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乖乖听话,不许胡说

083.乖乖听话,不许胡说

怎么办?怎么办?

我在脑海中问过自己几十遍,都说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亲身实践证明男人十有八九都不靠谱。

只能自己想办法。

我笑嘻嘻的抓住龚如新的手:

“龚总,这是KTV,您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要不再来一首刀郎的,《冲动的惩罚》如何?”

我急忙起身想去帮他点歌,却被龚如新用力抱住使劲往后一甩,我整个人摔在沙发里,高跟鞋本来就有点大,这一晃脚,鞋子就掉了。

“舒小姐有所不知,我是这儿的常客,蔺总监也是个善解人意的领导,你放心,不会有人闯进来的。”

蔺奸臣是个善解人意的领导?

啊呸!

我现在的心情真应了那四个字,欲哭无泪。

也不知林深那瘪犊子玩意儿干啥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儿孤军奋战。

龚如新可能觉得我主动找他借钱,就是为了把自己送出去,尽管他平日里对我的态度都是谦恭有礼的,但此刻的他狼性尽显,一副饥不择食的样子,尤其是那身蠕动的肥肉,加上他嘴里那股洋酒味儿,简直令人作呕。

“龚总,龚总,你先别猴急呀。”

我一直在说服自己淡定,脑袋飞速运转,希望自己灵光乍现想出一个既能栽赃他又能不让自己吃亏的好办法来。

龚如新见我一再闪躲,有些不悦道:

“舒小姐这是不想买房子了?”

赤裸裸明晃晃的威胁啊!

若是真缺钱的姑娘处在我现在的位置上,估计会立即放下挣扎的手让龚如新的淫威得逞,一想到这混蛋用几个臭钱糟蹋了不少的姑娘,在饭局上好不容易累积下来的一点点好感瞬间被挥霍光了。

“龚总,我听宛儿说,你和她之前好过?”

我是不得已才把陈宛搬出来的,听到陈宛的名字,龚如新怒火沸腾:“别跟我提那个贱人的名字,我龚某虽然算不上千万富翁,好歹也小有积蓄,我对她可从未小气过,当时看中她。也是因为她出身贫苦懂的钱财来之不易,加之她不轻易花我的钱,让我觉得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但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奔着结婚去跟她谈恋爱,她却玩弄我的感情。”

呃?

莫非这个故事还有另外一个我不知道的版本?

“玩弄你的感觉,此话怎讲?”

听起来龚如新并不知道陈宛宫外孕的事情,从他义愤填膺的脸上可以看出,他和陈宛之间似乎闹的很不愉快。

龚如新有些不耐烦,从不在女孩子面前抽烟的他,拿了根烟问我:

“我能抽根烟吗?”

男人烦闷的时候都喜欢抽烟,我虽然很不喜欢闻二手烟,但我还是大度的点点头:“龚总请随意,我跟宛儿也算是很好的朋友,不过对她的事情我不太了解,不知道龚总和宛儿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听起来你这语气似乎对她很不满,难道她对你始乱终弃?”

龚如新猛抽了一口烟: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不过我相信舒小姐应该不知道我和她之间的事,我们好上的时候,我很喜欢这个小姑娘,为人倔强固执,却又百折不挠,看着消瘦单薄,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望,尤其是我给她买名牌包啊香水什么的时候,她总是让我节约点,她真的是我见过的女孩里面最特别的一个,像她这种懂的心疼人又能勤俭持家,还会做一手好菜的姑娘,少有了。”

听着这是一个十全十美的标配女友,但一路走来,陈宛躺在医院里为他差点丢了性命,而他却抽烟解愁称陈宛是贱人,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一开始是冲着出口恶气去的,要是林深和蔺翌给力一点,现在我就已经抓住龚如新的把柄让他在陈宛面前跪地求饶了,只是这么听下来,我很好奇他们之间到底怎么了。

“她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心地善良勤劳踏实,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相信她绝对不会玩弄你的感情,龚总,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龚如新狠狠的掐灭了手中的烟蒂,奋力一丢,回过头来看我的那种眼神,似乎要把我千刀万剐了一样。

“误会?我跟她交往大半年,她说不要公开关系,我就全心全意的对她好,她说不要给她钱花好像被包养了一样,我悄悄的买了房子写了她的名字让她住进去告诉她这是我租的,她说这么些年一个人支撑起这个家,累了乏了,我就买好戒指向她求婚,想给她一个温暖的家,舒小姐,你说我还有哪点做的不够?”

