗外的日头,算算时辰差不多了,便抬脚往前院走去。

途径曲折游廊、小路,丁衔瑜看着将军府的一草一木,总觉得再不看,很快就看不到一般。直觉神准的丁衔瑜,此刻也没料到,突然来得这么快。

“阿九阿九,快过来,你五哥寻到殿下了。”在厅外,丁衔瑜就听到她的阿娘的呼唤,看来此劫真应在五哥身上了。

“章先生,您看这是?”丁五一面摸着光头,一面弯腰观望着在地上昏迷的十七皇子,顺便问向把脉的章先生。

丁衔瑜进到厅堂的时候,看到就是众人围着的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刘善,丁五锃亮的光头最是显眼,仙风道骨的章先生还在沉默地把脉。她的阿爹阿娘则是站在一遍面露忧愁,抬头见到她进来,她的阿娘便对她再喊:“阿九,过来。”

丁衔瑜快步走到阿娘身边,跟随着众人的目光也看向了双目紧闭的刘善。

“老子还没开始调人开始搜,老五就把人捞出来了。”丁大将军见女儿面无表情地深沉着,赶紧把情况说了。

丁五听到老子提到了自己,便紧接着说:“在绮红院的柴房发现的,人倒是没伤到,就是不醒,哎呦呦——娘娘嘞,疼疼啊!”丁五说到一半,便被丁夫人薅住耳朵。丁五也是练就铁头功的人了,怎奈他们的老娘实在是不一般人,这耳朵被揪着,简直就去了半条命一般,疼得痛哭流涕。

“小兔崽子,你媳妇在寺庙山下结庐而居,你倒是跑妓院逍遥去了,老娘怎么有个你这个败家玩意儿啊!”诸事不顺,丁夫人的火气蹭的就上来了,是人便退避三舍,丁大将军更是退后一大步,免得干扰亲亲夫人教训儿子。

“娘娘娘,阿娘诶,你儿子是和尚,大和尚啊,我就是想嫖,那些姑娘也不愿意啊!”本朝有令,无论是和尚嫖/娼还是娼/妓自愿伺候,都属违法的范畴,僧人被迫还俗入狱,娼/妓更是凄惨流放或是囚禁,以及不能说道的处罚。“儿子只是去那躲着来的,躲着躲着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丁夫人才送了手,丁五便跳到一边:“我本来是躲在厨房的梁上的,到了晌午开火的灶多了起来,乌烟瘴气的,我受不住了便躲到了柴房……”谁知道就看到了他们老丁家金贵的妹夫了,他也顾不上正躲避老爹的追捕,直接把晕着的人扛了回来。

“只是灌了些□□,不用开什么方子,睡够十个时辰便能够醒来了。”章先生终于把完了脉,说出了诊断结果。“老夫就在府中,如十个时辰后还未醒来,郡主便可以找老夫。”

“那就有劳先生了。”丁衔瑜盯着躺在地上无知无觉的刘善,面上虽然波澜不兴,胸膛里面的心跳却是急速的。怎么回事?明明知道不会有什么闪失,怎么仍是会害怕担忧?

“理应如此。”说着章先生背起了药箱便离开了。

丁五看着站姿挺拔,力气似乎也不小的妹子,胡了两下自己的脑袋瓜子,弯腰把这个金贵的妹夫抱起来了。帮妹子安置了妹夫,或许那两位老的就不会那么盯着他了。丁衔瑜见五哥把人抱起来了,也就没再吩咐小厮,也转身在前方领着路,回到她的院落。

丁大将军则是要出府,把调集起来的人散开,也要通知九门提督,并且还要进宫一趟。虽然皇帝老哥没有问起情况,以丁一对他的了解,应该早已经知道此事了。见丁大将军走了,丁五缩着脖子躲到女儿的院子去了,丁夫人有了主意,叫了身边的伍姑姑,让她去把丁五那口子接来。伍姑姑接到命令,立即动身往城外赶去。丁夫人则是坐在厅堂的实木椅子上,喝口温茶,冷笑道:“管你什么和尚,媳妇娶回来就给我煮成熟的!”

不知道被丁夫人算计着的丁五,老老实实地把十七皇子,自家的金贵妹夫妥善地安置在了卧室软床上后,便动身离开了。阿竹见到人回来了,还是这种去快了,心中暗道主子仍然神准啊,便开始准备热水湿巾之类的。

丁衔瑜对着躺着的昏迷的刘善,看他一身繁复的皇子服饰,腰间挂着几串挂饰,睡梦中的眉头还皱紧的。看来是不舒坦了,丁衔瑜便伸手把人扒了,边扒边还品评,这小骨头架子,看来最近练的成效不明显啊。拍拍睡梦中的相公的脸蛋,丁衔瑜笑道:“快点长起来啊。”

“咳……”阿竹端着水盆站在丁衔瑜身后,尴尬地上前一步不是,后退一步也不是。

“水放在那里吧,湿巾也搭那。你去我房里,把我以前的男式亵衣拿来。”丁衔瑜这么吩咐到,她以前的衣服多是男女难辨的中性服饰,当然也有些纯男式的衣衫,至于纯女式的,近半年为了婚事,也准备了不了少,都拿到皇宫去了。

“喏,马上就送来。”阿竹急忙推门出去了,发誓下次进门一定要敲门。

最后待丁衔瑜把刘善头面手脚擦了一遍,也换上了亵衣以后,天也暗下来了。丁衔瑜便让阿竹把蜡烛点了起来,拿了本书坐在了床边胡乱看了起来,阿竹也陪在一边打起了络子。

丁衔瑜随便在书房中抽的一本书,是本诗集,她的性格看个游记刚刚好,看诗集简直是利睡宝典啊。但今日的事情让她又有些警醒,此刻看着诗集也全无睡意,也看不进去书中的浪漫。索性地,把书挪开,丁衔瑜把目光移向了她面容姣好的夫君。

阿竹擅长打络子,打完了一个便看向自家主子有什么需求时,便看到烛光下,她家主子目光幽深地痴痴地看着十七殿下……阿竹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低头捂嘴,脸上也红了起来,想道:郡主是喜欢狠了姑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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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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