都谈婚论嫁了?

我惊讶之余也安抚着他:“这其中怕是有点小误会,龚总先别急,慢慢说。”

龚如新垂着头丧着气,似乎接下来要说的话对他的打击很大一样。

我递了一杯洋酒给他,他接过后一口饮尽,放下杯子把手放在我的大腿上:

“她说要把我们结婚的事情告诉她最好的两个闺蜜,我甚至把结婚的酒店都订好了,她却告诉我说,她爱上了一个男人,我再三追问是谁,她才告诉我那个男人就是...”

揭晓谜底的时候,我正全神贯注的听着,没想到包厢的门嘭的一下被人踹开,然后我眼前一晃,整个人就被林深给拉了起来,他还抬脚踹开了龚如新,后面冲进来的蔺翌和蔺洵两人,蔺洵拿着手机在拍照,蔺翌抡起拳头丢在龚如新的脸上,龚如新瞬间被他打懵了。

我也立即懵圈了,这俩人来的...

也太不是时候了吧?

“林深,你...”

我气的说不出话来,林深忙不迭的向我道歉:

“我来晚了来晚了,实在是这两人太麻烦。”

借着KTV里昏暗的灯光。我分明看见林深的脸色挂着彩,还有在一旁专心摄影的蔺洵,嘴角竟然也有一块淤青,蔺翌狂殴着龚如新,三个人像是分工明确达成了一致。

“蔺总监,林总,你们这是...”

不等龚如新把话说完,蔺翌又揍了他一拳,已然是鼻青脸肿的龚如新毫无招架之力,整个人就像一只大乌龟一样翻转在地,完全没有爬起身来的力气。

我也顾不上林深和蔺洵身上的伤,小声问道: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才来?”

林深将我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才加入蔺翌的揍人行列:

“瞎了你的狗眼,你也不看看她是谁的女人,我林深的女人你也敢碰,说,以后还敢不敢打我女人的主意?”

我真想上前去拉开林深,但龚如新一脸委屈的说:

“林总,我...”

林深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立即又加了两拳。

以多欺少的两人你一拳我一拳的揍着。蔺洵向我靠拢,笑着问:“有没有觉得你男人帅呆了?姐,你没吃亏吧,不行,这视频不能少了你这么重要的女主角,咦,你这样不行,我帮你。”

说着蔺洵就放下了手机,猛的撕开了我的长裙。

这力道之大,我根本来不及阻止。

蔺洵反应贼快,迅速拿起手机对着我:“完美,人证物证齐全,这下有好戏看了。”

应声回头的林深看到我肩膀都露出来了,起身踹了蔺洵一脚,然后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帮我挡住,冲上去拎着蔺洵:

“你小子活得不耐烦是吧,别以为你是个gay就能对我的女人动手动脚。”

受了惊吓的蔺洵秒变脆弱的小媳妇,张开手奋力去拉蔺翌:

“老公救我。”

老公!!!

我差点笑喷,蔺翌却很自然的回过头来,连忙阻止了林深:“喂,伙计,你是不是搞错对象了?我们今天要收拾的老流氓在这儿呢?”

蔺洵也急忙解释:“哥,哦不,姐夫,姐夫你快放手,你误会我了,我只是想逼真一点,没想占姐的便宜,姐夫饶命啊。”

我都忍不住上前去,拉了拉林深的衣角:

“少爷,你未免太过于草木皆兵了,在蔺洵的眼里,你还有吸引力好不好,你快把他放开,先对付这个。”

林深放开蔺洵的时候,还极不情愿。

得了空隙松缓一口气的龚如新,坐在地板上倚靠着墙壁喘气,那张老脸真的是惨不忍睹,估计亲妈来了都认不出,蔺翌蹲在他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龚总,你说说你,你勾搭谁不好,这世上大把漂亮的姑娘够你逍遥快活的,你怎么就这么不长眼,硬要去打她的主意呢,她是谁?你看清楚点。”

林深很配合的伸手搂着我的腰,还不忘帮我把落到了胸前的外套给拉上来一点。

龚如新抬手擦着嘴角的血渍,一脸无辜的说:

“蔺总监,林总,这事真的是个天大的误会啊,我不知道舒小姐是林总的女人,我要是知道的话,借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动歪心思的,但我也没打舒小姐的主意啊,我们俩就是坐着聊聊天,绝对清清白白,什么事儿都没有。舒小姐,你说对不对?”

林深挑眉看着我:“是这样的吗?”

我...

原计划是想来个仙人跳,让龚如新跳到黄河都洗不清的,但是栽赃嫁祸这种事情,臣妾真的是做不到啊。

不过,实事求是我倒会:“幸好你们来得早,不然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蔺总监和蔺洵出了包厢后,我本来是想听龚总唱刀郎的歌,没想到龚总...”

说着,我还哽咽了,挤出了两滴眼泪来。

龚如新一听就急了,想爬起来却被蔺翌摁住:

“怎么?你还想对林总的女人图谋不轨?”

龚如新忙摆手:“误会误会,真的是误会,舒小姐,您可得把话说清楚,我这不是也没把你怎么着吗?你赶紧跟林总解释解释。”

蔺翌不轻不重的甩了龚如新一个耳光:

“你还想对她怎么着!林总,看来这孙子是没救了,你说,该怎么办吧。”

眼见着蔺翌起身了,龚如新突然跪在地上抱着蔺翌的腿:“别别别,大家有话好说啊,我是真不知道舒小姐跟林总之间的关系。林总的威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当初有人打安小姐的主意,那人至今还瘸着一条腿呢,林总,我是真不敢碰您的女人呐,这次的事,是个误会。”

我抬头看着林深,微眯着眼。

林深躲闪着我的目光,指着角落说:

“你蹲好,这件事情暂且作罢,今天最重要的是另外一件事,妞儿,来来来,坐下来慢慢和这孙子掰扯掰扯。”

林深搬了条凳子让我坐在龚如新面前,龚如新的眼神里全都是惶恐。

这种惶恐并不是来自于眼前的局势让他处境堪忧,而是他打心底里怕着林深,如果龚如新所说属实的话,那他口中的安小姐,应该就是安木喜。

我的推测是,有人要打安木喜的主意。最后被林深废了一条腿。

所以林深的女人,是没人敢动的。

也就是说,林深曾经宣扬过安木喜是他的女人。

我的心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心酸,我悄悄掐了自己一把,没毛病啊,林深保护自己的女人,我心酸啥?

这种思绪很快就从我心里抹去了,我深呼吸一口气,龚如新瑟瑟发抖的看着我:

“舒小姐,我...”

我翘起二郎腿身子微微前倾,林深时刻都在注意着不让我走光,我打断龚如新的话,占据了话语主动权:“我问你答,你跟陈宛是什么关系?”

龚如新茫然的看着我:

“这事儿我刚才和舒小姐...”

林深啪的一下扇了龚如新一掌:“都说了她问你答,你只需要回答就行,要是让我知道你撒谎,我一定打断你的腿。”

龚如新蜷缩成一团:“我懂我懂,我回答,我和陈宛之前是情侣关系,但年前她突然跟我提出了分手。我虽然不甘心,但想着她一个女孩子也挺可怜的,就没有纠缠她,我是希望她能够过得幸福快乐的,我发誓,我没有伤害过她。”

提起伤害,我光着脚丫踹了他一脚:

“陈宛为你流掉一个孩子失去了右侧卵巢,这件事情你知不知道?”

龚如新浑身一颤,哆嗦着问:“你们是因为这件事情来找我麻烦,所以给我设了一个仙人跳的局?”

蔺翌不由得一笑:

“给你设这个局之前,我调查过你这些年来的一些小状况,龚总,这不是你第一次被人设局啊,你说说你,有赚钱的头脑,怎么就管不住裤裆里的那点破事呢?我听说你以前都是用钱摆平的,你龚总不在乎钱,所以这一次,我们的胃口可不仅仅是你的钱。”

龚如新擦着额前的热汗:“我知道我知道,蔺总监和林总都是不缺钱的人,对于陈宛这件事情,我可以负责的,我愿意娶她,我向你们保证,只要陈宛愿意嫁给我,我后半辈子再也不沾花惹草,我会一心一意的对她好,我要是有半点食言,你们可以把我的双腿都废掉,我绝无怨言。”

蔺洵在身后冷笑:“就凭你这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真会做美梦。”

相比于蔺洵的冷嘲热讽,蔺翌抛给龚如新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我听说你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生个女儿,你很喜欢女儿?”

龚如新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柔情,那种说到他心坎里的柔情。

“我很喜欢女儿。”

紧接着,蔺翌又问:“如果陈宛不能生育,你还会娶她吗?”

我以为龚如新会毫不犹豫的点头,但他却陷入了沉思,换来的自然是蔺翌和林深对他的一顿海扁,被揍成蜂窝的龚如新在暴力之前却还坚持自己的原则:

“我不能骗你们,我再婚的话,肯定会要孩子的,不论是女儿还是儿子,我问过医生,陈宛虽然没了右侧卵巢,但是这个不影响她怀孕的,她还有左侧卵巢。”

我愤然起身,拉来蔺翌和林深,紧握着拳头问鲜血如注的龚如新:

“如果摘除了右侧卵巢会影响生育的话,你当时会怎样处置陈宛?”

龚如新下意识的用手挡着自己的脸,整个人都处于戒备状态:“我不能撒谎,如果陈宛失去了生育能力,我会给她一大笔抚恤金,但我不会娶她,我有个儿子,虽然法律上是判给我的,但我儿子从小就跟我不亲,我...”

我再也听不下去,我这拳头丢在他身上无异于是挠痒痒,环顾四下,我顺手抄起话筒。朝着龚如新的腹部砸去:“人渣,你知不知道,陈宛现在还躺在医院,差一点就失去了左侧卵巢,你有什么资格要孩子,你个败类。”

要不是我的长裙实在衣不蔽体,我还有全身的力气没使出来。

林深将我一把抱起,蔺翌也拦在我们面前:

“冷静点,你这样真的会把他打死的。”

混乱中我只记得自己本来是想打他身上没有要害的地方,但我实在控制不住,拿着话筒砸了他的头,那种轰的一声巨响,没过多久KTV的经理就带着好几个保安来了。

“龚总,你怎么...林总也在,林总好久没来我们这儿了,哟,这位是?”

经理是个烈焰红唇性感妖娆的女人,蔺翌才来星城没多久,她不认识蔺翌也是正常。

但此地位处市中心,大部分有钱人都喜欢来这儿。所以经理对这些有钱有势的人都铭记于心。

林深指着那两个上前想去搀扶龚如新的保安对经理说:

“损坏的东西我会照价赔偿,但我们有点私人事情要处理,能不能请你的保安先出去,你放心,我们不会在你的地方闹出命案来的,对了,请经理帮忙去楼下买一身女装上来,钱我会转到你的支付宝里,拜托了。”

美女经理本想多说两句的,但林深做了个请的姿势,她只有微笑着招呼保安撤了出去。

“这位美女喜欢什么款式什么牌子的衣服,我好根据您的要求去挑选。”

我被林深的外套裹住,看起来着实有些狼狈:“运动装就好,非常感谢,辛苦你了。”

经理客套了一番就出了门,龚如新那双好不容易盼到救星来临的眼突然间黯淡了许多,刚出门的经理又折了回头问林深:

“需不需要帮你们叫医生?”

林深和蔺翌同时出口:“不用。”

但蔺洵却拉着门对经理说:“要要要,你知道哪儿有兽医吗?叫个兽医来就好。”

经理一脸为难的看了看惨不忍睹的龚如新,又分别看了看蔺翌和林深,只见蔺翌和林深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的点头:

“那就按他说的去做。”

亏蔺洵想得出,也亏他们俩做得出来,给龚如新找个兽医来,听着就惨。

一番狂揍之后的我需要好好休息,于是我坐在沙发里等着运动装到来,也好施展拳脚一些,龚如新的衣服上都沾满了血渍,探了半个头出来问我:

“舒小姐,你刚刚说陈宛在医院,她出了什么事?”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刚要起身,林深摁住我:

“歇会歇会,再揍下去他就等不到兽医来救他了。”

我缓了口气,怒气冲冲的看着龚如新:“我听陈宛说,她第一次跟你好,并不是自己乐意的,你还骗她说你戴了避孕套,我就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要骗她?全世界那么多种类的避孕套生产出来是做什么的?你是不知道有避孕套这个物种,还是故意想让别人怀上你的孩子?”

蔺翌踢了他一脚:“老实交代,不然你真会没命的。”

龚如新也确实不懂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回答我:

“我就是想趁着现在还不老,还能多挣点钱,我想再生个孩子,但我真没想到陈宛的身体底子那么差,也怪我没有好好照顾她,当时得知她怀孕的消息,我高兴的三天三夜没睡觉,从海南出差回来后,我是带着全部身家去找的陈宛,我想娶她,但我没想到她会这么激动,我没拉住她,她就从楼梯口滚了下去。”

这应该是陈宛第一次怀孕时候的事情,陈宛住在七楼,每次去她那儿爬楼梯,我和周晓拂就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陈宛并没有跟我说起这些事情,但我听着就觉得痛心,没想到她一个人默默的承受了那么多,而我和周晓拂,却总是在埋怨她找的兼职太多,以至于我们都没有更多的周末拿来聚会。

作为陈宛最好的朋友,我是第一次需要好好反思的人。

龚如新见我不说话,小心翼翼的问:

“舒小姐,陈宛这次是怎么了?”

我怒不可遏,拿着杯子砸在他手臂上:“还能怎么了,还不都是你造的孽,她有了你的孩子,这件事情你知不知道?”

龚如新的脸上爬满了欢喜,紧接着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这件事,陈宛突然跟我提了分手,说她爱上了...爱上了别人,让我别再纠缠着她,我哪敢纠缠她,但我真的不知道她怀了我的孩子,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想把孩子打断?我会负责的,我会承担起一个男人应该承担的责任的,她现在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不知为何,我看见龚如新的眼神瞟了林深一下,而后很快就转移开来。

我下意识的抬头去看林深。林深无辜的摊摊手:

“我就在年会上救过她一次,我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我发誓,我没说谎。”

龚如新从角落里爬出来,伸手来抓我:

“舒小姐,请你告诉我,陈宛现在怎么样了?”

我受了惊吓,那只血手实在是让人瘆的慌。

林深急忙踹了他一脚:“滚开点,别逼我打残你。”

虽然我不知道龚如新为什么这么想要个孩子,毕竟在我们国家,有了儿子还这么心心念念不顾一切想要个女儿的男人,太少太少了。

但我分明能够感受到,龚如新那种突然觉得自己又要做爸爸了的感觉,是那么的惊喜若狂。

“求你告诉我,陈宛住在哪个医院?我是真的喜欢她,你们都觉得我花心不靠谱,但我喜欢她的时候,确实是一心一意对她的,除了白蔹之外,她是我第二个这么用心去爱的女人,舒小姐,她和孩子都还好吗?”

我的眼眶瞬间潮湿:

“她差点死在医院里,孩子没了,左侧卵巢也险些没保住。”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感觉心口的疼痛一阵一阵的,腹部也有些不适,我努力的想让自己镇定一点,但我还是没有忍住那种差一点失去好朋友的恐惧,我发了疯一般的朝着龚如新咆哮:

“这一切都拜你所赐,你毁了一个好女孩的一生,你个王八蛋,我跟你拼了。”

那个没有打碎的杯子就放在龚如新的身旁,我冲过去抓起那个杯子,朝着龚如新砸了两下后,他一躲闪,杯子砸在墙壁上,碎在我的手掌心里,我完全感受不到疼痛,握着碎片朝龚如新的脸上划去,林深和蔺翌都扑过来抱我,我的手从龚如新的肩膀划过去,碎片正好划伤了他的下巴,鲜血直流。

林深抱着我,蔺翌死死抓住我的右手,但我太过用力,碎片镶嵌进了肉里,一滴鲜血落在蔺翌的手掌心,他急红了眼,冲着我大喊:

“舒若,你疯了吗?”

我确实是疯了,昨天晚上在手术室门口的我有多冷静,此刻的我就有多躁动。

浑身战栗的我蜷缩在林深的怀抱里,他捧着我的脸:“看着我,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和你的朋友,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伤害过你们的人都付出代价的,现在,松开手好吗?”

我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右手上,那一刻的眼泪奔涌,真的不是感动,也不是气愤,而是我真的感觉到了疼痛。

手掌撕裂一般的骤疼,恰好经理推开门拿着衣服进来,身后真的跟着一个医生。

林深起身接过衣服,弯腰抱着我问经理:

“现在哪个包间还空着,告诉我卫生间在哪儿也行。”

经理急忙指路,林深把我抱到了旁边的包厢,让经理在门口守着,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脱我的衣服,我用左手抓住林深:

“我自己来。”

林深突然凑近用力的咬了我一口,我感觉嘴唇都裂开了,像是鲜血聚集在伤口处要落下似的,我全身都疼,林深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三下五除二就把我的礼服扒掉,换上了经理买来的运动装。

新买的衣服已经沾上了血迹,穿好上衣后,我摸了摸嘴角。果真被他咬破了。

“你属狗啊,还真咬!”

林深皱着眉看着我的伤口:“难不成你还期待着我能情意绵绵的跟你来个舌吻?”

我...竟无言以对!

虽然我不是第一次在林深面前裸露着身体,但我还是不习惯和他这样毫无遮挡的相对,不过他对我的身体丝毫没有兴趣,穿好衣服后撕开礼服简单的包裹着我的手,尴尬的是我竟然没有鞋子穿,包厢里的那双恨天高肯定是不能穿了,我正犯愁时,林深伸手将我抱起:

“现在我就是你的腿,你个丫头片子要记得,我现在掏心掏肺的照顾你,等我来了走不动了,你别丢下我。”

都什么时候还不忘跟我开玩笑,我消极的回了他一句:

“我能不能活到你老的时候还不一定,说不定我过几年就...”

林深突然停了下来,我意识到不妙,赶紧转口:

“你别小看我这细胳膊嫩腿儿的,等我老了,绝对是肩能扛手能提的女强人,还能在你跳广场舞的时候徒手撕裂那些妄图勾引你的老太婆。你信不信?”

林深这才满意的踏步往前走:

“我会记住你的话,你最好别骗我。”

我要是健健康康的站在林深面前的话,我肯定会逗他,像他这种年纪的男人,应该没有看过红遍大江南北的还珠格格,小燕子每次在发誓的时候都要跟老天爷说刚才的话不作数,比如我,此刻就是这么想的。

小样儿,不骗你我还能骗到谁?

但我现在身在他怀中,低下头又不会少斤肉,不低头的话绝对会失血过多昏厥休克。

路过包厢门口的时候,蔺翌和蔺洵正拧着龚如新从包厢里出来,那个医生看到鲜血淋漓的龚如新,吓的腿都抖了:

“我就是个兽医,我不会给人治病。”

蔺洵长的斯斯文文的,但是说起话来完全和他秀气的外表不符:

“你哪只眼睛看见他长得像个人,不过也对,你肯定没见过这样式的畜生,行行行,你走吧。赶紧走,别在这儿碍眼。”

我被林深抱在怀里都忍不住开了句玩笑:

“蔺洵的前生绝对是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你信不信?”

林深低头瞪了我一眼:“伤口不疼了是吧?”

我立刻作出娇嗔状:“疼,疼疼疼,我好疼啊。”

林深虽然语气强硬,但表情软了很多:“疼的话就闭嘴,这里交给他们就行。”

我不知道蔺翌最后是怎么处理龚如新的,林深带着我去就近的医院包扎,医生戴着老花镜给我清理着伤口,小护士还在一旁吐槽:

“夫妻俩有啥仇啊怨啊的,非得见了血才肯恩恩爱爱的来医院受罪,像你们这种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小夫妻,就应该把家里全换成不锈钢的餐具,免得伤了身子活受罪。”

看那小护士年纪不大,说起话来口气不小。

林深两只眼睛都盯着我的我伤口,我为了转移注意力,还跟小护士开起了玩笑:

“看你这年纪应该也到了适婚年纪,你们家全都是不锈钢的餐具吗?”

小护士瞬间脸红,戴着老花镜的医生很淡定的解释:

“她是刚来的实习生,今天第一天上班,你们是她遇到的第四对情侣,前三对都是女生把男生给打了,你这老公看着挺心疼人的,怎么下起手来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

我心里哼了一声,林深要是敢家暴我,我保证他天天上医院包扎。

“你们误会了,他是我哥,亲哥,一个爹妈生的亲哥,我是洗碗的时候不小心把杯子打碎了,还倒霉的摔了一跤,我还单身呢,要是有个男朋友,也不至于摔成这样。”

医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全神贯注盯着我伤口的林深:

“亲哥啊,怪不得没那么用心照顾人,小姑娘年纪也不小了吧,介不介意相亲?我小儿子今年三十岁,跟你还挺般配的。”

我笑出声来:“不介意不介意,出生于医药世家的孩子应该很优秀才对,是不是眼光太高了?”

医生叹口气:

“以前总说年纪还小,现在三十岁了,家里着急他却不慌不忙,小姑娘要是不介意的话,等会包扎好之后我给你一张名片,我儿子是...”

“唔...”

一分钟过后,我的眼前恢复光明,看见医生和护士都惊呆了。

“你...你你...你们,亲兄妹之恋啊。”

护士一张嘴就结巴,医生那老花镜都快掉了。

林深桀骜的看着我:“小丫头片子再敢乱说话,后果自负。”

我敢肯定我的嘴是肿的,本来嘴唇就被他咬破了,现在又来了个这么水深火热的舌吻,我的内心是纠结的,但我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今天好像出门的方式也不对。

小护士年纪小,倒是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但老医生久久回不了神,护士推了林深一把:

“你先跟我来拿药,我交代你一些注意事项。别在这儿打扰他们包扎,要是碎玻璃碴儿没挑干净的话,会毁了她这双芊芊玉手的。”

林深摸摸我的头:

“乖乖听话,不许胡说。”

等林深走后,老医生手都有点哆嗦,我安慰着老人家:“别误会啊,他是我前男友,我跟他已经分手了,但他不想跟我分,所以死皮赖脸的来求我复合,这不,为了表达我不想跟他在一起的决心,我就摔了杯子把自己的手弄成了这样。”

老医生明显的长舒了一口气:

“小姑娘性子这么烈,不过这个年轻人也真是,应该好聚好散才对,他纠缠着你是他不对,小姑娘,你跟他分手多久了?”

我忍着笑一本正经的说:

“分开两年了,以前我是一个大胖子,就是体重两百斤的那种,结果他嫌弃我太胖,所以找了一个又瘦又白又美的女孩在一起,我们分开后我就使劲的减肥,终于从二百斤减成现在这样了,没想到瘦下来之后,他反悔了,哭着喊着回来求复合,我不同意他就赖在我家不肯走,您说,这样的男人我还能要吗?”

老医生很认真的摇摇头:

“姑娘,嫁人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一定要擦亮眼睛,我们家小儿子很不错,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跟他见一面。”

我心里涌起一股罪恶感,这样欺骗一个真诚的老头真的好吗?

然而我忍不住调皮的点点头:

“有兴趣啊,我今年二十七岁了,我想在三十岁之前完成结婚生子的大事,不知道您的小儿子这两年有没有结婚生子的打算?”

医生终于露出了笑脸:

“有有有,来,姑娘。这是我儿子的名片,他是一名建筑设计师,我们家的小别墅就是他自己设计建造的,这上面有他的电话和微信联系方式,你可以添加他的微信,两个人先聊聊天了解了解,等合适了就见个面。”

这张名字设计的很特别,上面写着造梦者:许栗阳。

我本想夸赞两句的,刚准备开口,就见林深不顾小护士的阻拦闯了进来,正好我的手也包扎完毕了,林深二话不说就把我抱起,医生还试图阻止他的,奈何林深年轻力壮,一口气把我抱回了车子,小心翼翼的把我放到副驾驶上,上了车后猛的打了方向盘,我差点就撞了。

他又停下来帮我系了安全带,开着车狂奔而去。

我忐忑不安的问:“少爷,我们这是去哪儿?”

林深冷冰冰的丢给我一句:“我家。”

认识林深有些日子了。但我从没感觉到他有家,我以为像他这样的富家子弟应该住在周晓拂家那样的别墅里,然而并不是,他住的是江景房,一下车就抱着我回了家,纯白简装的风格,家里井井有条还算不错。

“交出来。”

一进屋他就把我抱进了卧室,一脸严峻的伸手看着我。

我装傻起身光着脚丫踩在床边的地毯上,环顾房间漫不经心的说:“什么呀?这就是你的家?没有色彩,一点都不像你住的地方,我觉得你住的地方应该是乱的跟狗窝一样的,你...”

下一秒,我被他扑倒在床,我试图用伤手提醒他:

“疼疼疼,我是个病人。”

林深抓住我的两只手,将我的身子死死的钳制住:

“我一点都没觉得你像个病人,但我知道你这里的病,那个建筑设计师不一定治得好,还得我来。”

他的吻落下来的时候,我欲哭无泪。

都说天作孽犹可恕,但我这是典型的自作孽不可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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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城烟雨,守一世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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